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凌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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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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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伸手就从小院破败的院门上扯下来一块细长的门板。

一反常态,并没有按部就班使出凌霄九式第一式的破剑式,反而手中细长的门板突然扬起,如同拍苍蝇一样陡然向左侧那人拍了下去。

这算什么功夫?

脸上刚来得及流露出一丝不屑,两人顿时被吴峥接下来的动作给惊呆了。

宛如吴峥手中细长的门板重若千钧一样,甚至带动吴峥整个身体凌空弹了起来。而且是眨眼间就变成头下脚上,手中细长的门板则成了支撑吴峥身体的支点。

只不过,这个支点最终却落到了左侧之人刺向吴峥胸口的剑尖上。

本来同时攻上来的右侧那人的长剑是直奔吴峥腋下软肋的,当吴峥被手中细长门板拍落时的力道带动身体凌空后,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空处。蓦然转身之际,手中长剑在身前挽个剑花,反手再次刺向头下脚上吴峥的太阳穴。

被吴峥用手中细长门板点在剑尖的左侧之人,想要换招,就必须摆脱剑尖上支撑着吴峥身体的门板。可是让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不论是回撤、前送、左右摆动,剑尖上的门板如同粘住了一样。不仅不能摆脱,反而带动看似像毫无重量凌空的吴峥,前后左右摇摆起来。

这样一来,右侧攻向吴峥太阳穴的长剑又如何能够刺中?

恼羞成怒之下,只见左侧之人双手握持剑柄猛然用力,把手中长剑由平伸而向上撩去,意思是要把门板和吴峥一起甩到身后。

就在那人手中长剑撩起成直上直下的状态时,嗤——,一声轻响,支撑着吴峥身体的那块细长门板,竟然被长剑剑尖从中一分为二。剑尖沿着门板细缝快速向上的同时,吴峥的身体也以极快的速度坠落下来。

似乎看到机会的右侧之人,手中长剑轮圆,一招平沙落雁照准头下脚上急速下落的吴峥腰际平削过去。

眼看无处借力的吴峥躲无可躲,不仅战场中的二人,就是在小院门外观战的詹孔喜脸上也已露出喜色。

只是三人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

只见头下脚上急速下坠的吴峥,手中正被长剑一分为二的细长门板,仅剩下手掌所握部分时,突然变得硬如精铁。别说再被长剑剑尖继续分割,甚至把左侧之人手中长剑都夹在其中,难以撼动分毫了。

不仅如此,头下脚上凌空倒立的吴峥,突然以握着细长门板的右臂为支点,整个身体猛然水平落下来,顿时成为平行于地面的姿势。别说右侧之人平削的长剑砍不到吴峥身上,甚至连衣角都没碰触到。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右侧之人平削向吴峥腰际的长剑并没有落空。

而是砍在了左侧被吴峥用手中木板夹住长剑之人的脖子上。

由于吴峥陡然平落的身体力道太猛,不能不把左侧舍不的长剑脱手之人的身体往前带过一步。就是这一步,刚刚好赶上右侧同伴平削对手腰际落空的长剑。

噗——,斗大一颗人头毫无阻滞被砍了下来。直到人头落地,双手还是紧紧握着支撑着已是水平横躺在空中吴峥身体的长剑。

吴峥可没打算就此住手,握着仅剩一扎长短仍然连在一起的细长门板,凌空平躺的身体接连两个凌空翻滚。在带动左侧那具无头尸体倒地的同时,对方手中的长剑也到了吴峥手里。

随即单脚点地,身体突然静止之时,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右侧之人的身体已经由腰部一分为二。小院里顿时到处都是鲜血,以及人体的内脏。

本不想惊吓到邹荣一家的吴峥,却因为对手功夫太高,而不得不使用了凌霄九式第四式的斗剑式。以至于出现了眼前,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结局。

也不知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到,还是凌霄九式本就如此。吴峥越来越感觉,凌霄九式一旦出手,如果不分出胜负,或者说不把对手打倒,就很难停下来。刚才杀死右侧之人的动作,几乎是在吴峥身不由己之下完成的。

说起来繁复,其实三人的打斗也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

这个时候,邹荣家小院里里外外早已变得鸦雀无声。

一直潇洒轻摇折扇的詹孔喜,脸色铁青地看着静静站在院子里,一脸淡然的吴峥。手中折扇早就被攥在手里,忘记摇动了。不过,眼睛里似乎并没有流露出,如其他人的恐惧神色。

见吴峥抬脚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詹孔喜开口了。

“怎么,你还敢对我动手?”

“你以为你是谁?”

