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请疼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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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请疼爱我-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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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冷宫为后 药毒佳人喉
第一节

  东宫——

  谁也不曾想到朝朝天子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有甚者则后宫三千佳丽皆为妃,然,当今天子的后宫中只有两位侍奉的妃子,一位是刚入宫的萧美人,另一位则是独得皇宠,贵为皇上最爱的茹皇后,可为人亲善的她却因一张错写的药方与腹中的龙子命丧黄泉,令后宫所有人扼腕。

  故,她们都知道被降罪的药童箫绯儿被抓入天牢之日起便离人头落地之日不远了,可就在茹皇后死后的第7日,皇上竟然又亲自下了诏书,昭告天下——册封其为新任皇后,宣旨将她安然无恙地从天牢内放出,即日便迎入东宫,普天同庆这一盛事。

  这下陷入整整7日阴霾的后宫当即炸开了锅,宫女和女官们个个来不及惊呼皇上是否因深爱的茹皇后已逝的事实发了疯才失去神智的册封罪魁祸首为后,只得纷纷忙碌地布置起今日皇上与新皇后大婚时将莅临洞房花烛的东宫大殿。

  “喜娘,在哪儿?还没召见入宫吗?”

  “丫头啊,手脚怎么一点都不利索啊!快、快!”

  “还不快把绫罗绸缎拿来,在那里发什么憷?”

  “百子帐、百子被,绣好了没?喜床的布幔呢?喜庆对联写了没?”

  本因茹皇后离世而死气沉沉的东宫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乱成一团,一切不得不在仓促中进行,但是任谁都不敢出任何差错。

  因为谁都知道当今圣上是单凭一击之力就集结多个游牧民族,在以少战多的不利情势下剿灭了前朝皇族的蛮夷族嗜血后裔——尔朱赫云陛下,所以谁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还不落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入了深宫不见天日的宫女们一刻都不能分心,在女官们的指示下小心谨慎的处理着每一个小小的细节。

  天牢——

  “以上……诏书之全部,药童——箫绯儿,接旨!”

  “呃……嗯……”

  吱唔着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这拥有明眸皓齿,甚是秀丽娇小的姑娘正是七日前被降下草菅人命罪责的小药童——绯卓玛(箫绯儿)。

  她面露不知是喜还是惊的表情,自公公来到天牢内宣读皇上的圣旨,每一个字都令做好即将人头分家准备的她讶异不已。

  是那张错误的药方害死了皇上最爱的茹皇后,可皇上为何?为何要册封她为后?她该一命抵一命,随同茹皇后踏上黄泉路才是啊……

  那一步步逼近的脚步是谁?卓玛不曾注意公公是几时离开的,也不曾注意又是在几时这阴暗的天牢中来了一位身份娇贵的女子……

  她踏入了这暗黑的牢房,就站在了她的跟前,然,只知道被册封的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卓玛直到下巴被她硬生生的板起时,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小姐……”

  明眸被覆上一层惊恐的纱,她怎会来?

  “绯儿,喝下这个,你要做的还有很多……”

  来人绝对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瓜子小脸上,如柳叶般的秀眉,乌黑的大眼眸,薄唇的樱桃小嘴;身材也是相当丰腴,锦衣华服的衬托下更显她百里挑一的尊贵气质,然,那形似和善的眼神中总有一丝可怕的存在。

  望着那双纤纤之手递过来的小药瓶,卓玛还未打开瓶塞就已闻出了其中的药味,果真她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

  小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卓玛咬紧牙关,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能对这歹毒的女子表现出反抗,因为……因为……全族人的性命都还握在她的手里……

  第二节

  清风吹过欢腾的东宫,愕然停止在专供祭祀的长生殿外,只因从里传来的阵阵寒气更胜苍天赋予自然的力量。

  “茹儿,朕向你发过毒誓——今生只有你一糟糠之妻,要与你白头到老,可惜天不遂人愿,让你早早离朕而去,可朕定会让那夺你性命的罪人下地狱向你请罪……”

  拥有高大挺拔身姿的男子站在写着——“蛮帝皇妃?呼特氏茹儿”的牌位前,露出凶险可怕的表情,他不是别人就是今日即将再次大婚的开国皇帝——蛮帝?尔朱赫云。

  若不是不愿让仙逝的茹儿看见今夜他的怀中将抱着别的女人,他又怎会将茹儿的牌位挪出东宫摆放到这清冷的长生殿。

  曾经耳语的长相思守,在七日前化为了泡影,他永不会忘记最爱的女子带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死去时的惨景,自然也永不会忘记那罪人赋予的伤、犯下的罪——若不是念在她曾立下的功劳与太后的劝说,她早已被拖出午门斩首。

