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躲桃花劫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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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躲桃花劫 (古代)-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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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琏!」枫擎扬顺手掠倒一名在旁看戏的人,将那人的剑抢过来,攻向蒙面男子。

  男子因枫擎扬的攻势,没能来得及为樊琏补上致命的一刀,他强烈的杀气,转而对上枫擎扬;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反正都是要死,用不着分先后。

  「住手、住手,否则你就再也带不走我!」甘劭之焦急地喊道,拿起藏在怀中的短刀抵住自己的咽喉,威胁那名男子,再不住手,他就死给他看!

  「他们有那么重要?值得你用命来抵?」蒙面男子阴郁中的盛怒,教人不寒而栗;但甘劭之眼中的坚决,也不可小觑。

  「不,我不愿见你再为我滥伤无辜。」甘劭之刻意说得淡然,亟欲在男子面前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平日的爽朗无忧自他脸上隐去。

  枫擎扬硬撑着不适的身体,抵御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群人;他们虽然尚未攻过来,可是从他们手上持着的刀剑可知来意不善。

  「把刀放下。」

  「不,除非你答应我。」颈部渗出几许鲜红的血滴,缓缓向下染红衣襟。

  「好,放下。」

  「解药。」他的刀上一定煨了毒,甘劭之太了解他了。

  蒙面男子拿出一个小瓶子,随手往桌上一摆,看着甘劭之紧绷的情绪稍缓,男子乘机向前夺下他的短刀。

  「不,你答应我的,不要!」

  男子利落地以手刃劈向甘劭之的颈后,接住他软倒的身躯,对身后的人望了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在男子离开后,一群人虎视眈眈地围向以微颤的手持剑的枫擎扬,而见樊琏中剑痛苦地紧紧皱着眉,赤红惹上枫擎扬的双瞳。自杜慕晴死后就誓言不再夺取人命的他,失去理智地施展流畅中带着凌厉杀气的剑法,转眼间,哀鸿满室,连惧怕于他如鬼魅般的杀气而逃至门口的人,还来不及求饶,便已惨死创下。

  远方人声纭纷而至。

  「扬、扬……」

  直到客栈内除了站在血泊中的他之外,没有可以以双腿立足的人,枫擎扬嗜血的剑才停了下来。这时,他终于听见樊琏的呼唤,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长剑随手一扔,奔至樊琏身边。

  「樊琏、樊琏……」他慌乱得难以言语。

  「别急、别慌,先带我离开这里。」受重伤的人比没受伤的人还镇静,彷佛他才是能解决严重事态的人。

  樊琏因虚弱而微微发颤的手伸至枫擎扬苍白的脸上轻拍着,为他擦拭不适合他俊颜的腥红。

  「将我扶起来,拿起桌上的瓶子,快。」

  「嗯。」不知打哪儿生出的气力,枫擎扬撑起比他略重的身子,开始听令行事,他得坚强,他得救他,不能慌,不能慌……闻讯赶来的官员们惊骇于满地的死尸,瞠目结舌呆望着溅满鲜血的枫擎扬,生怕他又发狂,持刀砍杀。就这么让出一条路,让枫擎扬撬着樊琏,消失在他们眼前,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两人踪影。

  ***

  在天水镇附近找着一处荒废的屋舍,为能静静地养伤,两人藏匿在此。

  枫擎扬以颤巍巍的双手,喂樊琏服下解药,并处理他肩上的伤口;之后他仍不放心,死瞅着那张不该正经的脸庞,带着刺眼的苍白。

  「樊琏、樊琏,我不要你死,不要,呜呜……」

  「别哭,能让你为我掉泪,我死而无憾。」

  「不要,不许你说这话!」

  「呵,终于换你说这不准那不许的,你也学会了我的……霸道。」涌上的激痛令樊琏强装的嘻皮笑脸破功不少。

  「你觉得好些了吗?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办到。」

  「怎么好像在安慰将死的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枫擎扬很生气,可是他垂着两行泪的脸颊,看来一点也不骇人,倒惹人怜。

  「好好,我不说浑话,不说不说……唔……你、别哭……别哭……」

  「樊琏,你别说话了,瞧你痛的。」

  「那你别哭。」

  这时还跟他谈条件,这人还一点便宜也不让人占。被他黏上是不是他太倒霉?或流年不利?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他的性命,只要他没事,他再倒霉都没关系。

  枫擎扬想起欲往天水镇前好友为他上的卦,说如果不想遇上躲不开的桃花劫,危及性命的劫数,就别去。那时他心想,管他什么桃不桃花,劫数不劫数的,只有亡妻杜慕晴的他,早死和晚死已无差别;何况他已将枫念晴安置妥当,了无牵挂,这样的他是不可能再为他人牵挂的,想不到不信邪的他仍是中了邪。

  他忘了,刻意忘了,有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在很久以前使停驻在他心房的一角,怎么也抹不掉,只能自我欺瞒地隐藏起来,偶尔想起时,嘴角便会轻扬。

  为何?为何?重逢后,他不断、不停地问着自己,为何是他?

