《煞妃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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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妃浅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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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生我爸的气,但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能混为一谈啊。得了,快别闹别扭了,我替他给你赔礼道歉总行了吧?”

张佑林说的极为诚恳,苏慕染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地说:“佑林,我跟你不一样,我要赚学费,我还要赚钱还人情。。。。。。真的对不起。。。。。。”

张佑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收起嘻笑的语气,沉沉地问:“染染,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把马钊的球鞋扔进了河里,害得马钊哭了一天,你爸气的要打你,还是我带了几个小伙伴去给你求情。那个时候,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准会第一个想到我,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呢?你缺钱,可以跟我说,非要把自己弄的这么惨吗?”

苏慕染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沉默,张佑林等了一会儿,只得悻然地挂断电话。临挂断前,他还油腔滑调地数落她一顿,什么拒人千里、绝情寡义,虽说是在开玩笑,苏慕染心里却极不是滋味。

她还记得小时候,她不小心把爸爸珍爱的一幅画给弄脏了,那幅画是爸爸的心头之宝,她一下子就吓傻了。张佑林人小鬼大,拿了上美术课时用的水彩,调了个和原画的颜色差不多的颜色,把脏的地方盖上了。

两个人本以为能瞒天过海,哪知道,颜色干了以后,新色与旧色一眼便能看的出来。当天晚上,苏慕染就被爸爸叫来严刑逼供,最后,只得如实招认,害得张佑林也跟着倒了霉。

她和张佑林年龄相近,再加上小的时候这样胡闹,感情自然比别的人更加亲近。然而,自从爸爸出事之后,张夕年的态度让她心灰意冷,她主动和张佑林断了联系,绝决到连电话号码都换了。重逢之后,张佑林又要挺身出来帮她,她却冷冷地拒绝,细想之下,这不是拒人千里,不是绝情寡义又是什么?

因为家庭背景和一些现实中的差距,她和张佑林注定做不了兄妹,也做不了朋友。苏慕染看清了这一点,张佑林也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总是念着过去的情份,想极力挽救。

苏慕染却选择了和他截然不同的作法,她想,虽然快刀斩麻有些狠,总比以后针锋相对、两面为难,互相伤害要强上百倍。

这天晚上,苏慕染要教的内容有些难度,小姑娘学的稍显吃力,她只得义务拖堂半个小时。她为了赶时间,经常来不及吃饭,又累又饿的她走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刚从楼梯拐过来,苏慕染一眼就看见她的寝室门口围了好多人,还有东西不断地从里面飞出来,衣服、鞋子和一些书本用具。

接着,又从寝室里传来叶青青大呼小叫的声音:“都他妈滚远点儿,有什么好看的?”

苏慕染皱了皱眉,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柔声细气地将人群驱散了,这才关起门来去看叶青青。

叶青青的脸颊红的厉害,眼神涣散迷离,一开口便有一股酒气喷出来。陆小蔓沉着脸,一脸不耐烦地瞪着她:“你闹够了没有?那个什么狗屁周媛媛,你何必为了她的一句话把自己搞成这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吗,她对司家译有意思,必然会挖空心思把你从司家译的身边赶走,所以,你越是这样,她就越得意!”

听到周媛媛的名字,苏慕染蓦地一抖,在郊区别墅里看到的一幕又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周媛媛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就像是电影回放一样在她的脑中细细地滤过,她甚至有些惊讶,这么久的事,自己居然记的这么清楚。

“别给我提这个贱人,你们没看见周媛媛那得意的样子,靠,真想上去撕了她的脸。”叶青青一怒,一脚踹在椅子上,椅子移动了一下,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早该猜到,叶青青发狂,跑不了是为了司家译。让苏慕染想不通的是,到底周媛媛说了什么话,能让叶青青受这么大的刺激。

她走过去,用力地扳着叶青青的肩膀,问:“青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媛媛对你说了什么?”

叶青青盯着苏慕染,好像不认识一样,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看了好一会儿,才抽噎说:“她说她很好奇,一个月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来取代我的位置。。。。。。”

苏慕染猛地想起来,叶青青曾经说过,司家译身边的女人绝不会超过三个月,现在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多半,而在这剩下的一个月里,叶青青得随时面临分手的危机。

怪不得她最近总是莫名地烦燥不安,原来,她是在害怕,在为尚未得知的结果而恐慌。

苏慕染朝陆小蔓施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把叶青青哄到了床上,一个替她脱衣服,一个拧了湿毛巾给她擦脸,忙了一身汗,才总算强按着她睡下。

