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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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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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卫东顺着疑犯的话,突然提了语速:“四点到五点半,温家花房发生命案,一男一女被袭击身亡,是不是你干的?”不等回答,咄咄逼人,“你被发现了偷窃,就起了杀心,然后将两人杀害。”

    陈杰立马抬头,眼眶发红,情绪激动站起来地辩驳:“不是,我偷完东西就走了,人不是我杀的,是那两个人,是他们杀的!”

    “哪两个人,说清楚一点。”

    陈杰盯着范卫东的眼睛,生怕他不相信:“当时温家在办生日party,后院没有人,我偷了东西,就打算从后院走,路过了花房,里面有人在哭,我当时好奇,就走过去看了一眼,近了才发现地上躺了两个人,流了好多血。”

    范卫东立即问:“什么人在哭?”

    “一个女孩。”陈杰慢慢坐下,仔细回想,“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高,相貌很出众。”

    “他们在做什么?”

    “女孩蹲在地上哭,男孩手里拿着刀,叫她不要哭。”

    范卫东特别强调地问:“你确定,是男孩子拿着刀?”

    陈杰毫不犹豫:“我确定,他袖口有血,手很漂亮——”

    “叩、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温书甯关了视频,抬头看向门口:“进来。”

    是林安之,拿了一份文件过来,目下无尘,冷漠又距离:“sj’s的样板已经送过来了,若没有问题,下个月就会投入生产,财务评估过,融资案结束后,温氏的市值会增长10个百分点。”

    温书甯一只手放在腹上,低着头翻阅:“安之,这就是你要的?”

    “不止。”嗓音裹了冰凌,没有一点温度,他说,“我想取而代之,坐你的位置。”

    温书甯抬起头,似笑非笑:“我喜欢你的野心。”

    林安之不置一词,目光深邃。

    次日,警局立了案,刑侦一队亲自跟进范卫东这起入室抢劫案。

    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温书甯看了一眼,勾唇,无声地笑了笑,接通电话。

    是姜九笙。

    她开门见山:“视频是你发的?”

    不到九小时,就找到了视频的来源,温书甯会心一笑:“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姜九笙语气淡淡,无波无澜:“那是你蠢,连ip都没有换。”

    “……”

    她懒得周旋:“见一面吧。”

    温书甯报了一个时间和地点,姜九笙随即挂了电话,再拨了时瑾的号码:“时瑾,不用来接我了,结束了我还要去个地方。”

    时瑾没有多想:“我送你去。”

    她回绝得很快:“不用。”

    她很少这样独来独往,时瑾不太放心:“怎么了,笙笙?”

    “没什么。”

    姜九笙没有解释,只说有工作,他便没有再问,怕她恼他啰嗦。

    夕阳西下,已近黄昏,远处的天边,大半个太阳已经落进了地平线,半个圆盘的形状,像火一样红的颜色。

    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一抹晚霞的光落进来,影子徐徐跳跃,斑驳从白色的咖啡杯落到小巧精致的汤匙上。

    温书甯端坐着,化着精致的妆,手指捏着汤匙,慢条斯理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门被推开,风吹风铃轻响,她抬头,见来人,笑了笑。

    姜九笙快步走过去,落座,取下口罩。

    温书甯姿态闲适,语气轻松,好似对面坐的是故友,叙旧似的口吻:“给你点了咖啡,看合不合口味。”

    姜九笙看了一眼,将咖啡杯推开,懒得虚与委蛇,简明扼要地直接开诚布公:“你应该也不想见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她单刀直入,“为什么把视频发给我?”

    一针见血,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周旋。

    温书甯也是聪明人,言简意赅地表明她的来意:“我觉得敌人的敌人,应该能成为朋友。”

    “敌人?”姜九笙冷笑,一双桃花眼瞬间冷了,“你凭什么觉得我和时瑾会成为敌人?”

