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修成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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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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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季遥歌暴起一阵笑,如无数铃铛被风撞响,“你夺我躯窍,谋我性命,却恨我阴魂不散?百里晴,你真的将自己当成白韵了?你可知白韵来历,可懂白韵过去,可知那两百年的风光是用何物换来,可识谢冷月所谓师徒情深是因何而生?”

    季遥歌的问题,白韵一个也答不上来,剑招愈发狠戾,小小的巷弄间不断有银芒闪动。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妄图成为我?你爱上顾行知了对吗?强迫自己岁岁年年扮演一个讨厌的人,你累吗?如果有朝一日顾行知发现你的身份,你猜他是会继续为你赴汤蹈火,还是会杀了你?你那么爱他,可他爱的却只是‘白韵’,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一直是。你想要当万仞山的大师姐,想要顾行知的爱情,想要强大的修为,那就必须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之下,你痛苦吗?百里晴,你可知,我就是你的心魔,终你一生,都避不过,逃不掉的心魔!”

    季遥歌狂妄的质问不断响起,白韵剑招渐渐没了章法:“不,顾师兄爱的是我,不是你!我也不会永远活在你的名字下,终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叫风晚,原风晚!”

    “哦?你姓原?”季遥歌的笑声却是一停,换作意味深长的话语,“原风晚?”

    白韵剑招顿滞,不敢置信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

    “听说鬼域分南域北城,南域尊天枭萧无珩为主魔,北城则由昔年鬼域大宗地阳为镇,地阳宗的前宗主便姓原,原清坤。不过千多年前鬼域大战,原清坤一脉被萧无珩绞尽,原清坤战死鬼域绝渊,尸骨无还,其妻女亦沦为堕魔之食。原风晚……你是原清坤什么人?”季遥歌的身影从空气里渐渐显现。

    原风晚怔怔地看着她,握着剑的手颤抖不停,比起生死斗法,季遥歌的种种锥心之语更让人恐惧,仿佛直抵魂神深处,能勾起无数不见天日的噩梦。

    “与你无关!”她将长剑划下,转而祭出一件灵光流转的法宝,“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想杀我,就动手吧!”

    “封魔印?谢冷月连这法定都交给你了?看来你比我更听话。”季遥歌笑眯眯的模样,无伤无害,只一双眼猩红依旧,妖气氤氲,“我说过,今天不杀你。”

    她说着,身形倏尔又失,原风晚心头一惊,正想将封魔印祭出,可季遥歌却比她更快一步出现在她身前,修庐剑斩下,绝了封魔印的灵气,另一手手如厉爪,狠狠掐上她的咽喉,将她往墙上撞去。

    轰——

    昆都的铁墙被撞得嗡嗡直震,封魔印滚落地上。原风晚后背剧痛入心,疼得她五官纠成团,唇间发出低低哭吟。季遥歌箍着她的喉将她抵在墙上,纱雾似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生生世世你永远比不过我!”

    假元婴的境界,又是经生历死的修为,原风晚在她手中,不过任凭揉捏的蝼蚁。

    原风晚被迫仰起头,美目死死盯着季遥歌,惊恨惧怒,种种情绪复杂交错,让这张脸扭曲狰狞。

    “两百年前你本可死得干净利落,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放心,你这条命我会留给谢冷月,也让你尝尝何为真正的生不如死。”季遥歌另一手沿着她的脸颊抚下,随后捏起她的下巴,媚眼惑心,“空有骨血,未得蛟魂,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躯窍的厉害之处吧,没关系,我今日就叫你看看,你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你想怎样?”

    一声惧问才出口,原风晚就被她掐喉拎起,朝着远空火光最盛之处掠去。

    ————

    猊兽的狂怒难以平息,昆都有半个城都陷入肆虐的火雨侵袭中,数以千计的火蜈在城中四处爬行,躯体如同赤红的盔甲,刀剑难斩,千足带钩,口吐涎火,极难对付。火蜈让花家人陷入苦战,花家护卫大军已在城中与火蜈激斗许久,可火蜈数量庞大,驱杀不尽,演变至今,他们甚至无法将火蜈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蜈向全城蔓延。

    梵天蛛皇为上古蛊父,乃天下虫之始祖,故号之为皇,有驾驭万虫之能,寄生于元还眼中这一只,虽说修为尚未通天,然而原形一现,天生便拥有让火蜈臣服的原始皇力,不仅让火蜈暂时停下攻击,就连猊兽亦止露疑惑之色。

    

    花家人的压力稍减,花铮狼狈回头,隔空向元还拱手,花家余者及其他修士也都小松口气,又思及此前才要与其为敌,不免尴尬内疚,元还静立蛛皇背上,略微颌首,却无多言。

    猊兽幼崽不回,猊兽的怒意自难平息,不过须臾瞬间,它再度暴起,地上的火蜈既惧于猊兽之令,又慑于蛛皇这威,一时间进退两难,攻势倒是有所减弱,但猊兽的攻击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漫天火雨夹杂着滔天焰息,如同地渊火河喷洒,兽尾似火链凌空横扫,将飞在身侧的几个修士从半空扫下。

    元还双手疾速掐诀,蛛皇细足在画出无数符纹,结作巨大金障轰然而落,将猊兽与所有火蜈暂时屏在金障之后,阻止猊兽继续侵袭昆都。苏朝笙站在烟紫锦缎上,浮于蛛皇身边,亦不住朝元还所结金障灌入灵气,以维持金障威力。花铮脚踏巨大飞剑,带着花家几位长辈远远飞来,脸色凝重非常,朝元还道:“元兄弟,可有办法制服猊兽,让其退回火脉?”

