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修成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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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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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听着让人脸红心跳,季遥歌不由想起门派里的传言——夜珑男女不忌,她忽然尴尬:“师姐,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完整。

    夜珑却一掌抚上额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脑袋在想什么?还不快点回去!”

    季遥歌被笑得窘迫非常,抱拳一礼便转身飞也似的跑了,只留夜珑独自斜倚着兵器架,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渐凝,眼神飘远,也不知想起什么,唇畔再牵时只剩苦涩。

    ————

    回到洞府时天擦黑,季遥歌迫不及待地将腰间玉管之塞拔开。

    一道金芒窜出,高八斗飞到半空,眼前景象还没稳定,便听她问道:“高八斗,如何?”

    高八斗触须一震,哼声恨道:“老夫在你这破管子里头都要闷死了,你倒好,只懂使唤我,老夫又不是你饲养的宠兽,你这态度很成问题。”

    季遥歌倒了杯水,客客气气地推到桌对面:“高道友辛苦了。”他不理,她继续道,“高前辈?高兄?高哥……”

    此前在夜珑洞府外面遇见任仲平,她忖着是个不可多得的时机,便偷偷把高八斗放出来。身为虫子,又活了三千六百年的高八斗,虽然修为不济,却有极强的气息隐匿手段,轻而易举就爬到修为不过筑基中期的任仲平身上,以查煞术。

    事关生死,自然是当务最急之事,她寻到时间必要问个清楚。

    高八斗触须一掀,把杯子弹回季遥歌面前:“不吃这个,下次拿书来和我换消息。”气稍平,他又道,“是他。”

    简单两字让季遥歌心一惊,她缓缓落座,摩挲着高八斗推回的杯,忖道:“你可确定?”

    “千真万确。老夫以金须探过,他的元神被种下煞符无疑。”高八斗“啪”地飞贴在桌面,瞪着豆眼和季遥歌对视,“还有件更要紧事要告诉你,那煞符上的气息老夫极为熟稔,若老夫没记错,给任仲平种符之人,就是萧无珩。”

    说起此事,高八斗的声音语气都为之一沉,季遥歌敏锐地捕捉到提及这个名字时,他小眼里一闪而过的恨。

    萧无珩这三个字,季遥歌可以说毫不陌生,以前无相宗的师叔师伯们聊到冥沙海外的鬼域,总少得不提及此人——萧无珩是鬼域这近千年来风头无双的人物,千年前他曾引战鬼域两大宗门,使得鬼域乱了近五百年,而他便借这五百年乱祸自立宗门天枭、清除异己,如今千年过去,鬼域被分作南北两域,天枭宗为南域之尊,至于鬼域以北,仍由昔年鬼域第一大宗地阳苦苦镇着,与萧无珩分庭抗礼。

    “煞符在此,符主必然不远,萧无珩就在附近。”高八斗续道。

    季遥歌心里也剧惊,以如今鬼域和万华修仙界对峙的局面,就是普通魔修进万华都要引起仙界诸般猜度,更何况是萧无珩这样的人物。

    他还来了啼鱼州。这魔头境界至少在化神中后期,而啼鱼州地界内低修遍布,若是开战,整个州界都要被他毁去,至于她……别说如今她是季遥歌,就算她是从前的白韵,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到万华到底所为何事?”她自语道。

    高八斗也正思忖此事,不妨眼前一张大脸凑来,黑漆漆的瞳眸像个深渊定在他眼前,幽深深的话响起:“难不成是来抓你的。”高八斗瑟瑟一抖,给吓得往后弹飞,“啪”一声撞在墙上。

    季遥歌抬起头,一本正经道:“你怕什么,我只是猜测而已。”

    高八斗被萧无珩抓过一次,心有余悸,当下也顾不上面子,只道:“我能不怕吗?折他手里一次我这虫命都要没了!我说你赶紧收拾家当逃命去吧,万一那魔头发起难来,这啼鱼州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是不是萧无珩亲自来还不可知,凭一张煞符的气息不能妄下定论,何况如今任仲平盯上我了,此时我冒然离开反遭其疑心,若真是萧无珩在背后,我这小命一样保不住。”季遥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冷静分析目前情势,“煞术炼阴需要吸活修魂魄,修为越高的修士魂魄越有用,可是任仲平却只抓我这种几乎没有修为的修士……他们应该也不愿在啼鱼州闹出大动静,以防被各大宗门发现围剿。”

    她肯定不是第一个被吸去魂魄的修士,低修容易捕杀又不受重视,且死后炼成尸傀,不见尸首,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所以那人肯定也想掩藏行踪。

    “况且,啼鱼州也不是一个上修都没有。”

    至少可能有一个,季遥歌想起那个单眸蛛瞳的男人。那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当时他带着她借宿啼鱼州山主洞府,眼下也不知走了没有。

