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恩……恩…………”————男人默不作声地尽力不发出呻吟，露出既欢愉又痛苦表情的脸因压抑而涨红。身体在柔软地迎接着维敏的入侵，却不自然地侧过脸庞回避彼此目光的碰触。被解开一半的白衬衫下面袒露的出是男性肌肉突出的胸膛，维敏抓住男人的腰有点吃力地换了个姿势，变成维敏靠坐在沙发上，而下半身赤裸的男人跨坐在他的腿上。被维敏强势地搂想自己胸膛，男人发出火热喘息的嘴唇碰触到维敏年轻的肩膀。两人胸脯紧紧相贴，彼此碰触的乳头产生奇妙的电流经过般的轻微快感。维敏抑制不住兴奋地更把男人的上身拉向自己，紧紧压住他的腰部使他只能毫无空隙地紧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按住男人结实的臀部使他牢牢衔住自己巨大肉具的地方不会滑脱。
这样的姿势对男人来说显然是比较痛苦。————男人只能尽量地张开双腿，好使自己柔软的秘所完全收容下维敏火柱般坚硬灼热的东西，两人结合之处开始溢出大量的白浊的液体，随着维敏缓慢而有力的抽插，这些发出扑哧扑哧的湿润声音的液体已经弄脏了两人身下的沙发坐垫。意识到这一点的维敏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下身的动作，反而更紧地钳制住男人的腰部，把自己更深地送入男人紧窄内穴的顶部，在男人嘶哑的哀鸣里维敏终于奋力一刺发泄了欲望。
使人口干舌燥的情欲虽然稍微缓解下来，可是狠狠蹂躏怀中人的渴望仍未得到满足。————但是维敏体谅瘫软在自己身上这个并不象自己一样年轻的男人。抬高男人的臀部，把自己犹然高举的坚挺从男人火热的狭窄入口里缓缓抽出，跟随着流出的白浊液流里竟搀杂了大量的血红。
让他受伤了？————大吃一惊的维敏将浑身无力的男人换了个姿势横抱起来，才发现男人闭着眼睛，嘴唇白得异常。“启明，启明！”心一慌连“宝贝”的爱称都忘了，维敏紧紧搂住男人昏过去的身体焦急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在大约十分钟后醒过来的男人却又控制不住地干呕，被维敏抱到浴室去后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最后在维敏的逼问下男人嗫嚅地坦白没有吃早餐。在知道自己为他准备的早餐每天早上都被偷偷倒掉后，维敏似笑非笑地吊起了眼角，却又在男人小声的一句“我起不来”后想起自己正是造成男人起不来的主因而心虚地撇开了目光。
不过，难怪你会晕倒。————每天空着肚子跟我翻来覆地做爱，铁人也会垮掉吧。可是抱着因为被自己榨干精力而呈现出猫一般慵懒神态的男人，维敏心里涌出却是如同水一般的温柔。心里一疼爱就忍不住要教训起他来，虽然心虚还是故作姿态地严厉竖起眉毛：竟然敢背着我倒掉我给你做的饭！
只可惜这样的表情也不过是虎头蛇尾。————男人偷偷观察着自己的脸色，一句“我好饿”就把维敏即将出口的一长串叱骂给统统压回了喉咙里。“啊，你饿了？”有时候维敏真的是又气又恨自己的太在乎他。可是还是立刻抬腕看表，时针快要指向三点。
反正已经错过了上班时间。索性今天就抽一下午陪你吧！————女仆做好的午餐一定也已经冷了。那么，“想吃什么？宝贝？”温柔地抚摩着他光滑的脊背，白嫩的皮肤并没有因为年华的消逝而变得粗糙。“——不准吃甜食。”果不其然地看见一脸的期待变成满怀失望的表情，维敏差点笑出声来，满心的疼爱与宠溺化成温存的一吻，俊朗的薄唇轻轻压上男人微微嘟起的丰润嘴唇。
半点钟后两人却在超市里闲逛。————因为男人撒娇般的一句“我想吃桂花糖糕”，就情不自禁想要满足他的要求。就算有点坚持的犹豫，也在俯视男人央求般的潮湿眼神之后彻底动摇。维敏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不可救药，可是看到男人向自己露出孩子般欢欣的表情，又觉得改变自己的立场来迁就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怜的人是值得的。
拉着男人的手，紧紧握住那小而肥胖胖的手。————人们常说根据手的特征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生活状态。那么男人那双养尊处优的白嫩的手正是他一贯懒惰依赖本性的精确佐证。皮肉细嫩得一根儿草刺就准能扎出血来，每当拥抱他时一不注意就会在他的手腕上留下青色的瘀痕。到超市里购买东西的大多是年轻的主妇，男女的恋人同来添置日常用品的尚且不多，更何况两个年纪颇不相当却手拉手的男人。擦肩而过的主妇们都用奇怪的眼神凝视这彼此之间散发异样情愫的两人，短发的女高中生在背后兴奋地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先放慢了脚步的人是男人。————这男人虽然一向神经大条，难得此刻却敏感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想挣脱维敏的手，却被维敏用力一拉，猝不及防的男人就扑倒在维敏胸膛上。被强健的臂膀收紧腰部，男人贴在维敏胸膛上不知所措地涨红了脸。毫不在乎地无视四面八方目瞪口呆的注视，维敏把嘴唇凑近男人喷过俗气香水的颈部：“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存在，那我就去外面等你。你自己慢慢挑吧。记住，除了了甜食，你买任何东西我都给你付帐。好了，一小时之内出来。……我等你，宝贝。”
