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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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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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计肱骨之间一股寒流,啊,啊??他下意识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对方嘴里那“就是你们医馆”到底是什么医馆,但小伙计在压力下显然什么反驳都说不出了。
  徐大夫端坐在医馆里,看到红衣带刀的人走进来,医者的眼中不同寻常,他看着这人,第一眼能看到满身杀气,第二眼就是那一脸愁苦。
  医者仁心,本来就是给人解决愁苦的。
  红衣男人盯着徐大夫,他不说话徐大夫也就不说话,最后那人看徐大夫不说话,也没有被他的威势吓唬到,居然嘴边一勾,勾出一个比鬼哭狼嚎还难看的笑来。
  要说徐大夫刚才没被吓到,这会儿也被这笑的心惊胆战:“敢问阁下是谁?”
  那红衣男子下意识扫一圈医馆内,用一把幽冷的嗓子开口说道:“就是你们这里,有暖宫汤?”
  一时之间,这方寸之地硬生生憋出了一股堪称滑稽的细流。
  徐大夫睁着眼,看这冰冷随时散发霸气唯恐别人感受不到的男人,开口居然问了一句“暖宫汤”?
  那个,徐大夫虽然对妇人科一道钻研有限,但也是个全科大夫,他知道这暖宫汤,就是给女子服用的,对体寒者尤其好用。
  看这男子腰间挎刀,门口还有十几个面色冰冷的手下,这般阵势,只是来医馆找一个暖宫汤?
  好在徐大夫坐馆十余年,什么样古怪人都遇到过,立刻整肃神色,关切,额,说道:“这位……敢问,是何人要用、这暖宫汤?”
  一般用到暖宫汤的都是生过产的妇人,邪风入体,因为就算是未出阁的姑娘有此病症,大多也不用太担心,姑娘家身材没长成,还有很多固本培元的方子,不必要用到暖宫汤。
  那红衣男人却冷冷地目光如刀削过来:“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徐大夫立刻将喉间口水咽下去,半晌才低声说道:“这位大人,暖宫汤也并非所有女子都适用,即便适用,也要根据体质调配适量的药材,毕竟是治病救人的东西,马虎不得。”
  徐大夫怎能看不出这群人的来路比之前那些富家夫人和小姐要难缠多了,给他一剂药方让他赶紧走是上策,可徐大夫本着医者本心,不愿意这样糊弄。
  这倒是换来那男人另眼一看,他把徐大夫打量了一通,忽地冷然一笑,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不如跟我走一趟,亲自去诊过了病人,再对方下药。”
  徐大夫心里有点发昏,暗觉自己有点中了对方的套,要是对方此来就是想抓人走,他不是自己撞了枪口上?
  可现在要说不去,也太晚了。
  那红衣男人腰间的刀,已经发出铿然一声响。
  徐大夫抬起头,深呼一口气说道:“请这位大人稍等,我将店铺交代一下,就跟大人去。”
  男人的手从刀柄上拿下,对徐大夫矜贵地点了点头。
  徐大夫立刻把外间已经腿软的小伙计召进来,对他说了两句:“好好照看店面,到点了就锁门回去,对秀娘说一声我出外诊,晚些才能回去。”
  这话也是当着男人面说的,没有半点隐瞒和耍心眼。男人半边的眉毛挑了起来,不知意味地一笑。
  那伙计连连点头,眼睛里却一片担忧,徐大夫这几句交代简单,可是他却感到沉重,徐大夫说的晚些回来,却不知道,这一句晚些,还能不能应验。
  徐大夫收拾了一个药箱,把药材放了一把进去,狠狠心跟着等候的红衣男人走出医馆。
  那那男人居然还颇为客气,对徐大夫说道:“请。”
  徐大夫看这是让他上马车,当下也没什么犹豫,直接就上去了,男人随后跟了进来,吩咐那群带刀的人:“走吧,稳当些。”
  徐大夫心里提着,坐在马车内也没有多话,只看到男人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底。
  男人忽然出声,笑意带着冷:“你刚才,为什么没有让那个伙计,去叫你们的少当家一声?”
  徐大夫心里一凉,心说来了,果然还是冲着孔家来的。
  那男人看着徐大夫,语气里越发有点刁钻刻薄之意:“听闻你们的少当家很是本事,连宫里的贵妃都礼让三分。你方才若是知会了她,也许她能想出法子救你呢?”