    高八斗从墙上爬下,正要说话,却突然改口:“有人来了。”

    他在季遥歌的洞府四周铺展了灵气,但凡有人接近就能察觉。

    季遥歌做了个噤声手势,她也已经发现,屋外设的禁制已将景象传至她脑中。

    “是任仲平。”她轻声道。

    说曹操,曹操到。

    ————

    洞门开启,季遥歌将保命的符篆扣在掌中,迎至洞口,高八斗早已躲起。眼下情势不明,若是泄了那人行踪,指不定他恼羞成怒掀起杀戮,故此事不宜声张,他们都不能打草惊蛇。

    “季师妹,我奉夜师姐之命,来给你送桃子了。”

    任仲平站在门口,脚边搁着一大筐桃,正是夜珑洞府外桃林所摘。

    “劳烦任师兄了,多谢。还请师兄转告夜师姐,桃已收到,遥歌感激不尽,待明日再亲自登门致谢。”季遥歌抱拳道。

    任仲平仍穿一袭广袖长袍,容长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师妹不请我进去坐坐?”

    “陋室无茶,恐怠慢了师兄,况且时辰已晚,遥歌尚要修炼,就不留师兄了。”季遥歌笑道。

    “你这是拒绝我了?”任仲平不以为意,拨开鬓边落下的一缕长发,棱角分明的唇微启,仙风道骨里掺进些邪肆,吐出的声音也变得喑哑,“我还想和师妹说说今日午后在山中遇到的事呢?”

    季遥歌已错开目光,听闻媚门媚惑之术极为厉害,尤以瞳术为最,若是对上便容易被蛊惑,她如今境界低微,无法抵抗,只能避开。

    “是吗?那便请师兄改日再说予我听。”

    见她不上当,任仲平继续慢悠悠道:“我在山门外遇到了两个人,正在啼鱼州里打听一件事。”

    季遥歌的心咯噔一沉。

    “师妹,你不好奇他们打听什么吗?”不知不觉间,任仲平已靠到她耳畔,吐气如丝,“他们在打听,近日山中可曾出现过一个明明要死却突然醒转的修士,且醒转后性情大变,倒是有趣呢。”

    季遥歌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眸。他的瞳眸已呈浅碧,似猫眼般,唇边的笑也极妖异,衣袖被风鼓涨,在月华下妖冶迷人,如盛满诱惑的涡流,吸引着人随他走去。

    确是媚术无疑,只不过……

    情况有些奇怪。

    与上回她中了鸾和之毒的情况有些相似,她能看得出他的媚术,却未受影响,那感觉就像……就像个老和尚站在无数绝色女人面前,却只看不动。

    老和尚靠的是修为,那她又是为何?

    季遥歌心里仍旧清明。

    “真不请我进去坐坐?”任仲平柔声道。

    几个念头自脑中电光般闪过,季遥歌计上心头:“任师兄……”

    任仲平低头看她,她颊上胭脂渐染,澄澈的大眼里如今有些迷离,咬着唇的神色似乎有些挣扎不舍,矛盾地看着他,竟将任仲平看得心头一动。还真别说,她虽容貌平平,可动情的模样却另有风情。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什么也没说,只是摩挲着。

    猎物看着要上钩了,可忽然间……

    哗——

    一蓬冰水兜头浇下,季遥歌惊叫一声跳开。

    “季师姐好有雅兴,与任师兄站在门口赏月?”来的是白砚,出手的也是他。

    “白砚!”季遥歌被浇得头脸湿透,咬牙道。虽然心知白砚以为她中了媚术才出手解救,但他也坏了她的事。

    “呵。”任仲平被人打扰,败了兴致,却也不气,反收了媚术,意味深长道,“你既然有客,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刚才那事,你若好奇,三日后再来找我吧。”

    说完话他便转身,衣袖微动,踏月色而离。

    季遥歌松口气,转头对上白砚。

    白砚阴阳怪气地开口:“师姐想找男人,难道我不好吗?”

    他有种自己种的白菜差点被猪拱走的郁闷。

第17章 慑魂

    季遥歌确认任仲平真的离开后转身进屋,白砚心情欠佳,把脚步踏得啪啪响,还没迈进门就听季遥歌的声音从里边传来:“把桃子给我带进来。”

    白砚发泄般踢踢筐,还是认命地把筐抱起。

    家徒四壁的洞里仍空空如也,季遥歌坐在桌旁已倒好杯水,他“砰”地将整筐桃子砸在桌上,从她手里抢走了水仰头喝下。季遥歌好笑地看着他,从筐里摸出颗桃,在桃尖上划了十字口,拿指甲剥桃皮。

    “也不怕有毒?”白砚睨了一眼。

    桃子大且香,汗水丰沛,看着便诱人,季遥歌将皮撕了一半,用掌托着就往嘴里送,可没等咬下去,手被人一巅,桃子就落进白砚手里。白砚不客气地大口一咬,发现痛快的“啧”声,那桃汁挂着唇,他伸舌舔舔,看着她只笑。

    “你不怕毒了?”季遥歌挑了眉。

    “哼。”他不客气地坐下,把筐又扔到地上,“任仲平是凶手的嫌疑最大,他半夜出现在你洞府外定没安好心,还向你施媚术,你也不怕有个万一?敢与他私会?”

