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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代价，不计牺牲。
“铛、铛。”二声响起，只见曹阳被刀砍到了地方，隐约透出金光。这是天魔五绝之天魔金身。
以曹阳现在的修为，只能够在某一个部位，维持一会儿。但这已经足够在关机时刻救命了。
鬼罗刹统领死了。
曹旭携带着他的尸体，急速向着地牢深处退去。天魔四蚀发动，滚滚的精血元气汇入丹田，吞噬一个先天高手，远胜过五个后天武者。
身体急速的蜕变着，天魔功果然不愧是一种以战养战的无上魔功。
“铛铛”的金铁交击声在绝无神宫的地牢之中不停的响起，曹阳将手中尸体抛开，狞笑道：“砍够了吧，也该换我了。”
竖掌为刀，凌厉的刀气纵横呼啸，十余名鬼罗刹悍不畏死的冲击而来，却终究难以打破境界差距造成的鸿沟。
看着倒在地上的鬼罗刹，曹阳一一上前，先将天魔真气打入了鬼罗刹的体内，而后以气吞山河之势，发动天魔四蚀，精血、元气，骨髓，乃至神魂，全部流入到了丹田中的混洞漩涡之中。
这种吞噬方式利用率更加的高，这是天魔五绝之天魔极乐。
吞噬了十个鬼罗刹后，曹阳能够感觉得到，距离下一层的突破，还需要再吞噬九十个后天武者，或者九个同级的先天高手。
当然，如果能够越级击杀更高层次的武者，那么天魔功的突破，就在一瞬间。
曹阳脑海之中的天魔功有五层，如果全部靠吞噬后天武者来修炼的话，需要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人。
这个数字，让纵然处于高度冷静状态下的曹阳，也感到后背发凉。
第三十一章一念之间
地府·天元剑山，虚空之镜前，曹旭默默的观看着镜中少年的表现。
假托《天魔功》之名的《混元魔经》，是集他数世轮回的积累所成，比若说道心种魔大/法，六大魔渡之他生渡，灭世魔身，移天神诀，天魔大/法，吸星大/法，北冥神功，冰心诀等等。
最为核心的内功心法，阴阳两极魔道，则是他以在笑傲世界初创的《阴阳混洞诀》为基础，进一步发展演化而来。
混沌漩涡吞噬一切，滋养自身，将魔道的弱肉强食的特点，赤/裸/裸的展现了出来。
“好好的游戏人间吧，我的天魔分身。”曹旭心中说道。
……
绵延无尽的绝无神宫之中，曹阳藏身在一棵大树上。天魔他化自在，无需刻意而为，自然而然的便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丹田之中的混洞漩涡不停的转动着，一遍又一遍淬炼着真气。
从地牢之中逃出来已经有三天了，凭借着诡异难测，霸道绝伦的天魔功，他吞噬了数十名普通的鬼罗刹，即便是先天层次的罗刹统领，也已经有好几个人丧生在他的手下。
此刻的他，距离突破天魔功第二层，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要再击杀一名鬼罗刹统领，我就能够取得突破。天魔功第三层，凝聚意识核心，纵然身体死亡，也可以夺他人肉身为己用。只是范围限制在呆傻，又或是即将死亡，意识涣散的人。如果能够修成第四层，则可以施展天魔轮回之法，直接夺舍。”无数念头从曹阳心头闪过，他就像是最优秀的猎人，安静的等待着机会。
这几天，绝无神宫之中鸡飞狗跳，几乎把所有的地方掀了个底朝天，但却始终未曾找到曹阳的踪迹。
现在的绝无神宫，外松内紧，尤其是拳道神所在的地方，更是机关重重，张网以待。
一阵脚步声传来，曹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量着走来的一对鬼罗刹。
为首的是一名先天层次的高手，龙行虎步，气势不凡，同时也是曹阳主要的袭击目标。
将目光投向了后边普通鬼罗刹，曹阳功聚双目，耐心观察着这一行人走路的节奏。
“五名先天高手，果然是个陷阱。”曹阳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缓缓的推移，连续数拨巡查的鬼罗刹经过，直到东方渐白的时候，曹旭终于等到了合适下手的目标。
远处，一队鬼罗刹走了过来，为首的罗刹统领打着哈切。连续一夜的巡查，纵然他是先天高手，也感觉精神有些疲乏。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上飞扑而来。双拳环绕着红的有些发黑的气劲，凝聚成了一个锥形，从上而下，轰击而来。
这是天魔三变之天魔锥，配合天魔五绝之天魔裂地。
“轰轰”的声音传出，等到四周的鬼罗刹赶来，原地只剩下了一个深坑，内里血肉模糊，四处还有不少乱飞的残肢断臂。
纵然是经历过残酷训练的鬼罗刹，看到这犹如修罗地狱的场景之后，也是一个个心惊胆战的，无尽的恐惧在绝无神宫之中蔓延了开来。
要比东瀛天皇的居所，更加宏伟壮丽的大殿之中，绝无神一脚踢飞了身前跪着的鬼罗刹大统领，大声喝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鬼罗刹的大统领挣扎着站了起来，连忙走过来跪在了绝无神面前。
