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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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妮达-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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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成光等武林高手撑腰,吴老板生意更是红火异常。
可这日,他遇上了麻烦,正当两人讨价还价之时,数名捕快吵嚷着冲进房内……
吴巨源见状,不慌不忙道:“草民吴巨源,不知何事,惊扰了捕爷……”
见那领头的很是陌生,吴巨源搬出自己名头来,江南一带,可是他的老土地,应天府总督熊敖堂都暗暗收过他银子。
偏偏那头目不认得他,将脸一横,道:“你就是吴巨源,有人告你贩卖私盐。来啊,给我锁了!”
吴巨源有点诧异,自己衣着光鲜,又处高雅之所,怎么说也是个有来头的,而江南那些官差个个鉴毛辩色,轻易不会得罪达官贵人,这小头目莫不是新来不懂事?于是,他又开口道:“捕爷,可是熊大人派来的?草民与熊大人也有点交情……”
熊大人正是应天府总督熊敖堂,乃江南地界执掌兵权的军政大员,吴巨源说出这个名头,预期能立时震住那班小喽罗。
谁知,那头目仍是不理,嚷道:“什么,熊大人,驴大人,少废话,快跟俺走!”
吴巨源不甘心,急忙又问了一句:“捕爷定是认得牛大人的?”
“他娘的,又来个牛大人,你喝多啦?尽搬些畜生出来,干啥?”那头目呵呵笑道。
吴巨源一惊,那人竟敢骂应天府总捕头是畜生,难道,他们不是白道上的?
此时,吴巨源的保镖,大岳小岳也有同感,刹时浓眉紧结,稍稍抽出腰间铁鞭,锋锐目光分明在说:想黑吃黑,你这小老头在找死!
见吴巨源等人神色有异,那头目满脸鄙夷道:“想造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头目剑柄随手一指,体壮如牛的大岳便被轻轻送出,重重压碎两把红木椅,随即,一丈之远的小岳也闷声倒下……
大岳小岳兄弟俩乃岳家拳传人,武功在江南一带绝对排得上号,可来人剑未出鞘,已将两人隔空点倒,此等功夫,吴巨源闻所未闻,见之岂不惊呆?未及做出任何反应,便也被那头目击昏过去……
过了不知多时,吴巨源幽幽醒转,发觉自己坐在铁椅上,面前有几只火盆,此处像是个地牢……
“吴老板,你醒了?”仍是那小头目的声音,不过,此时的他端着一副慈祥和蔼的笑容。
吴巨源强作镇定,冷冷问道:“这是何处?你又是谁?”
“锦衣卫南镇抚司,本官姓萧名青锋。”萧青锋笑盈盈道。
怪不得如此厉害,原是锦衣卫第一高手,“剑圣”萧青锋。
吴巨源堆笑恭敬道:“原是萧大人,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恳请大人海涵。”接着,又道:“萧大人要传唤草民,与牛总捕头说一声便是,何需大驾亲临。”
萧青锋哼了一声,不屑道:“应天府那些捕快,均是些吃里扒外的畜生!只知捞钱,哪会办事?”
吴巨源听后暗忖:萧青锋瞒过本地官府,乔装改扮,亲自前来抓捕自己,看来大事不妙,然而,他还不死心,又探道:“萧大人,草民向来守法,不知何事犯了天条?”
吴巨源一心盼其提那走私返禁之事,反正这种事与那些大官都有瓜葛,莫说萧青锋查不下去,就是秦则方也未必压得过那些地头蛇。
萧青锋冷笑道:“挺聪明的人,何必装傻呢?吴堂主……”
吴巨源的心倏然收紧,怔怔望着萧青锋,哑然无语……
萧青锋厉声道:“吴堂主,莫与本官耍刁,你那点底细,本官早就了如指掌,今日,便是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说吧,你为何勾结天道教反贼?”
吴巨源暗暗生疑:我本就是天道教之人,为何说勾结两字,难道说锦衣卫还不知底?此时,又听萧青锋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无非是想让天道教给你撑腰,干那些违法之事……你好糊涂!搞点偷鸡摸狗之事,还不至掉脑袋,可与天道教扯在一起,便是诛灭九族之大罪,再说,天道教除了吃你的用你的,给过你什么好处?顶多让你当个小小堂主而已,你吴大老板还在乎这个?”
萧青锋如此诱降,吴巨源顿有所悟:原来他早算准我心思,故意将我与天道教脱去干系,言下之意即是,我若能迷途知返,便可保荣华富贵。
吴巨源安逸多年,有妻子儿女,有万贯家产,替天行道的豪情壮志早已淡忘不少,如今,他为天道教所做一切,无非念旧情报恩德,何况,天道教来了江南,他还能拒之门外不成?可是投靠朝廷,无疑与虎为伴,万一被成光察觉,更是难逃一死。
吴巨源左右为难,冷汗如泉,犹豫再三,道:“萧大人,能否容我想想?”
萧青锋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吴巨源!此事还有何可想?不肯招出实情也行,此处三十六样大刑,你就挑一样吧!”
