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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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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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柱香的工夫,陈敬龙已硬生生杀透血寇兵丛,临近飞凤关下。展目观望时,只见坚守关门、奋力杀敌的轩辕豪杰足有六七百人;众豪杰最前方,一条昂藏巨汉,挥舞一柄刃长背厚的巨刀,奋力砍杀不断涌上的血寇军兵;巨刀到处,人碰人亡、马碰马倒,刚猛无伦、威不可当。——正是名扬江湖三十余年、绝顶六大高手之一。“侠义刀王”洪断山在此。
陈敬龙望见是他,忙冲突靠去,招呼道:“洪大侠,原来您在这里!先前一直不见您踪影。我还有些纳闷呢!”
洪断山大笑应道:“我依张寨主吩咐,带领三千江湖豪杰,一直在土城南门内守候;等血寇退兵时,我们便趁乱而出,混入血寇丛中,随之南行!哈哈,你在城外冲突,几次经过南门附近,吼叫声我都听的清清楚楚;只可惜,任务在身。当时不能开城与你相见!”言毕,于厮杀之际偷眼向关上略一扫望,又催促道:“上面吃紧;快去帮忙!”
关上的轩辕豪杰,约有两千三四百人,远较拒守城关大门的人数为多;但那飞凤关城墙颇长,可供登城的阶梯足有二三十处;两千多豪杰分散拒守所有梯口,每处不过百八十人而已,力量颇显薄弱;抵挡关上守军与关下溃军的夹击,极为吃力。——此时关上的轩辕豪杰,有几伙已陷入敌军围困。负隅苦战,情形堪忧。(飞凤关本为阻挡南面来敌而建,所以登城阶梯尽在北面;血寇北侵,屡战屡胜,骄气十足。从未想过会有败退的一天,丝毫未做退守准备;因此飞凤关沦入血寇之手这许久。依旧保持原样,未曾有变!)
陈敬龙看清关上情形,不敢迟疑;忙杀开血路,沿一处阶梯冲上。张肖引领那七八千江湖豪杰,紧随陈敬龙而进,陆续登关。
待这七八千人全部登关,关上的江湖豪杰已然过万。这一支战力超强的特殊队伍横冲直撞,岂是血寇守军所能抵挡?不一刻,关上血寇守军已被屠戮殆尽。——此来夺关众人,不曾顶着箭石打击强冲硬攻,伤亡寥寥。在张肖设计之下,所付出之代价几可忽略不计,咽喉要地飞凤关,便又重归轩辕族掌握!
待诛尽关上之敌,除扼守各处阶梯的两三千人之外,其余江湖豪杰延关墙排布开去,纷纷投石掷木,痛击关下敌军。
木石纷落,关下众血寇溃卒立被打的惨号连天;急相后退,远离关墙,不敢靠近。与此同时,张肖已命人取过几条干木,淋上烈酒,点起火来。江湖汉子,随身携带酒囊的很是不少;那几条干木被足够酒水浇淋,遇火便着,顷刻烧成一团;浓烟滚滚,直上天际。
关下众血寇溃卒眼见南去之路已断,无不惶急。乱了片刻,便有几股溃卒分往东西方向奔去,显yù另觅可逃之路。
不等这几股溃卒奔行太远,猛然间,东西北三面,远处一齐响起隆隆巨声,迅速接近。众血寇听闻巨响,知三面皆有大队兵马赶来,不由都惊骇sè变;正在奔逃的几股溃卒,亦纷纷止步,愕然失措。
不多久,三面大军接连赶到,距血寇兵丛两里多远,各自停止行进,整队列阵。各军排开两翼,彼此交接,又有许多江湖汉子分散游走,填补各薄弱处。——片刻之间,合围已成,密不透风。
众血寇眼见无路可走,无不惊惧失神、茫然不知所措。
飞凤关上,陈敬龙遥望三军合围情形,却是喜不自胜;喃喃笑叹:“妙极!哈哈,四面夹击,尽灭敌军,易如反掌……”
张肖在侧,含笑抢道:“困兽之斗,诚可畏也!不如劝降!”
