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命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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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命师传奇-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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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你从我身上拿走了什么?”狩愣头愣脑的。
          狩明显感觉到失去了什么。
          但仔细审视身子,却一点痛痒都没有。
          “病。”乌拉拉紧紧握住手。
          “病?”狩。
          “如果你早一百年遇到我,你一定是个读书上进,然后慢慢死掉的孩子。”乌拉拉叹气,看着弯弯曲曲的掌纹,打了个充满浊气的冷颤。
          狩深呼吸,想朝乌拉拉吐射酸弹,却只是一个劲地干呕。
          肚子的不舒眼消失了?
          狩惊讶小已,试着用意志力催吐,却毫无作用。
          “很多很多年,都没吃过好吃的东西了吧?”乌拉拉咬着手指,血咒重新纷飞,锁在身上。
          符无言。
          “去吃个东西吧?”乌拉拉指着散落在地上,掺杂在无数碎玻璃里的糖炒栗子。
          狩两眼无神,蹲下,剥了个炒栗子,端看着里头的果实。
          吃下。
          慢慢地咀嚼。
          两行泪水,崩溃般从狩的眼中滚出。
          然后是场痛哭,无可遏抑的嚎啕大哭。
          “走吧,躲起来吧,吃个够吧,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比人血好吃多了。”乌拉拉苦笑,好想吐,好想吐。
          他很仁慈。
          一向如此。
          蒙面女不得不让开一条路。
          对她来说,失去能力的狩,这样的结局也已经足够。
          于是她转身,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乌拉拉没有问之后怎么联络,毕竟拥有这样相同志业的人,在这个城市还会继续遇见的。如果彼此都能坚强活下去的话。

          警车赶来的时候,冷清的现场只剩一个兀自昏迷大睡的大汉。
        “怎办?”小警察搔搔头。
        “带走他啊怎办?”老警官抽着烟,神色疲惫。
          今天晚上码头不知怎么搞的,一团乱。赶去的大批警力却只负责交通管制,不得进入码头管事。
          也不知是谁下的命令,竟然所有船只都不准卸货装货.抗议的电话几乎瘫痪了警署,水警的船也通通被高层抽调精光,只能用无线电逐一向渔民商家警告。
          但电视台上的今夜新闻,却很有默契地忽略码头发生的事。
          “这城市快不能住人呐!”老警官牢骚,踩熄烟蒂。

          城市另一角,一间破庙的挂单斋房里。
          一把蓝色吉他。
          一只颈子有如西装白衬衫的黑猫,偎在一个大男孩旁,享受着冷掉的薯条。
          大男孩全身都是难看的伤疤,有的黄有的红,汤汤水水地渗出模糊的痂,痛到他完全没办法入睡。
          乌拉拉。
          他将“食不知胃”储存进绅士体内,然后用“天医无缝”的能量让自己身上的伤快速愈合,但痛苦以倍数撕裂着他,这是快速治愈的微薄代价。
          乌拉拉的身边,还堆着一大堆可乐、汉堡、炸鸡、比萨、大阪烧与各式各样高热量的食物。整个晚上他都一直吃,补充“天医无缝”所需要的高能量。
          吃到嘴巴都酸了,下颚快断了。
          然后,乌拉拉想着一定也在某处一直吃的狩。
          他对吸血鬼没什么太过的喜恶。或许是天生过剩的同情心吧,他深刻体验人世问有许多痛苦与悲伤并非任何人的错,只是痛苦与悲伤终究扭曲了所有人的脸孔。
          也许该为狩弹首歌?拿起吉他,乌拉拉想了半天,却想小出哪首歌适合当大吃特吃时的背景音乐。
          绅十饱了,懒洋洋地躺在乌拉拉旁,喵了一声。
          “你问我怎么不把‘食不知胃’放掉,把‘千军万马’锁同来?”乌拉拉按摩着绅士的颈子,看着窗外的月。
          绅士颇有灵性地点点头。
          乌拉拉看着手掌,比起酸液造成的严重腐蚀,掌上二的烫伤早被“天医无缝”给治好。
          但那瞬间的冲击还留在骨子里,还有那炒栗子大汉的眼神。
          “好的猎命师,是为了好的宿主而存在呢。,’乌拉拉微笑。

