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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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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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女士像个局外人,抱着手依在门边,嘴上有笑,得逞又疯狂,幽幽地说了句:“四十分钟了,什么都晚了。”

    姜九笙募地抬了眼:“你再说一句,我就砍你。”

    她眼里,全是戾气,有很强的攻击性,唐女士被吓得一愣,闭了嘴。

    “咣!”

    “咣!”

    “咣!”

    一下一下,姜九笙发了狠地剁着门把。

    “咣当——”

    门锁断了,她用力踹了一脚,门开了,扑面而来的全是血气。

    屋里昏昏暗暗,灯光是暖色的,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地的血,宇文冲锋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全是猩红刺目的颜色。

    他旁边,徐蓁蓁浑身赤裸,正拉着他血淋淋的手。

    姜九笙走过去,看了看宇文冲锋,翻滚的火气压不住,一脚踹在了徐蓁蓁胸口上:“你他妈给我滚!”

    徐蓁蓁叫了一声,赤身裸体地坐在玻璃碎片上,疼得脸色狰狞。

    姜九笙顾不上她,走过去,蹲下,轻轻推了推地上的宇文冲锋。

    “宇文。”

    他衣服完好,只是整个衬衫都被血染红了,袖子挽着,手臂上全是伤口。

    姜九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他总是风光霁月,总是玩世不恭,总是谈笑风生,没有这样狼狈脆弱过。

    她却突然觉得,好像这才是他。

    不敢用力,她扶他起来:“宇文。”

    “宇文。”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才睁开了眼,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眼眸里,全是猩红的血丝,微微涣散,然后缓缓聚拢,再倒映出她的影子来。

    “笙笙。”他声音低哑,带着簌簌的沙,没有力气。

    姜九笙眼眶微红,应了:“嗯,是我,是我来了。”

    是她。

    这幅容貌,这双眼,还有声音,他都认得,死都不会认错的,是她来了,她终于来了,来救他了。

    “笙笙,”

    “嗯?”

    他脸上沾到了血,抬起手,手臂上全是玻璃划痕,有点发抖:“你别看。”血淋淋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睛,他说,“很丑。”

    现在的他,一定满脸情欲,浑身是血。

    他不愿意,她的记忆里,有一丝他无力又卑微的样子。

    姜九笙把身体放低一点,扶着他靠着自己,握住了他覆在眼睛上的手。

    愣了一下,他用力抽回:“你别碰我,”身体像有千千万万的虫子在啃噬,在撕咬拉扯,他双手撑在玻璃碎片上,却感觉不到疼,她碰过的地方,温度迅速滚烫,像一把火,蹿进身体里,又痒又疼。

    被疼痛压下去的药效,卷土重来了。

    宇文冲锋往后退,后背撞在床头柜上,喉咙紧得快要发不出声音来:“药……酒里有药。”

    他快疯了,发了疯地想碰碰她……

    他身体里有一只困兽,是专门为她养的,她一碰,会难耐、心痒,会叫嚣、发狂。他这一身伤,都是自己刺的,因为不能放纵,不能沉沦。

    他必须清醒。

    摸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他抬起手狠狠往手臂上刺。

    姜九笙抓住了他的手。

    “笙笙,你松手,我不清醒了,我控制不住,我会伤害你。”他声音发紧,如鲠在喉,“你走,你离开这里。”

    她不松手,掰开他指尖,玻璃碎片落在了她手里,还沾着血,她说:“不会,你不会伤害我。”一定不会。

    多年至交,她信他。

    宇文冲锋垂下眼,不敢再看她,一眼都不敢。

    姜九笙回头,目光冷冽:“把衣服穿上。”她最后警告,“然后立马给我滚出去。”

    徐蓁蓁趴在地上,忍着痛和屈辱,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我带你去医院,”姜九笙避开宇文冲锋手上的伤口,扶着他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可他起不来,身体一晃,栽在地上,一地的玻璃碎片硌在伤口上,又渗出血来,只是不管用了,连疼痛也不行,他浑浑噩噩,再也没办法清醒,不敢睁开眼,不敢让她看见他眼里丑陋又直白的欲望。

    理智在沉沦。

    “笙笙,”

    他几乎求着她,眼角有泪:“你抱抱我……”

    就这一次,他就贪心一次,等药效过来,就骗骗她,卑鄙地装装惨。

    他想抱她,发疯了地想。

    然后,后背被一双手环住,纤细,手掌有一点凉,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她抱住了他:“你再忍一下,荡荡马上过来,很快就没事了。”

    “笙笙。”

    “嗯。”

