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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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江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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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有一个人在大喊道:“这是皇甫大侠的刀!” 
  然后,外面的刀剑之声突然停止了。 
  又有人在惊呼:“无面人逃走了!” 
  很快,数十人从那扇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院门冲将进来,将院子挤了个结结实实。 
  痴颠四剑一言不发,跃上皇甫皇的屋顶,把目四望时,他们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们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两条人影在疾驰,转眼,便如轻烟般消失了。 
  怎么会是二个人? 
  方才,他们在院子外,已将“无面人”拦截住,“无面人”武功果然高深,痴颠剑阵全力发挥,方堪堪与他战个平手。 
  因为势均力敌,所以他们已贯入了全身精力,加上围观的人又多,人声嘈杂,他们根本未听到院子里边的声音。 
  事实上,即使是听到了,他们也无暇分身。何况,今日的当务之事是应付“无面人”,其他的事,相信以“刀尊”皇甫皇的武功,应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刀尊”皇甫皇竟也死了!死于“无面人”催命帖上所写之时辰:午时,十一月二十四日的午时,一个死人的日子——鬼节! 
  皇甫皇斜斜地倚在一堵墙上,他的眉心处有一缕鲜血在源源不断地渗出,奇怪的是,他的手却在抓着自己的左耳! 
  一个临死之人,怎会有闲心去抓自己的左耳?这其中定有蹊跷! 
  痴颠剑客将皇甫皇的手轻轻地拉开,察看皇甫皇的左耳,却只在他的左耳上看到一条淡淡的小伤,小到几乎不易为人察觉。 
  这么小的伤口,显然不会成为皇甫皇致命的因素。 
  “无面人”已被痴颠四剑拦阻在外,那么又是谁杀了皇甫皇? 
  突然,有一个人惊叫一声:“墨山水!” 
  痴颠四剑一惊,顺声望去,只见有一处墙上写着三个血红的字:墨山水!字写得有些歪歪扭扭,大概是太过仓促了,但仍可认出来。 
  痴颠四剑相顾失色,当下也不言语,抢门而出,很快便已掠出院子,再一弹身直射,消失于院外。 
  他们来得古怪,去得也离奇。 
  当痴颠四剑离开之后,老魏才捧着一大块镜子回来,没有进院子,他便已从人们的眼神中猜出发生什么事了,他手中的铜镜“当”的一声响,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突然想起了皇甫小雀! 
  △△△ △△△ △△△ 
  南宫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他竟以三两银子购得了一只白石庙出土的上等蟋蟀“红顶金阳盖!” 
  一只“红顶金阳盖”,竟然只花了三两银子,他能不喜得只见牙不见眼吗? 
  看这只“红顶金阳盖”,大头椭圆结绽,头绝清晰纯净,明而不艳,色浅分明,其脸如烧沸的柏油,黑而闪光,牙齿窜形狭长,唇帘色泽银白发光,从门槛垂直一线直到牙尖处,此谓雪马牙。 
  如此一只上等蟋蟀,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江湖中人谁不知名满江湖的少侠南宫或,除了他的一套“后羿剑法”独步武林外,他对蟋蟀的痴迷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其实,如今称他为少侠,已有些不妥了,他已二十有五,若不是他太过不羁,早已应是有妻有室之人了,只不过他成名时仅十七岁,所以江湖中人称其为少侠,已成习惯了。 
  别人倒没有什么感觉,他自己却已觉得这样的称呼着实有点别扭,但别扭又能如何?他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别人:我不是少侠,我不是少侠! 
  得了这只“红顶金阳盖”,高兴归高兴,他是不敢让他爹南宫伐知道的,南宫世家如今就南宫或这么一根独苗,所以南宫伐对他是寄以极大的期望。无奈,虽然南宫或在江湖中创下了不少的名头,也算给南宫世家添了些光彩,但他却总是不改少儿的习性,整日只知提笼架鸟,东游西荡,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老大不小了,还是整日与鸟呀虫呀之类的搅在一起。 
  南宫伐每次一见到南宫或,直气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开口便道: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我就把你如何如何如何。 
  所以,南宫或的那些鸟儿、鱼儿、虫儿们常常莫名其妙地死去,南宫或知道是他爹下的“毒手”,但他也只能敢怨不敢言,惹不起躲得起嘛。 
  现在正是午后,天气又冷,南宫或估计爹爹大概会在书房中歇息,当下,便弯着腰,将盛有蟋蟀的瓦盆藏入怀中,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院里。 
  院里只有几个仆人在来来去去,并无南宫伐的身影,南宫或不由心中一喜,脚步也加快了些,他知道只要拐过那堵影墙,便万事大吉了。 
  便在他将要拐过那堵影墙时,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之声。 
  南宫或不由打了个哆嗦,心中决定先装作未发觉,闯过去再说,他将心一横,步子迈得更大了。 
  只听得身后一声苍老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或儿,你给我站住!鬼鬼祟祟,藏藏掖掖的,你要干什么?” 
