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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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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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一宁抬了抬眼皮:“所以?”

    “对方不想杀人,”时瑾稍稍停顿,云淡风轻的眉眼,喜怒不明,“不过,弄巧成拙了。”

    不想杀人。

    那就是有别的目的咯。

    时瑾回天北医院时,已经六点了,林安之还在手术中,医院走廊森冷,姜九笙坐在椅子上,穿得不多,时瑾皱着眉走过去。

    “酒店怎么样?”

    “警方已经在查。”他握她的手,果然冰凉冰凉的,给她捂了一会儿,“先去吃饭?”

    已经六点了,她五个多小时没有进餐,中午没什么胃口,也只吃了一点点。

    姜九笙却摇头。

    莫冰坐另一端,情绪还算平静:“笙笙,我守着就行,你是孕妇,不能饿着,你和时瑾先去吃饭。”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主刀医生是脑外科的赵主任,他戴着口罩出来:“哪位是病人家属?”

    莫冰起得猛,脚步晃荡:“我是。”

    赵主任说:“目前情况基本稳定了,不过病人伤到了脑部,还要观察七十二小时,只要能恢复意识,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莫冰松了一口气,对主刀医生道谢,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她有些腿软,扶着墙,缓了缓神,后背和手心全是冷汗,这才感知到刺骨的冷意。

    赵主任才注意到时瑾也在,打了个招呼:“时医生。”

    时瑾颔首:“麻烦了。”

    “时医生客气了。”

    之后,时瑾带姜九笙离开,林安之转去了监护室,莫冰留下,与林安之的秘书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

    翌日,姜九笙打包了早饭和汤去医院,莫冰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神不守舍的,脸色很憔悴,大概一宿没睡,又哭过,眼睛红肿得厉害。

    早饭没吃两口,她没有胃口。

    姜九笙劝:“你去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莫冰把碗里的汤喝掉,对姜九笙说,“你别往医院跑了,还怀着孩子呢。”

    姜九笙从善如流地接了话:“你让我放心一点我就不跑了。”

    “抱歉。”

    她很爽快:“原谅你了。”

    莫冰笑了。

    姜九笙不逗她了:“别担心,会醒过来的。”她还特地补充,正正经经地说,“你要信我的话,我老公可是医生。”

    莫冰哭笑不得,被她这么一打趣,情绪好了许多。

    时瑾今天坐诊,因为下雨,姜九笙也没有排戏,便留在医院陪莫冰了,说等时瑾下班再和他一道回去。

    “笙笙。”

    “嗯。”

    莫冰站在病房前,没有进去,看着窗里的人,若怔若忡了许久,她说,声音有点颓:“我知道我爱他,就是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爱他。”

    当局者迷吧。

    至少姜九笙一直知道,莫冰有多爱林安之,她问莫冰:“那还恨他吗?”

    莫冰想了想,点头:“恨啊,我爸的伤,到现在都还会疼,还有我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我总是梦到他,是个小男孩,看不清脸,一直抓着我的手,喊我妈妈。”

    有多爱,便有多恨。

    她站了很久,也不进去,九点的时候,她父亲打电话过来。

    “爸。”

    秦氏酒店最近在风口浪尖上,一点风吹草动,媒体就大肆报道,莫冰的父亲就是从新闻上得知了这件事。

    父亲没有追根究底,简单问了几句。

    “在医院吗?”

    “嗯,在医院。”

    父亲又问:“安之怎么样了?”

    安之,取自安之若素,这个名字,便是父亲取的。莫冰将满腹的酸涩吞下,平静如水地回父亲的话:“还没有醒。”

    那边,父亲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温声叮嘱:“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跟着病倒了。”

    莫冰应:“我知道。”

    “那我挂了。”父亲又说,“等过两天我和你妈妈去江北看你们。”

    你们。

    也包括林安之。

    他们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因为莫冰的关系,父亲连提都不提林安之,那次车祸的伤,养了近半年,父亲吃了很多苦头,只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埋怨过一次,甚至家里,林安之的房间、林安之的东西,也都原封不动,就好像,什么都发生过。

    莫冰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想法,她父亲是哲学教授,话很少,从来不与人交心深谈,即便是家人。

    挂电话前,莫冰喊:“爸。”

    “嗯。”

    她沉默着,有点哽咽地说了句:“对不起。”

    父亲在那边抽烟,用的是火柴,摩擦声传进听筒里,一起传过来的还有他苍老却坚定的声音。

    “傻不傻,我是你爸,说什么对不起。”

