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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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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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发笑,紧了紧手里的刀。

    “别、别过来。”她不停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他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手里拿着的刀,滴了一地的血。

    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瞬,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突然扑上去,抓住了他那只鲜血淋漓的手。

    刀猝不及防落地。

    她就愣了一下,立马把刀捡起来了。

    他父亲红着眼:“把刀给我。”

    少女看了看血泊里的母亲,用力往前扑:“你去死。”

    那把沾了血的刀,被她狠狠刺进了父亲的腹部,他倒下,用染了血的手指着她:“你——”

    她猛地拔出刀,身体后退,重重跌坐在了地上,愣愣地低头,看着手里的刀,还有满手的血。

    她杀人了……

    姜民昌倒下,闭上了眼睛,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到地上,蜿蜿蜒蜒淌了一地。

    她把她的父亲,杀了……

    她崩溃地大叫,哭了,可她不敢发出声音,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膝,埋头,不停把手上的血擦在校服的裙摆上。

    “笙笙。”

    “笙笙。”

    她听见有人在喊他,熟悉的声音,是清越的少年音。

    是时瑾,是时瑾来了。

    她募地抬头,看见了一只手,白净而修长,是很漂亮的一只手,伸向她:“过来,到我这来。”

    她愣愣地看着他,像了受了蛊惑一样,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那只漂亮的手。

    他说:“不怕,我帮你把裙子擦干净。”

    他蹲在她面前,用袖子擦她裙子上的血,然后染了他一袖的血。

    “笙笙乖。”少年轻声地说,“把刀给我。”

    她呆呆愣愣地把刀递给了他,然后,他扶着她的肩,转过身去。

    “别转头。”

    “别看。”

    她背着身,蹲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他背着她,在擦刀柄上的指纹,反复了很多遍:“笙笙,你别看。”

    “时瑾,他死了吗?”

    他不回答她,她低低地哭出了声。

    “时瑾。”

    “时瑾,我怕。”

    “不怕了。”她的手被一只手牵住了,有些微凉,在擦她手上的血,身后,是少年清越的声音,“不要承认,不是你杀的。”

    不,是她杀的。

    她蹲在地上,哭着喊他的名字。

    “我在这。”

    “不怕了。”

    “笙笙。”

    “不怕了,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花房,抬头,看见了花房外面的男人,男人染着一头黄毛,脖子上有很多纹身,正愣愣地看着他们,身上还背着包,短暂对视后,他转身跑了。

    那个男人,是陈杰,是她的替罪羔羊……

    姜九笙猛地睁开了眼,突然坐起来。

    枕边的时瑾几乎同时,也醒了:“笙笙。”

    她目光失神,一点反应都没有。

    “笙笙,”时瑾开了床头灯,把她抱进怀里,擦了擦她额头的冷汗,“是不是做梦了?”

    她怔忡了许久,抬头:“时瑾,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事,全部都记起来了。”

    时瑾目光募地定住。

    她看着他的眼睛,喃喃自语:“我抽了你抽剩的烟,喝了你杯子里的白兰地,我爱吃的黄桃,是你给我买的,你手里的刀,是我递给你。”

    原来,她抽烟是向他学的,喝酒也是,她不是喜欢黄桃,是喜欢给她买黄桃冰激凌的少年。

    她也不是手控,只是喜欢他的手,那双牵着她走出噩梦的手。

    她笑了笑,目光痴缠,看着时瑾:“原来,我以前就这么喜欢你啊。”

    时瑾点头:“嗯,原来你就很喜欢我。”

    她偎在他怀里,目光安静,像自言自语:“还有我的母亲,她长得很漂亮,说话也温柔。”

    提起母亲时,她嘴角微微嗪笑。

    然后,她笑容敛了:“姜民昌他以前也很疼爱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是我亲手杀死他的。”

    时瑾抱着她,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她安静沉默了许久,抬头:“可是,”她低喃,“时瑾,他也想杀我……”

    不会错的,那双眼,她的父亲拿着刀时的那双眼,看着她时,里面有狠绝,有杀气。

    可是想灭口?