    他嘴皮子张啊张,桃子的香气从他口中散出,那唇亦染得透光。

    季遥歌揉揉鼻子,转开眼:“难道他找上门我能不见?”

    “就怕你见了小命就没了。”白砚两口吃完桃,将桃胡往洞门外一抛,又道,“我暗地里查过了,你受伤那日,就是任仲平寻的借口把你诱出山门外,不过他在门内颇有地位,知情的师妹不敢作声,这才叫他瞒了过去。”

    若是早一天知道这事,季遥歌可能会很高兴,但现在,她很平静:“我知道了。”

    “你知道?”白砚查得辛苦,存了邀功的心,结果只得她轻飘飘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你又如何知道的?”季遥歌反问。

    “我……”白砚刚想夸自己,忽然想起自己的法子不太光彩,马上闭嘴。

    “知情的小师妹?”季遥歌可以想象,白砚能有什么法子?无非就是靠这张脸这张嘴。

    白砚“哼”了声,并不解释,道:“你知道还不离他远点?他还练了那歪门邪功,也不知哪里寻来的,不成,要把此事禀报夫人。”

    “别去!”季遥歌急忙拉住他,“无凭无据的谁会信我们的话?事情捅大了,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斗起来,我们自保都困难。”

    她这么一说,白砚倒真冷静下来,回握她的手问道:“那咱们另想法子。”

    季遥歌不动声色抽走了手:“我会另想法子,不过你就别再插手,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莫要再查。”

    因为扯上了萧无珩那大魔头,事关重大,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季遥歌不能让白砚知道,更不愿让他涉险。

    这本是好意,岂料白砚却沉了脸:“师姐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怎能坐视不理。”

    “这事太危险。”季遥歌劝道。

    “危险就更需要我了,师姐的修为还不如我呢。”白砚那胡搅蛮缠的劲上来,十个季遥歌也不是他的对手,“我既能保护你,又比你熟悉门派内的人事,还比你人缘好,你有了我,简直如虎添翼……”

    季遥歌被他闹得头疼,起身就将人往洞外推:“走走走,别说了,我要修练。”

    洞门“砰”地落下,白砚被赶到洞外,对着紧闭的洞门恨道:“一时冷,一时热,一时好,一时歹,师姐你真是善变,没良心的……”

    是啊,他已经摸不透这个师姐了。

    ————

    《三清妙莲咒》颂起,季遥歌便自动屏蔽了白砚的声音,也让有些不安的情绪逐渐冷静。

    任仲平的话尤在耳畔,他既是收走“季遥歌”魂魄之人,自然知道现在这个季遥歌已非原主,百里晴不肯放过她,已经另派人寻到此地,若是任仲平将这件事泄露给对方,那她的身份便隐藏不住。

    可任仲平似乎又没告诉对方,反来找她,似乎是要以此要胁于她,他想要她做什么?

    或者说,他身后那人想要她做什么?

    本以为找出杀害原主的凶手,她便能暂时避过危险,不想却又扯出更可怕的人来。如今一边是尚未确认的萧无珩,一边是紧追不舍的百里晴,她的修为又如此之低,光想想就头疼。

    不过任仲平既然给她三日之期,那么在试舞结束前,她应该不会有麻烦。

    唯今之计,先过了三天后的试舞再说吧。

    这决定一下,季遥歌便不作多想,将注意力投入到十二仙魔舞上。

    ————

    季遥歌的悟性绝佳,又有那两百年的修行打底,无相剑宗的高阶步法,随便一套都复杂过十二仙魔舞,这舞步难不倒她。至第二日傍晚,除了最后那步仙魔十二象外,她已能完整并且流利地跳完整套舞。

    光柱中的人跃飞半空,折腰展臂,再度尝试仙魔十二象,可惜连地上的尘土都没能扬起,更别提幻象了。

    季遥歌颓然落地,有些泄气,倚壁而立的夜珑却已久未言语,只抱胸看着她。见她站在法阵仍在兀自摸索仙魔十二象,夜珑方开口。

    “别尝试了,若你真在三日内练就仙魔十二象,那就是妖孽。”

    被一语打断的季遥歌停止动作:“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成功呢?”

    “你能在两日内就将此舞熟练到现在程度,已大出我的意料。我入门百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弟子练得这么快。”夜珑缓缓直起身子,眼里闪过几许探寻幽光,“不想你身体资质虽差,但悟性却高,倒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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