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旁观的三人顿时就坐不住了。
七然大惊失色,着急的便站起了身!
之前那些女子她没见到如何中毒的也就罢了,就算想要阻止也没办法,可是如今不一样,那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害人,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住手!”她不由得怒喊道!
“啊……”
清原正准备喂给这个女人东西,却突然感觉到神识一痛,整个人便不由得缩成了一团,手中拿的东西也被他扔到了脚下。与此同时,他便听到一道女生的厉喝!
脑中的剧痛让清原脸色变得涨红,身子在地下打起了滚,根本就直不起身。
过了片刻,他所在的屋门却是突然间打开了。
“你把思儿带下去。”
木萦、七然和谭渊走进了房门,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管事,七然先是让管事把还有些迷糊、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思儿给抱了出去,这才看向清原。
神识被伤的清原痛的满地打滚,看到有人闯入也无能为力,只是分出神来看了她们一眼。
“何人伤我!”
他咬牙切齿,仇恨的眼神在木萦她们之间转了一圈,不过随即又痛的趴到了地上。
木萦却是看也不看他,而是站到了床边仔细看了几眼,终于眼睛一亮,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青色的圆片,约摸有木萦大拇指指甲般大小,还泛着幽暗的光泽。
木萦看着它就皱起了眉毛。
“找到毒药了?我看看。”七然看到木萦的举动方才想到毒药的事,当即就站到了她的身旁,眼睛盯着木萦手上的东西看去。
“咦?”七然看清那是什么后就是一阵惊诧,“这不是鳞片吗?是不是找错了?”
清原之前分明是拿着一个东西要喂思儿的,毒药不都是药吗,怎么可能是一片鳞片?这东西怎么就成了毒药?
于是七然便下意的否决了这一可能,认为这东西只是无意中看到的,真正的毒药应该还在房间里。
可是木萦却在拿着它反复的看,眉头越皱越紧,眼里也有惊色。
谭渊见状也凑上前,仔细盯着鳞片看了半天,可是最终也是毫无所获。“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啊?难道真的是毒药?”
“没错,就是毒药。”木萦冷笑一声,终于是看向了清原。
她为了阻止清原给思儿下毒,便用神魂刺刺伤了清原的神识,神识剧痛之下他的动作当然便会停止。但是木萦却把分寸把握的很好,既不让他受伤太轻,也不会太重致使他当场死去,刚才又给了他一点缓和的时间,此时的清原应该是可以谈话了。
“你看着我,可否还记得?”木萦对着清原说道。
清原抬起头,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在看清木萦面容的刹那便变成了忿恨之色,“你是木萦,就是你伤的我对不对!”
“果然是你。”木萦不由得冷笑起来。
看着这一幕的七然与谭渊则是一头雾水。
“你们认得?”七然还没从木萦说鳞片就是毒药的话中回过神,此时听得这让她一头雾水的对话,心中便更添惊诧。
“师父,你知道他?”谭渊瞬间便想到了关键处。
木萦之前听过清原的名字,可是却根本没有别的反应,说明对于清原这个名字她也是陌生的。而现在她看到的只是化身成冯海的清原,她显然没有见到清原的真面目,可是此时却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便证明——
木萦从这枚鳞片上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想到这一点的谭渊又是疑惑又是好奇。
他此次前来花月色本是为了查出病症,想办法给姑娘们治病的,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病因,如今虽然见到了这个毒药,可还是一点解毒的头绪都想不到,这让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未完待续。)
615 真正身份
七然与谭渊的诧异木萦并未理会,此时她只是看着那个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男人。
“你爹临死前给你求了一个护身符,你不好好呆在丹香山,却到这里闹出这么多风波,这件事,于大师不知道吧。”
“你还有脸提我爹!”
木萦话音刚落,清原便怒视于她,梗着脖子歇斯底里的道,他面上的神情也因痛苦而显得格外狰狞:“若不是你,我爹他怎么可能会出事,这一切都怪你!”
木萦闻言就是一阵愕然,胡烈野心勃勃的作死,怎么就怪上自己了?
