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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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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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到谢荡的时候,他躺在血里,头上脸上全是血,整个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一晚上忙前忙后,谢荡到现在都没脱离危险,她完全忘了还有个同行的人。

    姜九笙看宋静:“墨宝?”

    她点头:“对,事故发生前的半个小时,她还和谢荡在一起。”她努力回忆,“我当时慌了神,没注意那么多,不过,我在现场没看到她。”

    那人去哪了?

    霍一宁说:“现场除了谢荡的血迹,还检测到了第二个人的血迹,应该就是她。”问宋静,“你赶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宋静沉心静气地想了想:“我就看见谢荡躺在那里,地上都是血,车门开着。”她停下来,思忖了一会儿,“对了,地上还有三块砖头,砖头上也有血。”

    “砖头上的血不是谢荡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几块砖头,应该就是袭击谢荡那位朋友的凶器,而且出血量不小,恐怕,”霍一宁停顿了一下,“凶多吉少。”

    姜九笙出了一身冷汗,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中午十二点,时瑾手术结束,跟霍一宁通了电再回办公室,姜九笙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脸色不太好,饭盒放在桌子上,没动两口。

    他走过去,她都没有察觉。

    “别慌。”

    姜九笙抬头。

    时瑾握着她的手:“她没死。”他解释,“如果死了,没有必要把人带走。”至今没有找到尸体,那么,谈墨宝很有可能还活着。

    姜九笙眉头不展,紧蹙着:“墨宝肯定目睹了现场,他们会杀人灭口的。”

    她也能猜测到几分,大概是来不及杀人灭口,就有人来了,所以,退而求其次,把人掳走了。

    谈墨宝重伤,对方又起了杀心,无论如何都是凶多吉少。

    姜九笙出了一身冷汗,有点发冷,往时瑾身上靠了靠,神色恹恹。

    “别怕,我去找。”时瑾弯下腰,把她纳入怀里,低声安抚,“我帮你找,一定能找到。”

    谢荡昏迷了一天一夜整,仍旧不见苏醒的迹象。

    谢荡的老父亲谢暮舟谢大师心急如焚,吃不好,也睡不好,天天守在病房里,时不时就叫一次医生,看见谢荡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上插着管子,他怕得不行,缠着医生不让走,哭着让医生救他宝贝儿子。

    脑外科的赵主任就跟他说,多和病人说说话,刺激刺激他的意识,能醒得快一些。

    第二天早上,谢暮舟就把汤圆也牵来了,不能进病房,就把它拴在门口,自己坐在里面跟谢荡说话。

    “荡荡啊。”

    谢暮舟红着眼,穿着无菌衣坐在床头:“你怎么还不醒啊。”

    谢荡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戴着氧气罩,头包了一层纱布,脸色白得跟纱布有的一拼,旁边的监护仪器滴滴地响。

    “你赶紧睁开眼,看看我憔悴的脸庞,你老爹都快急死了,你这没良心的还睡!”

    “你再不睁开眼,你老爹就要两腿一蹬了。”说到动容时,谢暮舟哽咽了,好不凄惨可怜,“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吓我,你说我好不容易才老来得子,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子,你就忍心让我老年凄苦?”

    谢暮舟是真快哭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一个人老头子和一只狗怎么活啊。”

    门口那只狗:“嗷!”怎么活!

    床上的人还是没反应,指甲盖都没动一下。

    谢暮舟难受得眼眶发热:“你睁开眼看看,我头发这下全白了,以后跟你出去,没准要被认成是你爷爷了。”

    他本来就年纪大,还被这小子吓得一天老了十岁,等他好了,非要踢几脚不可……还是算了吧,他狠不下去手,骂一顿算了。

    谢暮舟哭骂了句:“死小子,赶紧醒过来。”再不醒,他都要哭了!

    谢荡死活还是没反应。

    谢暮舟大师没辙了:“汤圆,叫叫你荡哥,叫他赶紧起来。”

    汤圆蹲在门外,立马叫了一声:“嗷!”

    怕听不到似的,它扯着嗓子又叫了句:“嗷!”

    荡哥,呜呜呜……

    汤圆好饿啊!

    谢暮舟大师老泪纵横地握着谢荡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看,汤圆都没力气了,因为你在这躺着,我都几餐没给汤圆喂狗粮了,就扔了两个馒头给它,你赶紧起来喂狗,不然汤圆要被饿死了。”

    “嗷!”

    荡哥啊!

    “嗷!”

    汤圆要饿瘦了!

