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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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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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干将苦笑道:“见过了。先前家严出来,简单吩咐几句,告诉我,他老人家要重返江湖,然后便连山庄也不回,自行去了唉,他老人家隐居二十年,憋闷的紧,此番重过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舒散心情,也算好事;我这做儿子的,纵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拦阻不得”说着,语气唏嘘,眼中已有泪光闪动。
陈敬龙劝道:“欧阳前辈江湖地位尊崇,在外行走,处处受人仰慕爱戴,想也不会吃太多风霜苦楚。干将兄孝心难舍,却也不必太难过了”
欧阳干将忙笑道:“不错。他老人家在外行走累了,自会归来,不必担心家严临行前,叮嘱愚兄,当学习敬龙兄弟这一片为民之心、侠义情怀,愚兄深以为然。敬龙兄弟,以后咱二人当多多亲近,愚兄但有不到之处,你定要提醒指教,千万不可见外,隐晦不言,以令愚兄有误而不知呀”陈敬龙忙道:“不敢”
二人又客套几句,欧阳干将问道:“敬龙兄弟,你出城主府,欲往何处?”陈敬龙沉吟道:“我本打算到义军招募处,瞧瞧是何情形;不知可否?”
欧阳干将喜道:“哈哈,这可是不谋而合了我正想请你去指教一番,以助义军发展你那些朋友,见你一夜不归,也都急得不行;他们也随我进城来了,正在招募处等候;咱们这便去吧”拉着陈敬龙便走,沿街向东而去。
那欧阳干将极是健谈,一路上,不断给陈敬龙讲些白虎城区的风土人情、奇闻趣事,与其亲热如老朋友一般。不知不觉,连陈敬龙都觉得似与他相交多年一样,心中的陌生隔阂,渐渐消去无踪。
行了顿饭工夫,来到一处青石板铺就的小广场。场中并排摆着三十余张方桌,桌后各有一名身穿白衣的铸剑山庄弟子端坐。小部分桌前,立有携刀带剑的江湖人,正询问报名;大部分桌前,都是空着。广场周围,三三两两立着些江湖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似欲加入义军,却又犹豫不决。
那些方桌后方,立有一面大旗,旗上白底红字,写着“铸剑山庄义军招募”字样。旗下绑了横竿,竿上悬挂着几条长逾两丈、宽近三尺的红缎带;带上亦有字迹。左边第一条,上书“义军英豪”四字;第二条,上书“绝世六大高手之一:十年磨剑欧阳啸”;第三条,上书“长缨会首领之一、赭狮帮主:齐若男”;第三条,上书“厉锋山双绝老人弟子:元希田”;第四条,上书“青年侠士:翻云金刀左阔方”……
陈敬龙看了几条,知这些条幅是为将义军中成名豪杰的名头亮出,增加义军威信,以便有更多江湖人慕名来投,便也不再多看。
欧阳干将领着他,直入广场。
商容儿、雨梦、吴旬、六子四人,正坐在一张桌后,观望那些江湖人往来,聊以解闷。待看见陈敬龙行来,别人犹可,商容儿却是悖然大怒;猛立起身,也顾不得绕桌而行,直接从桌上爬过,跃下地来,挥舞魔杖、气势汹汹,向陈敬龙直冲过去。
陈敬龙见势不妙,吃了一惊,慌道:“容儿,做什么?”商容儿哪肯答言?冲到跟前,高举魔杖,当头砸落。陈敬龙左手起处,早将魔杖抓住,问道:“容儿,我又不曾惹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商容儿用力挣了几挣,却抽不出魔杖,急得小脸通红,怒道:“你没惹我?你自己走了,把我们扔在铸剑山庄,不闻不问,是什么道理?”
