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修成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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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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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造化。冻眠之伤的复苏向来慢,快则百千年,慢则……”玄寰抚了抚乖乖趴在地上的小猊,“上万年。”

    季遥歌忽然明白玄寰语中之意——一万年后她在妙昆山救回并收留的小猊,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在万年前救下的这枚兽卵。

    

    因果循环,造化惊奇,这番前因后果委实叫人感慨。

    然而她的感慨并没太久,雄猊却忽然低鸣一声,如山峦般委顿倒地,雌猊也跟着一声悲鸣。玄寰道:“那两剑伤及要害,药石无用,它不过强撑一口气息护妻保儿。”他早就看穿,是以未曾出手,因那剑拔不得,一拔便要血尽而亡。

    小猊呜呜两声,似有感应般冲到雄猊身前,只拿脑袋蹭他脖颈,火红如宝石的眼眸湿漉漉一片。雄猊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眼前这只小兽极为温柔,呼呼两声,巨大的兽爪就盖到小猊头上,轻轻地揉着。

    季遥歌想了想,留下一匣疗伤灵草,便将小猊留在山中,与玄寰并花喜二人离开妙昆山。

    ————

    妙昆山下的小剑村,便是日后昆都雏形。

    这个由花喜一手建起的村落,眼下还名不见经传,小得可怜,连万年后剑城的百分之一尚且不及。十来间石屋,几个铸剑坊并两个剑池,一切都简陋得不像样。村里大多是低修,以花家人居多,也有外姓人口,总共不到百人,不过分工倒是明确,挖矿的、采火的、炼剑的以及兜售仙剑的,都由花喜指挥分配。别看花喜年纪轻轻,脑袋却十分好使,除了在铸剑一途极具天赋之外,亦是个擅长统筹与经商的人才,是以剑村虽小,一切却井井有条,现下也已有了自己稳定的客源,以换取一村上下生存与修行的必需物。

    一万年前的世界,他们并不了解,典藉里所概括出的也只有这个时间的粗糙轮廓,为了弄清楚眼下情况,季遥歌与玄寰选择暂时留在剑村。

    因季遥歌与玄寰的到来,花喜本要让出自己的洞府予二人休憩,不过玄寰有五狱塔在手,便没受花喜好意。这黑漆漆的、能飞的巨塔出现在剑村上空时,着实吓了村民一大跳,也引人村民蜂涌而至,后来还是花喜下令不许有人再接近五狱塔打扰他二人,这才让他二人得了些清静。

    短暂的惊讶过后,剑村沉寂下来。

    熬烈闯山之祸,让剑村折损了十来个好手,这都是村里最有前途的精英,尸体被抬回村中时,全村悲恸。花喜也显得异常沉默,他主持了这场丧事,一把大火,将他们烧得干干净净,骨灰最后撒进了妙昆山的岩浆中,与山长眠。

    那火燃起的时候,季遥歌正站在五狱塔腹室的晶壁前,看着火光与浓烟蹿起,心里不知怎地想起赤秀。

    也不知他们走后,赤秀如何?她无法猜测,因为就时间上而言,别说赤秀宗,就是啼鱼州赤秀都没建立,他们回到过去,她所认识的那些人都还没出生,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赤秀绝境。这大概是这场异/变的唯一好处,不论如何,可怕的事还没发生。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玄寰从后走来,与她一起看着跳跃的火光。

    “我在想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回到过去,好在悲剧开始前就把苗头扼杀,我们可以提前杀了妖楼。”季遥歌道。

    这是普通人都会有的想法,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玄寰不是普通人,他第一句话就否定了季遥歌的想法:“不可能。一万年对我们来说很漫长,但对妖楼来说,一万年也只是他生命里的须臾瞬间。他自世祖创世起就已存在,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这区区一万年的差距对他来说,趋近于零。”

    “你的意思是,一万年后的他,和一万年前的他,在实力上没有差别?”季遥歌道。

    他点头:“几乎无差。而且还有最可怕的一点,他通晓万物,掌握万华之脉,对万华上发生的一异/动了若指掌,又擅推演,你我越时而降之事,恐怕瞒不过他的耳目。这一回,我们要面对的,可不是和你有九百年交情的高八斗,而是一个完全陌生并且可怕的天书妖楼。”

    他们的胜算,依旧为零。

    季遥歌沉默了片刻,忽然款款转身,双臂缠到他脖子上:“不说这些了,我累得慌。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有你陪着,我也无甚可惧。”

    玄寰任她状若无骨地挂在自己身上,媚态十足,他心中一动,垂头吻去,噙了那两片叫他垂涎的丹唇,反反复复地摩挲舔舐,轻吮慢咬。死人无觉,他尝不到她唇瓣的温暖,不过那缕甜美依旧没变,勾着魂的迷人。

    良久,他才松开,看着她惺忪的媚眼,问了一句:“季遥歌,你爱上我了吗?”