看似缓缓走过去的吴峥,话音未落,已经站在了詹孔喜身前半步之处。右手拇指和中指一扣,轻轻在詹孔喜胸前的膻中穴弹了一下。

“放肆,休要伤害詹公子。”

沙井巷中突然冒出来十二名捕快,呼呼啦啦,一下把吴峥给围在了核心。二话不说,扬起手中锁链就要朝吴峥脖子上套去。

一百二十八你以为你是谁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十二名捕快,吴峥下意识翘了翘嘴角,难得流露出一丝笑意。

本来只废了马前一只左臂,也没对詹孔喜下重手,就是想留着两人料理后事,不然势必要亲自动手。没想到一下来了这么多生力军。顿时,一直窝在吴峥心头的一把邪火,也随之烟消云散。

展开凌云步法,转身之间,十二名捕快胸口的膻中穴每人都中了一指。力度把握的恰到好处,只是让他们顿感酸痛无力,却没有瘫软倒地不起。

“把地上的血迹清理一下。”

即便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一向习惯了横着走的十二名捕快还是不甘心被眼前的无名少年随意驱使。

“混账东西,竟敢殴打府衙捕快,你以为你是谁?!”

应该是个领头的。吴峥抬脚把他踢到巷道南墙上,咚的一声响过,高大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软软地沿着墙壁瘫软下来,就再也不敢出声了。

其他十一名捕快哪里还敢吱声,尤其是最后面两人,见势不好拔腿就要开溜。

正是用人之际,吴峥岂能让他们在眼皮底下逃走?

身体陡然腾空,越过身前众人,转眼站在沙井巷出口。不过,未等吴峥抬脚,两人又拼命跑了回去。

根本不用吴峥再说什么,马上进入邹荣家的小院,手脚麻利地带头收拾起来。

转头之间,吴峥见邹荣一家早已挤在一起,而且均是背对院子,甚至还听到了呕吐的声音。心中愧疚之下,急忙走到房门口,有些歉意地说:

“邹先生,抱歉了。”

邹荣闻声转过身来,急忙对吴峥说道:

“少侠无需客气,只是拙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没有忍住。”

虽然嘴上是说妻子儿女,邹荣脸上可也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样子。

“邹先生,还要麻烦你一下。”

“少侠请吩咐。”

“准备笔墨纸砚,把刚才,以及接下来各人的对话内容全部记下来。”

“遵命。”

“哼!”

听到吴峥和邹荣的谈话,詹孔喜竟然怒哼了一声,这让吴峥心中再次有些不爽。刚才没下重手只不过是想留他干点活,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马前。”

“少侠,我说,我什么都说。”

早就被吴峥毫不手软连杀两名武林高手的举动,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的马前,哪里还敢硬抗?

“你以为你是谁?”

詹孔喜再一次不识时务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吴峥。

都懒得走过去,干脆往怀中一摸,随即右手一扬。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站在小院门外,紧靠南墙的詹孔喜随即扑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当然,吴峥怀里早已不会再放小石子了。可散碎银子是不缺的。所以,抬手便赏了詹孔喜一两银子。只是位置依然是胸前的膻中穴。

马前讲述,邹荣记录,刚开始没多久,天就彻底黑了下来。小小的邹立德倒是机灵,急忙点上一盏油灯,放在了父亲邹荣记录口供的桌前。

看着十一名捕快把小院子里的血迹和内脏清理干净,原来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众人,早已在吴峥与两名剑客打斗时乖乖贴墙站好,吴峥摆手叫过来一名捕快问道:

“叫什么名字?”

“回少侠,临山府捕快李从德。”

“听说八府巡按即将上任,可知何时到临山府吗?”

吴峥之所以要打听八府巡按,也就是自己的舅舅宁云举的情况,是因为今天一时心中不快之下贸然出手,怕是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只要今天发生的一幕传入舅舅宁云举耳中,必然会猜到自己就是大闹顺天城柳府的吴峥。如此,彼吴峥此吴峥的争论也就不复存在,只能有一个吴峥,——那就是来自吴家堡,唯一的一个吴峥。

可要想让今天的事情能够善了,自己继续留在临山府府学做六品学政,却又不能不把自己惹下的这一摊子交给舅舅宁云举去处理。毕竟詹孔喜是临山府府尹司马岑吉的亲外甥。而且,詹孔喜在临山府为非作歹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司马岑吉暗中撑腰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

仅凭吴峥一个六品学政是无论如何都搬不动堂堂五品临山府府尹。

“回少侠的话,八府巡按宁大人三日前已经来到临山府。”

“哦?”

吴峥心想怎么这么快?难道舅舅宁云举第一站便选择了临山府?