陈敬龙干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呵呵,我本打算很快便回去的,却没想到有事耽搁,竟不及赶回。欧阳兄弟,都是我的朋友,想必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在那里,我也放心。我这不一大早便来找你们了么?别生气吧”
商容儿怒道:“你放心我们,却不知我们多担心你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我今天可着实忍你不得了”一边说着,一边弃了魔杖,扑进陈敬龙怀里,双拳乱捶,双脚此起彼落,乱踢他双腿。
陈敬龙手足无措,躲也不是,任她踢打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欧阳干将上前劝阻,但不敢触碰商容儿身体,只以言语相拦,商容儿却哪肯理他?雨梦、六子见闹起来,忙奔过来拉劝分解;吴旬也过来,帮着陈敬龙求情。
众人正闹的不可开交,忽听那些铸剑山庄弟子乱纷纷嚷道:“挂上去,挂上去”“应该挂在第三个位置,只比齐头领稍后一点”“不,不,应该在第二个位置,齐头领是自家人,稍向后移,不妨事的”……
众人听得嚷声,都觉好奇,一齐转头看去,连商容儿也暂时忘了胡闹。却见那大旗之下的横竿已经降到离地一人高的位置,几名铸剑山庄弟子举着个新条幅,冲着横竿比比划划;其余那些弟子,虽不离座位,却指指点点,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陈敬龙定睛看时,只见那新条幅上写着“冰破九天商如海、烈焰勾魂祝倾城,两大绝顶高手唯一孙女:狂焰仙子商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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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三节、醋海生波
陈敬龙看了那条幅,错愕不已,奇道:“狂焰仙子?容儿,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外号?”
商容儿得意笑道:“方才我自己取的。怎么样?够不够威风霸气?”
陈敬龙哭笑不得,尴尬道:“这个……江湖名号,都是外人公送的,哪有自己随意乱取的道理?这样自命不凡,不怕别人笑话么?再说,祝奶奶身为六大高手之一,名号也不过称为‘烈焰’;你本领不及她老人家万一,却敢自称‘狂焰’,这可实在……实在不大妥当”
商容儿皱着鼻子、瞪着眼睛,作发狠状,咬牙问道:“你是说,我本领不行,不配称为‘狂焰’?”
陈敬龙听她语气不善,怕惹她发飙,不敢深说,勉强应道:“以你现在本领,似乎还当不起这两个字”
商容儿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本领还会增长,以后便当得起了;我定这两个字,不过提前一些,有什么要紧?这又何必要你来多加干涉?”微一停顿,又问道:“你认为,我不够漂亮,当不起‘仙子’二字?”
陈敬龙挠挠头,迟疑道:“你怎会不够漂亮?可是……称为仙子,只有漂亮恐怕是不行的,至少得有些离尘出世的风姿气质吧?你虽然娇艳无俦,却没有那一份轻灵飘逸,跟‘仙子’二字,可沾不上半点关系;依我看,在我见过的人中,似乎只有那位雪逸仙姐姐,才能承当……”他说到这里,觉出雨梦在旁轻扯自己衣袖,便忙住口。
商容儿已气的满脸通红,怒道:“你是说我气质庸俗、粗劣不堪么?”陈敬龙忙道:“当然不是容儿,你……你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胡搅蛮缠”
商容儿皱眉抿嘴,呼呼喘气;忽地一怔,随即叫道:“咦?我本来发火来着……对了,你将我们撇掉,一夜不归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怎么又跟我扯起名号问题来?你想转移话题么?”一边说着,一边张牙舞爪,怒瞪陈敬龙,又有扑上厮打之意。这是她常用伎俩,每当无可辩驳时,便胡缠一气,乱找理由,无非是为了打陈敬龙一顿,以泄气愤罢了。
雨梦、六子见势不妙,正欲劝阻商容儿;却见她忽地全身一僵,焦急问道:“陈哥哥,你额头怎会有伤?啊哟,你……你昨晚跟人打架来着?”语气关切,怒意已荡然无存。
陈敬龙摸摸额角伤处,尴尬应道:“没有打架;是不小心撞得,不要紧”雨梦见他受伤,也十分关心;忙凑到他身前,踮起脚来,仔细查看伤口;沉吟自语道:“还好,只伤些皮肉而已,不很重……不过,恐怕要留疤痕……这不是兵刃所伤……似乎也不是撞出来的……这应是掷物击伤……伤人之物虽坚,但掷物者力气不大,不像是男人出手……”
陈敬龙知道在半兽族这段时间,雨梦跟姬神医又学了不少“皮毛”,医术大有长进;听她凭伤处情形推测伤人者情形,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心惊;忙侧头闪避,不给她再看。
商容儿见陈敬龙神情极不自然,疑心顿起,上下仔细打量几眼,脸色阴沉下来,沉声问道:“你对外貌如何,向来不大在意,何时头发梳理得这样整齐了?是谁替你梳的?”
