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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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妮达-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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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带了近万两银子,要是一文不名,连命都保不住啊。娟娟正沾沾自喜,便听鬼童阴笑道:“姑娘好大方,竟然拿我的银子来做人情。”
“你的银子?”娟娟瞪圆双眼,马上明白过来,所带银两被强盗发现,自然不再是自己的了。
此时,孽道开口了:“童兄,这丫头杀了算了,反正值不了几个钱,成光得活着送去神女门,……”
“这丫头自然杀掉,可成光最好也……”鬼童乃老江湖,深知夜长梦多的可怕。
“那可得差二万两!童兄,上次,黑龙沟一仗,咱哥俩杀了二十条汉子,才抢得五千两……”孽道劝说道。
“好吧,为防万一,我先去点了他的穴……”
鬼童走到床前,伸出粗短食指,点向成光“肩颈穴”……
谁知,这一指点下,鬼童那根食指,奇怪一亮,成光则弹坐起来……
“哇!”鬼童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呼号。
娟娟定睛一看,鬼童整只右手炭黑焦枯,就像被天雷劈过的树丫,娟娟更惊喜的是,成光已睁开眼来……
孽道虽也惊奇万分,但马上缓过神来,手中拂尘一抖,疾扫成光面门,端的是阴毒狠辣……
其时,成光尚在迷糊之间,见一道灰影拂来,本能举掌格挡……
嘭的一声,拂尘根根鬃丝,满屋飞扬开来……
孽道脸色刹时白了,拂尘鬃丝乃为异物所制,可是坚韧无比。莫说肉掌,就是利刃也休想切断。再说,他那一扫又是何等劲力,成光右掌居然一点无事,耀日神掌真有这般魔力?
心生怯意,必败无疑,此乃任何争斗之铁律,这次当也不例外。就在孽道楞神间,成光暴起,神掌一挥,切中其右颊颞骨,一堆足有二百斤的蛮肉随着鬃丝一同飘落于地……
当下,成光全然醒来,扫见娟娟神色紧张,站立一旁,却不见方才的鬼童。
“光哥……”娟娟怯生生叫着,脸上无一丝欣喜。
“成光!放老实点,你的妞可在我手上。”
躲在娟娟身后的鬼童,帮成光解答了疑问,他仅剩的左手已紧紧扣住娟娟后心……
“撒手!”
娟娟又一次听见成光说出,这两个令她芳心大动的字,不过,此次成光没有发出耀日神掌,而是将桌上的瓷杯飞出……
鬼童见状讶然,自己个小已完全隐在娟娟身后,那成光莫非想先将娟娟射死,再来收拾自己?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鬼童这般魔头,当然会有此等没有人性的想法,可他错了,那杯没有飞向娟娟,径直撞在他身后的墙上……
杯子固然碎了,其中一块碎片,准确地钻入鬼童后脑勺……
掷杯射杀鬼童,好漂亮的一招,速度、力量、角度,无一不拿捏的完美之极,我怎有如此功力?连成光也有些诧异。
成光不知,此刻他的功力已臻化至耀日神功第六层。本来,他极可能冲关不成,一命归西。救了他命的是,娟娟昨夜那番胡闹,片刻窒息正好激发起成光潜意识下求生本能,再加鬼童今日一指,恰恰促成其彻底苏醒。
“光哥……光哥……”
扑在成光怀中,娟娟悲喜交加,直哭得昏天黑地……
早晨,梁顶天从乱梦中醒来,只觉浑身乏力,头昏脑胀,好似一夜未睡……
“怪了!”
他懒懒躺在床上,心中思忖:受伤至今,一月有余,凭我内力,与唐人凤那般医术,按说,该痊愈了呀,怎么近日愈发感觉差劲?
“顶天,你醒啦……”
波儿走来,只见她挺峰翘臀,烟行媚视,嘴角荡开笑意,仿佛灿烂朝霞。
见勾人的波儿进门,梁顶天却无好气,沉声问道:“你昨夜又去哪儿了?”