    “没办法,除非你们想让猊兽死。”元还答得干脆。当初在灵海内对付伏天兽的禁咒血狱轮转,若集众修之力倒也可以一试,但猊兽不同伏天凶兽,一来他是万华仙兽,二来又是昆都的镇山之兽,若是被拉入血狱便有去无回,与死无异,以此阵对付仙兽委实残酷。

    非到最后关头,花铮自然也不愿意诛杀猊兽。

    “那该如何是好?”祖上传下来对付猊兽的办法都已用过,奈何猊兽就是不受控制,花铮已经急坏。

    “你们先与本尊合力加持梵天屏,阻止猊兽出来,至于猊兽……”元还回头看了一眼,“再等等吧,也许有人有办法。若猊兽冲破梵天屏,那人还未想到办法,为了昆都剑城万年基业,花城主只怕要忍痛割爱,尝试合力诛杀猊兽。”

    “是哪位高人?”花铮对他口中所说之人很是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元还不再多语,手中结印,由上自下铺开金印。

    花铮闻言,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亦无其他应对之法,便重重点头:“好,听元兄弟的。”语毕下令所有花家修士向元还所结的梵天屏灌入灵气。

    梵天屏的金光骤然大绽,猊兽被逼退数丈,怒吼连连,震彻四野,周身结出的无数火球都一枚枚融入猊兽山峦般的身躯内,火红的毛发似怒焰腾地爆涨,兽目凶光一闪,猊兽嘶吼着朝梵天屏撞去,如同飞来的火焰山峦。

    轰——

    可怕的撞击力从梵天屏上弹开,修为稍弱些的修士都被震飞,猊兽却没罢手之意,一下接一下以兽躯猛烈撞击梵天屏,修士被接二连三震开,惨叫声接连响起,四周向梵天屏灌入灵气的修士越来越少,只有元还、苏朝笙、花铮等几个化神中后期的修士还在苦苦支撑。

    “你还好吗?”苏朝笙看了眼元还。

    作为结印者,元还承受了猊兽半数攻击力,他神情虽未改,可面色却已煞白如纸——猊兽的攻击,梵天之力的反噬,对他都是巨大的伤害。

    “没事。”元还淡道,一身灵气源源不绝施入印中,脚下蛛皇金光未减。

    轰轰轰——

    猊兽已然暴走,撞击梵天屏的速度与力量都在不断增加,梵天屏障被撞出无数裂纹。

    “唔!”苏朝笙亦支撑不住,被远远震飞。

    整个梵天屏只剩下花铮陪着元还在苦撑,猊兽收势长嘶一声,四足刨动片刻,聚集全力俯头冲来,花铮心中叫苦不迭,只道这梵天屏必要不保,可元还所说那人却迟迟未现。

    轰——

    震天响动再度响彻昆都,梵天屏如同镜子般碎了三分之一,金色碎片漫天扬起,元还唇畔洇出血丝,仍未有收手之意。猊兽再度撞来,眼见屏障要被彻底撞碎,一声清冽女音由后传来。

    “元还——”

    那声音被各种异响淹没,无人顾及,只元还听到,他松开结印之手,朝声音的方向弹出一束雪白蛛丝,将人拉来。

    蛛皇背上很快落下两人,血腥味卷入元还鼻间,他看到遍体染血的季遥歌,不由蹙眉。季遥歌却将手中抓着原风晚扔到蛛背上,原风晚双腕具割,被放尽半身蛟血,已是虚弱不堪,只一息尚存,睁着眼看季遥歌。

    “帮我保住她的命,留着她还有用。猊兽交给我!”季遥歌没有任何解释,语毕看着元还煞白的脸,忽然纵身扑上,沾着血的唇毫无避讳地贴到他唇际,迅速一吻后抽身,只道了声“多谢”便走到蛛背之前,正对猊兽。

    元还以指腹搓揉着唇瓣,拈下殷红血色,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蛟血。

    砰——梵天屏障彻底碎开,无数金片纷纷扬扬落下。

    炽烈的气息涌出。

    花家所有人与其他修士眼睁睁看着猊兽踏出屏障,看着无数火雨聚集,欲砸向完好的城池,脑中只剩一片空白,瞬息之间,一声惊天长啸响起。

    天际暗云间竟翻电过雷,轰然而起,猊兽忽然止步,惊疑抬头。

    谁都不知出了何事,只看着一身血色的纤细身影浮空,以蝼蚁之渺傲立巨兽身前。

    蛟血为引,蛟魂为慑,再加上媚骨心术,足以令蛟王复苏。

    城中所有兽类,不论凡仙,都在同一时间曲膝而伏,将头埋向地面,低鸣不歇。猊兽感觉到眼前渺小的人类身上传来无上兽威,压得它透不过气来,它咆哮两声,似看到蛟影腾空,又在其间嗅到丝熟稔气息。