      一笔勾消
      命格:集体格
      存活:两百五十年
      征兆:宿主开始逐渐产生严重的健忘,洗澡完立刻再洗一次,缴完管理费再交一次,交过女友忘记只好再交一个(下场自行想像)。罹患慢性病的宿主,常有忘记已经服过药物、连续服药过量致死的情况。
      特质:记忆逐渐褪化的人生,甚至影响到周遭的亲戚朋友,产生对某个重大事件集体失忆、或记忆淡化的现象。由于宿主很难意识到自身的状况,所以被命格夺舍的几率很高。
      进化:若宿主居然能保持清晰的意识,将遗忘的能力限定在特定他人而非自身,则会进化成非常可怕的“不存在的千年”,能量巨大时甚至能清除整个族类
      的某些记忆。若在特定精神力很强的宿主手中,则可能进化成能够操纵记忆的……
      (曾郁婷,热情洋溢的十七岁,台北汐止)

      2
      


          炒栗子大汉醒来时,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不是窗外刺眼的阳光唤醒了他,而是派出所警员无奈地拍打他的脸。
          “喂,你好好的卖糖炒栗子,干什么撞破人家玻璃?”警员口气不悦。
          
      若非真到了中午,还没有一个警员有胆子去叫这大汉起床。不知怎地,这大汉身上除了几天没洗澡的臭味外,还有一股天生的魄力似的,教人一靠近就生起想立正站好兼之敬礼的冲动。
          大汉睡眼惺忪,打了一个很臭很臭的呵欠。
          在场三个警员都闻到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名字?”警员按下录音机,漫不经心摊开张纸,打算做笔录。
          大汉揉揉眼睛,拍拍脸,又颓然倒下。
          “喂,老兄,别忙着睡啊,做完了笔录就让你走,最多赔块玻璃也没什么大不了!”警员拿起原子笔刺着大汉的脸。
          大汉疲倦不已,只好勉力爬起。
          “名字!”警员大声问。
          “陈木生。”大汉有气无力道,身子摇摇欲坠。
          “什么?”警员狐疑。
          “陈木生。”大汉重复,四处张望,更像注意力无法集中的蠢样。
          “汉名?哪来的?”警员一愣。
          “台湾。”陈木生大声说。
          警员捂住鼻子,这家伙的口臭真不是盖的猛暴。
          “有没有护照?居留证之类的啊?”警员瞪着陈木生。
          “没有。”陈木生用力抓着一头乱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手铐给圈住。
          双手被铐住的陈木生,努力想将稻草般的头发拨乱反正,却是越拨越翘,还散发出一股中人欲呕的油味。
          “没有?那你岂不是偷渡来的?”警员捂着鼻子,不可思议陈木生的理直气壮。
          
      “是啊,不然怎么来的?你们的机场禁止猎人出入境已经几十年了,计算机数据库里自然有我的资料,你要我怎么光明正大搭飞机或搭船过来?,,陈木生拿起水就喝,咕噜咕噜。
          “喂!那是我的水!”警员大叫,抢过陈木生手中的水杯,看着被污染的水发愣。天啊,这家伙不仅脏,还兼没社会常识!
          解了渴,陈木生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看着手掌发起愣来。
          怪怪的,实在是怪怪的。
          
      虽然说自己从没娘娘腔地注意过掌纹长什么样子,但绝对不是这个德行,鬼画符似贲张开的肉线,构成了一匹奔马的狂草,偏着些光看,那马好像变成了无数匹马的综合体。
          “管制?你在台湾是通缉犯么?犯的是什么罪?来日本多久了?平常住在哪里?在日本有没有犯罪?”警员不悦,原子笔抄抄写写。
          他开始认真起来,抓到偷渡犯,还算是有点业绩。
          “我说了我是猎人,来日本自然是要杀吸血鬼的。”陈木生正经八百道。
          “杀吸血鬼?”警员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陈木生那张脸。
          “卖糖炒栗子是我的表面工作,吸血鬼猎人才是我的真正身分。”陈木生解释,但随即黯然:‘‘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陈木生叹了口很臭的气,好像颇多感触。
          “总之就是没护照?”警员懒洋洋拉回正题,他没兴趣听一个吸血鬼猎人怎么变成一个卖糖炒栗子的。
          “没。”陈木生摇摇头,又端详起自己的手掌来,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遣送回台湾或是被判刑之类的事。
          陈木生想着昨天晚上,那太像梦境的怪事。
          怪哉,一个从天而降的混账小子,怎么毫无来由往自己就是一掌?
          那小子功力不俗,但自己没道理被震昏啊?
          论掌力,他还有点自信,再怎么说都不可能被一掌打昏脑袋,到现在头都还晕晕的。
          
