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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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西游记-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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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道:“他要请法师来拿你哩。”

那怪笑道:“睡着,睡着!莫睬他!我有天罡数的变化,九齿的钉钯,怕什么法师、和尚、道士?就是你老子有虔心,请下九天荡魔祖师下界,我也曾与他做过相识,他也不敢怎的我。”

孙悟空道:“他说请一个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姓孙的齐天大圣,要来拿你哩。”

金蝉子在一侧,提醒道:“装几分害怕,往他处说话。”

天蓬点头,伪装出三分害怕道:“既是这等说,我去了罢,两口子做不成了。”

孙悟空道:“你怎的就去?”

天蓬道:“你不知道,那闹天宫的弼马温,有些本事,只恐我弄他不过,低了名头,不象模样。”

天蓬套上衣服,开了门,往外就走,被孙悟空一把扯住,将自己脸上抹了一抹,现出原身,喝道:“好妖怪,那里走!你抬头看看我是那个?”

天蓬转过眼来,看见孙悟空呲牙咧嘴,火眼金睛,磕头毛脸,就是个活雷公相似,慌得他手麻脚软,划剌的一声,挣破了衣服,化狂风脱身而去。

孙悟空急上前,掣铁棒,望风打了一下。天蓬化万道火光,径转本山而去。

孙悟空驾云,随后赶来,叫声:“那里走!你若上天,我就赶到斗牛宫!你若入地,我就追至枉死狱!”

却说天蓬的火光前走,这大圣的彩霞随跟。正行处,忽见一座高山,天蓬把红光结聚,现了本相,撞入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来战。

孙悟空喝一声道:“泼怪,你是那里来的邪魔?怎么知道我老孙的名号?你有什么本事,实实供来,饶你性命!”

天蓬道:“我本是天庭中统领八万天河水兵的天蓬元帅,由于安天会上喝酒醉后调戏月宫美貌嫦娥霓裳仙子,打了两千锤后被贬下凡,又投错胎变成猪模样,入赘高老庄。”

孙悟空闻言道:“你这厮原来是天蓬水神下界,难怪知道我老孙名号。”

天蓬道声:“哏!你这诳上的弼马温,当年撞那祸时,不知带累我等多少,今日又来此欺人!不要无礼,吃我一钯!”

孙悟空怎肯容情,举起棒,当头就打。他两个在那半山之中黑夜里赌斗。

孙悟空金睛似闪电,妖魔环眼似银花。这一个口喷彩雾,那一个气吐红霞。气吐红霞昏处亮,口喷彩雾夜光华。金箍棒,九齿钯,两个英雄实可夸。一个是大圣临凡世,一个是元帅降天涯。那个因失威仪成怪物,这个幸逃苦难拜僧家。钯去好似龙伸爪,棒迎浑若凤穿花。那个道你破人亲事如杀父,这个道你强女干幼女正该拿!闲言语,乱喧哗,往往来来棒架钯。看看战到天将晓,那妖精两膊觉酸麻。

金蝉子在一侧瞧了多时,暗暗点头,这天蓬元帅虽然相貌变了许多,实力却未变化。

他两个自二更时分,直斗到东方发白。

天蓬不能迎敌,败阵而逃,依然又化狂风,径回洞里,把门紧闭,再不出头。

孙悟空在这洞门外看有一座石碣,上书“云栈洞”三字,见天蓬不出,天又大明,心却思量:“恐师父等候,且回去见他一见,再来捉此怪不迟。”随踏云点一点,早到高老庄。

孙悟空走后,天蓬元帅打开洞门,将金蝉子让入门中,道:“五百年后,你还似当年。”

金蝉子道:“五百年后,你已非当年。”

天蓬苦笑道:“兴许,此时的猪刚鬣,才是本来面目。当年的天蓬元帅,不过泡沫云烟。”

金蝉子道:“与小僧说说猪刚鬣吧。”

天蓬关了门,自有一番计较。

却说金蝉子本体与那诸老谈今论古,一夜无眠。正讲处,只见天井里,忽然站下孙悟空。

孙悟空收藏铁棒,整衣上厅,叫道:“师父,我来了。”慌得那诸老一齐下拜。谢道:“多劳,多劳!”