锦衣卫三十六样大刑,哪一样不将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吴巨源腿顿时就软了,俯身跪地,面如死灰道:“我招……我招……”
果然是个软骨头,萧青锋冷哼一声,取出颗药丸,吩咐道:“先吞了这个……”
“什么?”吴巨源颤声问道。
“精忠报国丹,吃了它,从此对朝廷便无二心了。”萧青锋道。
吴巨源暗骂:官府实在阴险虚伪,什么精忠报国丹?就是与腐骨化筋丹一样功效的毒物嘛。
骂归骂,他吃的很爽快。
放走一个小浩然,却将天道教在江南的根基,摸个一清两楚。秦则方暗笑:这倒真应了那句古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舍的不是自己孩子。如今,该是舍去另一个孩子的时候了,那孩子便是丽妮达。
丽妮达就在眼前,正探听自己意图:“义父,成光与上官骛极决战之日渐渐临近,您老有何打算?”
成光与上官骛极决战一事,江湖上早已传扬开来,秦则方当然知晓,丽妮达也就不再隐瞒。
“女儿,为父心思你还不知?”秦则方反问。
“依义父之意,还是要将两派斩尽杀绝?”丽妮达面色已寒。
“执迷不悔,定斩不饶,若是……反正,你也知道,我便不多说了。”秦则方不想多言。
“若神女门由他人执掌,不再有称霸武林之心,义父可能饶数万弟子性命?”丽妮达又问。
“你是说让西京云来执掌?”秦则方对西京云去向竟也了然在胸。
“当真什么也瞒不过义父……”丽妮达不知是夸秦则方,还是骂秦则方。
秦则方坦然笑道:“女儿,你那点心思瞒不过我,你一直在暗中助着成光……”
秦则方虽是提起成光,丽妮达却不想多言,她已看清,朝廷与天道教势成水火,即使成光能胜上官骛极,秦则方也不会放过天道教。她今日想问神女门之事:“义父,您就说一句,能否对神女门弟子网开一面?”
秦则方暗忖:不管怎样,这姑娘不自觉的还在信靠自己,于是,故作沉吟道:“这就要看,西京云是否对朝廷忠心?”
“以云叔脾性,要他忠心朝廷怕是不易,但女儿可以担保,他绝不会对抗朝廷。”丽妮达道。
秦则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道:“上官骛极精于用兵之道,麾下又高手如云,西京云如何能从上官骛极手中夺回大权?”
秦则方有此一问,丽妮达不禁大喜:果不出我所料,成光与上官骛极约定死战,无疑让义父变得被动,想来,不管谁胜谁败,两派实力却无损伤,而两者中又以神女门势力为强,如此一来,义父该会出马对付上官骛极。丽妮达忙道:“女儿也正为此事担心,云叔手下顶多数百号人,且高手不多,要想取胜实在不易……女儿再次恳请义父,派出大师父、三师父等锦衣卫高手,前往大同府,将上官骛极心腹一干先行除尽,余下那些弟子,由我与云叔来感召……”
丽妮达心里还盘算着,最好将上官骛极一并除去,省得自己为那场决斗提心吊胆。
“不是还有个浪子吗?让他助你们便是……”秦则方又一次提及浪子,却不分清是何意图。
丽妮达心道:看来,浪子应是秦则方之敌,义父此举想是让他去血拼,思忖片刻道:“区区一个江湖浪子,有何能耐对抗神女门?再说,女儿与他泛泛之交,如何能让个不知底的人来参与此事?”
秦则方倏然投来一束怀疑目光,沉声道:“真乃泛泛之交,不知根底吗?为父以为你俩很是情投意合呢。”
秦则方竟说到“情”字上来,这在以往倒是从无有过,丽妮达不免害羞着接不上话……
秦则方续道:“你从小舞枪弄剑,十四五岁便行走江湖,为父真没把你当女儿家看待,所以嘛,你结交些江湖男儿,为父也不阻拦……今日,为父也不想念什么女儿经,只是奉劝你一句,为人要有主见,别为那情字所困。”
丽妮达暗忖:义父此话,自然是要我舍弃成光,可难道与浪子也有关,莫非又要我使美人计?丽妮达越想越乱……
秦则方决然道:“总之,朝廷不宜插手江湖之事,你真想助西京云与上官骛极斗,唯有哑尼师太可随前往,然而,她也只是照应你一人而已……”
“嗯……”丽妮达失望之情彰显无疑,没有官府相助,西京云定难取胜,难道真要靠那浪子?