  南宫或一拍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赶紧将怀中的瓦盆拿出,边转身边将瓦盆向身后转移,当他面对南宫伐时,瓦盆已在他的身后了。 
  南宫或一脸恭敬地道:“鬼鬼祟祟?孩儿怎会如此?只是这几日孩儿心思繁乱,想得太多,所以行事便有些恍惚了。” 
  南宫伐一板脸,沉声喝道:“你小小年纪,为何会心思烦乱恍惚?” 
  南宫或道:“爹不是早就说孩儿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吗?我仔细一想,觉得爹爹教诲得是,便不由对先前的不明事理而后悔了。” 
  南宫伐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 
  南宫或赶紧道:“我怎敢骗爹?前几日我听说江湖中又出了一神秘莫测的‘无面人’,至今为止,已有四个一流好手死于他的手下,包括洛阳‘风云庄’庄主全风云那样的人物也不例外,孩儿便有点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之感了。” 
  南宫伐道:“你这小子,别给我灌迷魂汤了。”口中如此说,嘴角却有了笑意。 
  南宫或观言察色,趁机道:“那或儿便告退了。” 
  南宫伐挥了挥手。 
  南宫或暗自窃喜,心道:“侥幸,侥幸得紧。” 
  他一步步地倒退着离开,哪知,便在此时,他盛于瓦盆之中的蟋蟀突然开口鸣叫了! 
  南宫伐与南宫或两人的神色一齐大变! 
  南宫或一下便惊慌失色了,暗暗地祈求:“蟋蟀兄,叫了这么一声,你便先住口吧,这样说不定我还能掩饰过去。” 
  哪知它竟越叫越欢,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南宫或一下子乱了阵脚,他讪讪地笑道:“孩儿看这只蟋蟀已斗得奄奄一息,便有些可怜它,准备将他养好伤后,便放生了。” 
  南宫伐沉着脸,一步一步地逼近。 
  南宫或一下子慌了手脚,忙道:“既然爹爹不喜欢,那么现在我便将它放了。” 
  南宫伐一下子阻止了他,他一字一字地道:“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杭州白石庙出土的‘红头金阳盖’,谁不喜欢?我简直喜欢极了。” 
  南宫或强笑道:“爹爹果然英明,竟也练得以声辨形的功夫了,难得难得。” 
  南宫伐突然大声喝道:“你这个不知进退的畜牲,要不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我便一刀一刀地把你剁了喂给蟋蟀吃!” 
  南宫或节节后退,最后,已是退无可退了。 
  便在此时,一个家人迎了上来,向南宫伐恭声道:“老爷子,洛阳振威镖局押来一批货,要请老爷子检收。” 
  南宫伐吃了一惊,道:“我什么时候托过洛阳振威镖局的镖了?” 
  那家人道:“小的不知详情,还请老爷子亲自过问一下,边管家也说老爷子你未托过镖,可他们却不肯走,要老爷子你去一下,说是剩下的一半押镖款,得由老爷子你出。” 
  南宫伐大惑不解:“洛阳我无亲无故的……奇怪,奇怪。”边说边随着那个家人出去了,却把南宫或的事给忘了。 
  南宫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心中也有些好奇,赶紧将那个瓦盆交给一个下人,让他将它放到自己的房中去,便也跟着他们二人去了。 
  四辆镖车停在外面,一辆镖车已开进了南宫世家的大院内,四五十个趟子手在院中或站或坐,几个镖师正在围着南宫世家的边管家在说着些什么。 
  一见南宫伐出来,众人都静了下来,众趟手也不再散漫了,都站了起来。 
  南宫伐终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的当家的,举手投足间,隐然有一种无声的威严。 
  一个年长些的镖师走上前来,双手抱拳道:“敢问尊驾可是南宫大侠?” 
