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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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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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大梦是受她淬炼的。
  白琅持着天下剑,驾舆飞入天空。剑光转瞬即逝,白琅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面具已经被削开一角,血缓缓顺着下颌滴落。
  大梦快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风中只有少女娇俏的笑声:“四象八荒毁我一次也罢,你也要毁我一次么?”
  白琅正了正面具,不言不语。
  她面前渐渐窜起黑色火苗,火焰集束成箭矢。这一次不再有□□束缚,黑火之箭像雨点般朝四面八方射去。火焰十分密集,她试图通过雨幕般的箭矢,转被动为主动,让大梦显露身形。
  “真过分。”大梦埋怨道。
  铮然之声响起,白琅意识到箭矢已经击中目标。待她回头去看,却只见满目剑光,她抬起天下剑抵挡,大梦之重却远超乎想象。
  若不是有轨辙相制,恐怕现在她已经直接被甩出战场了。她终于知道微生涟怎么会被一下砸进地里了——天晓得栖幽用了什么材料,这柄剑竟有一界之重。
  大梦在火海中低吟道:“有一夕之寝者,则有一旦之觉矣。”
  四周火焰愈烈,大梦剑身竟然渐渐褪去了金红,透出明丽通透之色。
  她又吟道:“有大梦,然后有大寤。”
  明丽通透的剑身又化出五彩斑斓之色,此时已经与最开始的琉璃光色接近。
  “觉梦之极!”
  瞬间,重剑剑身消藏,光芒炸裂,少女亭亭立于琉璃般的剑身之上。琉璃幻梦般的剑芒往四面八方激射,天下剑本能相护,为白琅荡开一片空净之地。
  白琅微微垂首,洒血淬剑。
  天下剑之上被镀了一层血色,微生涟远眺其光,隐隐有战栗感爬上脊背。圣人之血,几人得尝?
  白琅立剑于前,薄如柳叶的剑身将她的面孔分割为两面,一面慈悲浩荡,一面血海滔天。
  大梦掠起残影,再度与之交接,这次白琅纹丝未动。
  整个无界镜世支撑着她的身体。
  “你、你这家伙!”大梦终于发现她和微生涟不同,她是谕主,可以借助的不仅有自己肉身的力量。
  她强攻不破,白琅又不起攻势,这样她既无法造成破坏,又无法得到成长,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大梦气急败坏地抽身离去,却一头撞进镜面,再出来依然是在白琅眼前。
  “不要走了。”白琅道。


第196章 
  196、他方战场
  化骨狱; 风央陵寝。
  这里的一切都被天幕压垮,周边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四面八方传出来自荒古的兽号,但是连一个活物的影子都看不见。
  两道剑光在混沌中交替前行。
  它们一段段朝着前方天柱垮塌处闪逝着,镜光一变,位置又往前几分。镜光再变,就消隐不见,然后倏忽出现在几米外。剑光在这样的交替中不断闪烁; 以极快地速度向前,
  很快,两道剑光抵达了风央陵寝。
  这里已经被彻底毁去,唯有一具尸骨漂浮在不见天日的暗中。
  “白琅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
  “你入镜; 我取尸; 然后再拉我离开。”
  “明白。”
  剑光再度交替闪烁,眨眼就随这具尸身一起消失。
  两人再度现身; 是在城主府沈砚师院中。
  “哇……”沈砚师见折流与琢玉两人带着尸骨完整回来,不由感叹; “白琅这法子还真能行。”
  院里有两面镜子对映; 由折流和琢玉双双行权; 将镜子之间的相对距离置换到风央陵寝; 可以做到不在天幕停留而移动位置。
  沈砚师又道:“不过; 至少要有两个能映镜的器; 条件还是很苛刻的。”
  “检查一下这具尸体吧。”琢玉将尸体放下。
  沈砚师低下头查看。
  白琅笃信风央在墓里藏了什么; 而这个东西是从天柱下取出来的; 为了藏这个东西,他甚至不惜移动了天柱。所以趁风央和应鹤都没注意的时候,她让琢玉和折流去天幕下把这东西取出来。
  天柱倾塌,天幕落下,风央陵寝的一切痕迹都被毁了,唯有这具尸体还完完整整。
  这是具男性干尸,没有衣物覆盖,也看不出面容,十指被人砍断了,气穴也被毁掉,浑身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这么乍一看,只能看出他身材高大,距今年代久远。
  “藏尸的人似乎有意想掩盖他的身份。”沈砚师琢磨道,“是因为无法彻底毁掉他的尸体吗?这家伙不会像应鹤那样活过来吧……”
  “白琅在万缘司将有苦战,我先去一下。”折流先离开了。
  琢玉在这边呆了会儿,也找了个由头离开。
  沈砚师怀疑他是去给西王金母通风报信的,但也拦不住,只得随他去了。
  他取了天书,使用天权一页页溯回,试图找寻这名男子的身份。
  不多时,沈砚师额上流下冷汗,书也落在了地上。
  “这是……”
  *
  雾海云河,碑前。
  红线将周围封死,剑芒落在上面,也只是让柔韧的线条微微扭曲,它始终不会崩断。很难想象栖幽这种极端刚硬的性子会有如此柔软的权,她几乎是所有大部分锐器的克星。
  白言霜稍稍退开,拉大行动空间。
  六十四具傀儡绕过白言霜,开始朝着石碑走去。
  石碑上放出光芒,将周围罩起来,牵引傀儡的线断裂,于是他们停在原地不动。过了一会儿,天字傀儡开始为自己接回傀儡线。
  “多年未见,没想到你的天权又有精进。”白言霜不由皱眉。天字傀儡居然可以行权,一旦它接回自己的红线,就会帮助其他傀儡接线,这样一来石碑很难挡住栖幽的步伐。
  “是啊……”栖幽凉凉地说,“多年未见,也没见你剑术有多少精进。怎么,心思不在这上面?”