      还有,他更介意的是,跟在少年后面那个小黑点.好像是头吸血鬼?但若要从模糊的记忆里去深究却是不可能的。陈木生的鼻子一向不灵光,嗅不出什么叫‘‘吸血鬼的气味”,也对什么“用气去感应周遭的温度”这种事趟没天分。练气就练气,还感应哩!就这两点来说,他实在不是个好猎人。
          “在日本除了卖糖炒栗子外,还做过什么事没有?有、没、有、犯、罪、啊?”警员用原子笔搭搭搭搭敲着陈木生的额头,每说一个字就敲一下。
          陈木生瞪了警员一眼。
          警员竟哆嗦了一下,原子笔停在半空,颤抖着。
          ‘‘就是因为什么都还没做,所以我绝不能现在就走。”陈木生握紧拳头。
          “……是么?”警员吞了口口水,双脚竟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另外三个正在忙其他事的警员,也纷纷停下手边的事,浑身不自在。
          这个足以被归类为流浪汉的臭摊贩,竟散发出锐不可挡的气势。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以为自己是卡通片的主角啊!”一个老警官放下吃到一半的便当,勉强自己瞪着陈木生。被一个偷渡犯的气势压倒,实在太没面子了。
          陈木生沉默了。
          不过跟老警官的反驳无关,他只是习惯性地在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时,沉默。
          为了向师父证明武道的极限追求跟无限的生命毫不相干,而是关乎习武者个人的意志,于是自己加入猎人的行列,来到吸血鬼最多也最变态的日本。
          “成功的捷径,莫过于挑最困难的路走。”这是以前师父的教诲。
          由于听起来非常热血,死木头个性的陈木生一听就流下两行热泪,从此奉为圭臬。
          
      在这样的原则下,要完成自己的理想,首先就要挑最强的对手,吸血鬼族群便成为唯一的目标;要用最快的速度当上最强的猎人,就直接到一个吸血鬼最多的地方吧!
          怀抱着满腔热血,陈木生来到日本已经好几年了,不知不觉连日本话都给学会。
          看着当初连袂赴日的同伴一个个放弃、倒下、背叛,甚至加人吸血鬼,陈木生依旧坚持自己的理想,白天苦练铁砂掌,晚上到街上发名片、打杀吸血鬼。
          直到陈木生看见那道巨大的裂缝……
          “去,鬼才相信,什么名片啊?”老警官扒着便当。
          做笔录的小警员也笑了出来。
          
      陈木生轻轻松松挣脱手铐,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恭恭敬敬递上:“免费帮您杀死吸血鬼。猎人,陈木生。电话:xxxx.xxx.XXX。”
          但名片根本不是重点……
          “你……怎么办到的?”老警官与小警员目瞪口呆。
          那手铐断成好几块红色的烫铁,喀喀喀散落在地上。
          “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成为一个最强武术家的理想。”陈木生斩钉截铁地说,可怕的气势源源不绝从他的体内爆发。
          小小的警局内,空气顿时被抽成真空,所有警员呼吸困难。
          拍手声。
          一个戴着眼镜的高挺男子走进派出所,站在陈木生的背后。
          “说得好。”是宫泽。
          派出所里的警官与警员们先是一愣,但看见宫泽别在衣服上的特殊V字徽针,所有警官立刻立正站好,行举手礼。
          宫泽厌恶地挥挥手:“免了,我是来找这位先生的。”
          陈木生看了宫泽一眼,认出他衣服上的记号,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
          那是为吸血鬼服务的人类鹰犬,被其主人烙印的无耻标志。
          “我认同你的表情,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宫泽晃着手上的录像带,放在桌上。
          宫泽看着陈木生的眼睛:“告诉我,你的手掌上是不是多了什么?”

      天医无缝
      命格:天命格
      存活:  无
      征兆:  月有阴阳残盈,生即是灭,灭即是生,万物
          息养,亦复如是。
      特质:与其说是治疗宿主,“快速转化能量”更能
          妥切形容。自然平衡之理用在宿主自我医
          疗上,必须在短时间内大量食取足以令伤
          口复元的热量。但此命格不过是利用宿主
          既有的免疫系统与自疗机制、进一步加以
          速化而已,所以恢复的速度与成效仍视宿
          主原来的体质而定。
      进化:无


      

      1
      


          童年结束了。
          一辆离开童年的火车上,乌拉拉与哥哥看着窗外的黑龙江山水,但乌拉拉心中浓烈的好奇与兴奋,远远压过了离别的愁绪。
          再过几十个钟头,他们就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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