连番大战,陈敬龙屠人无数,凶xìng已尽被激起,正值心魔最盛之时;恶念涌动,滚滚如cháo,杀意冲霄,不可自制;听闻张肖建议,十分不以为然,冷笑道:“残害我轩辕百姓、犯下滔天恶行之后,岂是简简单单说声‘投降’便能了结的?只一座朱雀城,便有三十余万人惨遭血寇屠戮……哼,不将禽兽血寇赶尽杀绝,难消我心头之恨;岂能容其投降保命?”
张肖眉头紧皱。踌躇问道:“做事太绝。你就不怕惹得世人非议?”
陈敬龙昂然应道:“我行我素丈夫事,何惧他人论短长?”微一沉吟,又轻声问道:“张大哥这一番设计,步步紧逼,不肯放松半点,分明便有把血寇赶尽杀绝之意;敬龙不曾看错吧?”
张肖默然不应,负手静立片刻,幽幽叹道:“在我心中,便是所有血族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蝶舞一条xìng命!”迟疑片刻。又轻叹一声,咬牙笑道:“不杀降者,乃世人所谓之‘仁义道德’;若不在乎世人评说……嘿,杀又何妨?”
陈敬龙一听这话。恍然大悟,大笑道:“不畏非议,却又拘泥于世之常理;是我蠢了!”言毕,再不迟疑,扫视血寇兵丛,运内力于咽喉处,扬声喝道:“血寇溃军听着:尔等已是瓮中之鳖,山穷水尽;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逃!不想死的,速速交出兵器盔甲、自缚以待发落;否则。老子一声令下,三军动处,尔等尽成齑粉,悔之晚矣!”
他呼声方落,离城关较近的血寇已轰然大哗,纷纷交头接耳、指点议论。议论声迅速漫延,不一刻,已扩散至整个血寇兵丛。——议论当中,小半血寇情绪激动、张牙舞爪,似不肯服输。仍有死拼之意;大半血寇却都消沉萎靡、神sè犹豫,显是明知顽抗必死,已动投降保命之心。
众血寇暄哗片刻,尚无结果;陈敬龙却早不耐烦起来,摘下霸王神弓。搭上支狼牙长箭,厉声喝道:“老子没闲心与你们空耗!不速速投降者。这便是榜样!”言未毕,张弓便shè。箭出如风,直飞二百余丈,立将一名神sè激昂的血寇骑兵胸膛贯穿。
那骑兵长声惨叫,栽落马下,周围血寇见了,无不骇然惊呼,争相后退。城关上众江湖豪杰见陈敬龙箭术如此之jīng,无不敬服赞叹,轰然响起一片叫好声。
关上欢呼方起,猛又听得东、西、北三面轩辕军中,接连响起战鼓声;却是三面军兵遥听关上关下呼声一片、喧闹非常,只当就要开打,当即擂鼓以壮士气,准备厮杀。
听闻三面鼓响,众血寇溃卒无不瑟缩,尽显惧意。血寇丛中,忽地有人扬声大叫:“且莫开战!本将军愿与轩辕将领一谈!”随着这叫喊声,血寇兵丛中,数十骑缓缓移动,往飞凤关下靠来;所到之处,众血寇溃卒纷纷让路。
陈敬龙见有血寇首脑肯露面交涉,当即扬手示意,阻止众江湖豪杰欢呼。关上欢呼声止息未久,东、西、北三面轩辕军中,战鼓声也陆续止息。
又过片刻,那数十骑已挤出血寇兵丛,来到关下。当先一名骑兵扬声叫道:“谁是轩辕军第一首领,这便下来与我们大将军会面一谈吧!”