“自然替你去察看城防了……”波儿答道。
“不是说神女门已经退了吗,还看什么?”
梁顶天虽不信神女门会善罢甘休,但他已无力再管,暂且骗自己开心点。
波儿娇嗔道:“你不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不是在替你分忧?”
梁顶天恼怒道:“我现今忧的是,这伤何以不愈?”
“该好时,它自然会好,你急也没用。”波儿说着端起金边瓷碗,柔声道:“顶天,先喝碗燕窝,补补身子……”
梁顶天尝了口,忽觉舌底略生苦涩,立马警惕道:“波儿,燕窝里放的什么?”
“没放什么呀,这些日子,你不都吃这个的吗?”
“不对!”梁顶天电目如炬,扫向波儿:“今日这燕窝羹,可是你亲手做的?”
“哎呀!不好了……”波儿突然惊叫起来:“我将‘泸水矾’错当冰糖放进碗里……顶天,你该不会责怪我吧?”
说话间,波儿神情时而惊恐,时而窃喜,道不尽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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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夺命无痕


波儿神色有异,梁顶天猛然一震,醒悟过来,暴喝道:“泸水矾是什么?”
说话间,迸出浑身劲力,想揪住床边波儿,波儿轻巧闪过……
“泸水矾,又称夺命无痕散……”阴声阴气如鬼魅现形。
“唐人凤?”梁顶天看着他缓步而来,恍然悟道,波儿已与唐人凤勾搭成奸,否则,他不可能轻易进得宫中。
唐人凤续道:“此矾,易溶于水,无色,无嗅,略带点苦涩。常人少量服食,并不致命,但时日一长,则真气紊乱,内力尽失,然后悄然死去,绝对不留一丝痕迹。”
接着,唐人凤又叹:“真乃宝物啊,可惜极难觅得……”
此次给梁顶天吃了他大半存货,唐人凤当是惋惜不已。
“你们想弑主篡位?”梁顶天牛眼圆睁,紧瞪着波儿与唐人凤,想以余威镇慑两人。
唐人凤未答理梁顶天,伸手搂紧波儿那小蛮腰,亲昵道:“波儿,你今日加了多少?”
波儿极为温顺道:“一汤匙。”
“哇,这么多,我不是叫你慢慢来吗?”唐人凤笑道。
“人家等不及了嘛……”波儿格格娇笑,滚圆丰臀顶向唐人凤身体……
梁顶天没空看两人亲热状,他正如热锅上蚂蚁,满床翻找起那把暗器“要你命”。
“不用找了,那物已归原主。”唐人凤从袖中抽出支乌铁筒,正是天下第一神器:要你命!
“擒龙……亭鹞……来人哪……”
梁顶天叫了起来,但声音越来越轻,他知道,为成光之事,蔡擒龙被他发配去守城门,而梁亭鹞更是已死多日,身边唯一亲信波儿在唐人凤怀里,那些女护卫想必也跟着她倒戈了,落到这般孤家寡人境地,梁顶天心情又岂是悔恨一词可以表述,此时,他竟想不起叫董云,董云来了也没用。
梁顶天镇静片刻,运起最后一丝内力,想作垂死一搏,谁知他稍稍一试,便觉大椎、膻中、丹田三大要穴,全然淤塞不通,根本无法运功。
梁顶天只得动之以情,女人心肠终究要软些:“波儿……你难道真不念我俩十年恩情?你可想过,是谁救的你出火坑?是谁授的你武艺?又是谁给的你荣华富贵?那是我梁顶天,你怎忍害你救命恩人?”
梁顶天出娘胎头一回如此哀怨深情,倒是有点效果,波儿微微怔了怔,但随即正色道:“顶天,我温波十年来,也未曾错待过你,只怪我俩缘份已尽,要知道,天下无有不散之宴席,你就认命了吧。”
梁顶天不死心求道:“波儿,可否看在多年情份上,给我留条活路?”