  没有答案,问不出所以然,彷佛注定好的,就是他了;虽然他有着满坑满谷的缺点,没正经、不修边幅、不分善恶、小气、贪财、喜欢占人便宜、霸道、不讲道理、好色、不知节制……数也数不完。

  像眼睛里的一根刺,拔也拔不掉,但就是他了,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如此,再也没有。

  勉强可以算得上优点的,就是——他长得还真是好看,浓浓的两道剑眉,帅气地飞扬额际,直挺挺的鼻梁,和优美带邪味的唇形,害他看了每回都很难不想入非非。噢……被他害的,让他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他,使得他见了他的唇,就以为又要被他吻而心慌慌。

  瞧,他又靠过来了,不会又要吻他了吧?不好,他的伤!

  「哎呀,疼、疼呀!」

  枫擎扬慌忙地一抵,岂知正巧抵住他肩上的伤口;他一痛,他手连忙伸开,心一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不疼、不疼了,你别哭呀!」为彰显他口中的事实,樊琏动了动双臂,却更是痛得龇牙咧嘴,整张俊脸扭曲得难看。

  意识逐渐被抽离的樊琏,在陷入昏迷前还不忘偷了个杳,啄了下枫擎扬被咬白的双唇,吸取他的芬杳,像在为自己补充体力。

  「记得,不许再哭,一切都听我的,否则我就不醒来吻……吻你……」仍是死性不改的樊琏,努力说完话后,昏倒在枫擎扬的怀里,倚着他,从今而后必得相互依存的人。

  枫擎扬深吸几口气,努力地想将在眼眶里蓄势待发的泪水忍祝「我……我才不要你吻呢!」话虽如此,枫擎扬还是拼了命地忍住,他依他所言办到;而他可绝不能不再醒来,他答应的,不许反悔!

  枫擎扬拥着他,给他温暖,只希望他能快快醒来。

  ***

  充满平和的啁啾鸟鸣,风轻轻地吹拂而过,一扫连日来的阴晦;白日里,有的只是微微凉意,而非夜晚沁骨的寒。

  「在想什么?」

  「灰火,你觉得我爹会回来接我吗?」枫念晴一见到灰火时,便觉好喜欢好喜欢,认定两人一定有缘;只可惜他的年纪赶不上他的,以致失了能长伴他左右的先机,好不遗憾。

  但像现在能见着他,和他说话,看着他对他温柔,年纪尚小的他已经很满足了。

  「为什么这么问?」

  「可能是第一次离开爹这么久,有些不安吧。」

  灰火望着森林深处一个晃动的影子。

  「你瞧,那匹小狼,过了这个冬天,牠也非离开牠的父母不可;孩子们长大会有自己的一片天,一定会离开父母亲的。你现在就像那四小狼,还不想离开父亲的怀抱;但总有一天,用不着你父亲赶人,你便会迫不及待地向广大的天地飞奔而去。」

  「才不会呢!」枫念晴对着他最喜爱的灰火撒娇,除了父亲以外,他只会对他撒娇。

  「呵呵,不知为何,我一见你就投缘,可别同风火说喔。可能自小便没有母亲的呵护,很容易不安。」

  「有母亲的味道喔。」枫念晴嫉妒似的揶揄。

  「我的性别是不可能会改变的,羡慕吗?」

  「嫉妒极了。」

  「我也很羡慕你,至少你有父亲长相陪伴,而我从不知双亲为谁;也幸而师父将我带大,就不知师父现在可好?」

  少言的灰火肯破例陪他说这么多话,定是见他寂寞,不忍心。呵,有美人关心,真好。

  因为有灰火这出尘美人相陪,枫念晴的心情怎可能继续坏下去。

  「我想你师父定和我爹一样,都不可能做得下我们的;在他们眼里,咱们肯定还像小时候一样,要人担心。」

  「呵,也是。」美人淡淡勾起的微笑,教近赏的枫念晴怔然。

  看惯了这绝俗的容颜,谁又能入他的眼呢?还是不看的好,不,再看一下,再多看几眼。枫念晴努力尽量不眨眼,直瞅着灰火。

  枫念晴这好恋美色的心,不是同父亲学来的,那么肯定得自那个数年前和他们有着不小缘分,影响他们父子俩颇深的人,而且是他不太想再见到的人。就不知那人现在又在做啥不值得赞扬的坏事了。

  ***

  「别乱动,你这样我没法替你换药。」

  盼了好几个时辰,一直担心得无法好好休息的枫擎扬,终于盼着那双爱勾人魂的桃花眸子睁开,才终于放下心头的忧虑。

  身受重伤和剧毒的樊琏,因为虚弱而乖乖不动几天后,身体稍稍恢复了些。能动却还不能跑的他,想不到现在就开始不规矩。

  「不要,我好几天都没吻你了,你不让我亲,我就不让你换药。」

  「樊琏!」好说歹说都说不过只会耍赖的樊琏,枫擎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他又不能痛揍病人。

