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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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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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若男羞怒交集,厉声喝道:“姓林的,你当众胡说八道,言语无聊,岂是前辈高手的行径?”
林正阳冷笑道:“你们做得,我便说不得么?嘿,无聊总比无耻好些吧?”
陈敬龙急道:“林正阳,你不要口无遮拦!我与齐帮主之间清清白白,哪有无耻之事?齐帮主是女儿身,我也是现在才知,以前并不知道的!”
林正阳仰天打个哈哈,怪叫道:“你说这幼稚谎话,欺骗谁来?你当初若不知她是女子,又岂肯为之拼命?”
陈敬龙气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何必分辨所助之人是男是女?若以你这说法,只有女子才应去救,是男子便应置之不理,世上岂不是没有真正的侠义之人了?”
林正阳冷哼一声,道:“侠义之人,颇为不少,可惜你却不是!你淫邪成性,好色如狂,不知道义为何物;若说你拼上性命救人,却不是为贪美色,林某决不相信!”微微一顿,转身旁观众人说道:“众位,并非林某无凭无据,无理取闹;实是这小贼恶行在先,林某知其为人,不得不做如此推想。”说到这里,向旁边楚楚一指,叫道:“此女与陈敬龙神态亲密,显然关系非浅,大家有目共睹。大家可知道她是谁么?”
众人将目光齐聚楚楚身上,见她容貌虽美,衣着却很普通,看不出是何来历身份;纷纷摇头。
林正阳冷笑道:“此女本非江湖中人,难怪大家不认得。哼,她叫楚楚,以前是我神木教中的侍女。只因林某意外遇见这陈敬龙,其时正逢他遭人围攻,身受重伤,生死一线;林某一念之仁,出手救了他性命,更将其带回神木教总坛养伤,命这楚楚用心照料服侍;至于他养伤期间衣食药品等所需之物,尽由林某供给,不曾有缺。林某与这陈敬龙以前并不相识,只为一份侠义之心,救他性命,又如此待他,也算说得过去了吧?”
会上众人纷纷点头,更有许多人出言赞叹:“何止是说得过去?就算是嫡亲子侄,也不过如此相待罢了!”“林教主仁侠仗义,果然名不虚传!”“嘿,林教主此举,实是不负侠名,令人敬佩!”……

一百七十七节、手段高强
林正阳扫视众人,自嘲笑道:“哈,可惜林某认人不明,一番好心,竟换得人恩将仇报,真是冤枉!”说到这里,转为一脸怒色,恨恨地看着陈敬龙,咬牙说道:“谁曾想,陈敬龙这小贼是个胆大妄为的淫棍,楚楚这小妮子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二人暗地私通,怕我识破奸情,竟然盗取钱财,不告而别,逃离神木教。众位,神木教虽不敢说如何了不起,但好歹也有些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这陈敬龙为贪女色,竟不惜冒剧险与神木教为敌,不是好色到不顾性命的地步,又是什么?”说到这里停住,对陈、雨二人怒目而视。
神木教当初传言捉拿陈敬龙,说他诱拐侍女,盗金私奔,众江湖豪杰多有耳闻,但都不知详细;此时听林正阳一说,众人方才明白‘究竟’。
众人心性不同,反应也自不同。
有些轻薄之辈,便盯着楚楚,暗中寻思:“原来她便是那传说中被拐的侍女。这女子如此美貌,能得其片刻温柔,便是死也值得;陈敬龙这小子艳福不浅!”对林正阳所说深信不疑,更对陈敬龙大起嫉妒之心。
有那老成持重的,便想:“神木教总坛高手如云,何等厉害?便是称之为龙潭虎穴也不为过!若从中出逃,多半是九死一生。就算陈敬龙好色如命,但若说只为一个女子便冒此大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并非像林正阳说的这样简单!”对林正阳所言抱个将信将疑的态度,静观后面发展。
有些正直侠义之人,却对陈敬龙大是仇视,义愤填膺;有的忍耐不住,喝骂起来:“恩将仇报,还是人么?亏这小子还有脸站在这里!”
“得人救了性命,却去拐人侍女,真是禽兽所为!如此荒淫无耻之徒,真是该杀!”
“哈,这样的无耻之徒,居然也妄称侠义,真是不要脸到家!多亏林教主说明真相,让大家识破他的真正面目,不然大家上了大当犹不自知,那才叫丢人呢!”
“这样的小贼,看见便要生气。林教主,不必多说,你快一剑杀了他,为江湖除一祸害便是!”
“杀他一个,不算公平;无耻之事是两个人做的,须将那背主侍女一齐杀了才好!”
……
陈敬龙听见众人喝骂,怒气盈胸,大叫:“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只听一面之词,便妄发议论!”转身冲林正阳喝道:“林教主,我逃离神木教,并非为贪女色,你对我好,也并非是为侠义。这其中的根本原由,你我心中都清楚的很,咱们不妨当众说个明白……”
不等他说完,楚楚急道:“公子,说不得!”