半夜的时候,叶青青说梦话,又哭又笑,含含糊糊。苏慕染和陆小蔓相继爬起来,凑到叶青青的嘴边去听,这才听清她满嘴里喊的全是司家译的名字。

苏慕染想叫醒她,陆小蔓却不肯:“你把她叫醒了,咱俩今晚就甭想睡了。”

苏慕染低头一想,也只好帮叶青青掖起被角,又爬上了床。

天亮的时候,叶青青醒了,对于昨夜的事儿,她只字不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镜子前化妆。

她的睫毛膏是新买的,红褐色的,涂起来格外妖野,苏慕染和陆小蔓都说不适合她,她却淡淡一笑:“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

其实,人长的漂亮,怎么打扮都好看。像是叶青青,不管是浓妆,还是淡抹,都别有一番风情。

叶青青化好妆,从书包里拿出一顶假发,是时下正流行的梨花头。这顶假发有些偏短,做工精细,仿真度很高,叶青青用发网把头发罩起来,再用夹子把假发固定在头上,随便用手理一理,再戴一副大框的茶色墨镜,活脱脱一个摩登女郎。

“染子,小蔓,替我请个假,就说我胃疼上医院了。”

苏慕染一怔:“你打扮成这样要去哪儿?”

看着苏慕染半蹙起来的眉头,叶青青故作轻松地莞尔一笑:“天底下那么多男人,我干嘛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趁着现在有资本,出去碰碰运气。”

苏慕染登时石化,好半晌才试探着问:“青青,你确定你酒醒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叶青青冷笑,“难道,我要等着被司家译一脚踢开才觉悟?我从不认为自己有打破定律的运气,却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好像是个赌徒,明知道自己赢不了,却非要孤注一掷。昨天,周媛媛的话的确刺激了我,却也提醒了我。司家译的心不会为谁而停留,我就是再三贞九烈,再贤良淑德,他也不会要我,与其这样,不如我先甩了司家译。”

叶青青走了,高跟鞋踩在楼道里嗒嗒嗒地响,陆小蔓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天才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染子,你说叶青青她是不是不正常了?”

苏慕染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极度担忧,却又怕陆小蔓多想,只得安慰她说:“我觉得挺好,至少她不用咱们劝,自己想明白了。”

陆小蔓的嘴角抽了几下:“她这是想明白了?我看是跟自己较劲,跟司家译较劲。我现在倒不怕她被司家译甩了,毕竟前有古人,后有来者,也没什么丢脸的,我就是怕她这么胡闹下去,早晚要出事。”

接下来的几天,叶青青忙着给自己找下家,总是行踪不定,不仅早出晚归,连课业都基本荒废了。

有一次,班主任点名,一看叶青青又没来,气得差点吐血:“我的课有这么难听?你们回去告诉她,如果她不想念的话可以申请退学,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浪费父母的钱。”

苏慕染给叶青青打电话,她要么不接,要么就是在很吵的地方,说什么都听不清楚。苏慕染只好等她回来再跟她谈,可是,她一回来就是酒气醺天,倒头就睡,任她说破了天,她也只是动动下巴,转个身子继续作梦。

 

Chapter  9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正是交替更新的时节,气候变化多端。苏慕染才换上了长袖的T恤,准备出门,却意外地接到了司家译的电话。

电话那边很乱,苏慕染听出来他在打麻将,似乎刚好轮到他出牌,旁边还有个声音在催他快点。

她觉得好笑,甚至能够想象的出他半眯着眼睛,刁着烟,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在做什么?”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气,还勾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正准备出门。”

司家译笑着说:“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苏慕染犹豫,他又说:“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让你请我吃顿饭,总不过分吧?”

司家译带她去餐馆是新开的法国餐厅,透过玻璃窗,苏慕染可以看见里面奢华的装潢和考究的布置。一对对男女坐在餐桌前,优雅地握着刀叉,一边吃,一边低声交谈。餐桌正中间的小花瓶里,插着一朵绚烂盛开的玫瑰,它所代表的含义,似乎正是他们所追求的永不衰败的主题。

苏慕染磨磨蹭蹭地下了车,却始终不肯进去,司家译站在门口,挑着眉笑望着她。这个男人的眼睛太亮,总有一种高深莫测的东西在闪,她说不清那是什么,但那奇异的光总会让她有一瞬间的恍神。

“你在等什么呢?”

苏慕染低着头,窘迫非常:“这个地方太贵了,我恐怕请不起。”

司家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成心是吧?我司家译什么时候花过女人的钱?”

苏慕染抬头,眉头一蹙,满是讶异。司家译却说:“你请客,我埋单,总行了吧?”