“这……师父,这怎么回事啊?”谭渊感觉自己一头雾水,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一切都不懂一样。
“是啊,这人到底是谁?”七然也迷茫问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木萦指着清原对他们说,“他的真名叫止清,丹香山前掌门胡烈之子。”
“胡烈的儿子?”
胡烈因为他做过的那些丑事,他的名字在齐星大陆上应该是无人不知了,七然闻言便立刻想起了他,但是胡烈的儿子?
七然正待发问,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儿子,那岂不是那个……”
鲛人。
七然把这两个字咽进口中,盯着清原眼中一片骇然。
谭渊也很快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满腹的疑惑也算有了解答。
胡烈当时贵为丹香山掌门,却曝出了一系列丑事。最终还落得掌门之位被撤、人也未得好死的结果,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事后便早已传遍了整个齐星大陆。所以他那个儿子的事,也被所有人所知晓了。
胡烈与那个鲛女,以及他们生出的那个儿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被人茶余饭后消遣闲聊过,人们不仅羡慕胡烈的艳福,更是在斥责他做人没有底线,最终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活该。
“你爹有那样的结果。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先污蔑我师父在先,怎么你倒怪起我师父来了?”谭渊知道清原的真实身份后先是惊诧。不过接着便有些恼怒了。
当时的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齐星大陆所有人都一清二楚,明明是胡烈先干了卑鄙的事,想要以此为借口联合其他门派围攻仙云宗。仙云宗掌门为了反击才说出了胡烈的丑事。那些事又没有人逼着他做。全是他自己要去做的,这与木萦有什么关系?
这个叫止清的人当真是不明是非,不辨曲直!
“当年仙云宗外一见,还以为你只是可怜的孩子,应该与你父亲并不是同一类人,真是没想到啊……”木萦摇摇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要说止清,也是挺可怜的。他娘很早就被他爹害死了,而他爹生了他却又不养。反倒为了让他探听别的门派的情况而让他当卧底,许多年来都未曾关心过他。
而他再见到胡烈时,却是知道了胡烈与他娘之间的恩怨,那时胡烈面临着惩处,之后更是失去了性命。这一切对于他而言恐怕都是莫大的刺激。
这时,木萦突然间明悟了什么。
是不是正是因为他从小的经历,才让他养成了喜怒无常、敏感自私的性格?所以在面对花言时才会不知如何对她好,不知如何爱她。
因为他自己从未感受过爱,也从来没有人对他好吧?
“他是不好,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爹,可是他那时至少还活着,我一直知道他还在。”止清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变得安静下来,“可是他后来却是死了,若是没有你,那他还能一直活着。”
胡烈的存在对于止清而言很特别,就像是一道护身符一般,没事的时候可能无用,但是真当遇到麻烦了,那胡烈便会出现。所以就算止清对他那个爹的作为很不满,也恨他不爱自己,可真当知道他的死讯时,止清还是难过了许久的。
鲛人全族灭亡,只剩下他一个,而现在连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爹也已经死了。
“对你来说是他重要,可是对我来说,伤害到我的人我便不会手软。”木萦声音淡淡,“而且胡烈虽然死了,可他不是把你托付给了于大师吗?你为了易容而服下了大量的丹药,这便说明他至少在物质上没有亏待你。”
之所以猜到清原便是止清,木萦也是想到了几处关键点。
首先便是那个鳞片,那鳞片明显是从鱼类的身上掉落下来的,清原竟然拿它当毒药,说明这鳞片本身便有毒。木萦想了许久,终于是想到以前曾在书上看到过的传说。
传说鲛人的鳞本身无毒,但却与人类相冲,人类若是服下便会身染奇病。
这种奇病究竟是何症状,书上并未说明,所以当初看到那些女子的症状时,木萦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直到此时看到那片鳞片。
还有一点,便是清原为了易容而服下的五品丹药了。
他害了近百个女子,说明他服下的丹药数量也是庞大的,这样的话,那他的身后定会有炼丹师做支撑。
有什么比丹香山更为合适的吗?
“哈哈哈,于大师……”
止清在听到木萦提到于大师后脸上却是露出了嘲讽之态,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在当日那样的情景下,他除了收下我还有别的路能走吗?至于我到了丹香山之后的日子,呵呵。”
说着说着,止清又是冷笑起来。
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竹只能答应胡烈把自己照顾好,虽然看似把自己带回丹香山亲自教导了,但是实际上呢?