最后一句话是小声地贴在男人耳朵上说出来的。——顺势还在那温度升高不少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一片抽气声中有谁的声音在尖叫。
维敏走出来，在超市徒工的休息室里坐了下来。————身畔的椅子上坐了不少男士，都在无聊地东张西望，有的在吸烟。大概都是在等候女友或者妻子的男人吧。想起被自己独自留在超市里的那人，心里就难以抑制地涌上似甜似酸的一层温柔的浪潮。曾经不屑一顾过，而如今维敏却可以理解那些甘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掷千金的男人了。
看着别人吸烟维敏也忍不住地伸手摸衣袋。————点燃一支淡烟却又猛醒地掐灭烟头。男人呼吸器官不太健康，一闻烟味就会难受得半天喘不过气来。
不能吸烟，只能无聊地左右顾盼。————在茫然的思绪里时间流逝。突然想起男人怎么还不出来就连忙看腕上的表。明明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是挑选东西忘了时间吧？————应该而且只能是这样的原因吧。维敏舒展着四肢往椅子上靠了靠，可是心情却不能平静下来。一种心浮气燥的感觉仿佛从心脏出发，循着血管流通四肢五体，再缓缓渗透全身四万八千个毛孔。不能确定那个人此刻在哪里，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按时回来的感觉，使维敏觉得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地站了起来，维敏大步走进超市里去。
“瞧你这副水汪汪的模样，明明就是刚和男人睡过，你还不承认！启明，我们……多少年啦，你当我是傻瓜么？象你这种死同性恋，不靠着男人你能活得下去吗？告诉我那个冤大头是谁啦？”————粗哑沙拉有如破锣般的男声。
“秉涛，你小声点！……我现在真的是一个人！”————是男人又急又气的声音。
“启明，少来了！你当我你一天认识你啊！你那个淫荡的身子，没有男人你根本连一夜都熬不过！老实招供吧，你现在的老公是谁啊？”————男声降低了些，猥亵的意味却并未稍减。
“秉涛！那是以前，难道我现在不能改邪归正吗？那些事请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男人的声音里又无可奈何的意味。
“哈！哈！左启明会改邪归正？现在居然还用这么一本正经的态度来跟我讲什么‘那些事情请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左启明，你恶心不恶心啊你！我告诉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少假装正经了你！再怎么改妓女也变不成真正的良家妇女！”————男声带点恶毒的恫吓。
“莫秉涛……你……请你真的不要再提以前那些事了。”————男人的声音压抑却又不堪辩解。
“嘿嘿！可笑！是谁年纪小小就杀害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叔父的？是谁在牢房里陪过所有男犯人上床的？是谁明明是同性恋又娶了老婆，娶了老婆又还在外面勾引男人的？左启明，我告诉你，全天下所有的人都能改邪归正，就你不能！你想改也由不了你！你别忘了，你是我们大伙儿的……‘女人’……当年不是你自己答应的么？你想逃开我们可没那么容易！你要改，行，只要我们大伙儿全部同意！“————男人半晌没吭声，很久才软弱地回了一句：”你……你今天到底想怎么样？……“
“启明……好几年不见了，还是这么漂亮。……出狱后我找过不少男人和女人，可没一个能象你那么讨人喜欢的。 我还真怀念一起坐牢那段时间呢。你每晚都会把我们伺候得象进了天堂……“————急促的喘息，拉扯的声音，以及男人徒劳的抗拒声：“放开……放开我！你妻子不是在附近……呜！……”
“别理她！反正这儿没人……让老弟我好好地疼你！……乖！……”————“哧”，布帛撕裂的声响，夹杂男人惊慌的哀求：“不要这样！秉涛！秉涛你放开我！……秉涛我求求你！……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应该去找年轻的！”
“我只想要你！”————气喘吁吁的粗声回答，然后又是衣服被撕烂的声响以及男人努力的央求和抗拒声。……