陈敬龙干声笑道:“当然是我自己梳的……”商容儿怒道:“骗鬼么?我一个女孩儿家,天天梳头,都不能梳得如此整齐,一丝不乱;凭你那粗手大脚,能做得到么?你说这谎话,当我是白痴不是?”
陈敬龙忙道:“不是自己梳的,是……是白虎城主嫌我不修边幅,命侍女给我梳的”
商容儿听他如此解释,似乎有些信了;沉吟不语。欧阳干将在旁笑道:“商姑娘,敬龙兄弟忠厚老实,绝不可能背地里同陌生女人胡闹;你大可不必多心”
商容儿啐道:“他同不同陌生女人胡闹,与我有什么相干?”语说出口,忽又怔道:“陌生女人?”微微一呆,脸色大变,厉声质问陈敬龙:“你见到楚楚了?”陈敬龙稍一迟疑,轻轻点一下头。
商容儿急道:“是楚楚给你梳头?”陈敬龙慌道:“不是……”商容儿急道:“还想骗我?以你的性情,岂肯让不相识的女人对你动手动脚?城主府里,除了楚楚,还有你熟识的女人么?”
陈敬龙见抵赖不得,只好垂下头去,闷声不语。商容儿寻思一下,又问道:“你额上伤口,也是楚楚掷物打的?”陈敬龙仍是默不做声。
商容儿满脸红涨,颤声叹道:“好,好你撇开我们,原来是幽会楚楚来了你……你真对得起我”
陈敬龙抬起头来,分辩道:“她只是替我梳头而已,我们没什么……”商容儿眼中噙泪,抬起手来,指着陈敬龙额角,冷笑道:“没什么?不知怎样笑闹急了,失手连头都打破了,你还敢说没什么?我就不信,只斯斯文文的说话梳头,会把头上搞出这样一个伤口来”
陈敬龙想起昨夜与楚楚缠绵情景,心中有愧,再无支吾之语,又垂下头去。欧阳干将笑劝道:“商姑娘,那楚楚姑娘,本是敬龙兄弟的侍女,二人以前朝夕相处惯了,亲密无间,便是有些笑闹嬉戏,也不为过你可不能因此责怪敬龙兄弟”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商容儿登时泪如雨下,抽泣起来;凄然叹道:“好,好一个亲密无间有这样亲密无间、体贴入微的美貌侍女,还要我这娇蛮丫头做什么?陈敬龙,你以后再别理我,只管找你的楚楚笑闹嬉戏去吧”言罢双手捧脸,放声大哭。雨梦忙将她拉到一旁,温言劝慰。
商容儿自精灵森林与雨梦较劲,第一次叫出“陈哥哥”三个字后,便一直如此称呼,从不曾有过改变。陈敬龙此时听她直呼自己姓名,知她当真是怒的极处、伤心到极处,不由又是愧疚,又是惶恐,但又无可劝解;讪讪的蹭上前去,将魔杖递到商容儿面前。商容儿却不肯接,怒目瞪他一眼,转身伏在雨梦肩上,只是呜呜痛哭。雨梦将魔杖接过,冲陈敬龙使个眼色,要他先躲远一些,别来添乱。
他们这半天又吵又打、又劝又哭,极是惹人瞩目;周围的那些江湖人此时都是满脸好奇诧异之色,呆呆望着陈敬龙和商容儿。
陈敬龙转头四望,见了众人神色,颇觉尴尬,不好再去与商容儿纠缠,只得佯装自若,缓步踱到欧阳莫邪身旁站定,抬头去看那横竿上悬挂的条幅。
此时那横竿已又升回到原来位置,条幅垂落,随微风轻轻摆动。商容儿的那一条幅,已悬挂妥当,位置在欧阳啸之后,齐若男之前。
陈敬龙看那条幅半晌,眉头紧皱,问道:“干将兄,容儿并非义军中人,为何要将她名字写上条幅,悬挂出去?”