陈敬龙愕道:“什么?”
楚楚低声叹道:“一切根由,都在那……那位前辈身上;你跟他的关系,万万不能讲当众讲出!”
陈敬龙寻思一下,长叹一声,垂头不语。
林正阳压低声音,阴笑道:“你们不敢说出此事,便休想辩得清楚;嘿,这通奸私奔的罪名,你们是坐定了!”
楚楚脸色苍白,咬牙恨恨说道:“通奸私奔,忘恩负义,虽会遭人鄙视唾骂,可也罪不至死。只要我们留得性命,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我们再与你算账就是!”
林正阳冷笑道:“你想得倒美!”紧盯陈敬龙,森然说道:“我此次赴会,可不只是要你身败名裂那样简单!嘿嘿,陈敬龙,我受汪明道所托,今天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你死后,泉下有知,不要怪我,只怪造化弄人,让你生了这一副跟龙天河相似的容貌吧!”
说完这话,也不等陈敬龙回言,便扬声叫道:“陈敬龙,你说不能只听我一面之辞,倒也有理!你要当着大家讲个清楚,最好不过,这便请吧。我有什么愧对于你的地方,只管当着众位江湖同道说出来,不必客气!”说罢负手而立,神色坦然,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
陈敬龙踌躇半晌,摇了摇头,叹道:“我无话可说!”
林正阳笑道:“你无话可说,便是承认我方才所说都是真的了!哼,既然如此,我便不妨再说上几句,让大家彻底识破你的奸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将声音提的更高,继续说道:“众位,这小贼诱拐楚楚,逃离神木教,可见其贪色不顾性命!齐帮主美貌不在楚楚之下;这小贼受其美色所诱,舍命去救,自然也毫不稀奇,跟侠义可扯不上什么关系!再说,齐帮主与这小贼不清不白,替其鼓吹之语,殊不可信;方才所说之事有些虚构夸张之处,也未可知!”
话音未落,赭狮帮众人已忍耐不住,纷纷呼喝叫骂:“林正阳,你敢辱我帮主,我赭狮帮跟你没完!”
“哼,赭狮帮虽不及神木教势大,可也不能任人欺辱!姓林的,你究竟想要怎样?划下道来,咱赭狮帮接着就是!”
“帮主,人家欺上头来,咱们可不能忍气吞生,委曲求全;不如明刀明枪,干他妈的吧!”
……
一些年少气盛的帮众便即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只待齐若男一句号令,便要冲下看台,与神木教人大打出手。
齐若男脸色铁青,挥手止住手下喝骂,怒道:“林教主,我与陈敬龙意气相投,结为朋友,得知他有心为民,为其大义所动,所以助他;我二人清清白白,并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口出污言,辱我一人倒也不算什么,但我身为赭狮帮主,你辱我便是侮辱赭狮名声,此事万万容你不得。陈敬龙大仁大义,齐若男受其大恩,情愿杀身以报,你要诬蔑于他,我更不容许!你说我与陈敬龙有染,所以为他鼓吹,究竟有何证据?今天你若不明明白白给个交待出来,我赭狮帮与你势不两立;就算拼剩最后一人,也绝不与你干休!”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骇然。
以赭狮帮区区三百余众,自然远不及神木教势大;但赭狮帮众早已做好必死准备,个个置生死于度外,却是方才有目共睹的;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这三百亡命之士全力相攻,威力不容小觑,就算不能动摇神木教根本,却也可令其大伤元气。而争斗一起,双方势必伤亡惨重,到时怨怨相报,攀连纠葛,江湖上势必动荡混乱,血雨腥风不知何日方止,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洪断山略一寻思,忙劝道:“齐帮主,不可动此念头!一旦相拼,赭狮必然面临亡帮之祸,事关重大,不可……”
不等他说完,却听离不凡狂叫道:“齐帮主直爽痛快,豪气不让须眉,我老离支持你!奶奶地,神木教有什么了不起?齐帮主,我赤焰帮跟你结盟,一齐干他妈的!”
林正阳怒道:“姓离的,我林正阳哪里得罪了你,要你这样跟我过不去?”
离不凡独眼圆睁,大叫道:“你没得罪我,我便不可以跟你过不去么?难道只许你先得罪别人,不许别人先得罪你么?操,你究竟懂不懂得道理?”
林正阳强忍怒气,咬牙道:“你要讲道理,我便跟你讲……”
离不凡怪笑打断道:“笑话!居然要跟疯子讲道理,你是白痴不是?”
林正阳脸上涨的发紫,右手抬起,握上腰间短剑的剑柄,但想了又想,终于松开,干笑两声,正色道:“林某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揭穿陈敬龙欺世盗名的阴谋,不想节外生枝。离帮主,你看林某不顺眼,想要打架,咱们尽可以另约时间打过,却不必在这里纠缠不清!”