    他睁开眼,环住了她的腰,紧紧勒着,身上的血迹染在她衣服上,眼睛里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什么都看不清,可独独能看清她的脸。

    他说,很低微地说:“你不要嫌我脏。”

    抱着她的手紧紧攥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结痂了伤口,被崩得又开始流血。

    只过了五秒,他松开了她。

    不,他很脏的。

    从他出生那天起,从他冠上宇文这个姓开始,从他母亲第一次把他父亲的女人塞到他床上起,那时候,他还不懂情爱,就没有一身清白,没有干干净净地遇见她。

    他太脏了。

    姜九笙不同,她与他是两个极端,她一身磊落,赤诚干净得不染半点世俗的脏污。

    “我身上脏,你别碰到了。”他红着眼,这样说。

    姜九笙眼睛里干干净净的,是纯粹的黑,没有一点杂色,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血:“你不脏。”

    然后,她握住他的手,把他整个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扶他站起来。

    为什么他和谢荡都会喜欢姜九笙呢,他们的答案是同一个,因为她好,是真的好,你待她好一分,她还你十分,你救她一次,她就记一辈子。

    若与她至交,你坐牢,她会去劫狱,这是谢荡说的。

    咣的一声,门被狠狠砸了一下。

    是谢荡来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只看了一眼,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他妈谁弄的?”

    妈的,他都没揍过宇文冲锋,谁他妈搞他!

    他扫了一眼一屋子的狼藉,被地上的血刺激得快要爆炸了,目光死死钉在徐蓁蓁身上:“老子今天就打一回女人。”

    说完,他直接拿了把椅子,砸过去。

    “啊!”

    徐蓁蓁被砸中了肩,摔在地上大叫。

    她要不是个女人,谢荡想,他一定会打死她。

    “你这个鬼女人,”谢荡眼里火气腾腾的,盯着唐女士,“要寻死就彻底一点,别半死不活地折磨别人。”

    唐女士凉凉地看着他。

    谢荡毫不掩饰他的鄙夷与嫌恶:“怪不得宇文覃生看不上你,疯子。”

    一提到宇文覃生的名字,唐女士面如土色:“你——”

    “气死你最好。”谢荡用力一把推过去,唐女士踉跄得险些摔倒,他扯扯嘴角,骂了句‘摔不死你’,然后走过去,蹲在姜九笙跟前,“笙笙,把宇文放到我背上来。”

    姜九笙把宇文冲锋放好。

    谢荡背起他,低头就看见他手臂上的伤。

    艹!这些不要脸的!

    顾不上揍人,他赶紧背着宇文冲锋跑出去。

    人走了,一屋子血气与酒气还没散,唐女士看着门口,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了,她拿出手机,拨了宇文覃生的电话,又是哭又是笑,癫癫狂狂,痴痴傻傻。

    “宇文覃生,”

    “我教了二十多年,你那个儿子怎么和你还是一点都不像呢?”

    她教他无情,教他多情,教他滥情,唯独没教过他深情。他怎么就学会了呢?

    父债子偿,他怎么不学学宇文覃生呢。

    “他们都说我是疯子,对啊,我就是疯子,不然,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禽兽。”她扶着墙,仰头笑出了一脸的眼泪,“哈哈哈……你死了也别想去找萧茹,你要跟我一起下地狱!”

    她是唐氏的独女,当年名满江北,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

    十四岁,她爱上了宇文覃生。

    十八岁,两家联姻,宇文覃生爱上了一个叫萧茹的女人,偷偷藏了三年,还让那个女人怀上了他的骨血。

    二十一岁,她精神失控,把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孩子推下了楼,一尸两命。

    二十二岁,她嫁给宇文覃生,结婚当夜,新郎外宿。

    二十三岁,她给宇文覃生下药,怀了双胞胎,妄想,他能回来看一眼。

    二十四岁,她产子。

    宇文冲锋出生的那天,是晚上,宇文覃生在别的女人床上,没有去医院看一眼。那时候她就知道,她生下的一双儿女,是多余的,宇文覃生恨她,连同她的一双儿女一起恨。

    那时候起,她就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

    御景银湾。

    时瑾到家时,已经九点半,空荡的屋子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电话铃声在响。

    他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是笙笙的手机,她不在,应该是匆忙出门,连手机都落下了。

    姜博美听到声响,从睡梦中醒过来,从狗窝里探出个脑袋:“汪。”

    时瑾看了它一眼。

    它缩了缩脖子:“汪~”

    嗓音像泉水砸在冰上,他问:“你妈妈去哪了?”