    “见到本座,还敢放肆?”凛冽沉语在黑夜里响彻昆都,令得万兽伏首震颤,众修齐望。

    吼——

    猊兽再度咆哮数声,竟四足俱曲,缓缓跪落。

    兽语化作雷音:“吾主归来——”

    不是吾王,竟是吾主。

    跪拜之势,亦非仙兽面见蛟王之礼,蛟为万兽之王,说的只是蛟族在万华兽中的地位,却并不意味着其他仙兽完全的顺从,然而眼前这只猊兽向季遥歌所行的竟是主仆之仪。

    这变故令季遥歌也诧异非常,她原想用蛟王之力震慑猊兽,好找机会安抚,却不想这猊兽竟有臣服之兆,她不由回头看向元还。

    元还摇摇头,只道:“它似乎尊你为主,你便试试吧。”

    季遥歌略作思忖,忽腾身而起,飞向猊兽,那猊兽兽首果然乖乖俯下,任由季遥歌落于兽首之上。

    花铮并其他几个花家尽皆色变——

    昆都花家的世谱之上有载,持地匙者,如老祖亲临,有伏兽之能,为地渊猊兽之主。

第127章 蛟血(完)

    漆黑的夜被燎城大火照得通明; 所有人的脸庞都笼在晃动不安的橘色光芒里,瞳眸像被蒙上透明的橘晶石;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带着火色。渺小如蚁的人冲入猊兽焰峰般高涨的鬃毛间,像被炽焰吞噬般; 只剩下黑色轮廓。风很大,卷着浓云在天际翻涌,蛇电惊闪,宛如银蛟游戈其间; 霎那间又将站在猊兽兽首上的人照得锃亮。

    正是那个被困在剑台上的小小低修。

    原风晚颓然倒在蛛皇背上,半支起身遥看季遥歌,属于白韵的迷人眼眸因为虚弱而半搭; 里面充斥着迷茫; 她费尽手段想要成为的人; 到头来; 她却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都不清楚。

    万仞山风华绝代的师姐已经不再; 记忆像被颠覆般; 眼前的季遥歌没有一丝一毫像白韵的地方。她千辛万苦夺舍而来的只不过是人家早就想丢弃的躯壳,前后六百年; 她仍旧比不过。

    真是……不甘心。

    毁天灭地的大战似乎暂时平息; 花铮带着花家众人与所有修士朝蛛皇处聚拢; 火光下的眼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愕茫然。猊兽吼了两声; 嘶哑而低沉,不像先前那般疯狂愤怒; 只带着几分急迫,甚至有些悲伤。

    季遥歌单膝落地,伸手抚着猊兽额顶,片刻后站起,扬声道:“花城主,众位前辈,猊兽之狂,乃因其失子。有人潜入火脉之内,趁猊兽幼崽离巢玩耍之机将幼兽盗走,猊兽寻子心切,故才狂怒而出。此前我与元仙尊曾入火脉探寻火脉近日异动之因,发现火脉近日异动也是因为猊兽。元仙尊与我本要将此事告知花城主,奈何归来的时机恰撞上剑试之期,我们还没找到机会向城主及花家诸位前辈禀明此事。”

    花铮闻言马上望向元还,元还点头,遂将火脉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只隐去季遥歌蛟魂出体一节,又道:“依我所推,入火脉藏兵者与后来盗幼兽者为同一人,幼兽被盗,猊兽离巢寻兽,此人才有机会把这批东西带出地渊,再趁剑试之期带出城去。此番发生在剑庐之试上的意外,是有人刻意而为,目的就为趁乱行事。”

    花铮越听脸色越凝重,良久方愧道:“昆都半年前就失窃了一大批矿产,不想竟被藏于火脉,难怪我三番四次派老六暗中搜查均不得果!真是可恨至极!此前之事倒是本座与我花家之人误会二位,幸而元兄弟与季仙子大度,还愿出手助我昆都度劫,此胸怀令我等汗颜。”

    元还摆手:“城主言重,眼下并非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盗兽者,将幼兽交还猊兽,否则猊兽势必还要狂怒,届时便谁也安抚不下。”

    此语一出,众人不由又是一惊,都将目光投向季遥歌,季遥歌的笑被火光染得妩媚,沾着血污的脸庞透出难喻的妖邪:“想必花城主与诸位花家前辈已心中有数,有本事盗矿炼兵者在昆都地位不低,极有可能就是剑宫中人,眼下大抵就在……”她目光逡巡过在场的花家人,意思已非常明显。

    分明只是结丹后期的女修,那瞳孔间的异彩,几近穿透人心,叫人发怵。

    “你的意思是,始作恿者就在这里?”花老六横眉怒竖,浮在半空的花家人,除开几位不涉昆都事务的长辈,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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