后颈衣领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几乎整个人都被提起了起来。————“他妈的！你想干什么！放手！”莫秉涛使出吃奶的劲才从这这股强大的力道下挣脱，一个踉跄转过身来站稳，这才看清楚突然袭击自己的人是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健壮挺拔的外表固然是让莫秉涛气嘘地后退一步的原因，而在他精明的眼中看来，对方身上昂贵的衣饰以及倨傲冷漠的举止则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让莫秉涛把一头怒火刹那收个清明。
“你是谁？”————看着他阴沉着脸把衣衫不整的左启明粗鲁地抓进怀里，然后脱下身上的西装裹在左启明身上，把那露出白皙肩膀和淡红乳头的上身裹了个严严实实，莫秉涛虽然吃惊这人到底和左启明什么关系，却心知肚明他的怒火应该是冲着自己而来，心虚之际，却也只得虚张声势地诘问。
“你在对他干什么？”————冷冽如利剑般的目光，年轻男人目光灼灼地直面自己的同时，手臂强硬地箍紧左启明的腰部，而左启明则紧紧依偎着年轻男人的胸膛。白皙的侧脸情不自禁地半埋在年轻男人的衬衫里。对这两人的关系猜出十之八九的莫秉涛，妒意及怒意同时攀缘到心间：左启明果然在对自己撒谎！
“干什么？你不是看见的吗？”————莫秉涛又岂肯气势输人，也怒目回视：“脱了衣服能干的事不是只有一件？”
“你胆子很大。”————年轻男人俊朗的面容仍是不动声色，莫秉涛却看出了他隐藏的愤怒。浅麦色脖子下的跳动的筋脉，象是淡蓝的火焰。与之相对应的是在年轻男人怀里神情不安的左启明。莫秉涛突然迸发恶意。
“小弟，你是启明的现任男人？”————莫秉涛问，努力收敛语气里胜利的快感：“哦，那你一定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启明同狱的朋友的朋友莫秉涛。”
“幸会。不知莫先生想要交代什么？”————那年轻男人面无表情，澄黑眼睛里的光芒耀眼而冰冷，类乎纯钢的闪光。莫秉涛突然对这场对峙产生底气不足的感觉。而且也有购买物品的顾客开始向这边走近。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启明是个‘好女人’，千万要好好珍惜他。以前我们可是每晚都轮流享用他哪！启明的皮肤和身体真是天下极品。他喜欢被虐，你不妨试试。”————果不其然地看见年轻男人眼底跳动的愤怒，那样强烈，以至于象在瞳人的黝黑里沉淀了一层赤红。莫秉涛在心底里冷笑着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动了几步，他深知自己并是笼罩在低气压风暴下的对象。
“还没请教阁下姓名？”————在年轻男人抓着左启明迅速卷过自己身边时莫秉涛猛省这竟然忽略的一问。
“你不配知道。”————从牙齿间迸出的森严语气证明两人之间的过节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把男人狠狠摔进后座，然后碰地关上车门。————巨大的愤怒使维敏倏地扬起手掌，充耳不闻男人的惶恐的求饶而在那白净的脸颊上重重地就抽了一巴掌。男人的脸颊立即肿了起来。维敏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一口气揍得男人清秀的面貌青肿不堪，嘴角流出血来。
“维敏……维敏……不要打了！”————男人恐惧地缩起了身体却不敢反抗，疼痛的脸颊使他嘴角歪斜而抽搐起来，平时湿媚的眼梢害怕地睁大，深黑的眼瞳似乎都吓得发青。
维敏硬着心肠憋着一口气又举起手来。————“维敏！”男人叫了一声突然挣脱维敏的钳制，一把搂住维敏的腰，紧紧抱住因此而扑倒在自己身上的维敏不肯放手。男人贴着维敏的脸，维敏可以感觉到他的颤抖和啜泣。
蓄积力量的五指缓缓松弛。————压在这具软绵绵的身子上，嗅着男人肌肤上熟悉的味道，听着他轻声的抽泣，感受到男人紧紧环着自己的手臂，维敏突然觉得一阵鼻酸，内心里有一个最柔软的角落被碰触到了，轻微的疼痛以及爱怜。一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一手端住男人的下巴，凝视那张狼狈、红肿并且哭泣的面容，轻轻地吻下去。温柔、伤感而又强硬的吻。落在男人的额头上，尽管那里已经不再年轻而平滑，落在男人的眼睛上，尽管那里没有多少智慧及勇气；落在男人的面颊上，尽管会让男人怯懦而又隐忍地叫痛出来。最后落在男人的嘴唇上，久久地，……有什么办法呢？我是如此爱你。
抱着面目青肿和衣衫凌乱的男人走进卧室。————太阳已经西沉，天色昏冥，所以尽可以拉拢窗帘而揿亮柔和的壁灯。男人全身赤裸着趴在色泽鲜明的被褥上，象是斑斓深海里一尾静止的鱼。这副躯体在年轻时或许称得打夯是完美无缺的，可是经历了过多的放荡生活，以及岁月无情的摧残，现在看来，就算因为灯光的照应而呈现象牙般的润泽光华，肢体的缺陷仍是一目了然的。软绵绵的肩膀已经没有宽广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