离不凡哼了一声,正要接口,洪断山插言道:“离帮主,这样胡搅蛮缠,终究没个了局,还是先听听林教主有何解释再做计较才好!”转向林正阳,沉声说道:“林教主,齐帮主虽然年轻,但终究是一帮之主,身份非常,不容轻侮;你说他与陈敬龙不清不白,须得拿出证据,绝不能信口开河!”
他这一番话,义正词严,不偏不倚,容不得人不听。离不凡不再接口,只是瞪着独眼,恶狠狠地看着林正阳,一副挑衅模样。
林正阳不去理会离不凡,笑道:“证据么,就摆在眼前,何用林某拿出?”伸指向陈敬龙身旁众女逐一一点,继续道:“大家来看,这许多美女守护于他,可见这陈敬龙不只贪花好色,更颇有手段,能令这许多美人对之动情,痴心相随。哼,引得这许多美人死心踏地,若说这小贼不是好色之徒,有谁相信?”
此时陈敬龙身旁,商容儿、雨梦、楚楚、齐若男四女环绕,神态都与他颇为亲近。
众人看去,见四女或美艳、或秀丽、或娇柔、或健美,虽风格迥异,却均是万里挑一的绝色,不由都想:“似这等倾国倾城的美女,等闲想见一个也难,若不是手段高强,又有心算计,岂能将其聚在一处?看来陈敬龙本性好色,确实不假!”
林正阳稍一停顿,继续说道:“若说起这陈敬龙勾引女子的手段,哈,当真了得!楚楚在我神木教十年,林某待她颇为不薄;不料她与这陈敬龙相处不及一个月,便被其勾的神魂颠倒,竟将十年之恩抛之脑后,甘心随他冒险私奔。大家说这陈敬龙的手段厉害不厉害?”
人群之中,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之声,显是有许多人听了林正阳所言,对陈敬龙“勾引女人的手段”颇为佩服。
林正阳待赞叹声低落,继续说道:“大家想一想看,一个手段高强、不知道义为何物的好色之徒,舍命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美貌女子,若非图其美色,又为什么?既为图其美色,又岂有不放出手段勾引的道理?那女子受其勾引,若把持的住,必定与其疏远,以免纠缠;可现在大家却都看到,那女子不但不疏远那好色之徒,反倒全力相助,拼命帮他,若说不是把持不住,与其有染,又该如何解释?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这话只怕连傻子也不会信吧?”
他刚说完,已有许多人乱纷纷笑嚷起来:“哈哈,别说傻子,只怕连死人都不会相信!”
“嘿,说这话,倒不如说猫儿不吃鱼来得可信一些!”
……

一百七十八节、以命为注
众人都信了林正阳说话,不由群情激愤,吵吵嚷嚷,对陈、齐二人唾骂斥责起来。
陈敬龙怒视林正阳,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将他一刀挥为两段。
齐若男羞怒交集,脸色铁青,眼中泪珠滚来滚去,却咬牙强忍,不流出来。
楚楚低头寻思一下,去贴在她耳上轻轻说了几句话。
齐若男神色大变,又是愤怒,又是不甘,又是痛楚,又是委屈;错综复杂,变幻不定;过了半晌,猛一咬牙,脸上苍白如纸,再没半点血色,却隐现坚毅,显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楚楚见她神情,放下心去,轻轻松了口气,脸上微露笑容,又去贴在她耳边说个不住。齐若男面现难色,却不住点头。
再过一会儿,众人议论声渐渐停息,楚楚也已经说完了悄悄话,退到一旁。
林正阳看向陈、齐二人,满脸尽是揶揄之色,笑问:“真相如何,众人都已明白。信口开河,诬人清白的罪名,须安不到林某头上。二位还有何话说?”
不等陈敬龙开口,齐若男抢道:“林教主,依你之见,我二人奸情属实,该当如何?”
林正阳得意笑道:“关系既不清白,你方才说他行侠仗义之事便做不得准;既然他并非侠义之辈,冒充龙公子组建义军,便是别有目的,并非是为大义。如此胆大妄为、欺世盗名的淫邪之徒,自然人人得而诛之,岂能留他性命,继续为祸江湖?”说罢紧盯陈敬龙,眼中寒光闪现,显是已动杀机。
齐若男冷笑道:“林教主想要杀他?”
林正阳见齐若男毫不慌乱,若有所恃,很有些意外;踌躇道:“他不死,不足以平众怒。”
齐若男点了点头,冷笑道:“好,好!到此地步,林教主出手杀了他,便是为江湖除害,不止名正言顺,更可搏个急公好义的好名声。林教主真是老谋深算,佩服,佩服!”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变,如罩寒霜,冷冰冰问道:“若我拿出证据,证明我二人并无奸情,又该如何?”
林正阳错愕道:“你说什么?”
齐若男冷道:“若证明了我们并无奸情,林教主便是编造谎言,辱人清白;到时林教主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以还公道么?”
林正阳见她胸有成竹的说出这些话来,感觉有些不妙,但当着这许多江湖豪杰,骑虎难下,只得硬起头皮,干笑道:“若齐帮主真有证据,能令众人心服,那林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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