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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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妮达-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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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银光暴起,精钢链如毒蛇吐芯般,直奔成光面门而来。
成光拧身闪过,长剑一抖,“当”一声脆响过后,于猛那精钢链只剩半截。
此招一出,不仅于猛大骇,连成光也觉奇怪,自己手中之剑颇为平常,怎斩得断那百炼而成的精钢链。
那于猛手臂发麻虎口隐痛,失声惊呼道:“好劲的剑气!”
到底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眼见成光真气透剑而出,将钢链震断,想来其内力已不同凡响。
快逃!一个念头涌上于猛心间,可想到自己身为一方名捕,竟被个后生小子,吓得弃家出逃,此事传扬出去,这张老脸何处去搁?
想到此处,于猛再是狂吼一声,将手中半截钢链甩向成光,趁势拔刀,扑上前来……
此时,于猛老婆也高举钢刀从身后扑来……
韩氏本也捕快之女,从小习武,见得此状急忙为夫助阵,老四则偷偷翻墙溜走,他知道于猛夫妇绝斗不过那小子,自己又何苦去白白陪上性命。
老四猜的没错,三人斗了不及五招,韩氏被成光一掌击飞……
于猛手脚一乱,也被成光踢中肋间“门生穴”,半身僵硬……
成光长剑直指于猛咽喉,厉声道:“于狗贼!血债血偿,你领死吧!”
于猛知是大限已到,无奈闭目待死,不料,成光的剑突然停住……
“师姐……你将我师姐如何了?!”成光想起了董云。
听得此问,于猛如死灰般的心中亮起一丝希望之火,思忖道:原来,当年那妞逃脱,这小子并不知情,我何不借此良机?
“哼,你以为老子会告诉你吗?”于猛冷笑道。
“快说,否则,我便杀……”成光忽然语塞,低下剑,缓缓问道:“如此说来,你知晓我师姐下落?”
三年来,他丝毫未有淡却对师姐的思念,若是此刻杀了于猛,只怕今生无望与师姐重逢。
于猛越发得意:“自然知道,不过老子不想说,你也别再问了,来个痛快的!”
成光大怒:“于狗贼,你……”
此时,街头人声躁动,随之闪出大群官兵,手持火把,杀将过来……
原是那老四讨来的救兵,成光见状一把提起于猛,飞上屋檐,没入夜色之中……
东方渐亮,成光提着于猛,跑进城外一片枣林,方才松了口气,他将于猛放下,擦了擦汗水,厉声问道:“于狗贼,我问你最后一次,我师姐到底在何处?”
见长剑死死架在项上,于猛一脸正色道:“好,俺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不杀俺。”
饶了于猛性命,成光自是万万不肯,但念及师姐,成光只得转口道:“此事以后再说,我师姐在何处?”
于猛心道:看来此事,只有先拖上一阵,日后再作打算。“好,成少侠的话,老夫信得过,当初,俺见你师姐长得俊,本想纳来做个偏房……”于猛笑得像个淫贼。
“你将我师姐如何了?”成光急问。
于猛笑道:“少侠莫急,你师姐倔得很,老夫几次以死相挟,她都是不从啊。”
“呸!我师姐怎会从你!”成光愤然。
见其已是上钩,于猛不慌不忙道:“后来,见其不从,我想杀了了事……”
“你敢!”
“自是没杀,不过你师姐已不在此处……”于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快说,我师姐现在何处?”
成光全然相信,于猛开始琢磨该将其引向何处?这一想,于猛不仅感慨,自己在官场上厮混数十年,真正交命的朋友,好像一个也没有,不过,好像有一个交情还不错。
沙家淦!于猛忽然想起,有这么个湖北佬。
此人在山东为官期间,于猛曾救过其一命,两人也可谓有生死交情,那沙家淦乃武当掌门一泓真人的嫡传弟子,武艺高强不算,现任两湖总督,雄踞武昌,独霸一方,若是将成光诱至那里……
于猛思忖定当,开口道:“事到如今,俺实说了吧,去年,俺已将你师姐赠与一老友……”
“那人是谁?现在何处?”成光追问道。
“远着呢,怎么你还想找他?他可是权大势大,加之武功高强……”
“少废话,快说!”成光火起。
“那人就是两湖总兵,钦赐江夏候沙家淦,沙大人。”于猛有点得意道。
“是沙家淦?”成光有点惊异,湖南、湖北乃移山堂基业所在,两湖总兵之名,成光自然听说过,要想从沙家救出师姐极难。
成光尚在思量,于猛激将道:“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不定你那师姐在沙家过得还挺滋润呢。”
“走,你领我去沙家!”成光霍地站起,神情义无反顾。
成光押着于猛,星夜兼程,赶往武昌城。一路上,成光颇为小心,凭着汪伯教他的点穴功,将于猛制得服服帖帖,让他没得一丝机会。另外,为防官兵盘查,还专挑那些偏僻小路行走……
如此赶了十余天路程,两人抵达武昌城……
眼见城门口岗哨林立,成光沉声道:“姓于的,你要是敢耍半点花招,我立时杀了你,明白吗?”