    季遥歌惺忪的眼睁开,清泠泠地看着他,竟然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她紧张他,在乎他,也因为幽篁而不痛快,她表现得好像……真的爱上他,可她答不出来。

    是爱上,还是习惯,亦或是假相?她品尝不出个中滋味。

第260章 柔情蜜爱

    修士言爱; 这本就是件不合常理的事,几百几千年清心寡欲的修炼生涯走下来; 世俗似乎约定断情弃爱方是修士正途,论及情爱便如洪水猛兽; 视同心魔。似玄寰这般,修炼了近万年的人,却还将情爱之语宣之于口,又似乎是件再合理不过的事。

    他的问题; 没有咄咄逼人之意,甚至在季遥歌不能回答之时,他眉间隐隐有了丝放松; 带着某种伤感的放松。

    她看似薄情; 决断果敢; 对身边的人却都是极好的; 有情有义。今日若换个人在她身边; 她必也是不离不弃; 所以; 那些紧张在乎不是因为他是玄寰,她对任何待她好的人都是这样的。

    这无关情爱; 就像他待幽篁; 或是她对白砚。

    也许确实有一点懵懂的感觉; 但他应该等不到那天了。

    玄寰意识到这些; 谈不上是悲伤还是失落,只是忽然间有个大胆的想法。看着年轻的小蛟有点难过有些愧疚地咬唇; 他便笑了,用冰凉的手再次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低声开口:“小蛟,暂且放下那些难事,想不想试试当一对人间小情人的滋味,我可以教你。”

    “啊?”季遥歌惑然抬头,清澈的瞳眸自然流露出不解。

    她体会过很多别人的感情,但她自己并没清晰感受过——什么是他嘴里说的人间小情人?她不理解。

    玄寰神秘地眨了下眼睛:“你会知道的。”

    他俯在她耳边咬耳朵,声音变得年轻,不再像个修行近万年的人。

    ————

    如何对付天书妖楼,他们没有头绪,但回到过去这件事,却让他们找到暂时的平静。

    剑村在几天的低落之后渐渐恢复正常的生活,逝者已去,生者仍要继续。花喜在短暂的消沉过后,却变得更加积极,像株生机勃勃的青松,发誓要让剑村变得强大,而在很久的以后,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位花家老祖的身上,既有花眠天生乐观的性格,也有花家人坚韧的毅力,很容易就叫人心生好感。

    村子里的人很爱戴信任他,仅管他年轻。季遥歌也喜欢他,他们很聊得来。为了打听现下的局势,季遥歌少不得要与他打交道,怎知几番交谈下来,二人倒是成了知己,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隔着这一万年的时光,二人的理念竟然巧妙撞上,花喜的剑村,季遥歌的赤秀,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修士专注自身修行,便是宗派也多清苦修行,很少有修士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满腹心思打的是赚灵石这种下三等的事,花喜是其中一个,季遥歌也是其中一个。不管是剑村,还是赤秀,其实都是包括他们在内很多人安身立命之所,曾为世所鄙,后来逐渐自成一派,强大之后便无人敢再小瞧,哪怕只是个以铸剑为营生的都城,哪怕只是个被视作下三流的媚门。

    这世间之事,当是如此,先自强,方可傲视。

    花喜如今还只是个会铸剑的商人,万华修士看不起他,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够聊得来的季遥歌,自然是把盏言欢、秉烛夜谈。季遥歌在炉海几百年,将赤秀从一介小岛发展成誉满万华的赤秀宗,虽然离开之时结局堪忧,但对此时的花喜而言,她的经历和眼光,毫无疑问要比花喜强得太多。

    一天一夜的交谈让花喜受益匪浅,他意犹未尽,可俗务缠身,并没更多时间花在交流上,只遗憾地将季遥歌送出屋子,一路送到铸剑区。

    “那不是玄寰道友?”远远的,花喜就瞧见玄寰站在铸剑区的石道上,身边聚了一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

    说来玄寰和季遥歌也是对妙人,季遥歌深谙经营之道,那玄寰却是醉心炼器之人,二人偏巧互补,谈吐举止皆是不凡,也不知从何处而来,竟不似万华之人。

    玄寰垂头坐在石道旁的大石上,身边围的多是孩子和女人,嘻嘻哈哈地闹着,向他讨要他手里之物,每有人讨得,人群里便发出阵笑声,那人便将讨得之物得意举过头顶。季遥歌看清,那不过是用藤草编的虫鸟,不过玄寰手巧,里面应该是加了机关,这极平常的虫鸟也被编出花样来,颜色鲜亮,几乎以假乱真,很得孩子和女人欢心。

    这时候的剑村还不是后来灰蒙蒙的模样,日光清浅洒在玄寰身上,柔和了时光,他着月白绣银纹的交领长袍,袖子挽到肘间,露一截充满力量的小臂,手指翻飞,眉舒目笑,生动而鲜活,像一幅平静安好的画卷,听得动静,他转头微微一笑,天地花草刹那间明亮。