临走时,秦则方忽问:“女儿,你可知浪子府上何处?为父倒想前去会会他。”
当朝重臣要去拜访一个无名浪子?还是义父暗示要去捉拿浪子?这话又让丽妮达琢磨老半天,最后的回答当然是:“不知道。”
杭州,永安镖局,气氛颇为紧张,成光三日内接连两次召齐众人议事,前日一次,为的是吴巨源被捕一事……
成光所得消息是这样,因生意场上纠纷,有人将吴巨源贩私盐一事,告发盐政御使纪明瑞,纪御使闻后大怒,欲将其处斩,妻儿发配西北边戍,并充公所有家业,后来,经应天府总督熊敖堂等达官贵人斡旋,总算松下口来,但要其交出七十万两买命钱。
七十万两银子几近吴巨源所有家当,这盐政御使不是在明抢嘛。天道教众人无不愤慨之极,有人提议行刺,有人提议密奏当今天子,当然也有人提议索性让吴巨源殉教。此等提议均被成光驳回,与官府对着干,不但吴巨源身家性命保不住,且会招致朝廷深入追查,天道教在江南的基业岂非暴露无遗,若是让吴巨源为此捐躯,如何对得住他与家人,再说,此事要他心甘情愿才行,否则,岂非逼其投敌。
对此事提出疑义的,只有李墨松一人,他已想到吴巨源可能是落在秦则方手里,但他多想了一步,他认为秦则方应不会再大敲一笔,那样也太狠了,就不怕我们天道教生疑,或是拼个鱼死网破吗?所以,他也只说了蹊跷两字,便没下文。最终,众人决定忍气吞声,变卖大半家产,将吴巨源赎出。
万贯家产一夜化为乌有,天道教众人当然窝着一肚子火,有人却很得意,那人便是波儿,今日,她与唐人凤趁机煽风点火,说动不少天道教弟子,联名请求成光向神女门开战……
“教主,不是属下翻旧账,那三百万两银子,乃我教弟兄从血里捞上来的,为何要便宜神女门?”一名原定海堂弟子愤愤道。
“我们移山堂弟子大半学武之人,本是没啥手艺,如今断了口粮,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做强盗,要么做乞丐……”一名移山堂弟子也跟起哄。
“我等钱,娶老婆呢。”不知哪个楞小子插上一句。
更有一弟兄哭诉道:“教主,上官骛极当是罪魁祸首,然其手下屠万城等一干杀人魔王,又残害我教多少弟兄啊……教主你知道吗,我大哥便是被屠万城活活凌迟的!”
此言自是引得众人一片唏嘘哀痛,有人已在咬牙切齿地嚷着,要杀尽所有神女门之人。
见群情激愤,波儿趁势开口道:“成兄弟,我与人凤乃戴罪之人,本不应指手划脚,但听弟兄们个个说的在理,便再顾不得什么,只求成兄弟给我俩个机会,上阵杀敌!”
李墨松料定波儿是个领头的,抢言道:“上阵杀敌,机会有的是,可我们的死敌毕竟不是神女门,温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波儿既已回到教中,李墨松也对她以礼相待,不过言语生冷些。
波儿嘴角一斜,讥诮道:“我真不明白了……请问李堂主,神女门杀我弟子,掠我财物,不算死敌,还能算是朋友不成?”
波儿对李墨松绝没好脸色,她重回天道教虽不到一月,可她在教中根基颇深,长得风骚迷人,武功又那般高强,拥戴她的弟子实不在少数,李墨松这般文弱老朽,永远不是她温波的对手。
成光见状,开口道:“波儿姐,李堂主,说的也有理,我们不应重蹈梁顶天的覆辙,太热衷于江湖争霸,我教大敌应是朝廷。”
“成兄弟,我也不是让你去争什么武林盟主,可仇总要报吧,债总要讨吧,依我看,神女门若想议和,至少,得交出屠万城、郭啸日等人首级,以及那三百万两银子,不叫他们多赔点,已是仁至义尽了。”
波儿之言又赢得不少赞同声。
成光对神女门的仇恨自不亚于任何弟子,但因普惠、李墨松等人劝导,渐渐辨清其中是非曲直,后又听了沙鹤亮之言,更洞悉了朝廷之险恶用心,所以,他将对神女门的仇恨归于上官骛极一人,希望能经一死战,了却江湖恩怨,继续天道教救民于水火之使命。
可如今事情起了波折,弟子们重又燃起怒火,而且说的蛮有道理,成光顿感有些棘手,心中怒火止不住复燃,是啊,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董云头颅在眼前翻滚的情景……
“众位,依波儿姐之言,我们就得与神女门大战一场,但我教实力远不及神女门,如何能打得赢?”成光终于心动道。
与神女门开战,自己便是背信食言,但成光却只字未提此事,想来,为报仇雪耻,为天道教弟兄,他甘愿做个不守信义之人。
听闻成光决意开战,蔡擒龙霍地站起,大声道:“慢着,众位弟兄想想,神女门与天道教两败俱伤,谁在得利?”随后,他猛然指向波儿,喝问道:“你如此挑唆居心何在?这一年来,你到底去了哪儿?告诉我,你是不是投靠了朝廷!”
众人一片震惊,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波儿……
波儿泰然自若,笑脸妩媚,向着蔡擒龙道:“擒龙兄弟,我知你对梁顶天情深意重,原先我也感恩非浅,后来,他太过霸道,执意不听忠告,将好端端的天道教弄得乌烟瘴气……因此,我一时气愤宰了他,我是有错,他也该死!事已至此,你真想杀我报仇,动手便可,何必说这没人信的鬼话?”
蔡擒龙怒道:“什么叫鬼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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