    温书甯语调不疾不徐:“就凭时瑾他杀了你的父母。”

    陈杰那段口供的结尾,将嫌疑指向了时瑾,他以目击者的身份,指认了时瑾当时手握凶器。在今天早上八点,姜九笙收到了那份视频,由陌生邮箱发过来的,发件人不明。

    她让锦禹查了ip。

    温书甯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没有预想中的情绪失态,相反,异常的平静与镇定。

    姜九笙语速不缓不快,有条不紊:“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视频里的人应该就是当年温家抢劫杀人案的凶手陈杰,而那段视频,是案子还在刑侦队的时候录的口供,后来,这个案子转去了重案组,最后一审的结果是陈杰被判了无期徒刑,也就是说,那段口供已经被推翻了。”

    陈杰被判罪,那么毫无疑问,他在刑侦队录的指证口供都将无效,最主要的是,没有任何证据,嫌犯的指证就算到了法庭上,也不会被采纳。

    温书甯诧异,居然这时候了,逻辑竟还如此缜密,倒是处变不惊。

    “你说的都没错,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意味深长,“你就没有一点疑心?那个叫陈易桥的,她就没跟你说什么?”

    连陈易桥都查出来了,是有备而来。

    姜九笙目光微凛:“你知道的可真多。”

    温书甯不可置否:“知己知彼。”

    “这个视频从哪里弄来的?”带了谈判了口吻,姜九笙从容自若,“我怀疑它的真实性。”

    温书甯很快回:“你也知道,这个案子还没有转到重案组之前,是刑侦队在跟,视频就是前刑侦队长那里拿来的。”她的语气胸有成竹的,异常笃定,“你不相信可以拿去做真伪鉴定。”

    “拿来的?”姜九笙淡淡然地纠正,“是抢来的吧。”

    “你别管我是怎么——”

    她打断:“非法抢占他人物品,”抬了抬眸光,桃花眼微敛,“霍队,构得成入室抢劫吗?”

    温书甯大惊失色:“你——”

    身后一桌,原本躬身用报纸挡住脸的人募地站起来,将鸭舌帽取下,露出一张俊朗立体的脸:“构不构得成,审一审就知道了。”

    警察!

    温书甯彻底呆若木鸡。

    霍一宁走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铐,晃了晃,慢慢悠悠地说:“温书甯小姐,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入室抢劫案,不是一定要你说,但你所说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第二卷 204:时笙第一次大战

    “温书甯小姐,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入室抢劫案,不是一定要你说,但你所说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随后,三四个便衣警察围住了她。

    温书甯瞠目结舌了许久,瞪向姜九笙:“你诈我?”

    姜九笙波澜不惊,目色凉凉,对视温书甯火冒三丈的眼,却仍不温不火着:“我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吗?那是你蠢,连ip都没有换,不诈你诈谁。”

    温书甯难以置信,情绪愤慨:“我怎么会料到,你都知道时瑾有可能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却还执迷不悟。”她几乎失控,厉声怒斥,“姜九笙,你为了个男人,连血仇都不顾了吗?”

    她怎么料得到,那个视频姜九笙都看过了,第一反应不是去质问时瑾,而是伙同警察来抓她的把柄。

    这个女人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姜九笙默然以对。

    温书甯快要崩溃,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姜九笙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蒋凯,把嫌犯带去警局。”霍一宁命令。

    “是!”

    蒋凯和汤正义直接上前押人,公共场合,温书甯不敢惹人注意,咬牙忍着,被推搡着出了咖啡厅。

    霍一宁看向姜九笙:“那个视频——”

    她神色不似方才的处之泰然,语气微急,打断了他:“以后能作为呈堂证供吗?”

    霍一宁审视她:“是替你自己问的,还是时瑾问的?”

    如果是替自己,作为被害人的家属,她有权上诉,检控时瑾。但如果是替时瑾,恰恰相反,她是要为他申辩。

    她没有回答,瞳孔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哦,她是替时瑾问的。

    她的本能里,第一反应是为时瑾开脱。

    霍一宁明白了,回复了她:“不能,嫌疑人的供词在庭审时并未被采纳,而且成功量刑了,之前的无效供词并不具备法律效用,而且,只有犯罪嫌疑人的指证,而没有其它相关证据佐证,是不能对被指证的人定罪的,甚至,那段视频里,连时瑾的名字都没有出现过。”

    她竟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里,最在意的居然是时瑾会不会被定罪。

    “这个案子,我会继续查,如果真的还有隐情的话,”霍一宁停顿了很久,“法不容情。”

    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本来只是怀疑陈杰是替死鬼,现在突然出现反转,陈杰八年前居然指证过时瑾,再加上时瑾极力掩盖事实,确实可疑,就算真正的凶手不是时瑾,那时瑾也定然知道是谁。

    霍一宁先行离开,刚转身,就顿住了:“他来了。”

    姜九笙抬头,看见了站在风铃下的时瑾,咖啡厅的门不时被进来的客人推开,风铃叮叮当当的脆响。

    那段视频里的内容,突然在她脑中卷土重碾了一次。

    “不是,我偷完东西就走了,人不是我杀的,是那两个人,是他们杀的!”