    季遥歌有些恍神。这景象过于美好,化去他的清冷,在他淡泊的颜色里添了几分烟火,像是墨山灰雾的画卷里唯一的赤色骄阳,是该被她牢牢记在心里,哪怕过了一万年都不会褪色。

    “你在编花吗?可以给我吗?”人群里有个小姑娘扬声道。

    季遥歌看去,那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炼气期都没度过,高挑的个子圆圆的脸庞,眼里写着明幌幌的爱慕,大胆炽热。

    玄寰在剑村很受欢迎。事实证明,学识渊博并且脑袋好使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哪怕没有修为在身,也不妨碍他的魅力,而又因为他没了修为,身上那股因境界而生的压迫感消失,他变得平易近人,又有一张好脸蛋,于是格外受人喜欢。在剑村呆了几天,季遥歌忙着向花喜打听消息,玄寰亦未闲着。剑村堪堪建成,铸炼器具与技术都还落后,玄寰带着这一万之间万华更迭革新的学识而来,他本身又深谙此道,短短几天时间就已折服全村人,男人敬服,女人爱慕,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季遥歌毫不怀疑,如果让他留在这里,他必能给现在的万华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不起,花不能给你。”玄寰微笑拒绝,朝着季遥歌的方向起身。

    季遥歌向花喜道了句“告辞”,两步飞奔到他身边,四周的人群散开一些,她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问:“在做什么?”

    “等你。”他的答案很简单,又拍拍她的头,“低头。”

    季遥歌低下头,看到他将手里编好的花环轻轻戴在她发上,如同替她戴上冠冕。那是用剑村外刚采摘下的花编成的花冠,时值深春,百花绽放,花儿开得最是鲜艳,五颜六色煞是漂亮,他又用了些小心思,花冠才上头,便有彩蝶飞来。季遥歌修媚骨多年,本是风情遍生的人,叫这花蝶一绕,却凭添少女气息,巧笑倩兮间婉如豆蔻少女,又美又灵,直将远近的男男女女看呆。

    “陌上花开,春色如你。”他又和她咬耳朵,眼睛眨了眨,如面对心仪女子的少年,“花只赠你。”

    “……”季遥歌默了默,半晌只憋出一句,“肉麻。”脸却如胭脂敷面。

    很难想像玄寰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只说要与她做人间的小情人,她却不知那人间的恋人都是这般相好的?

    撩人的言语,温柔的眉目,如薄酒微醺,蝶翼拂心,挠得人心发痒。

    初时向玄寰讨要花环的少女有些不服气,鼓着脸颊恼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二人对外只以道友相称。

    玄寰指尖从她发上扫过,有只彩蝶停到他指尖,被他沾到身前,眉梢随之跃上悦色:“她便永远待我如友,这花,我也只赠她一人。”

    仙途寂寥,漫漫孤路,春光是她,花色是她,星月也是她。

    季遥歌的心又痒了痒,好像那只蝴蝶停在自己心尖上。

    她有种冲动,想捂紧他的嘴,不许他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但又盼着他能再多说几句,矛盾且复杂的心思,这近千年来好像不曾有过,人变得不再清醒,浑浑噩噩,却是喜的。

    玄寰趁她发愣的时刻,将她从人群里拉走,往剑村外漫步而行。万年之前,剑村还只是小村落,村外的山林并没被伐去造城,成片的桃杏棠梨正值花期,深的、浅的,红的、粉的、白的,一重又一重,花开得层层叠叠,由天到地,满目花繁。

    “去那里呆着。”玄寰指着花林深处一方平石道。

    石上摆有果酒,料来是他早做准备,季遥歌不解。

    “想给你画幅画,从前总无时间,如今倒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去吧。”他拍拍她的肩——其实并非没时间,而且总觉得时间漫长,他们都有大把岁月可抛,便不曾花多少时间在两人之间。

    

    虽然也朝夕相处了很长时间,可到底各自忙碌,那满腔柔情蜜爱,不过眉梢轻雪,眼底温存,淡得几乎品不出其中浓烈滋味。

    季遥歌虽然惊讶,还是十分配合地走到花下,在他灼灼目光下执酒半坐,他让她随意,并没拘着要她摆出姿势,可她偏偏就觉得别扭。玄寰才气出众,除了精于炼器,书画亦是一绝,当年与幽篁并称万华二圣,琴棋书画俱是技艺精湛,料来若是幽篁在此,当抚琴一曲,画来才叫漂亮,也有些琴瑟和鸣的意境。琴棋书画季遥歌也会,但并不精通,她也无意献丑,想了想,她索性站起,一手执酒,一手执剑,在这花下予他剑舞春花,醉饮韶光。

    季遥歌冗长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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