  然,箫美人的一番说辞才是令他下了最后那道圣旨的最重要的缘由——一举歼灭前朝的战役令老百姓受苦受难不少,对于新任的君主自是积怨不少,而那小小药童在建立新皇朝后以宫廷药师的身份曾救治了蔓延在边境无人能医的传染怪病,博得众多百姓倾慕,从而令百姓们对新皇朝有了全新的认识,相信进驻中原的蛮夷族也会公平的对待汉人百姓。

  她已然在百姓的心目中成了一个象征,若是因为一张写错的药方就令其附上性命,难免百姓会惶恐不安认为陛下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要知帝王治国只有用一颗仁慈的心才能平定百姓潜藏内心的忤逆之心,因为百姓就是一个国家的奠基,让他们相信从今起尊崇的王者是位仁君,才能真正做到让百姓对帝王心悦诚服,绝无叛逆造反之意,不是吗?

  暂且不论箫美人如此为那罪人求情定是念在她们的主仆之情,其实尔朱赫云回想第一次见到那箫美人时就知道虽为女子,可她绝非等闲之辈,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似乎只要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就自然会说服别人允诺。

  就连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竟然也一时听信,非但赦免了那罪人的罪责,更是一纸诏书将她册封为后,以博百姓口碑,让众生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都归顺于“仁慈宽容”的帝王脚下。

  身为一国之君,即便在未攻下城池前,他也曾是草原上的霸主,什么百姓的信任、什么百姓的造反?

  蛮夷族讲求的就是以男人的力量定天下,弱者败下阵来就必定要归顺强者,可这简单的胜者为王的道理到了中原却全然行不通,难怪已逝的父亲曾说中原男子就是扭扭捏捏的病夫,然而病夫聚少成多也是件麻烦事。

  叛逆的百姓可以镇压,可朝上的汉人君臣莫不是都要因为改朝换代而统统拉出午门问斩?若真的都问斩了,又要谁去镇压百姓?

  既然局势已定,所谓入乡随俗,要成就一番事业,做个流芳百世的英明君主,自然要拿得起放得下,不可有妇人之仁但也不可暴殄天物。

  茹儿,是朕对不住你,当前朕以大局为重放过了罪人,可朕允诺你——此时留那罪人一命,来日定让她加倍奉还,做你的殉葬品是朕不允许她改变的命数……

  第三节

  小药瓶自小手间无力脱落,喝下那刺鼻的药汁,灼烧的痛感瞬时在喉间爆发,那胜过利剑刺喉而过的痛感令绯卓玛苦不堪言,无法忍耐的疼让其嘶吼痛喊——啊!!

  骤然变得惨白的脸色下,已经毫无血色的唇瓣上流下自口中漫溢出的道道殷红的血儿……

  “绯儿,你可别埋怨姐姐,都说死人才不会说话,可我如此怜惜你又怎舍得你死,所以只得出此下策。记住,你要为姐姐做的事还有很多,切勿有其他念头……”

  箫美人板起绯卓玛占满鲜血的下巴,阴狠毒辣的眼神越发叫人毛骨悚然——这张越长越俏丽、越长越迷人的小脸可真是教同为女子的自己嫉妒,她多想借此机会一并除了这个小祸害,反正她已替自己背下了那杀害茹皇后的罪责,可……理智告诉她,她需要利用这个下丫头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所以不急……慢慢来,她的命、她的生死始终掌控在她的手中,直到不再需要她的那一天再赐她一死也不晚。

  收起落在牢房地上的小药瓶,箫美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只要喝下这瓶小小药汁就能立刻毒哑人的喉咙,让其无论使上多大的劲也发不出声音,呵呵……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呢,那么好的配方定要好好的保存。

  “接你入东宫的女官们马上就会来了,擦掉那扎眼的血,可不能让她们看出什么端倪哦!”

  说罢,箫美人狠狠地一把甩开了绯卓玛的下巴,那紧盯自己的那憎恨、痛恶的目光,她不是没有发现,所以这才更加肯定了她让这小丫头喝下那毒药是最明智最正确的选择,这该死的小丫头从一开始就没真正听从过她的话,要让她折服就只能用尽最歹毒的方法。

  当准备大婚的女官们赶至天牢来接绯卓玛的时候,只瞧她虚弱的靠在墙壁,双目毫无神采,半瘫倒的身体无力到连抬起脚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在大家的搀扶下才离开了天牢。

  是多日没进食的关系,还是在七日里遭受了天牢的重刑伺候?女官们正苦恼要是绯卓玛的身上要是有许多鞭痕该怎么办时,为她宽衣解带换上金碧辉煌的喜装时才放下了心,洁白细嫩的肌肤上毫无瑕疵,看来是多日没有进食的关系。

  当她们细心的给绯卓玛画着大婚红妆时,立刻吩咐了宫女们为她快快地端来了一些填饥的小点心,“娘娘,您先吃下这些充充饥,大婚之际尽在眉梢,我等来不及准备更多更好的食物,还望您多多体恤。您赶快吃一些吧,今夜大婚,您若与陛下洞房花烛之际晕厥的话,我等可是会因怠慢了娘娘您而都要掉脑袋的。”

  洞房花烛?