    “哪两个人,说清楚一点。”

    “当时温家在办生日party,后院没有人,我偷了东西,就打算从后院走,路过了花房,里面有人在哭,我当时好奇,就走过去看了一眼,近了才发现地上躺了两个人,流了好多血。”

    “什么人在哭?”

    “一个女孩。”陈杰缓慢却清晰地描述,“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高,相貌很出众。”

    “他们在做什么?”

    “女孩蹲在地上哭,男孩手里拿着刀,叫她不要哭。”

    “你确定,是男孩子拿着刀?”

    “我确定,他袖口有血,手很漂亮。”

    这是陈杰的供词,他指证少年手握凶器。陈杰没有确切地说出少年的姓名,可姜九笙知道,那个手很漂亮的少年,是时瑾。

    时瑾朝她走来,惊慌失措地喊:“笙笙。”

    他为什么要惊慌失措呢?

    其实,面对温书甯时的镇定与平静全是装的,这一刻,所有惶恐不安全部向她席卷而来,瞬间将她的理智与冷静击得溃不成军。

    她双腿虚浮,身体摇晃了一下。

    时瑾立马扶住她。

    “时瑾。”她仰头,盯着他。

    时瑾惶惶不安:“嗯?怎么了?”

    她没说话,目不转睛地一直看他,看着看着,突然潸然泪下。

    时瑾顿时手足无措:“宝宝,你别哭……”

    夜里,漫天星子,月圆如盘,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窗外盈白的光透进来,将屋子里衬得明亮。

    乒乒乓乓的一顿响,医药箱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倒在茶几上,时瑾蹲在那里翻找什么,动作慌乱。

    手机开了免提,正在通话中。

    秦中在汇报sj’s的纳米导体项目,时瑾没有耐心听完,打断了:“那个案子尽快收网。”

    秦中顾虑:“万一温氏起疑——”

    时瑾不由分说:“我等不及了。”

    他找到了药,随即挂断了电话,倒了温水去房间。

    姜九笙从咖啡厅回来就开始低烧,不肯去医院,也不同他讲话,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躺了两个小时。

    时瑾端了水,走到床前。

    她背对着。

    “笙笙。”

    “笙笙。”

    她没有应他,不知是梦是醒。

    时瑾把水和药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乖,先吃药。”

    姜九笙转过身来,蜷缩地窝在床上,一张脸很小,乌黑的发衬得肤白如雪,仰着头:“时瑾。”

    “嗯。”

    她迟疑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看那个视频了吗?”

    时瑾沉默,敛眸,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她一双桃花眼,眼角晕红,哭过了红的更明显,她伸手,把时瑾的头抬起来,目光相视,她又问了一遍:“你也看了是吗?”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从黄昏的咖啡厅里到现在,他始终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都辩驳。

    她平静的眼里像突然掷入了一枚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与波澜,声线也跟着发紧,乱颤:“你说话啊。”她停顿了很短时间,语气坚定地同他说,“你说什么我都信。”

    只要他说的,她全部无条件相信。

    骗她都好。

    因为她肯定舍不得责怪,也肯定不会与他置气很久,所以只要他哄哄她,骗骗她。可偏偏,他一句话都不说。

    他默认了陈杰的供词。

    “是你吗?”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发抖,她问得小心翼翼的,“凶手是不是你?”

    摇头啊,摇头就行,她就不问了,不想了。

    时瑾看着她,突然点头:“是我。”

    她不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别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不原谅你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利索地想起来,为什么梦境里的那些模糊的片段连不起来,为什么她越回忆越扑朔迷离,像捉迷藏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出真相。

    时瑾目光一点儿也不闪躲,平铺直叙地像在论述一个事实:“是我,是我杀了你的父亲。”

    姜九笙想也不想:“我不信,你在撒谎!”

    理智与思考能力全部溃不成军,她现在的脑子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压着她最后一根神经,一想就乱,一扯就疼。

    只有本能意识,她本能地不相信时瑾的话。

    时瑾却一遍一遍在承认,声线清越,直接冲进人的耳膜:“是我失手杀了你父亲。”

    姜九笙推开他,不想听。

    他的手带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咣的一声,应声而碎,砸得满地都是碎片。

    她从床上起来,整个人精神紧绷,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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