“那是自然,俺可不敢诓你。”人人都有求生之本能,平素骄狂的于猛无奈装一会孙子。
入城后,成光便觉反常,街上,大群路人匆匆赶往一个方向,还听人叫道:“还不快走,去晚了可看不着了!”
“不就是杀头吗,你小子就喜欢凑热闹。”另一人说道。
“你可知杀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
“天道教反贼啊!”
“噢,这倒新鲜,不都说移山堂人,个个悍不畏死,还有让官府生擒了的?”
“所以嘛,快走,快走……”
听到此处,成光脚步也加快不少,天道教,移山堂,那就应是红姐他们,难道?
救人要紧,成光顾不得去沙府,低声喝令道:“于猛,快随我走!”
于猛见状,心道:这小子想是要去劫法场,好啊,看来我这条命是保住了。当即,跟着成光向前奔去……
两人赶到法场,丁字街口,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个个伸长脖子,向前挤拥,脸上是莫名的兴奋。若不是三个街口都有数十名持枪的兵丁把守着,只怕早把刑场高台给挤塌了。
成光向于猛使了个眼色,两人稍一用劲,透过层层人群,挤到前排兵丁身后。
法场正中确有三名汉子,五花大绑着,按在了台上……
成光细细一看,那三人一身腱子肉,像是练武之人,奇怪的是,那三人他全都不相识,暗想,我已有三年未与天道教弟兄谋面,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关键是要想出个法子,既救出人来,又不能让于猛逃脱。
就在成光心焦之时,于猛也看清了,那法场高台上,端坐首席之位的,正是两湖总兵沙家淦,可成光就在身边,又该如何脱身呢?于猛也心急万分……
两人各怀心事,场中锣声已响,监斩官直着嗓子喊道:“时辰已到,开斩!”
三名身披红袍,光着膀子的刽子手,齐刷刷举起手中大刀……
顿时,围观人群骚动起来,胆大的瞪直双眼,胆小的闭目惊叫……
成光当也瞪大双眼,不顾一切冲向前,可他晚了一步,一道寒光闪过,三颗人头已然滚落在地……
啊?!成光大奇,围观人群也惊呼失声,三颗人头竟不是死囚犯的,而是那三个刽子手的。
定神再看,刑场正中,赫然站着位白袍大汉,此人足有九尺身高,着一身亮眼白袍,握着柄弧度极大的弯刀,正漓漓滴着鲜血……
“你……你……你想劫法场?”
半天后,监斩官才结结巴巴问出句废话。
白袍汉未予理会,弯刀潇洒一挥,三名汉子绑索齐断。
松了绑,那些汉子也不多言,麻利地操起那刽子手的大刀,狠狠盯住围拢过来的官兵。
杀!杀!杀!“
官兵们一声比一声喊得响亮,可就是无一人杀上前来。
白袍汉子冷冷道:“滚!不然死!”说完,身形随之一动,人已闯入敌阵,飞舞的弯刀,犹如勾魂使者,刀刀见血,招招夺命,直杀得官兵心惊胆碎,无一敢挡其锋芒。三名死囚紧随其后,也是大砍大剁……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百姓,见此血腥场面,大胆的连滚带爬,四散逃去,胆小的还眼睁睁看着,仿佛为之陶醉。
于猛见状惊叹:“娘的,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个狠角色。”
高台上的沙家淦也大感意外,心道:这百余名官兵看来难挡此人疯虎般冲杀,援兵又一时难至,若是任其逃脱,堂堂总兵颜面何存?想及此处,他单手一拍桌案,腾身跃上台下坐骑,领着一班家将,亲自冲到阵前,方便铲直指白袍汉,猛喝道:“大胆狂徒!报上名来,本座不杀无名之鬼!”
白袍汉子一脸冷蔑道:“你算的哪根葱?也配问我姓名!”
没等沙家淦回话,那些家将早已按捺不住,狂呼一声蜂拥而上,长短各式兵器,一同罩向白袍汉。这些家将,本就是军中百里挑一的好手,遇此扬名立功良机,岂肯放过,纷纷使出看家绝活,以求一逞。
力敌十余名强手,白袍汉虽不吃下风,却也再难从容。眼见白袍汉子受困,惊魂甫定的兵丁们立时胆壮不少,向那三名汉子猛杀过来。三人本是有伤在身,以寡敌众,自是危急万分。
此情此景,成光再也不能袖手旁观,此乃省府所在,官兵守备逾万,若他们赶来,那四名天道教弟子必死无疑。
成光大吼一声,长剑挥出,一套令人目眩的剑法使过,数名官兵横尸街头。
杀开官兵,成光将剑一挡,对三名汉子道:“快走!我来挡着。”
三人稍一犹豫,抢上几匹骏马,往城外奔去。
救了三人,成光提剑来解白袍汉之围,那些家将杀得正酣,自没顾得上他,成光上手便刺死一名敌将,跟着左脚低扫,又放倒一个……
见有人助其解围,白袍汉也不恋战,荡开数把刀枪,腾身而起,轻松跳出阵来,鹰隼般双目一扫成光,沉声道:“多谢!”