    莫冰靠着墙蹲下,听那边父亲缓慢地在说:“你十四岁带安之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闺女要被这孩子拐走了。”

    父亲停顿了半晌,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我想着要对他好一点,以后,他才能对我闺女好一点,这十几年来,我就是把他当我孩子养的,莫冰,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孩子,永远都狠不下心的,你和安之的事情,我不能替你做主,你要自己想,可安之和咱们家,不是户口迁出去了就断得掉的,你妈前几天,还做了他喜欢吃的腊鱼。”

    莫冰低着头,眼泪砸在地上,听一向话少的父亲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很久。

    江北市局。

    赵腾飞正在给林安之的随行秘书丁纯磊做口供。

    “这几天一直在忙海外投资的项目,合作方那边时间赶,林总就在酒店住下了,已经住了有好几个晚上。”

    丁纯磊想了想,才继续,尽量说得详尽:“一点有海外会议,合作方的代表堵在了高架上,我就先给林总订了午餐,只出去了不到十五分钟,回来就看见他受伤倒在房间里。”他又补充,“中途我去敲了一次门,但没有人回应,我当时以为林总在午休。”

    赵腾飞问:“林安之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丁纯磊很快摇头:“一天二十四小时,林总有十四个小时都在工作,接触到的全部是银行的客户,我跟了林总一年多,从没见过他跟别人起冲突,就是话都很少说。”他想,“真要结仇,也就只有温家了。”

    提到温家,他才又想起一件事:“林总受伤之前,小温总来找过林总。”

    “小温总是谁?”

    “温家的小姐,温诗好。”

    赵腾飞在口供上,在温诗好的名字下,划了重点。

    审讯完,霍一宁从监听室出来,小江说:“队长,有新发现。”他把电脑屏转了个方向,指着上面,“酒店监控拍到了温诗好进林安之的房间,而且,这期间,除了她,没有再出现过第二个人。”

    霍一宁把视频往前倒了一点,重看了一遍:“把人带来警局问问。”

    一个小时后,温诗好就坐在了警局的审讯室里,霍一宁亲自审。

    “你们叫我来做什么?”

    她表情很镇定,没有一点慌色。

    霍一宁把笔记本电脑转向她,指着视频里的人:“这是你?”

    她只扫了一眼,说:“我没有伤人。”

    沉着应对,想必来龙去脉她都了解清楚了。

    霍一宁懒得再兜圈子,关了电脑:“我们警方也没有说你就是凶手,就是想让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现场?”手在桌子上习惯性地敲了敲,他补充,“现场有你的指纹,监控也拍到了,你在里面待了五分钟才出来。”

    她不否认:“我是去找林安之谈事情。”

    “什么事情?”

    “银行的事。”

    “说具体一点。”

    温诗好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回董事局,他是董事长,要征得他同意。”

    霍一宁顺着推测:“林安之不同意,你就进不了林氏银行?”

    她点头。

    霍一宁收了收长腿,坐正了,话锋一转,带了几分压迫:“就是说,你有伤人的动机。”

    温诗好正襟危坐,立马否认:“我没有伤人。”

    霍一宁不给她解释的时间:“可除了你,没有谁进去过,从林安之进房间,到他中枪的十五分钟内,监控只拍到了你。”

    温诗好失色,大声辩驳:“也不能排除有人事先藏在房间里,当时窗户是开着的,凶手开了枪,从窗户逃了也说不准。”

    确实,窗户是开的。

    霍一宁正色:“还看到了什么?”

    “我也没看到凶手,我进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林安之已经受伤了,躺在地上流了不少血。”温诗好低头垂眸,“我当时太慌张,所以冷静了一会儿。”

    霍一宁懒懒接了一嘴:“你冷静的结果就是见死不救?”

    温诗好抬头,不答,反问回去:“法律上,哪条规定说了公民必须见义勇为?”

    霍一宁被她给问笑了。

    这个问题,他问得多余了,林安之若是真死了,最大的获益方就是她,怎么可能见义勇为,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

    温诗好从容不迫,继续:“我当时太害怕,慌了神,就忘了打急救电话,而且我怕你们警方怀疑是我,所以我就离开了现场。”说完,她抬眼皮看霍一宁,“不犯法吧,霍队。”

    太嚣张了,想他妈给她关起来。

    “犯不犯法,我们会查。”霍一宁站起来,拉开椅子,“目前你是这个案子唯一的嫌疑人,而且,你还在缓刑期间,我们警方要对你实施拘留。”

    “我可以联系我的律师吗?”