  徐大夫忍着冷汗,干笑两声:“这位大人说笑了,小的不过是外出看诊,怎么牵扯到救不救的呢。”
  他权当不知道,而对他这种民间百姓,不知道就是最好的。
  红衣男人的眼睛虚着一条缝隙,再次打量了徐大夫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居然就此扭过头不再说话。
  徐大夫能感觉到这马车在绕圈,他一个大夫,其实也不可能懂记路的本领,可是对方还是这样谨慎,说明了他的猜测,这肯定是训练有素的一群人,他喊红衣男人“大人”,也肯定没喊错。
  大半个时辰绕了过去,男人似乎也觉得够了,捏着眉心淡淡对马车外面说了一句:“够了。”
  于是很快地,马车长驱直入,也不知到了哪里,就晃荡一下停了。
  徐大夫这时忽然明白,这马车本就不是给这红衣男人坐的,他的确也不像个会出行坐马车的人,会准备这辆车,大约还是因为要蒙住他的眼睛。
  他起了一层薄汗,这样说来,他刚才就算不说那番话,男人可能也会用别的方法带他来的。
  这样一想,徐大夫有了些横竖躲不过一劫之感。
  男人主动掀起了马车帘子,再次道:“请。”
  徐大夫背着药箱,狠狠心跳下马车。男人紧随其后,看到门口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
  从外表徐大夫是看不出什么来,他索性眼看前方,只让男人带路,其他一概不理。
  男人脸上再次浮起笑意,对那群想要跟进来的带刀人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
  那些带刀的好像有点犹豫,“大人,还是让属下们进去保护。”
  红衣男人面露凉意:“让你们等就等,你们觉得我还会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夫撂倒?”
  那群人不再说话,乖乖等在宅子外面。
  红衣男人带着徐大夫进了内宅,半晌硬邦邦地:“患病的是内子。”
  徐大夫这时诧异抬头看了一眼男人,这时他才起了奇异感觉,这男人难道真的是带他来给人看病的?
  虽然徐大夫这么想有一点点尴尬,但他有医者的尊严,一时间哪怕是龙潭虎穴,只要真的是有病人在里面,他也会闯一闯。
  而这宅子中竟然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人,那群虎视眈眈的带刀人被留在外面以后,徐大夫似乎觉得这红衣男人也不是不可理喻。
  终于走到一间房门外,男人居然顿了顿,抬手敲敲门,那僵硬的声音都放低了:“月娘,你好些了吗?”
  徐大夫听见里头有女子应了一声,接着门一开,里头竟是个小丫鬟。
  小丫鬟看见男人,似乎有些惶恐,低头道:“大爷回来了。”
  男人一步跨进去,徐大夫也赶紧跟上,看见里面一张床里,的确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只是看见男人的时候,她脸上不由展出一丝笑来。
  “这大白天,夫君怎么能回来呢?”女子开口,原来真是夫妻俩。
  徐大夫心里那点子阴霾不知怎么就散了,或许是他想起了家中秀娘。秀娘还怀着身孕,如果小伙计把话带到,以秀娘的性子,不知是不是又要急怒一番……
  徐大夫片刻失神,男人却已经转过身,沉声道:“大夫?”
  徐大夫赶紧走上去,对着男人道:“是。”
  男人冷冷的目光扫过他:“还不过来诊脉?”
  那女子似乎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声音柔和地道:“既然是大夫,怎好站着,快给大夫搬一张椅子过来。”
  徐大夫赶紧推辞,就是搬来他也不敢做,当即在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伸手切了切女子的脉。
  他不是第一次给女子看病,切脉也很有分寸,绝对不会让人有不好的想法。
  哪怕旁边坐着挑剔的男人,也没法说徐大夫不是。
  片刻后,徐大夫收回了手,郑重说道:“敢问夫人,可是从前小产过?”
  女子和男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女子骤然有些伤感。
  男人语气更加冷冰冰:“是又如何,你能治不能治?”