金蝉子本体问道:“悟空,你去这一夜,拿得妖精在那里?”

孙悟空道:“师父,那妖不是凡间的邪祟,也不是山间的怪兽。他本是天蓬元帅临凡,只因错投了胎,嘴脸象一个野猪模样,其实性灵尚存。他说以相为姓,唤名猪刚鬣。是老孙从后宅里掣棒就打,他化一阵狂风走了。被老孙着风一棒,他就化道火光,径转他那本山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与老孙战了一夜。适才天色将明,他怯战而走,把洞门紧闭不出。老孙还要打开那门,与他见个好歹,恐师父在此疑虑盼望,故先来回个信息。”

第166章嫦娥与天蓬

说罢,那高太公上前跪下道:“长老,没及奈何,你虽赶得去了,他等你去后复来,却怎区处?索性累你与我拿住,除了根,才无后患。我老夫不敢怠慢,自有重谢。将这家财田地,凭众亲友写立文书,与长老平分。只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坏了我高门清德。”

孙悟空笑道:“你这老儿不知分寸。那怪也曾对我说,他虽是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他与你干了许多好事。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东西,问你祛他怎的。据他说,他是一个天神下界,替你把家做活,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儿。想这等一个女婿,也门当户对,不怎么坏了家声,辱了行止,当真的留他也罢。”

高太公却未留意天神至于,道:“长老,虽是不伤风化,但名声不甚好听。动不动着人就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女婿!这句话儿教人怎当?”

金蝉子道:“悟空,你既是与他做了一场,一发与他做个竭绝,才见始终。”

孙悟空道:“我才试他一试耍子,此去一定拿来与你们看,且莫忧愁。”叫:“老高,你还好生管待我师父,我去也。”高太公自然应下,按下孙悟空不表。

却说回云栈洞。

高老庄中,金蝉子初见天蓬之时,见他脸上多有颓废之色,不似当年立身天河掌管十万水军的英姿勃发,倒像个混迹市井的泼皮无赖。

二人进云栈洞论主次坐定,天蓬问道:“莫不是出了差池,因何你只剩下元神?”

金蝉子笑道:“本体留在高老庄谈古论今,因见那高三小姐已非完璧之身,形容憔悴,心中多了几分疑问,便有心来问个明白。”金蝉子环顾云栈洞内,灵气充裕,倒也是个通天之路阵枢。

天蓬未解释此事,沉吟了一下,道:“五百年前,天河之畔,你说我若陪你往人间走一遭,必然许我一场救赎,全我一场姻缘。”

金蝉子点头道:“正是如此,当年你笑而婉拒,说什么宁做跪着的神,也不愿做站着的人。”

天蓬道:“此时已非当年,当年瞧不明白的事情,而今已看得透彻,那时在三岛十洲之上,只想着在天庭谋个一官半职,做那逍遥自在的神仙,等官居天蓬元帅,统摄十万水军,见得多了,跪得多了,也就厌倦了。试问一句,当年之言如今可还算数?”

金蝉子道:“自然作数。”

天蓬道:“如此,可否等上我几年,等我陪那取经人西行回来,必然来寻你,随你往人间界走一遭。”

金蝉子笑道:“也是你造化,小僧便是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可免去你数年的等待。”

天蓬听说,离开了桌子,走上前,双膝跪地,对金蝉子扣头道:“师父,弟子有失远迎。”

金蝉子见此,眉头一挑,道:“你这是作何?也不问个真假。倒头就拜。”