自从被无名阻拦于山海关外后，绝无神卧薪尝胆，武功精进，加之势力庞大，居心养气，自有一种气吞山河，傲视万物苍生的霸气。
“好了，起来吧。”绝无神说道，“原本以为只是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小虫子，不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既然他没有逃走，那就限你三日之内解决掉这个问题。”
“是。”鬼罗刹的大统领说道。
一处假山的山洞之中，曹阳盘膝而坐，眉头紧锁。身上黑红色的气劲盘旋，起伏不定。
施展天魔四蚀，吞噬他人精血元气，骨髓，乃至神魂的后遗症，终于浮现了出来。
纵然有着混沌漩涡的转化，但是残留下来的意念，依旧是一个大麻烦。
刚刚开辟的识海之中，无数杂乱不堪的意念，向洪水一般，冲击着曹阳的心神。
“这就是天魔功中所言的‘魔劫’吗？观想之法，混沌漩涡，彻底炼化。”念动之间，曹阳刚刚凝聚而成的意识核心敞开了怀抱，将所有的意念容纳。
随后，一个类似于丹田之中混沌漩涡的精神黑洞，出现在了眉心祖窍的意识海之中。
黑洞吞噬了所有，最后化作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点”，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悬浮在了空荡荡的眉心祖窍之中。
一道意念从天外降临，就像是那劈开混沌的盘古斧，开辟大千世界，演化天地万物。
“轰”的一下，精神力量爆发，一个虚幻的人影，伴随着无尽的光和热，出现在了眉心祖窍之中。
“真的好险。”想到了之前那无知无觉，无思无想的混沌状态，曹阳感觉一阵的后怕。
如果不是混沌及时爆发，恐怕他就无法醒过来了。
一阵狗吠声传来，体内的天魔真气运转，迅速的收敛了全部气息，绝无神宫饲养的猎犬在四周转了几个圈，却未能再有什么发现。
“现在整个绝无神宫之中，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也就是绝无神自己，和破军那个家伙了。可惜的是，相当于天魔功第三层，宗师级的高手，整个绝无神宫之中，也没有几个。想要快速取的突破，目标只能是绝无神，或者破军。”曹阳心中思考着。
“不，还有一个人，也是相当于天魔功第四层的大宗师之境，拳道神。只要我能够……。”曹阳心中几个想法交织，冲突着。
一步登天的道路摆在了眼前，但是心中良知让他下意识的拒绝迈出这一步。
“纵然修炼了魔功，但是我所杀的，也都是绝无神训练出来的鬼罗刹，从未向任何一个普通人下手，纵然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但是我还有着自己的坚持。”曹阳这样对自己说道。
第三十二章魔念人心
“杀人就是杀人，还分什么有罪，什么无辜？真是虚伪，可笑。”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不是其他人，正是曹阳自己的声音。
此时的他，正站在一个岔路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淡漠的理性和潜藏的感性碰撞？
魔念和人心激烈的冲突着？
“汪汪”的狗吠声不停的回响着，越来越多的鬼罗刹汇聚了过来。突破时的气息外泄，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既然无法直接找到，那就拉网式的排查。这是鬼罗刹大统领的选择。
危机降临，曹阳将所有的念头都抛在了脑后。
假山已经不再安全了。
一只猎犬跑进了山洞，只听“咔嚓”一声，曹阳将手中的死狗向外扔去。
几道寒光闪过，飞出来的死狗瞬间四分五裂。
下一刻，凌厉无比的刀气降临，曹阳竖掌为刀，天魔刀催发之下，黑红色的刀芒纵横，眨眼之间，便收割了数条生命。
“尔敢。”一声霹雳大喝传来，一个头戴狰狞面具，衣裳更加华丽的鬼罗刹扑了过来。
曹阳连环数刀斩出，四周为之一空。而后双手成爪，天魔五绝之天魔撕天，立刻施展了出来。
劲气呼啸，天魔爪追魂夺命，与扑来的鬼罗刹大统领战成了一团。
“铛铛”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曹阳的身上浮现淡淡的金光，随着他的天魔功突破到第三层，天魔金身已经小成。
“不灭金身。”鬼罗刹大统领心中大惊，手下不由得一慢。
曹阳抓住机会，猛攻数招将其击退，而后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快追。”
一众鬼罗刹纷纷行动了起来。
凭借着天魔他化自在的高超隐匿能力，曹阳在绝无神宫之中四处流窜。时不时的现身袭杀鬼罗刹，将绝无神搞得火冒三丈。
这些日子里，曹阳发现绝无神宫有一桩奇处：守卫最森严之地，不是绝无神的起居寝宫，而是宫内一处名为紫叶林的地方。
“紫叶林之中，会有什么秘密呢？”曹阳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加之艺高人胆大，终于找机会溜了进去。