“活路,我已给过,是你不愿与我远走高飞……”波儿说着朝唐人凤莞尔一笑:“人凤他就愿意,便是与我一同要饭,他也愿意……我说的对吗,人凤?”
波儿媚眼如丝,笑靥如花,唐人凤早已魂销天外,忙不迭道:“当然、当然愿意……”说罢,环抱波儿酥胸,津津有味吻着玉颈香耳……
虽说梁顶天把波儿当玩物,但日久毕竟生情,眼见此状,孰能忍得?
梁顶天将牙根都快咬碎,一对牛眼凸出眼眶,狂怒道:“唐人凤你这狗奴才,老子当年怎就未将你碎尸万断!波儿,你也见过这条癞皮狗什么样,如何能委身于他?”
“啪!”唐人凤狠命抽了梁顶天一嘴巴。
当年之事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那时,唐家掌门唐思兰病逝,唐门兄弟同室操戈,唐人凤不敌其兄唐人龙,致使妻儿被杀,自己身中数种剧毒,靠着祖上传下的保命奇药“九死一生丹”,才得以逃生,“偶遇”梁顶天时,他是满身脓疮,人鬼不分,情形比癞皮狗还惨几分,后来,是梁顶天替他报的仇,唐家上下四十余口被梁顶天处死,可以说是满门尽灭。从此,唐人凤又埋下另一颗仇恨种子,今日,他终于等来机会,为唐家老小复仇。
一记耳光打过,唐人凤也不等梁顶天再开口,运指如飞,将梁顶天穴位封牢,端起一旁燕窝羹便要往梁顶天嘴里灌,他知道这等剂量下去,纵是天王老子也活不了。
“人凤,还是我来吧。”波儿将碗夺了过去……
真的死到临头,平日豪气干云的梁顶天,双眼流露万状惊恐,喉间咯咯发着哀求……
人人都怕死,尤其那些胸怀凌云壮志的人,有句话说的好,无私才能无畏,利欲熏心之人是最怕死的。
波儿见状不忍,柔声道:“顶天,你是个大丈夫,笑一笑行么?”
梁顶天倒真想从容一笑,可表露在脸上的是,两腮不停的抽搐……
波儿叹息一声,将燕窝羹尽数倒入梁顶天口中,然后,她紧紧搂住梁顶天,梦喃道:“顶天,别怕,一会就过去了。”
一会过后,梁顶天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当日午后,腾云宫议事厅,波儿与唐人凤召集天道教众首领,宣布教主于今日巳时因伤势复发病故……
闻此噩耗,议事堂中,除少数几位梁顶天忠实弟子失声痛哭外,其余人都显得很冷漠,连蔡擒龙也闷声不响坐着,只是脸色愈发黑沉些……
见无人对梁顶天之死提出疑义,波儿宽心不少,转眼又叹,梁顶天居然如此不得人心,她有种说不出的惆怅,还是一旁唐人凤率先开口道:“诸位,教主确是伤的太重,唐某已尽全力,可还是……”他哽咽一阵,又舒眉道:“好在大家早有准备,想来不至过于悲伤……”
“唐兄弟,说的不错,教主走了,确是我教一大损失,但此等非常时刻,诸位理应同心协力,完成教主未尽之大业……”
说话的是李墨松,不知梁顶天是无暇顾及,还是想息事宁人,总之,他并未为娟娟之事受到牵连。
听得李墨松话音,唐人凤明白元老派已表态不会深究。于是,毕恭毕敬道:“李老前辈,对我教今后之路,有何高见?”
梁顶天死了,江湖联盟出师无名,自然会有所瓦解,可李墨松已洞察出真正要置天道教于死地的是秦则方,然此等威胁,教中弟兄并无多大认识。当下摆手道:“老夫能有何高见,还是听听大伙对时局有何高见……”
先是博采众长,然后引导归纳,这是领袖们惯用处事方式,不然,谁能做的面面俱到?