    “汪……”

    姜博美怕怕,缩到狗窝里去了。

    时瑾拨了电话,声音很沉:“查一下,笙笙在哪里。”

    只说了这一句,便挂了。

    刚巧,他有电话打过来,是陌生的号码,时瑾接了,礼貌却疏离:“你好,哪位?”

    “你知道姜九笙在哪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尖锐,有点情绪激动的高亢。

    目的明显,不怀好意。

    “她和宇文冲锋在一起。”女人嗤笑,讥讽着说,“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时瑾眸光微微凝了凝:“徐蓁蓁?”

    他隐约记得这个很刺耳的声音。

    徐蓁蓁没有料到时瑾会知道她,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激烈,难压心头火,她一吐为快:“宇文冲锋吃了催情药,姜九笙把他带走了,那种药很烈的,一定要和女人发生关系才能解,你猜,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

    她这么惨,姜九笙也别想好过。

    时瑾落在桌上轻敲的手指突然一顿:“谁下的药?”

    声线清越,通过了传声筒,像一道冰凌刺进耳朵里,徐蓁蓁下意识怔住了。

    他重复,低低的嗓音:“谁下的药?”顿了顿,不矜不伐的语气,却逼人,“你,还是姓唐的?”

    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只说了个细枝末节,时瑾就猜出了七七八八,难怪他父亲总说,遇到的人里,最数时瑾心思沉,深不可测。

    徐蓁蓁要紧牙关,生怕弱了气势:“谁下的药有什么重要的,你的女朋友,她就要背叛你了。”

    她就不信,时瑾能放任姜九笙到这个地步。

    电话里突然的沉默。

    房间里,姜博美怯怯地哼哼,时瑾的手指落在餐桌上,修长漂亮的骨节白皙如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他穿一身西装,领带有些松,露出脖颈下白净的皮肤,目色比窗外秋天的月要冷三分,唇色偏红,缓缓吐字。

    “你今天做错了两件事。”时瑾淡淡的音色,说,“肖想了不属于的你的东西,还有,打了这个电话。”

    他抓的重点,为什么是这个?

    徐蓁蓁不可置信:“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她不了解时瑾这个人,只知道他只手遮天本事大,便振振有词地说,“你可以去查,就是姜九笙把宇文冲锋带走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以为他们会清白吗?宇文冲锋爱姜九笙,他爱她爱得快发疯了,他一定会碰她的,一定会!”

    时瑾轻启唇:“错了第三件事,”他不疾不徐地指出来,目光像冰水调的墨色,“你诋毁我的女人。”

    徐蓁蓁有点恼羞成怒了:“你还不信——”

    “你还有力气挑拨离间,说明我家笙笙还没有拿你怎么样?”话被打断了,时瑾不温不火般,只是分明不喜不怒,却教人心惊胆寒。

    徐蓁蓁一愣,懵了:“你、你要怎样?”

    时瑾,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为什么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他一字一顿,平铺直叙说得很慢:“我家笙笙有道德和底线,她是个磊落的人,不会对你做什么卑鄙无耻的事,不过,”他似冷笑了一声,嗓音骤然阴沉,“我不是。”

    他眉宇,瞬间染了戾气。

    徐蓁蓁几乎哽住。

    她失策了,时瑾这个男人,危险至极。

   

第二卷 268:虐渣走一波,激情走一波

    她失策了,时瑾这个男人,危险至极。

    “你、你——”

    胆战心惊的话还没有说话,电话被挂断了:“嘟嘟嘟嘟嘟嘟……”

    徐蓁蓁不知所措地愣了很久,猛然回神,急急忙忙便跑出了宇文家,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催促:“去鸿门别墅,快!”

    车行驶了二十来分钟,不知为何,她眼皮一直在跳。

    “砰!”

    迎面而来的车,突然撞上来了,安全气囊被弹出来,主驾驶的司机头晕目眩了片刻,瞬间恼了,气势汹汹地下了车。

    “谁呀!”

    撞上来的是一辆黑色的私家车,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十月的天已经转凉,他们还穿着短袖,露出精壮的胳膊,纹了大花臂。

    像社会上的二流子。

    出租车司机有点怂了:“你、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撞我的车。”

    走在前头的那个‘二流子’昂首阔步,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一把就推开了出租车司机,走过去了敲了敲车顶:“你是徐蓁蓁?”

    徐蓁蓁心头一紧,连忙挪开眼:“我、我不是。”

    畏畏缩缩,结结巴巴。

    心虚呀。

    男人摸了一把下巴:“就是你了。”

    这是她回家的必经路,这些人是专门来堵她的……徐蓁蓁思前想后,更心惊胆战了,刚要把车窗摇上,男人已经一只手从车窗里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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