穿过了重重封锁之后，曹阳在紫叶林的中心，看到了一个铁铸的紧握拳头，铁拳四周被无数铁链盘绕紧锁。
这里有个名字，唤作“拳坟”。
在拳坟之中，囚禁了一位已被困了二十多年的绝世高手——绝无神的师兄，也是曹阳此身的父亲，拳道神！
望着不远处的铁拳，曹阳的目光幽深，淡漠无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多画面忽然出现了他的脑海之中，纵然属于拳痴的意识，已经在他渡“魔劫”的时候，被彻底的清除掉了。
但是许多铭刻在血脉里，记载在潜意识之中的东西，却不是现在的曹阳就能够解决掉的。
功聚双目，遥遥望去。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巨汉被困锁在生铁铸就的巨大拳头之内，无数钢制锁环穿过他左右双腕、双肘、肩胛骨、琵琶骨、双膝、双脚……。
甚至连脊椎都有锁链盘绕锁扣，铁链的另一端则深埋在地下。
绝无神以这么一种残忍到极点的方式，将这位绝世高手全身聚劲的筋脉骨骼全部锁箍，不仅使其从此无法再提气发力，更让他无时不刻如受酷刑。
相比之下，之前地牢之中捆缚拳痴的锁链，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如果是拳痴看到这一幕，恐怕早就奋不顾身的冲杀了过去，可惜的是，绝无神的对手是曹阳，一个有着强硬后台的“穿越”者。
紫叶林的一个隐秘角落之中，绝无神静静的凝视着不远处的拳坟，等待着机会。
但是很可惜，那只侥幸逃脱的小虫子并没有出现。
绝无神正准备离开，威压东瀛的他日理万机，今日来此守株待兔，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
“绝之介，你给我滚出来。”这时，犹如雷霆霹雳的声音从紫叶林中央的拳坟传来。
同为大宗师层次，天人交感的绝世高手。绝无神的气息一露，便被拳道神所感知到了。
绝无神走进了拳坟。
拳道神怒发冲冠，大声喝问道：“我儿在什么地方？你把我儿怎么样了？”
绝无神冷笑一声，说道：“每一次都是这二句话，你就不会换个新鲜点的花样？就算是我把那个傻子折磨致死，你又能奈我何？”
拳道神有如被激怒的雄狮，咆哮道：“你这个畜牲！你若胆敢伤我儿半根毛发，我一定会宰了你！”
“畜生。”绝无神“哈哈”大笑，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杂种连畜生也不如，生吃人肉，茹毛饮血，最终落得现在的下场。”
“你……。”拳道神奋力挣扎着，将身上的锁链扯得“哗啦啦”作响，却始终无法脱身出来。
“哈哈哈……。”大笑声中，绝无神迈步离去。这些日子心中闷气消散一空，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自从绝无神现身之后，便将天魔功运转到了极致，全力隐藏自身存在的曹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次真的是太凶险了，暂时他还没有把握从绝无神手中逃生。
天魔三层，只能是意识附体。只有到了第四层，才能够夺舍重生。
力量，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曹阳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二道血色的光芒。
就在这一刻，他心中的魔性压过了人性，理性战胜了感性。
淡漠的目光投向了拳坟之中拳道神，突破天魔功第四重的希望，就在那里。
这一夜，月黑风高，灯火飘摇不定。拳坟周围，影影绰绰，黑暗之中，仿佛潜藏着无数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一般。
曹阳行走在阴影之中，躲避着拳坟四周的守卫，一步步的靠近着他此行的目的地。
近了，近了。
距离越近，曹阳就越发的谨慎，同时所花费的时间也就越长。
拳坟周围数丈之地，灯火通明，根本没有任何的死角。除了那好似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的铁链之外，再无他物。
这是一道人为造就的天堑，也是曹阳面临的难关。
第三十三章交锋
仔细的观察着拳坟周围的情况，曹阳耐心的寻觅着机会。
忽然之间，脸上一凉。他抬起头来，只见细密的雨丝从天而降，正是那贵如油的春雨。
雨点落在紫叶林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一支支火把被雨水打灭，拳坟周围的光线立刻暗淡下来，只有位于边角的四个石质的灯塔，依然亮着灯火。
“天助我也。”趁此机会，曹阳立刻向着拳坟潜行而去。
拳坟中央的铁拳之上，被锁链紧紧束缚着的拳道神看着隐藏在他身体形成的阴影之中的少年，目光之中有激动，有慈爱，有疑惑，还有几分歉疚。
近距离之下，曹阳的踪迹，是不可能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