“只是,自从巡按大人到来之后,一直闭门谢客,连府尹司马大人都没见到。”

是了,怪不得朝廷会把顺天节度府的节度使安排来做,历来由文官担任的八府巡按,必定是江南东道出了什么大事。所以,皇上才有了,想用武将的果敢,尤其是宁家的势力,来处理江南东道发生的,一定是一般人难以处理的棘手事情。

想明白了的吴峥,当即对邹荣说:

“邹先生马上起草状纸,随我连夜去八府巡按宁大人处投递。”

邹荣听到这里,陡然停下手中笔,抬起头来惊喜参半地盯着吴峥,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吴峥接着说:

“实不相瞒,本官就是新上任的府学学政。”

邹荣一下站起来,满脸惊喜,又略显惶恐地走到吴峥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学生邹荣叩见学政大人。”

“邹先生请起,正事要紧。”

突然听到吴峥自报身份,在场的众人无不惊讶莫名。

学政啊,天下最清的清水衙门的当家人,不一向都是由文弱书生,或者酸腐老儒来做吗?怎么突然冒出来如此生猛的一位?!

尤其是那十几名衙役,不管他们内心如何想,此时也只能一起跪倒在地,口称学政大人,向吴峥磕头行礼。

马前早就跪在地上,只顾连连磕头,话都不敢说了。

原本还打算以后瞅机会再报今日,以及铜锣城之仇的马前,现在暗自想来,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斗殴。若是明目张胆打杀朝廷命官,按律是要满门抄斩,是有可能要按照造反的罪名被处置的。

詹孔喜也万万没想到眼前看似文弱,实际却身手了得,连自己供奉多年的一对武林高手,在其手下也没有坚持三招两式便双双命归黄泉的少年,竟然是府学新任六品学政。

一时之间,被一两银子击中膻中穴,伏在地上不能言动的他,心里第一次升起,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丝惶恐。

一百二十九临山再相逢

一步步由县尉,到知县,再到临山府长史,终于坐上五品府尹的司马岑吉,已经在临山府地面上为官达十二个年头之久。而作为一府之长的府尹,也已是第五个年头。

事先一点都没听到,关于朝廷会派一位节度使充当江南东道八府巡按的消息。直到新任的八府巡按到达临山府城,并摆出三品文官的仪仗,这才慌忙前去迎接叩拜。

可他哪里想到,新任八府巡按竟然先一步进入了城内迎宾馆,等他带领合府官吏赶到时,只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口称:

“各位大人,巡按大人连日劳顿,身体稍感不适,所以暂不会客。众位大人请回吧。”

一连三天,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得到的竟然是同样的答复。三天了,至今没有见到巡按大人的影子。只是打听到,新任巡按大人竟然是当朝右丞相宁泽中的次子,顺天府节度使宁云举。

太意外了,实在是想不到的事情。

“司马大人,朝廷何时委任过武将充当八府巡按?”

“是啊,司马大人,事先可曾得到左丞相贾大人的提点?”

面对合府官吏的询问,忐忑不安的司马岑吉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啊,为何贾丞相事先没有透漏一丝风声呢?

司马岑吉可不相信,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管吏部,主管朝廷地方官员任命的左丞相贾奕事先会不知情。

“各位同僚,事出突然,据本官得到的消息,这位巡按大人可不同于他人。不仅出身于威名显赫的宁家,更是一位果敢觉绝之辈。所以,诸位同僚最好还是有所心理准备的好。”

老谋深算的司马岑吉掌灯时分,独坐在府衙后堂书斋中喝着闷茶。正在思索新任巡按宁云举何以要闭门谢客,却见管家童灿来到书斋门前低声报告说:

“老爷,詹公子突然带人去了沙井巷。”

“嗯?”

司马岑吉初始没有在意,不过转瞬就把手中的茶盅往茶几上一放,厉声询问欲言又止的童灿:

“去干什么?!”

“听受伤跑回来的小二说,今天他们去菜市场收份子钱,砸了一个秀才的摊子。正要把秀才九岁的女儿抓回来抵份子钱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结果一个照面之下,小二带去的人就都被打伤了。”

“什么?!”

一是气愤外甥詹孔喜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添乱,二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临山府的地面上与他作对。

“小二还说,少年正是四年前在铜锣城把马前等人打怕了的那位。”

司马岑吉一听,随手抓起茶几上的茶盅用力摔到地上,猛然站起来,只是随即又犹豫一下,再次坐了回去。

“去,快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并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什么都不许做。”

“是。”

“回来。”

“老爷?”

“还有,拿点银两赔偿一下那位被砸了摊子的秀才。”

“是,老爷。”

只是,管家童灿离开府衙,刚走到前往沙井巷的半路上,便迎面遇到被十几名衙役押着走过来,一条左臂摇摇晃晃垂在身侧,仅用一条右臂揽住背上詹孔喜的马前,及其十几名明显全部双臂受伤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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