  只有这个词汇才让一直木讷着接受一切,任由女官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绯卓玛有了回过神的反应——对啊,就在今日她接下了皇上的圣旨要立她为后,所以洞房花烛是不可以避免的,不是吗……

  可她、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的身下。

  不自觉的看向掩藏在袖里手臂上那守宫砂的位置……不!不要!出于女子对处子之身的守护,绯卓玛惊恐的盯着镜中的自己,她不要……她不要与皇上洞房花烛,就赐她一死吧,她愿意一命抵命,偿还茹皇后的命……

  第四节

  隆重的立后仪式在含元殿举行,朝中文武百官皆匆匆赶至,为皇上恭贺立后大喜及稍后的大婚。

  “当朝药膳房药童——箫绯儿,救死扶伤,行善扶弱,善良贤淑,深得百姓厚爱,其品貌德善亦深得圣心。今蒙圣恩,宣召入宫,册立为后,以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一道册封立后的圣旨确立了绯卓玛即刻成了名正言顺,昭告天下知的正宫皇后,文武百官闻言随即跪下,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册立生效的一刻起,这一喜讯将同时诏告天下,普天同庆……

  头戴金碧辉煌的凤冠,身着绣着金龙云霄的大红鞠衣接受这世间女子都渴盼得到的恩赐,绯卓玛掩埋在凤冠珠帘下的是一张忧伤惨白的小脸。

  她要的不是什么后位,也不要什么宽容惩罚,只求一死怎会是如此之难的事。

  那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的男子是那样的陌生,神情是多么可怕……

  大师兄——你在哪儿?绯儿只是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可却连你身在何处都不知晓,我们初遇时的那一面已让我对你产生了痴恋,你可曾知晓?

  踏着立后仪式后移师东宫的步伐,每走一步,晶莹的泪就滴落一道,绯卓玛走得每一步都比踏入地狱来得更加痛苦,唯有心中不停的低吟着一个名字——

  萨孤贺楼、萨孤贺楼、萨孤贺楼……

  贺楼哥哥,绯儿第一次那么叫你的时候,就想你不要做我的大师兄,而是、而是……

  只是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我即将成为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妻子,那将掩埋我对你的所有痴恋,斩断所有我对你的思念,所以请原谅我不能为你守候……

  还记得我们相守迎来日出的那一轮美妙的光芒吗?

  不会再有了,在我的生命里不会再有那样的“希望”了……

  流下最后一道泪,绯卓玛在女官的牵引下走入洞房设置的东房,这里一切都是喜庆的大红色,红光映辉,全然喜气盈盈的气氛,却唯独应该享受着“快乐”的人儿都阴郁着脸。 

  本该在皇帝释冕服,御常服后接入皇后侍寝的,但是尔朱赫云却下了吩咐,免去一切繁文缛节,只要女官将皇后引入东房后离开即可。

  坐在床前挂着百子帐,铺上放着百子被的大床上,绯卓玛犹如一具只有呼吸的行尸,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等待着,等待着那个陌生的君主向着自己靠近……

  当尔朱赫云踏着愤恨的步子走至绯卓玛的跟前,毫无风度的揭去她的凤冠,板起她的下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泪痕满满的脸蛋,娇艳欲滴的唇在颤动,一双明眸因哭泣而变得微肿,挺翘的鼻尖也带着酸涩的红色。

  若是男人见着都会怜惜的小脸,此时此刻在尔云赫云的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令他心动值得他怜惜的地方。

  “抬起眼,看着朕!”

  那一声冷冷的命令让绯卓玛不得不从,她缓缓抬起眼看着这个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爱意的男子,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除了恨意以外别无其他,为何?

  绯卓玛好像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明明那表情这么痛苦,却为何一定要这么做,既然那么恨的话,就该赐她一死才是啊……

  第五节

  “喝下去!”

  不知尔朱赫云递到嘴边的是什么酒,绯卓玛被硬是按开的小嘴只得吞了下去,“那么冷冰冰的小脸叫朕怎么提得起兴趣?”

  尔朱赫云阴冷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别有意味的笑,这笑惊得未经人事的绯卓玛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喝下去的药酒味道更是令她想起了不该想的——那、那是……

  看着绯卓玛越来越惊恐的表情,尔云赫云却是笑意越来越深,在他决定封她为后的那一刻,他就下了决心要折磨她一辈子,只要在他身边一刻,他就要她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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