    她仔细想着,回忆那一幕的所有细节,呼吸越来越急促。

    时瑾在她耳边,告诉她:“姜民昌是死有余辜,笙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全是他不好。”

    她像没听见,低着头,睫毛颤抖着,失魂落魄了很久,然后,她把手放在被子上,下意识地去擦,又看了看掌心:“擦不掉,好多血。”

    眼前,全是触目惊心的红,不知是梦是醒,是真是假。

    时瑾握住她的肩:“笙笙。”

    “笙笙。”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盯着自己的手,失魂落魄。

    时瑾握住她的手,给她擦拭:“没有血,没有了,我给你擦掉。”

    “都擦掉了。”

    “没有血了。”

    她开始出现幻觉了。

    七月中旬,姜九笙被诊断出了轻度抑郁症,她睡不着觉,精神恍惚,有幻觉和幻听,除了《三号计划》的拍摄工作,她暂停了其他所有活动。拍摄的工作量所剩不多,她与剧组协调好了,一周内拍完。

    时瑾推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没有拍摄的时候,她哪也不去,待在家里,若是时瑾不来与她说话,她就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不管姜博美怎么撒欢卖萌,她也只是摸摸它的脑袋,不像以前那样说它训它。

    时瑾已经五天没有去医院了,肖逸的电话打来了很多次,时瑾开始时还会打发,到后来就直接挂了。

    姜九笙接到过一次,说是有紧急病人,不过,没等肖逸说完,时瑾就摁断了电话。

    “时医生,”她说,语气认真,“你去医院吧,我好好的,不用陪。”

    时瑾摇头,态度没有一点松动,她坐在吊篮椅里,时瑾握着她两只手,蹲着,亲了亲她手背,同她说:“医院就算没有我,也还有很多其他的医生,可你不一样,”他仰着头,伸出手拂她的侧脸,“你只有我。”

   

第二卷 217:笙笙,我们生个孩子吧

    “医院就算没有我,也还有很多其他的医生,可你不一样,”他仰着头,伸出手拂她的侧脸,“你只有我。”

    他眼里全是心疼:“我走了,你就一个人了。”

    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脖颈,用力嗅了嗅,蹭了蹭:“好喜欢你啊。”她歪着头,看着时瑾,“时医生,最近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世界,可是越来越喜欢你。”

    时瑾捧着她的脸,亲她,从额头到眉眼。

    最近。

    姜九笙越来越消极了,她拍哭戏的时候会走不出来,心情压抑很久,不拍戏的时候,一坐就是一天,也不说话,烟灰缸里的烟头越堆越多,到了晚上会梦醒,安眠药已经不太管用了,要喝很多酒才能入睡,胃口也不太好。

    这天,晚饭后,时瑾突然说:“笙笙,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若是以前,她定要欣喜若狂。

    可现在,姜九笙却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好。”

    时瑾眉头一拧:“你不是喜欢吗?”

    姜九笙解释:“时瑾,我现在要吃药,不可以怀孕。”她细细看着时瑾,“你怎么了?”

    他以前很不想要孩子的。

    而且更怪的是,他最近把家里所有的刀和锋利的东西都锁起来,就是客厅里的杯子烟灰缸都被收起来了,她走到哪他都要跟着,连洗澡也不让锁着门,他就在门口守着,还保管着她所有的药。

    时瑾没有回答。

    姜九笙猜测:“你是不是怕我会伤害自己?”

    他沉默。

    确实是,每天都担惊受怕,怕他一个不留神,没有守住她,晚上都睡不安稳,她以前患过抑郁症,他也学过一点心理,严重的抑郁症患者,通常都伴随着自杀倾向。

    何况,她有过前车之鉴,他当然杯弓蛇影,便想,如果有个孩子,她多了牵绊,便会不舍得,会留恋。有个孩子,哄哄她开心都好。

    姜九笙摇头:“我不会。”她郑重其事地说,“时瑾,我已经不是十六岁的姜九笙了,不是那个拿到了一把刀就以为能割断所有痛苦的年纪,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我知道生活不易,生命不易,还有,”她伸手,用指腹摩挲抚摸他的眉眼,“还有,遇到你,更不易。”

    她惜命,更惜他。

    得多有幸,才能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遇见挚爱的人,往后,就算颠沛流离,就算命运不公,可只要想到还有他,她便也不怕跌跌撞撞了。

    “时瑾,”她说,“我现在,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调整。”

    时瑾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他轻轻地蹭她的手背:“那等杀青,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姜九笙点头:“好啊。”

    时瑾问她:“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等旅行回来,她就该清醒了,该了断了,该彻彻底底地把回忆里那根毒瘤连根拔起。