天蓬道:“我本是观世音菩萨劝善,收了他的戒行,在这里持斋把素,叫我跟随那取经人往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还得正果。我在此处等了几年,不闻消息,以为那取经人死了在路途之上,不曾想,那取经人竟然是你。我只承诺观世音菩萨随一个人西行取经,这个人是谁,我并不在乎,只要兑现当日承诺便是。”

金蝉子留意到,在得知自己西行取经人身份之时,天蓬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性格也突然大转变,心中暗暗留意,故作感概道:“五百年后,你与当年迥异,不复当年元帅英姿。”

天蓬道:“当年我恪守天条,卑躬屈膝为神,而今,我只想自由自在为妖。”

金蝉子道:“为妖既然这般自由,又何必西行?入那佛门,守那清规。”

天蓬道:“只为赎罪。”

金蝉子似乎有几分意外,道:“你要赎何罪?站起来说话,这般跪着,小僧实在不喜欢。”

天蓬闻言,连忙起身,立在一侧道:“五百年前,孙悟空搅乱王母娘娘蟠桃宴,欺天罔上大闹天宫,后被西方佛祖降服,镇压在五指山下,天庭复得安宁。玉帝为了感谢西方佛殄灭了妖糇,将重开的蟠桃会,改名为安天大会。宴会之上,走杯传觞,簪花鼓瑟,裁多喝了几杯,酒醉情迷,散了宴席之后……”

安天大会之后,天蓬元帅醉酒莽撞,腾云驾雾,打道回府,迷失路径,直到一处宫殿停下,抬头之时,却是广寒宫宫门,本欲回转,却见嫦娥仙子薄衫轻纱立在宫门口,—颦一笑,摄人心魂,将天蓬元帅昔年的凡心撩拨起来。

天蓬元帅瞧她媚眼秋波,勾魂夺魄,只当她在等自己,走上前去,拉住她就往宫殿里去,道:“仙子姐姐,随本帅一同安歇去吧,今夜,定要叫你好看。”

嫦娥仙子躲避不及,被天蓬拉住手腕,道:“天蓬元帅,请你自重,此地乃广寒宫,不是你的元帅府,我也不是那任你轻薄的府上仙子。”

天蓬元帅打了个酒嗝,笑道:“自重?你—个天宫的红尘仙子,众仙皆可为妻,专司阴阳调和之职,说出‘自重’二字不觉可笑吗?你见过人间界女支女让恩客自重的吗?大不了,完事之后,多给你些赏赐便是。”

嫦娥仙子脸有薄怒,也不搭理他,猛的挣脱出去,转身就走。

天蓬元帅酒乱神迷,反手将嫦娥仙子拉住,道:“仙子姐姐,你侍奉玉帝之时,何等娇媚风流,宫门之外,亦能听到你放浪肆意的口申口今之声,真叫人脸红心跳,情难自禁。自是风流仙子,何必做那兰心佳人?早早从了本帅,一夜恩情,他日定不会亏待以你。”,

嫦娥仙子咬紧下唇,委屈之色现以脸上,却不敢发怒,怕激怒了他,只是一味挣扎,道:“天蓬元帅,本仙五百年来,只侍奉玉皇大帝,没他的旨意,你区区仙家,安敢动我?我可是玉帝的女人?!”.

天蓬元帅听嫦娥这般悦,怒气上冲道:“哈哈,玉帝的女人?本帅今日倒要尝尝,玉帝的女人是何等滋味。一个为了权势,苟且在男人胯下的仙子,比之人间界的花魁又如何?今夜你眠我身下,来日我许你一世荣华,可好?我的好姐姐。”

嫦娥听得此言,更觉害怕,挣扎的越发厉害。

天蓬元帅哈哈大笑道:“好姐姐,你就从了我吧,我比之那枯朽的玉帝,只强不弱,定叫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高峰。何论,我俊美无双,自有一番愉悦之处。”当下不理会嫦娥的挣扎,一把搂住,就要亲嘴,手更是不安分的上下游走,弄得嫦娥一脸嫣红,更显动人妩媚。