  徐大夫看着男人,知道这男人的身份肯定早就请过大夫,这次上门找什么暖宫汤,自然是因为面前这女子恐怕受到小产的寒症困扰,这种顽疾其他大夫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徐大夫心想,茯苓姑娘,这次只能再仰仗你了。
  徐大夫深吸口气,转过身打开药箱,从里头取出了茯苓给的药材,甚至用法,也是茯苓针对不同情况写下的。徐大夫迅速写了一张方子,和药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才去征询那男人的意见。
  男人安抚了一下妻子,转过身继续冷脸对着徐大夫,拿过方子看了看,又辨别了其中几种药材,然后交给那个一直等着的小丫鬟:“去按照方子煎药,煎好了直接端来。”
  小丫鬟不敢怠慢,立刻小跑着去了。
  男人皮笑肉不笑:“药煎好之前,大夫就先等等吧。”
  徐大夫本来就没指望这么容易就能走,也没有多失望,守着药箱就在房间里等。
  他倒是看到那女子对他歉意一笑,当下唯一一点芥蒂也不好再留了。
  茯苓的药方写的很细致,那小丫鬟直接照着炉火熬制,也是大约一个多时辰了。
  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小丫鬟小心端着药盅,走进了房间内。
  然后男人亲自扶起了女子,让女子靠在他肩头,小丫鬟十万个小心把药送过去。
  至此,徐大夫除了切脉,药材是男人验过的,熬药到送过去,都没有再沾徐大夫的手。
  男人甚至还舀了一勺,自己尝了,才给女子送到口里。
  女子虚虚一碗药下去,额上已经见了汗,男人立刻问女子有没有不舒服,看样子只要女子有一点不适,徐大夫今天凶多吉少。
  女子闭目感受了一番,只觉手心都窜出热意,她睁眼对男人笑道:“夫君,妾身是真的觉得好多了。”
  看的出女子虽然心善,但并不是违心为徐大夫说话。从前她即便热,也是外表出汗,内府冰凉,很难抵达心底,但这一碗汤药,真的把热气透过她四肢百骸,让她感到久违的五脏都暖和起来,甚至流出的汗,也不是往常的冷汗,而是货真价实的热汗。
  那带刀男人是练武之人,人体质冷热他很快就能辨别出,当即,似笑非笑看了徐大夫一眼。

  ☆、178章 目空一切

  徐大夫就只差在心里说,茯苓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
  想那男人带着一群人去百善庄,目的是找茬已经不用说了,但他让徐大夫来给他娘子看病,不管怎么样现在病情有了起色,这男人如此恩爱的样子,不给他娘子几分颜面说不过去。
  果然不过片刻后,男人先细心将他的夫人盖好被子,吩咐丫鬟好生照顾,就让徐大夫跟着他出门。
  徐大夫提着药箱,心里七上八下,男人对他一笑,意味不明:“那汤药,想必只喝一次不行吧?”
  徐大夫下意识就道:“令夫人寒疾已久,起码得用药半年,才能将体内寒毒拔除,药需得每隔三日就用一次。”
  这也是茯苓写在了注意事项上的,徐大夫想也没想说出来。说完了才心里咯噔一下。
  男人笑容更深:“这么说,徐大夫定然没有带够药材。”
  徐大夫冷汗简直要下来了,费力挤出一个笑:“这,小的只带了这一次的用药。”
  男人哦了一声,拖长声音道:“那看来我必须让徐大夫回到医馆才行。”
  徐大夫此刻一手心的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大约也只能苦笑。
  ——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百善庄的那个伙计,在徐大夫走之后没多久,就已经直接锁了医馆门,火速飞奔去了徐宅,把事情告诉了秀娘。
  秀娘知道徐大夫偶尔会出外诊,也会让伙计过来提前通报一声,但现在是多事之秋,一句话可以有许多解读,何况那小伙计机灵的很,“夫人,那人身上带着刀,外面还有十几个人接应,在京城大街敢这么明目张胆,肯定是做官的。”
  就算不穿官服,威势也在,所以小伙计根本就能断定。
  秀娘呆呆坐着,手扶着小腹,这是她下意识保护的动作,而徐大夫这一走,定然也是身不由己。
  小伙计几乎当机立断:“夫人,我看直接禀明少当家吧,这事儿一向少当家有主意的,夫人您不必过早忧心。”
  秀娘也是抓到了主心骨:“对,对。和孔小姐说,你马上叫人备马车,我这就去!”
  秀娘的身体不宜奔波,但要是她在家枯坐着等,只怕更难熬,所以还不如动身。
  小伙计还算体贴,连忙去租了一辆里外宽敞的马车,里头垫了褥子,也让秀娘坐舒坦些。
  他们赶到了孔玲珑的新宅院,孔玲珑看到秀娘拖着身子来,就已是一惊。
  秀娘含着泪把前因后果原本说了,孔玲珑和两个丫头都对望一眼,暗暗说道:“应该是锦衣卫。”
  其他做官的身上不会有那么多刀,看他们的行事做法,也更像锦衣卫。
  秀娘握住孔玲珑的手,含着泪:“少当家,你想想法子。”
  她只有在极正式的时候才会喊少当家,这时候也是六神无主。
  孔玲珑被秀娘捏着手,半晌转头问那个小伙计:“你说那人要徐大夫拿暖宫汤?”
  小伙计连忙点头:“是,我在外面清楚听见了。”
  孔玲珑既然来了京城,就是做过功课的,她当下幽幽地看向了茯苓,茯苓也不知怎么就明白过来,忽然返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手上捧着一个像是册子的东西过来。
  “小姐。”她郑重递给孔玲珑。
  孔玲珑翻开了册子,眯眼指着其中一处:“那人年纪是不是在三十上下?”
  小伙计顿了顿,反应过来是说红衣男人,立刻点头说:“差不多。”
  孔玲珑似乎明白什么,定定说道:“是这一任锦衣卫的指挥使,名叫梁辉。”
  确定了对方真是锦衣卫,秀娘再次攥紧孔玲珑的手,幽幽含泪,她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了。
  孔玲珑却明白,徐大夫这般说到底是受孔家的连累,虽说他是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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