    姜九笙杀青的那天,《三号计划》剧组给她办了一场很热闹的庆功宴,那天,谈墨宝也来了,抱着她喝得烂醉如泥,哭得撕心裂肺。

    杀青的第二天,收拾行囊,启程。

    时瑾带她去了枫城,离江北不算太远,是一个有山有水有大海,有民谣清吧的城市,枫城气候特殊,枫叶红得早。

    这才七月,枫城便满城红叶。

    时瑾与姜九笙离开后的第二天,江北就变天了,突然连日阴雨,也是这几天,温家也不消停了。

    云城温家内乱,闹得满城风雨,可谓一山不能容二虎,温家先出了个雷厉风行的温书甯,后又出了个野心勃勃的温诗好,这姨甥两早晚得撕破脸,这不,就是这几天了。

    丁纯磊推门进办公室,将资料递上:“林总,嘉美风投的幕后的确是温书甯。”

    果然,狡兔有三窟,嘉美风投就是温书甯最后的老巢。

    林安之手握着钢笔,在纸上点了点,晕开几团墨色,他抬头:“把我要融资的消息发出去。”

    “是。”

    翌日,温氏代理董事长为了项目的启动资金,抛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用于融资,由之前收购温书甯百分之二十股份额的嘉美风投,再次并入百分之五的股。

    不想,才不到两天,温书甯竟以嘉美风投董事长的身份再次入主了银行董事,她手握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重新归来。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实在没想到,嘉美风投居然是温书甯名下的公司,她先前与sj’s合作案失败,从个人股份里拿出百分之二十用于融资,当时便是嘉美风投吃下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东,可谁能想到,这嘉美竟是她自己的第二个巢穴,也就等同于把左口袋的股份放到了右口袋,此番,林安之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为项目融资,再次被嘉美风投并入。

    温书甯一跃翻身,再次成为温氏银行的最大股东。

    然而——

    她董事长的位子还没有坐热,甥女温诗好检举她漏税,这一次,是证据确凿,只是一笔很小的账目,一般来说,这么小的纰漏,就算闹到了法庭,温书甯被缓刑的可能性也很大,可偏偏温书甯因为教唆入室抢劫已经在缓刑期内,是以,根据律法,在缓刑考验期限内,犯新罪或者发现判决宣告以前还有其他罪没有判决的,撤销缓刑,对新犯的罪或者新发现的罪作出判决,依照本法第六十九条的规定,决定执行的刑罚。

    温书甯被撤销了缓刑,并且两罪并罚,判处了两年有期徒刑。公司对其进行职务侵占刑事控告,股份由股东协议处理,并进行强制转让。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温书甯锒铛入狱,温家银行再次重新洗牌,林安之与温诗好独大,各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同行使股东决策权。

    云城看守所。

    温诗好坐下,拿起面前的电话。

    隔着隔音玻璃会面,里面,温书甯一身囚衣,头发被剪短,素面朝天,神色憔悴,她拿起了电话。

    温诗好开口:“小姨。”

    温书甯透过玻璃,死死盯着她:“你还有脸叫我小姨,是谁让我落到这步田地的!”

    她好不容易重新翻身,可却是黄粱一梦,刚爬到最高点,就被狠狠拉到了地狱,怎能不恨,怎能甘心。

    温诗好只是笑了笑,语气随意,像平常一样:“成王败寇,这不是我们温家的祖训吗?”

    温书甯气极,咬牙大喊:“温诗好!”

    反观温诗好,老神在在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自话自说:“其实从一开始,我没想过踩着小姨你上位。”

    温书甯死盯着她,眼睛里冒着两把火。

    温诗好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放在隔音玻璃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动了这个念头的。”她顿了一下,抬头,“好像是林安之抛出股份与嘉美风投融资的时候。”

    四目相对,温书甯问:“你想说什么?”

    温诗好一笑,拨了拨耳边的发,她说:“是借刀杀人,我被林安之当刀使了,是他在挖坑,让我埋了你,因为他也知道,除了温家的人,不可能有人挖得出你的账目,所以,他选在你缓刑期内融资,不多不少,刚好是百分之五的股份。”

    林安之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后,所剩百分之三十。

    她也是百分之三十。

    这时候,只要把温书甯踩下去,她就可以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与林安之并列为第一大股东,所以,不能让这突然冒出来的嘉美风投挡了她的路,她得踩着温书甯才能上去。

    而且刚刚好,所有事情都妥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就是她的一脚,都谋划好了送她面前,她哪有不踩一脚的道理。

    温诗好敲着玻璃的手,一顿:“他好像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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