    门外,姜九笙和宇文冲锋一起来了,汤圆惨兮兮地嗷嗷直叫,试图引起注意,最好给它个馒头什么的。

    “待会儿带你去吃饭。”姜九笙拍了拍汤圆的头,进了病房。

    呜呜呜……还是笙笙最好了!

    汤圆感动得快哭了。

    “老师,你先去吃饭,我在这里陪着。”

    谢暮舟说行,饭还是得吃,不然他宝贝儿子还没起来,他就要倒下去了。

    宇文冲锋站在病床前,瞧了瞧病床上的谢荡,凝眸默了一会儿,冷不丁地扔了句:“真丑,头发被剃光了。”

    谢暮舟正要抽回手起身,突然愣住,低头看谢荡的指甲盖。

    很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又颤了一下。

    “动、动了!”谢暮舟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扭头就喊,“医生,医生!快来,我家荡荡醒了!”

    姜九笙按了病床上的呼叫器,看谢荡,他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一条缝,眯了眯,又合上了。

    谢暮舟欣喜若狂,趴在床头,把脸凑过去:“荡荡,是我啊,你爹。”

    谢荡戴着氧气罩,似乎想说什么,他伸手去扯氧气罩。

    这可扯不得,谢暮舟赶紧按住他的手,凑过去听:“你想说什么?想说什么呀,荡荡?”

    他动动嘴,一张一合。

    谢暮舟没听清楚,又凑近一点:“你说什么?”

    谢荡翻了个白眼,嘶哑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谁、剃、了、我、的、头、发!”

第二卷 301:荡荡失忆,苏伏找虐(一更

    谢荡翻了个白眼,嘶哑的声音从胸腔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谁、剃、了、我、的、头、发!”

    谢暮舟大师:“……”这重要吗?

    他看了一眼谢荡包成了粽子的秃瓢,坚信,这不重要!

    当爹的就安慰了:“没事,头发没了还能长,再说,我们荡荡长得好,光头也好看。”

    光头……

    谢荡吃力地抬起左手,摸了摸后脑勺,一根卷毛都没摸到……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当空劈下!

    他重重吐一口气,使出了全是的劲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帽、子。”

    谢暮舟懵逼了一下,凑过去:“帽子?”

    谢荡扯开氧气罩,眼白直翻:“立、刻、去、给、我、买、帽、子!”

    “……”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惦记这个?

    谢暮舟赶紧把氧气罩给他戴好,好说歹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买帽子,你别乱动。”

    正好,主治医生过来了,是脑外科的赵主任,做了一番检查。

    谢暮舟大师偷偷过去问了一句:“我家孩子脑子没坏吧?”

    他觉得有点坏了。

    赵主任笑着摇头:“放心,好着呢。”

    谢大师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哪坏了,不行,要去买帽子了,不然荡荡再醒过来又要闹了。

    谢荡一睡,又是一天,精神这才好了许多,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脑袋上开了个洞,还能恢复得这么快。

    谢大师给儿子买了几十顶帽子,什么颜色的都有,不过,谢荡头上有伤,重的不能戴,紧得不能戴,质地硬的不能戴……最后,只剩一顶粉色的渔夫帽了。

    谢荡:“……”

    丫的,老子不要面子的啊!

    谢荡一脸嫌弃地戴上了一顶粉色的渔夫帽,瞬间少女了,再加上他刚做了手术,脸色白,看着瘦瘦弱弱的,又不能说太多话,导致隔壁一个摔断腿的小男孩见他一次,叫一次‘阿姨’。

    想把那小子没摔断的那条腿也给他打断了!

    手术后的第三天,谢荡的状态好了很多,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姜九笙问过主治医生之后,才敢询问他当时的状况。

    “车祸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谢荡戴着顶粉色的帽子,躺着,已经摘了氧气罩了,说话没障碍,他看着姜九笙,反问她:“什么事?”

    姜九笙眼底难得起伏跌宕:“是谁撞的你?墨宝呢,她在哪?”

    谢荡愣了一下,抓住了重点:“谁他妈撞了我?!老子要剃光他的头发!”后面一句太大声了,扯得他脑瓜疼,还有点耳鸣。

    姜九笙神色微急:“你没看到凶手?”

    谢荡懵:“什么凶手?”

    不好。

    脑子坏了!

    谢大师盯着谢荡,表情悲惨。

    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吱声的宇文冲锋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谢荡,我是谁?”

    谢荡瞥了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吧。”

    宇文冲锋手里捏了根烟,没点,在指尖把玩,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两指夹着烟,指着谢荡:“我看脑子有病的是你。”

    谢荡:“……”

    是不是这粉色渔夫帽看上去好欺负?丫的,要不是他起不来,他一准揍他。

    “你还记得多少?”姜九笙问。

    不等谢荡回答,谢大师立马把脸凑到他眼前,一脸担心,满眼期待:“荡荡,还认得你爹不?”