嫦娥自狐族覆灭,沦入广寒宫,使计得了玉帝的专宠,天庭群仙无不对自己恭敬有加,道行地位浅薄的仙家,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纵然太阴真君,对自己也是礼让三分的,王母娘娘召见自己之时,也微笑相待,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宫门口被这般羞辱。

天蓬元帅口中酒气,熏得她只欲作恶,这般俊朗的男子,如何这般腥臭?忙将头扭过去,天蓬的嘴唇狠狠落在脸颊上。

天蓬元帅对嫦娥的躲避很是不满,轻喝一声,生出三头六臂,一双手抱住嫦娥身子,不是她动弹,一双手钳住嫦娥螓首,好叫她安分,另外两只手在嫦娥霓裳羽衣中游走,任意揉捏。

嫦娥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那可耻的声音,她不得不承认,天蓬虽然鲁莽,手上的力道却不让人厌恶,不似玉帝,好似温柔体贴,却让人浑身不舒服。

第167章强吻嫦娥

天蓬元帅很满意嫦娥的表现,细微的战栗,倔强的坚强,皮肤微微的红晕,嘴唇间不经意逃出来的口申口今,让他更加兴奋,难怪玉帝为她倾倒五百年,她有让神倾倒的本钱。

天蓬狂乱而又粗暴地吻上嫦娥的脖子,一块块红色的印记,如同红色的云霞,一片片晕开,妩媚而又迷离,又似初春的桃花,一朵朵盛开,灼灼妖娆。

这只是开始,天蓬嘴巴一直往上,迫不及待想品尝嫦娥的娇嫩的嘴唇,嘴巴咬上红唇的时候,心满意足地哼唧一声,一如开始的粗鲁,攻城猎地。

嫦娥紧紧咬住牙关,紧闭双眼,任由天蓬元帅将丰润的双唇吻得红肿,吻到出血。

嫦娥的脑海中,狐族往事如跑马灯般,一幕幕浮现脑海,有欢笑,有悲伤,有离别,有相聚……越是回忆,越是伤心,不知何时,记忆的画面停在狐族被灭的那一刻,停在那两个自己挚爱的人的尸首上,泪水滚出眼眶,所有的倔强在那一刻崩塌。

天蓬元帅狂乱地吻着嫦娥,似是发泄,似是愤怒,似是迷茫……直到口中传来微微的咸味,清楚刺激道味蕾,他才停下所有的动作,抬起醉眼迷茫的眼睛,看着那双紧闭的双眸,颤抖的睫毛上沾染泪水,倾城绝世的脸上满是泪痕。

那是眼泪的味道,微微的咸,无助的伤痕。

心中没来由的一痛,如果是,醉眼中瞧见嫦娥动了欲望,那么,此时大概是动了情。

天蓬元帅猛地推开嫦娥,眼中有一些些的惊恐,他爱上了她?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对一个苟且在男人胯下的女人动情,她不过是个泄欲的工具,可悲的炉鼎。

嫦娥瘫倒在地,泪眼婆娑,她看着天蓬,突然笑了,微微一笑很倾城,如同盛开在暗夜中的寂寞罂粟,那么美丽,那么可怕。

天蓬元帅朝天空大吼了一声,如同一声惊雷,在广寒宫门口炸响,其声音之大,险些震倒了宫门。

天蓬元帅也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畅快,笑得歇斯底里,笑得莫名其妙。

……

云栈洞中,天蓬元帅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忆那狂热—吻的味道,等瞧见金蝉子蹙起的眉头,忙道:“之后,我的吼声

惊动了纠察灵官,他将此事禀告给了玉帝,玉帝勃然大怒,派了天兵天将来捉拿我,那日也是我命拙,广寒宫上下被围困的水泄不通,进退无门,想要逃走,已是不能。当下被自己好兄弟天佑元帅、天遒元帅拿住,送上了凌霄宝殿。”

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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