“可是。。。。。。”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不过是吃顿饭,又不会卖了你。”

司家译不耐烦地推开餐厅的门,迈开步子就往里闯。苏慕染望望四周,似乎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她觉得不好意思,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穿着西服坎肩,系着黑色领结的侍者客客气气地迎了上来,引着他们坐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先是替他们拉开椅子,然后把菜单递给了苏慕染。

苏慕染吃过法国菜,觉得卖相不错,但吃起来并不像想像的那样好吃。她随便点了几样,然后又要了一杯果汁,司家译也和她要了相同的东西,只是把果汁换成了酒,侍者礼貌地点点头,拿着菜单下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司家译十分轻松地问她的课业,苏慕染嗯嗯啊啊,含含糊糊地回答,却一直僵着背,两只手紧紧地桌子底下交握着,动都没动过一下。

第一道菜上来,苏慕染拿起刀叉,心里有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看着司家译不紧不慢地将蜗牛切开,慢慢放进嘴里的动作发愣。

司家译喝了一口酒,笑眯眯地问:“你怎么不吃?我试了很多家,这里的法国菜最正宗。”

苏慕染笑笑,一下一下地切起盘子里的蜗牛来。

“其实,我也挺烦吃法国菜的。”

苏慕染好奇,睁大了眼睛看他,他却不以为然:“真的,不骗你。大概是前年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法国,你知道他们那边传统菜分多少道吗?”

苏慕染摇摇头:“不知道,我吃过三道的,五道的,难道还有八道的?”

“我看你才是八道,是胡说八道!现在好多餐馆都把菜单简化了,有三道的和五道的,从没听过上八道菜的!”

司家译放下刀叉,神秘地往前倾了倾身子,低声说:“告诉你,我那次吃的法国菜足足有十三道菜。我到了那边先是倒时差,起来的时候都中午了。我这个人怎么都行,就是不能饿肚子,加上那天没吃早饭,早饿的不行了,要我坐在那儿,不但要注意姿势、礼节,还得慢条斯理地吃完一盘再要一盘,那简直是折磨啊。”

苏慕染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才问:“去了趟法国,印象最深的不是埃菲尔铁塔,倒是一顿正经的法国大餐,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错!让我印象最深的是绝对是金发碧眼的法国洋妞儿。一直以为她们个个人高马大的,到了那儿才发现,其实,她们的身材也挺小巧的。”

“那么符合你的审美条件,你怎么没招一个?”

司家译捏了捏鼻子,像模像样地说:“我讨厌她们身上那股羊肉味。

我曾经在奥塞美术馆认识了一个法国女孩儿。我带着她在塞纳河边散步,带她到香榭丽舍大街上喝咖啡,她也挺懂浪漫的,经常在大街上抱着我亲。不过,我跟她只处了一个星期就分了。

分手的时候我送她一瓶香水,告诉她我要回国了,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我不回来了,她又问为什么,我告诉她说,我在国内连涮羊肉都不吃,我在这里呆不下去,就是因为这里的味道让我感觉像是掉进了羊圈。”

苏慕染简直哭笑不得,司家译这段话里水分太大,漏洞百出,她也就当个笑话听听算了。

热盘端了上来,这已经是第三道菜了。司家译一边吃,一边问:“你怎么不化妆,也不喷香水?上次叶青青嚷着要买,我顺便多买了两瓶给你和你同学,你怎么不用?”

苏慕染歪头一想,才记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当时陆小蔓拿出来之后,她顺手扔进抽屉里了。事情过了这么久,早就忘到了脑后,如果司家译不问,只怕她也只能在毕业收拾东西的时候才能想得起来。

“我一个学生,不好好读书,整天喷香水不太好吧?”JOY的味道很特别,绝对不是国内一些劣制香水厂能够仿的出来的,她喷了去上课,只能让别人说她招摇。再说,她也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你们呐,真是不了解男人,现在的男人不喜欢太纯粹的东西,特别是只能看不能碰的,那就太没意思了。”顿了顿,他又说,“化化妆、喷喷香水,买些漂亮的衣服打扮自己,这才叫女人。这一点,我觉得你们真得好好地和叶青青学学。”

说到叶青青,苏慕染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于是顺坡下驴,小心翼翼地问:“你和青青。。。。。。”

“嗯?我和青青?”司家译眸子又黑又沉,微微扬起的眉带着几分轻挑。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司家译还是笑:“何以见得?”

这下,轮到苏慕染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司家译形容叶青青目前的状态,更何况,她完全摸不透司家译的心思,不知道他知道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想了一下,说“最近青青的情绪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多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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