别的不说。只凭他是胡烈儿子这一点,丹香山上下包括于竹大师,都不可能对他尽心尽力。
若不是胡烈。曾经还是四大门派之一的丹香山也不会跌落成二流门派,这一点让丹香山上下都视胡烈为耻辱,里里外外都没有说过他的好处,而他这个胡烈的儿子,便成了众人的靶子,受尽了白眼。
于竹身份高贵,自然不可能明面上做亏待止清的事。可是实际上却是对他不闻不问。只是在人前给了他许多的自由与爱护,比如说每月门派都会供应给他灵石及丹药,想要什么便开口要。都会有人帮他弄到。
可除此之外,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人人都知道他是鲛人,对他都有些看不起。只有一些女修因看上了他的容貌从而接近他罢了。
若非如此。他何苦放着丹香山的大好生活不过,而是天天变幻容貌往外跑?
止清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几人依着他的神色与语气,便也能猜到他未说出口的话。
“于竹并不欠你什么,丹香山的众位弟子对你更是没有亏欠,他们没有理由对你好,反而是你爹害得丹香山臭名远扬、不复往日的荣光了。”木萦看向止清,话里说不清是可怜还是可惜。“他们愿意收留你,在物质上满足你便已经算是成全了当日胡烈所求的情分。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哼,若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于竹答应会照顾我,恐怕早早就找个机会除掉我了,我留在丹香山一天,便会碍眼一天。”止清满脸都写着不服气。
“这事暂且不提,我问你,这花月色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木萦懒得再提丹香山的问题,这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止清怎么看,都与她无关。
正当此时,木萦身体微微一动,不易察觉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解释?哼,没什么好解释的。”神识仍是在痛,但是比起刚开始的剧痛,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止清坐起身,面带嘲讽的朝着四周环顾,“她们做错了事,便该受到惩罚,既然现在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
“一派胡言!”一直在旁观的七然听到这里后再也忍不住出了声,怒气冲冲,“你只是在花言那里受了挫折,那是你们两人的事,你何必把事情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这里的女子何其无辜,只因为她们替花言说了几句话,便应该受到你这般残酷的迫害吗!”
“花言是爱我的。”止清眼神有些凶狠,“如果不是这些多嘴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决定要离开我?”
木萦闻言就扯了扯嘴角,连话都不想说了。再看身边的谭渊,也是翻起了白眼。
止清现在的人生观都已经扭曲了,她就算说得再多也是无用,反倒回因为跟他说了这么多话而让自己气的不轻。
“花言是爱你,可是却被你生生的赶走了,你现在这般自私狠毒,与你爹当初对你娘那样有什么区别!”七然也被他的话气到了,不禁怒斥。
“这怎么能一样!”止清闻言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毛了,“他觉得我娘是鲛人,会丢他的人,这才想着把我娘给害死。可我是爱花言的,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她性命的!”
“没伤她性命,又不断的让花言受到伤害,这又有什么区别?”七然冷笑反驳。
止清顿时就说不出话了,可是却也气的浑身哆嗦,瞪着七然的眼神像是想要杀人一样。
“你还有脸瞪我?我告诉你,快把解药交出来,我们花月色近百的女子都被你给害了,就是你那什么鱼鳞!你若不解了她们的毒,今天休想走出我花月色!”
七然本来并不知道鲛人的鳞片有毒,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猜测,只看止清的动作便知道只要他的鳞片被喂到思儿的口中,那思儿也定然会像别的女子一般身染怪病、卧床不起的。
她已经为了姑娘们的病愁的茶不思饭不想了,现在幕后黑手被她抓到,她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想要解药,你做梦!”止清眼里光华一转而过,一扬下巴,高傲道:“她们得罪了我,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清原?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悠悠的一声长叹,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住了。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女子只在鬓角处别了一朵簪花,看起来气质高雅、清新脱俗,她的容貌是空灵的美,就像是不染尘埃的仙子,让人看一眼便不由得想要沉沦其中。
“花言?”
七然看到来人后就是一喜,连忙迎上前去,“你可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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