  南宫伐还了一礼,道:“不敢,在下便是南宫伐,大侠二字,却是受之有愧了。” 
  那位镖师朗声道:“在下乃洛阳振威镖局副总镖头西门丰毅。” 
  南宫伐笑道:“久仰‘摘月鞭’西门大镖头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 
  他说的虽是客套话,但以他南宫伐的身分,说出这样的话,在西门丰毅听来,也是极为受用的,西门丰毅道:“南宫大侠的镖,我们已经送到了,请南宫大侠查收。” 
  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义帖”来。 
  所谓的“义帖”,就是指当有人托镖时,要先写明所托之物,所交付的酬金,以及与镖局商定的要求及到达目的的日期,待镖车到达目的地后,再将此帖交付货主过目,便可核实镖局有没有散失了货物,有没有误了日期。 





  第三章 货奇物异
  第三章 货奇物异 
  南宫伐扫了一眼那张“义帖”,见“义帖”的封面颜色是淡绿色的,便知这是暗镖。 
  所谓的暗镖,即托押之人在托押时,不将所押之物的内容告诉镖局,便那么封装起来直接押出,这样的镖,押镖的酬金相对要高一些。 
  而如果押的镖是明镖的话,那么“义帖”的封面便是淡红色了。 
  但南宫伐没有去接“义帖”,因为按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只要现在他一接下这张“义帖”,便等于宣布他已收到了自己托押之物,只要货不差缺,他便只有付钱的份了。 
  而且现在托运的又是暗镖,那么便没有什么可以核对数目了,镖局的人说是让他来核实一下,其实说到底更是向他要银两。 
  南宫世家又岂会缺几个钱?但不明不白的把镖接下来,若是发现有不妥之处,恐怕那时便有些难缠了。 
  南宫伐道:“西门大镖头,老夫的确没有洛阳的亲友,这趟镖来得太过突然,在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麻烦大镖头让你的弟兄将镖车打开,我也好过过目,求个心知肚明。” 
  西门丰毅道:“当然,理当如此。” 
  乒乓乒乓一阵响,趟子手们从镖车上抬出两只箱子,一只很大,约有六尺见方,三尺高,另一只则小了些。 
  南宫或对这批“飞来”的镖颇为好奇,一个劲地摧趟子手将两只箱子打开来。 
  西门丰毅不愧是走镖的行家,颇懂规矩,他将右手背于身后,左手持着趟子手递来的一把大朴刀,然后将朴刀插入箱盖与箱身之间的小缝中,接着一抖腕用力一抡,整只箱盖便飞了起来,但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南宫伐不由暗自点头:这一手倒颇为地道。 
  飞出去的箱盖自有趟子手抱住了,南宫或忍不住性子,抢上一步,探头一望,“啊”的一声惊叫,他的嘴巴便张在那儿,再也合不拢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一脸惊骇欲绝之色。 
  南宫伐本欲斥责南宫或之唐突,现在一见南宫或如此模样,不由也好奇地上前一看,这么一看,他也愣住了。 
  只见箱子里竟躺着一位姑娘,一位美丽绝伦的姑娘,她那双美丽的眼紧紧闭着,睫毛长而秀气,似乎她是在沉睡之中,脸色微微透出红晕。 
  南宫伐一见那姑娘一动不动,先是心中一沉,现在见那姑娘尚有呼吸,才略略放心,但心中之惊疑却并未减少,他转身对西门丰毅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向见多识广的南宫伐,竟也一时愣在那里,大出意料。 
  西门丰毅与趟子手们赶忙凑上去,自然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西门丰毅道:“南宫大侠,不知你是否在怀疑有人在镖车上做了手脚?” 
  南宫伐却未应他,只是摇了摇头,口中喃喃地道:“奇怪,奇怪……洛阳城押来一个姑娘……”他边说边绕着这只藏着一位美丽女孩的箱子转来转去,沉思着。 
  南宫或见如此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女孩这么躺在一个箱子里,心中极为别扭,便对爹爹南宫伐道:“无论如何,得先把这个姑娘救醒过来,那样,一问她,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南宫伐一听,一拍后脑勺:“糊涂了,糊涂了,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西门丰毅道:“在下不也是六神无主了么?倒是令公子遇事不惊,处事若定啊,不简单!” 
  南宫伐面露喜色,道:“是吗?其实我这儿子虽然顽劣了一点,但总算是有些小聪明的,想当年,他年方十七……” 
  南宫或一听爹爹又要向别人说自己十七岁那年如何如何,赶紧打断他的话,道:“西门大叔,如此狭小的箱子,在里面呆得太久了,恐怕这位姑娘挺不住吧。” 
  西门丰毅一听,忙对几个趟子手道:“快将这位姑娘抬出来,小心别弄伤了她。” 
  南宫伐平日一见外人,便想说些儿子十七岁那年的事,今日难得遇上一位洛阳来的人,更是打算大说特说。所以,当他的话头被南宫或打断时,不由很是遗憾,但他却又不能指斥儿子,因为儿子说得没错。 
  那位姑娘被抬出来之后,众人大喊,用力地摇晃她,但无论如何,她就是不会醒过来,一摸气息,却是均匀平缓,正常得很。 
  南宫伐自我安慰道:“看来她没有性命之忧。” 
  南宫或却道:“若她总是不醒,单是饿,也能将她饿死了。” 
  南宫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道:“这……倒也是,西门镖头,你看如何是好?我们南宫世家并不认识这位姑娘,所以在下担心这镖来得有些蹊跷,说不定里边藏着什么阴谋也不可知,为了慎重起见,请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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