听他这话,众轩辕豪杰登时怒气勃发,纷纷斥骂;有些xìng子急躁的,撸胳膊挽袖子,便要下关动手。
陈敬龙亦气不可耐,瞠目怒骂:“王八蛋血寇,放你娘的罗圈儿屁!如今是你们穷途末路,yù求免死,居然还敢如此狂妄,在老子面前充大爷,当真滑天下之大稽!要谈便下马步行,滚上来求老子开恩;不然便不必谈了,只等着老子一声令下,四面围攻,取你们xìng命就是!”
先前说话的那名血寇骑兵,见陈敬龙横眉立目、众豪杰踌躇yù动,不禁惶恐;不敢再开口,匆匆勒马退往同伴身后。数十骑正中间的一骑越众而出,扬声讲道:“我们登关,陷身敌军之中,xìng命全没保障,万万不可!我们各让一步,就在登关阶梯之下商谈好了;如此一来,彼此都可以随时撤退,以保安全,最公平不过!”
陈敬龙凝目打量,见那说话之人有些面熟,稍一回忆,猛然想起;冷笑道:“原来是老朋友了!嘿,水本,可还记得我陈敬龙么?”
城下说话那人,四十多岁,满脸狠厉狂傲之sè;正是当初与安南王爷共签两族议合条约的血族代表,水本将军。
水本将军听陈敬龙询问,眉头紧皱,微显恨意,咬牙应道:“我受你一箭,将养月余方愈,怎能忘却?……陈总舵主,久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 e 。)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六百零八节、谎言劝降
陈敬龙见水本将军仍记得自己,不禁得意;趋马下关,到水本马前数丈处收缰停伫;大笑道:“昔rì飞凤关前,两族议和,阁下狂傲嚣张、不可一世之情状,陈某记忆犹新!却不曾想,沧桑变化如此之速;相隔不足三载,你我重又相逢,竟是这般情景!……嘿,不知今rì一败涂地、兵陷绝境之水本将军,嚣张跋扈之心,还剩得几何?”
水本听他讥嘲,亦恨亦愧,无言可答;深深垂下头去,羞惭无地。默然半晌,方又抬起头来,咬牙愤愤说道:“我来与你会面,是为商议双方交战事宜;与战事无关的言语,不必多说……”
陈敬龙连连摆手,冷笑打断道:“不是商议交战事宜,是商议你方投降事宜;不可搞错!”
水本愧sè愈重;踌躇片刻,无奈轻叹口气,沮丧应道:“好吧,就算……就算是我方投降好了!……如果我方投降,你能保证我们这些将士的生命安全么?”
陈敬龙毫不迟疑,正sè应道:“不杀降者,乃世之常规,这又何需担心?”
水本微松口气,寻思一下,又问道:“如果我们投降,轩辕族将如何安置我们这许多人马?”
陈敬龙稍一思索,应道:“将你们囚于一城之中,待两族停战之后,再放你们回归血族!”
水本缓缓点头,颇显意动;迟疑片刻,又整整面容,正sè讲道:“被囚期间,轩辕族必须供给足够的粮草肉蔬,使我们饮食无缺!”
陈敬龙仍是毫无迟疑,点头应道:“没问题!不虐待降者,亦是世之常规;我方自然不会违犯!”
水本见他答应的太过轻易,不禁起疑;斜睨问道:“陈总舵主,你不会食言而肥,说出话后,又反悔不认吧?
陈敬龙神sè自若。淡淡笑道:“降军结果,必受举世之关注,岂容得陈某食言而肥?”
水本稍一沉吟。长吁口气,放下心去;又沉声讲道:“就算投降,也不能全无自卫之力;我们需要保留一定数量的武器、盔甲……”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已沉下面容。变sè喝道:“放屁!你们保留武器甲胄,若突然发难,在我轩辕腹地作乱生事,那还了得?水本,我容你们投降。已是网开一面、格外开恩了,你可莫要得寸进尺,太也不知好歹!”