    “可以。”

    从审讯室出来,霍一宁直接下了指令:“蒋凯,你去酒店,查一下林安之的窗户外面,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行。”

    “小江,你把各楼的监控全部看一遍,看看有没有出现过只进不出,或者只出不进的异常情况。”

    “OK。”

    天北医院。

    林安之手术后的第二十个小时,仍然没有恢复意识,外面还在下雨,雨势小,更像水雾,没完没了地飘,气温很低,窗上落的雨滴凝成了冰,模模糊糊不能视物。

    莫冰打开病房的门,稍稍一愣:“你怎么在这?”

    秦明珠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刚来,还是一直在那,被撞破了,他有些窘迫,懊恼地低头,头发淋了一点雨,无精打采地塌着,看上去就有点恹。

    他说:“听我六哥说了,过来看看你。”他看莫冰,眼神挺温软,不像平时没睡醒的样子,问得很小心,“你还好吗?”

    莫冰把病房门关上,也站在墙边,说:“还好。”

    撒谎。

    她脸色一点都不好,眼睛也是肿的。

    秦明珠把话吞回去,不知道说什么,无措地站了会儿,沉默得又不自在,就说:“那我回去了。”

    说完,他就后悔了,懊悔地抿了抿唇。

    莫冰说好。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慢慢吞吞地转身,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件薄卫衣,也没有打围巾,一截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被冻得有些红。

    莫冰喊住他:“明珠。”

    秦明珠回头,眼神像一双星子,褪去懒倦后,干净又清澈,认真看人的时候,很专注,也很漂亮。

    “我送你吧。”她说,“怕你又迷路。”

    秦明珠纠结了一下,眉头皱了皱,又松开,最后点头:“好。”

    莫冰拿了把伞,和他一同下楼,她走在前面,他就跟在后面,低着头,只是偶尔抬头看她。

    一路都无话,到了医院门口,莫冰问:“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秦明珠舔了舔唇,点点头。

    她没有再问,把伞递过去:“待会儿可能还会下雨,你把伞带上吧。”

    “嗯。”

    他接了伞,把卫衣的帽子戴上,出了医院大门,站定在风雨里,回头看她。

    莫冰挥手:“那再见了。”

    他看了会儿,撑伞走了。

    外面很冷,雨雾被风吹得到处都是,莫冰打了个哆嗦,往回走,没走几步,被喊住了。

    “莫冰。”

    她回头。

    秦明珠又跑回来了,伞被他歪歪斜斜地扛在肩上,他站在路边,喊了句:“祝你幸福。”

第二卷 330:狗血失忆走一波,时瑾父凭子贵(二更)

    秦明珠又跑回来了,伞被他歪歪斜斜地扛在肩上,他站在路边,喊了句:“祝你幸福。”

    雨雾朦胧,看不清眼。

    时过境迁,哪个少年温如故。

    莫冰莞尔一笑:“谢谢。”看着远处的男孩,说,“也祝你幸福。”

    他转身,跑走了,背影笔直,灰色的卫衣,白色的球鞋,都渐进消失在雨里。

    祝你幸福。

    此后一别,各自安好。

    待日后,不留遗憾地将记忆与故人一起安放。

    翌日,天放晴,太阳落在窗上,将薄薄的冰凌融化,蒙一层水珠在上面,模模糊糊地,看不清窗外冰凌压着的枝头。

    病房里,监护仪与呼吸机有规律地响着,病床上的安睡的人,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掀开了眼。

    他张张嘴,戴着氧气罩,没发出声音,抬起手时,才发现掌心被握着,暖意从指尖传来,缓慢地转头看过去。

    莫冰趴在病床上,睡得不安稳,眉头也紧紧皱着。

    他摘了氧气罩,喊她:“莫、冰。”

    两个字,很轻,却立马惊了她的梦,抬起头来,看见他睁着眼,她就愣住了。

    “莫、冰。”

    他吃力地喊她的名字,扎着针的手还攥着她的手,往自己那边扯了扯,脸色惨白,一双黑瞳却像泼了最浓的墨色,白色与黑色清楚分明。

    莫冰大梦初醒,猛地站起来:“你别说话,我去叫医生。”

    她才刚转身,手就被他拽住了:“别走。”

    莫冰有些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按床头的急救铃,回头大声喊护士,另一只手始终都被他用力握着。

    她也不敢乱动,怕扯到他的伤口,僵硬地弓着背:“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吗?”又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看得清吗?”

    她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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