欧阳干将笑道:“我将她们带到这里,便独自去城主府寻你;这里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了”吴旬在旁,低声解释道:“商姑娘来到这里,见了竿上条幅,便询问是何用处。铸剑山庄弟子解释后,商姑娘听说只有在江湖上有地位名望的人,才可以写上条幅,便吵着嚷着,非逼山庄弟子将她添上不可,还自己编出外号,以壮声势。我和雨姑娘都曾劝她,等询问过你意见之后再做决定,可商姑娘并不肯听;后来山庄弟子被逼不过,只得应允了”
陈敬龙听说是商容儿自己要求的,便将原来猜疑欧阳干将利用商容儿的念头打消;寻思片刻,终觉不妥,询问道:“干将兄,容儿未曾干出什么惊人事迹,如此张扬,未免惹人发笑。不知可否将她条幅撤下?”
欧阳干将忙道:“敬龙兄弟多虑了商姑娘不用自己干什么事迹,只凭她身世,难道还不够江湖人仰慕么?怎会有人笑她?况且,条幅已经挂出,若再取下来,未免伤了商姑娘的脸面,实在不好”
陈敬龙想一想,也觉刚刚闹过一场,商容儿正在气头上,再去惹她,后果堪忧;无可奈何,只得罢了。
欧阳干将见他不再要求将商容儿条幅撤下,便又正色问道:“敬龙兄弟,你是长缨会总舵主,又在半兽族立下大功,江湖声望,一时无两。干将抖胆,欲请敬龙兄弟担任我义军总帅,壮我义军声威,引领义军卫我轩辕;不知可否?”
陈敬龙大是错愕,愣道:“我做总帅?那你怎么办?”欧阳干将神情庄重,沉声言道:“得敬龙兄弟这样的英雄统领,义军必有作为;在敬龙兄弟麾下,我欧阳干将便是提鞭坠镫,做个马前卒,也是愿意的”
陈敬龙见他说的真诚,不似装假,不由脑中一片糊涂,暗道:“他肯将义军交我掌管?难道他当真没有野心,楚楚对他的评价,都是错的?”沉吟间,眼光无意扫过那些坐在桌后的铸剑山庄弟子,霍然醒悟:“铸剑山庄百余将才,必定已将义军牢牢掌控,就算我任了义军主帅,也毫无实权,仍是要听这欧阳干将摆布;他以高位笼络,不过是想借我名头,壮大义军罢了”
想通了这一节,忙推辞道:“干将兄盛情,却之不恭。不过,并非敬龙不肯为义军出力,实是我已投于白虎城主麾下,身不由己。不得城主吩咐,敬龙自己并不敢擅自做任何决定”
轩辕干将恍然道:“啊,原来是这样敬龙兄弟已得王爷青目,必能大展雄才,这可要恭喜了”言罢又摇头叹息一声,满脸遗憾惋惜之色,叹道:“不能得敬龙兄弟引领,是我义军没福当真令人难过”
陈敬龙见他神色凄然,失落已极,也拿不准他是真心还是虚意;生怕他再来劝说,自己不好太驳他脸面,以至为难,忙道:“干将兄,这招募处,敬龙已见识过了;听莫邪说,义军还有个训练之所,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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