未及成光回话,两杆铁枪一左一右戳来……
成光右脚勾住铁枪,身形腾起,斜出左脚踢飞右侧敌人,右手之剑同时送入左面敌将咽喉。
“好功夫!”白袍汉赞道,说话间,弯刀一旋,又一家将做了无头鬼。
眼见两大高手合力,那些家将再不敢贸然向前,退后几步虚声恫吓……
“走!”白袍汉呼喝一声,拉起成光,施出“纵云梯”轻功,飞上街旁屋顶。
两人一路飞掠,不见追兵,便放缓步,白袍汉抱拳洪声道:“多谢少侠相救,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成光爽朗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请问大哥是哪个堂的?”
白袍汉稍稍一怔,反问道:“少侠,是天道教的?”
“哎,你们不是天道教的?”
成光顿住脚步,他早已察觉有点不对劲,那白袍汉子极其魁伟,面目不似中原人士,还有他那把弯刀,成光在西北待过,知道此等弯刀乃蒙古武士之最爱。
“我们不是天道教的。”白袍汉子立时肯定其猜疑。
随后两人一阵沉默,成光开始隐隐后悔,不该为那不相干之人,放走了仇人于猛。不过,成光马上宽心,他从小听师父说:凡与朝廷作对,便是自家兄弟,那今日救他们也理所应当。
“大哥先出城吧,后会有期……”成光拱手道别。
“城内全是官兵,少侠为何留此?……”白袍汉十分诧异,可成光已走的很远。
成光一路潜行,正寻思先觅个暂避之所,忽见远处一队官兵迎面奔来……
见势不妙,成光发力震开街旁一扇宅门,院内,一胖女人正惊恐地瞪着他……
“大娘,我不会伤害你的。”成光安慰道。
他不出声倒还好,一说话,胖女人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成光一手捂住其口,沉声喝道:“不许出声,否则杀了你!”
胖女人点了点头,谁知,成光手一放,那妇人又狂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快来啊,在这儿!”
街上官兵听得叫声,纷纷涌进屋来。成光见是躲不过,提剑在手,挺身上前……
官兵见识成光厉害,此刻,见他周身杀气升腾,步步紧逼,想是前来拼命,心底不由发虚,不知不觉往后怯步,有一兵丁后退中被门槛绊倒,“哎哟”一叫,兵丁们大惊,误以为成光出手,争先恐后向门外挤……
成光大喜,正想趁势杀出门去,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成光立时想到了汪伯的眩晕症,难道?可是……
没等他想明白,又是一阵更为猛烈的眩晕袭来,成光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深夜,别院深处,雅致厅堂内,两湖总兵沙家淦来回踱着方步,神情甚为焦虑……
此时,副将张彪林疾步进屋,低声通报:“沙大人,他们就在门外……”
“快请啊!”沙家淦不耐烦道。
片刻,一男一女身披斗蓬走进厅内,走在前头的女子肤色黝黑、目光炯炯,正是天道教移山堂堂主刁红,身后面白少须之人乃其副堂主刘易楚。
双方坐定后,沙家淦开门见山道:“刁堂主,想必对今日之事,已有所知晓了吧。”
刁红淡淡应了声,沙家淦又问:“本督原以为那些人乃朝廷锦衣卫,现在看来不像,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二十日前,有两神秘人夜行跟踪刁红,被刁红等移山堂人一举擒获,因怀疑其为朝廷派来的细作,便将他们转交给沙家淦。三日后,沙家淦设伏又抓了三名企图劫狱之人。经连日审讯,五人只供认他们乃江洋大盗,其他一概不知。沙家淦不信,大刑伺候,其中二人熬不过,死在杖下,另三人仍誓死不招。刁红刘易楚向沙家淦提议道,将余下三人作为天教道反贼向朝廷奏禀,以探朝廷反应……
至今如此演变,刁红也很纳闷,沉思不言。
沙家淦又道:“敢潜入督府衙门,跟踪刁堂主,这些人举动确像朝廷密探,现在看来,也不排除江湖人士作为……嘿,这些人还是小角色,要紧的是后来那人,使一把弯刀,武功可是极高……”
接着,张彪林又将白袍汉详细描述一遍。刘易楚听后沉吟道:“弯刀,是不是一把极弯的弯刀?”
沙家淦身子不由倾前,急切问道:“对!是谁?”
刘易楚缓缓道:“江湖上,倒是有把鼎鼎大名的弯刀,名为‘残月’,不知沙大人可曾知晓?”
沙家淦捋着三绺长须,略有不屑道:“老夫虽是武当弟子,可为官数十年,何来空闲理那江湖之事?”
摆什么架子,你现在还不是要求我们江湖之人?刘易楚心中暗骂,脸上还是微笑道:“那我就说说这弯刀……二十多年前,江湖之上崛起一门派,名曰:神女门,神女自然就是其掌门人,但此门派实权是掌握在一个名叫赫虎琴的蒙古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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