    谢荡扫了他一眼:“老得太厉害了,不认得。”三双眼睛盯着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干嘛这样看我,放心,你们几个就是化成灰我也都认得。”

    人都认得,偏偏不记得怎么被撞。

    姜九笙拧了拧眉心,清冷的桃花眼里一片暗色:“你出了车祸,警方怀疑是有人故意撞你,当时墨宝和你在一起,她现在不知所踪,这些,你还记得多少?”

    谢荡想了想:“没印象。”他看他爹,“我只记得你让我去九师姐家送礼。”

    姜九笙按了呼叫器。

    脑外科的赵主任又来了,给谢荡做了个全面检查。

    检查结束后,谢暮舟大师偷偷问他:“我儿子脑子是不是坏了?”

    赵主任摇头:“是暂时性的记忆障碍,没有大问题。”看老人家一脸不放心,赵主任详细解释,“开颅手术后,肿块还没消,压到了周围的神经,等过段时间血块消失了,忘掉的那些事自然就能想起来了。”

    还好,没傻。

    谢大师松了一口气,看着谢荡,很疼惜啊,他家荡荡长到二十几岁,除了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之外,一路都顺顺遂遂的,年纪轻轻就是小提琴大师,独奏演唱会开得飞起,没有吃过什么苦,这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罪,差点脑子都坏掉了。

    不行,他得多疼疼他儿子,他不是一直想换个帽子吗?买买买!估计这头发没这么快长出来,他把帽子店都买下来好了。

    谢大师心里这么想着,听见姜九笙问赵主任:“需要多久恢复?”

    “这个不一定,一两周,或者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姜九笙脸色微变。

    谢荡瞅她:“你干嘛这么严肃?”

    “车祸现场发现了墨宝的血迹。”

    出血量不小,她凶多吉少。

    后面的话,姜九笙没有告诉谢荡,他刚做完手术,需要休养。

    下午,霍一宁又来了一趟医院,顾及着谢荡的脑袋,也没问出什么,时瑾给他发了诊号,让他过去。

    搞得跟地下党接洽似的。

    霍一宁还真去排队了,时瑾一身白大褂坐在电脑前,手边放着听诊器,戴着口罩,衣冠楚楚,倒像个医生了。

    他给了他一张照片。

    霍一宁看完,确定不认得:“这谁?”

    时瑾从电脑里调出一段监控,修长的手指落在鼠标上,轻轻敲了一下,暂停:“这个人来查探过谢荡的情况。”

    是个男人,人高马大,五官不出众,纹了花臂。

    监控拍到此人在谢荡的病房前逗留了三次,还出入过脑外科办公室。

    霍一宁猜测:“来杀人灭口?”

    时瑾手指落在照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谢荡伤到脑子了,暂时不用杀人灭口。”

    谢荡一定知道什么,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只是短时间不记得,并非永久失忆,一劳永逸固然好,但要在时瑾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也没有那么容易。

    谢荡暂时记不起来,那么,他暂时安全。

    霍一宁看时瑾:“所以,你的推论是?”

    时瑾手指顿住:“有什么事情,要在最近发生。”他垂眸,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影子,半边脸映在阳光里,半明半暗,“事情牵涉到的人,是谢荡认识的人。”

    谢荡认识的人……

    霍一宁的第一想法是:“你觉得是姜九笙?”

    对于姜九笙,时瑾的危机感一向很重。

    他摇头:“不知道。”抬眸,眼底的光像冬季里夺目的寒星,“得防。”

    中南秦家。

    秦明立将文件袋与一沓照片放到秦行面前。

    他抬了抬眼皮:“这是什么?”

    秦明立上前,将照片一一摊开:“照片里的人,是刑侦队的队长。”

    还有时瑾。

    他们在各个场合会见,甚至拍到了物件往来。

    秦行拿起一张,端详了几眼,神色平平:“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神色波澜不惊,完全不以为然。

    秦明立将文件袋里的资料拿出来,呈到秦行面前:“这位刑侦队长还当过特警,干过缉私缉毒,时瑾和他往来密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语气笃定,言之凿凿,“父亲,秦家的叛徒,就是时瑾。”

    秦行翻阅了几页,扔在桌子上:“你就给我看几张照片?”

    秦家就算是下人都知道,他和时瑾不和,他的话,秦行自然不会全信。

    “能知道秦家所有大的动向,能在警方和我们的人里安插眼线,”秦明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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