  「不让我吻你,不然换你吻我好了,我只要被你一吻就会好得更快,说不定明儿个我们就能离开这儿地方了。」

  听他说得跟真的似的,枫擎扬叹道,反正他总是说不过他,总是被他唬住,被他拐骗,然后掉进他设好的陷阱里,无法逃脱。

  最近枫擎扬开始认命,谁教他五年前不小心惹上了这个小麻烦,而今怎么也没法子甩开。

  「只要吻你一下下,你就会乖乖地让我换药?」他得先得到保证,以免又被他唬弄,老是赔了夫人又所具。

  「真的。」难得的正经,够诚恳吧。樊琏将别有深意的邪笑藏匿在他俊帅的脸庞后,狐狸尾巴更是隐在衣内,一点也没露出来。

  「唉。」轻轻一叹,为避免他的伤口恶化,枫擎扬只得忍下羞耻,怯生生地送上他的唇瓣。

  本来蜻蜒一点水便要飞离,却被早先料到的大手按住后脑勺,加深加长这睽违已久的吻,濡沫相融,分不清彼此。

  好不容易被放开,枫擎扬瞪大眼,捂着嘴,那澄澈的眸子映着得逞的佞笑。

  「你!你让我吃了什么?」

  「嘿嘿,我没想到义弟留下来的是这样的好东西。这几天我闲着无聊,趁你替我熬药时,将它拿来出来把玩时发现的,这瓶子有双瓶口,一边是用抹的,一边是用口服的。」

  「樊琏!这种时候你在做什么?」体内的毒性虽散尽,但肩胛上深入数寸的伤口,并不是一两天便能痊愈的。是病人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好好休养,早知道就不要救他,为他疗伤,让他自作自受、白生自灭。

  突然一股灼热自身体内部炸开,枫擎扬面色愀变。

  「这么快,这药可真好。」

  紧闭着双唇以防怪异音调外泄的枫擎扬,只能以逐渐迷蒙的眸子努力集中精神怒瞪,他转身欲离去,自行平息体内的怪异感觉,太、太恶劣!

  「啊!好痛!」看他要走,挣扎着想起身拦下他的樊琏牵动未愈的伤口,难受地大叫,叫得非常、非常惨烈,好像快死了般。

  现在已死不了的他,会不会叫得太过夸张?但总是上当的枫擎扬却仍是学不乖,他不忍心地向他走去,想查看他的伤口,为他重新上药。

  樊琏把握良机,以没受伤的手擒住枫擎扬,再以受伤的手胡作非为,为何以负伤的手乱动?因为他笃定枫擎扬会因顾忌弄痛他而不敢挣扎,那么他就铁定能得逞啰!

  果不其然,枫擎扬仍是着了道,在药效遍及全身前不逃,待效力散开,便再也逃不开。

  「啊!哈哈……」被执拗地撩拨及强烈的药力所折,枫擎扬很快地神智涣散,只剩难耐的热,几欲烧毁全身。

  「过来,我手痛不能帮你,要就自己来。」

  「不……呜呜……不不……」又被他惹哭,枫擎扬不轻弹的泪愈溢愈多。

  「又说不,难不成你不想要吗?还是你想让我伤口裂开?」

  都不要,枫擎扬纴着眼眶,醉痴狂态,走不了又离不开坏人,他别无选择地向樊琏靠近。

  「这才对,乖,就是这样,唤……好舒服,扬,你真棒!」

  克制不住自己,枫擎扬狂浪地在樊琏身上摆动,淫荡动人,只为那坏蛋呈现,只在他面前放浪。

  关不住的浪吟充斥着,久久不散,也挥不开噬人的热……好热……尾声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城镇,越过一个接一个的乡野,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座落着一个市集,当地的人们正为着将近的年关忙碌着,不时有匆忙的人们来往穿梭。

  由天际缓缓飘落的白雪,在辽阔的空中飞舞,雪花飞至一道飞扬利落的剑眉上消逝,也许是没入其后檀黑的秀发,或是融化在秀丽的额上,不得而知。

  「别走那么急嘛,我身子虚。」说罢还逼真地喘个几声,以表所言不假,真不假?别骗人了啦!

  「哼!」上了多次当,总算学乖了的枫擎扬,心一硬,继续往前赶路。若真如他所言,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噢,我的晴儿,别怪爹,爹不是故意这么慢还不去接你,爹也是非常舍不得你的,爹马上就赶来了。他在心里不断地道歉,都怪那贼小子,死性不改,拖延了行程不说,还害得他身心俱疲,真巴不得能甩开他,甩得愈远愈好。

  枫擎扬又嘀嘀咕咕个没完,这全都是某人害的,而那某人还死皮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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