当下,就有人提议与江湖联盟言和,又有人即刻反驳道:“不成!神女门已杀我教不少弟兄,这笔笔血仇只有用血才能洗净!”
“那你还在这里叫什么?去城找神女门报仇啊!”先前说话之人出言相讥。
“你这是何意?!”两人差点动起手来……
李墨松无奈摇头,天道教在梁顶天引领下盲目扩张,兄弟们早已不是一条心了。又听了多时,主战主和势均力敌,却无一人提及朝廷。
李墨松只得自己来说了,他清清嗓子,道:“众位兄弟,可知朝廷如今在想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一少年道:“朝廷狗官想的自然是吃、喝、玩、乐四件大事喽。”说完,他自鸣得意,大笑不止……
“别笑!”李墨松忍不住怒喝一声,全场肃然,只听他一字一句道:“老夫以为当务之急,应是弃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刹时哗然,纷纷吵嚷道:
“为何要弃城?”
“清晖城可是咱天教道根基呀!”
“弃城后,去什么地方?”
“前阵子风声鹤唳,都没弃城,如今,局势稍缓,倒要弃城?”
“一旦弃城,我等岂不被各各击破?”
李墨松见说话之人,大多是梁顶天手下,本就没把他这元老放在眼中,便转身道:“唐堂主,蔡堂主,两位以为应是弃还是守?”
唐人凤略过一丝冷笑,分明在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这下罩不住了吧?不过,唐人凤关心的不是弃与守,而是教主的宝座,他眼睛也不由自主瞄向,大堂正中那张空着的金丝楠木椅……
“诸位,李堂主也非危言耸听,如若朝廷大军掩杀过来,我等便只有弃城了……”唐人凤道。
“哪来什么大军?”众人异口同声。
“所以嘛,弃城一事,倒可暂缓片刻……”唐人凤委婉道。
弃城一事可暂缓,有何事是迫不急待的?当然是教主之位喽。马上,便有一位威风凛凛的汉子,排众而出,洪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教也不可一日无主……我仇富贵推举唐人凤兄弟,为我教龙头,大伙可说好!”
仇富贵乃巨鳄堂堂主,与唐人凤同为堂主,他如此一说,表明唐人凤早在暗中拉帮结派,觊觎教主宝座,李墨松心头一凉,仿佛见到梁顶天又复活了。
此时,数名定海堂弟子道:“温女侠,追随教主多年,立下赫赫战功,波儿姐不当教主,我等便是不服!”
这般人想是波儿亲信,或是痴迷于她。谁知,他们马屁拍在马腿上。波儿并不贪这教主之位,她也看出朝廷用心险恶,现今,天道教教主无疑坐在火山口上。
波儿缓缓道:“我乃女儿之身,如何担此大任……”接着,顿了顿,说出句让全场震惊的话:“众位兄弟难道忘了,还有少主梁浩然尚在,子承父业,天经地意。”
梁浩然四岁不到,继任天道教教主,此等荒唐不堪的提议,居然,真的,通过了!
李墨松不反对,因为不愿让唐人凤夺权。唐人凤没话讲,因为他对波儿又爱又怕,蔡擒龙很赞同,因为梁浩然是梁顶天的骨血,他们三位都点了头,其他人自然只有高呼英明的份了。
梁顶天死后次日,江湖同盟便已得了消息。上官骛极首先想道,该动手了!神女门万余名弟子远赴岭南,人地生疏,恰如行军打仗一般,衣食住行样样棘手,亏得神女门财力雄厚,还能维持这个把月。其他门派早已军心涣散,打家劫舍,偷鸡摸狗,时有发生,再不开打,江湖同盟形将土崩瓦解。
然而,真正促成上官骛极下决心的是,今日这场会晤,他眼前之人,乃锦衣卫指挥使司马雷。
“司马大人,如此尊荣之体,亲临召见汝等江湖闲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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