水本见他不允,亦沉下脸去,横眉立目;昂然叫道:“不容保留自卫之力,万不能降!如今我方人马,尚有二十余万,若抵死冲突。未必便不能冲开包围、逃出生天……”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哈哈大笑,反手向城关上一指,傲然喝道:“此处之人,皆为我轩辕族江湖好手,个个武力强横,非寻常军兵可比;虽只万余之数。战力却足抵得过十万雄兵!水本,你自问凭你那些残兵败卒、气沮力疲之徒。能冲得破此关防御么?”
水本听他这话,脸sè一僵;向城关上微一扫视。皱眉不语。
陈敬龙见他模样,冷笑连连;向西一指,又继续讲道:“西面乃我陈家军十万熊罴之士!与暗族相抗,我陈家军攻无不克、守无不坚,屡屡以寡敌众,建立奇功;jīng锐之名,敢说冠绝天下;你若长了耳朵,当曾听闻!你自问,凭二十万疲军,能敌得过我陈家军十万雄师么?”
水本听他这一说,微微垂头,难掩消沉气沮之意。
陈敬龙毫无停顿,又向东一指,沉声讲道:“东面神木教大军,组建未久,战力一般,但其中却有一万多经战阵、战力超凡的铁骑!无极城下,血族十万前锋军,被这一万铁骑打的落花流水、仓惶而遁;你应有知闻!莫非你认为,能冲垮这铁骑队伍,由东面开出逃生之路?”再指向北方,继续讲道:“无极军,以往孱弱,不值一提;但如今其军中主帅,乃是英武勇悍的巾帼名将慕容滨滨;无极军在其整治之下,已然战力大增,不可再以昔rì之印象衡量矣!‘火凤凰’‘玉将军’,曾屡挫血寇、多建功劳,其治军如何、武勇如何,你定然知晓;莫非你自信,在‘火凤凰’率军防御之下,能突破北面包围,逃出生天?”
他将四面围军情形一一讲明之后,水本已是双目呆滞、茫然失神;颓唐之态,显露无遗。
陈敬龙冷冷注视他片刻,见他木然无应,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寻思一下,又冷笑问道:“二十年前,长缨会对抗血寇,名声不小。水本将军可曾听说过,长缨会有个缚龙堂主秋长天?”
水本神sè微动,迟疑应道:“秋长天?……曾有耳闻!听说他能征惯战、武勇绝伦……”
陈敬龙大笑道:“如今秋长天便在围军之中,引领万余江湖豪杰,游走支援!有他这一支超凡强军拾遗补缺,我轩辕军三面围困固若金汤;血寇突围,绝无丝毫成功希望!”
水本喟然长叹,闭目苦笑道:“绝境……真正的兵陷绝境,再无脱困希望矣……”
陈敬龙笑道:“缴械投降,已是尔等唯一出路;没的选择!”
水本猛睁开眼,咬牙叫道:“陈总舵主,我不知你人品如何,信你不过!兵器全交,我等便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如此风险,绝不能冒!若不允许我们保留一部分兵器,我们只好不要xìng命,与轩辕军死拼到底……”
他话尚未完,却见不远处的血寇兵丛里,抢出一骑,急急奔来;马上之人扬声大叫:“大将军,不必多虑!小的曾与陈敬龙有过接触,深知他人品端方、诚信无双!他承诺之事,从无反悔,绝对可信!”言未毕,已到水本身边,收缰止马。
陈敬龙凝目向那人脸上一望,愕然叫道:“尚自高?”——其人左袖空荡,断了一臂,顾盼之间,难掩狂傲自负之sè;却不正是那叛族之贼尚自高?只不过他如今穿了血寇衣甲,再不是以往轩辕族人打扮而已。
陈敬龙一见是他。想起商、祝二老之死,登时怒气勃发、杀心大动;抬手握上龙鳞血刃,瞠目怒叫:“狗贼。我正愁找不到你!你肯主动现身,再好不过……”说着,便yù抖缰催马,上前将之击杀。
尚自高对陈敬龙看也不看一眼。似乎全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动手;自顾向水本急急讲道:“大将军,您看到了,陈敬龙恨我入骨;我与他之间,可说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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