  剑光一分为二,二又成四,四再化八,很快就连缀成一幕绝壁,齐齐朝栖幽刺去。红线交错,剑芒灵敏躲过,一道道如闪电般穿梭于缝隙间,眨眼就到了栖幽面前。她抬袖一拂,似有微风吹过,剑芒被扭曲成块,相互泯灭。
  栖幽嬉笑道:“动怒了?这可不行,《元镜经》最重心气平和。”
  白言霜神色不变,双剑一挽,光芒流转,清透依旧。有些时候看栖幽和琢玉,真的让人厌烦到想杀生。
  “你不必借此激我。”他道。
  漆灯夜照剑下是一片黑暗,唯有剑上映出他双瞳的一点光亮;而碧主听秋剑下一片荒芜,唯有剑上映出他灵明的一丝生机。双剑交错,荒芜寒夜中便似点亮一盏长明灯,将重重迷障照破。
  栖幽笑容微敛,这次没有见到任何剑芒,她广袖之上却多了道口子。
  是一道口子。
  她侧目看了一眼,双剑同时落在了这个地方,只留一道口子,这比两个不同的破损处还更让人恼怒。
  “这么说,白琅有与你聊过心结?”她问道。
  “栖幽,你以为反复提她会让我觉得不舒服,其实只会让你自己越来越在意,越来越分神。”
  这次,栖幽脸上表情转瞬全无,她脚下张开白色巨茧将她裹住。红线从茧中漫了出来,像一层层河流般铺过去。
  白言霜神色郑重。先前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试探,到这里栖幽才真正开始用权。红线遇上活物就会钻进对方身体里,然后替换其骨肉,将其铸成新的傀儡。傀儡多是不死不灭的,只要栖幽还能行权,它们的伤就会瞬间治愈。而且傀儡不怕痛,什么都敢做。
  不多时,栖幽网中就多了许多从雾海云河捞来的行尸走肉。
  剑芒像割草般将它们扫清,但这样的行尸走肉源源不断,似乎没有停息。
  白色巨茧也在变得越来越大,周围的网密集得容不下人,白言霜可以立足的地方正在缩小。他能破傀儡,但断不了傀儡线,这样下去很容易被拖死。
  他并剑立起,目光凝成一线,越过寒冷剑尖看向栖幽藏身的巨茧。
  聚线成茧,多了厚重,少了柔韧。
  一击可破。
  只是……
  窸窣的声音徘徊在他耳际,被斩断的蛛腿在红线织缠下连接成型。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状的傀儡围绕巨茧诞生,它们将茧护卫在正中央,若是纵剑上去,终归无法避免受其阻挠。
  白言霜考虑行权,但他感觉得到现在白琅正在挪动无界镜世。
  无界镜世耗权之大几乎超过任何一种天权能力,如果他这边贸然行权,很可能会影响白琅。
  “来晚了。”
  弱水剑剑光乍泄,一道青衫身影出现在白言霜身侧。
  琢玉笑得毫无芥蒂:“刚才帮白琅办了点事情……我没来迟吧?”


第197章 
  197、偷天换日
  其实白言霜并不愿与琢玉共同对敌; 他怕失手伤及同伴。
  但眼下也确实没有办法; 西王金母这侧; 玄女、绣姬、朝稚等人全部都在准备天相; 不能离位。唯有他们两个; 因为是白琅的器; 所以没有太多安排。
  西王金母也是考虑到白琅可能会有危机; 所以没有让他们参与天相。
  再加上琢玉为三剑之一,他参与的一些事情很有可能会为沉川所知; 沉川知道就相当于扇主知道,这对于整个计划来说是不利的。
  不过现在他都已经来了,总不能把他赶走。
  “白前辈……不要分神啊。”琢玉挥剑挡开一道红线;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琢玉平时很少用剑,这次却选择出鞘; 给人感觉很微妙。
  剑光似弱水千流,轻挥一下便分出无数支脉; 这些水脉支流正好与栖幽的红线相克。栖幽攻势偏柔,琢玉剑势绵里藏针; 几度交锋几乎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连亮一点的光芒都未看见。
  但此时傀儡们的阵势已经被剑流冲开。
  白言霜定神; 在守势出现破绽的一刹那; 纵剑合一; 锋芒破空而去。没有刺目剑光; 没有恢弘剑势; 甚至没有招式与章法; 只有攻无不克的意志。
  剑上映出他雪亮的目光。
  一击必中。
  剑身穿过整个厚茧,一丝缝隙都没有的茧身,沿着光滑的切面分成两半。茧中的女子黑发如云,红唇似血,如婴儿般蜷缩。双剑将她拦腰斩断,腰部断面是密密麻麻的红线。它们蠕动狂舞,一点点与对面的线交缠,结合,重新融为一体。
  “喜欢我这具不死之身吗?”栖幽缓缓立起,黑发如蛇,腰部完美愈合。
  她露出温柔低迷的笑容。
  白言霜心中有危机感涌起,本能地抬剑一挡,剑锋与看不见的傀儡线交接。
  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琢玉终于有动静了。
  他说:“小心。”
  ……
  白言霜神色不变,他淡然对栖幽道:“将自己化作傀儡……栖幽,饮下权鸩的滋味好吗?”
  “你试一试吧。”栖幽蜷坐的巨茧也渐渐变得透明,周围红线色泽尽褪,越发难以抵挡,“去尝一尝白琅的味道,就知道鸩酒有多么让人欣喜绝望了。”
  饮下权鸩,将天权爆发到极致,坐拥世上最美丽又最危险的力量。
  万道无形之线如万剑一般急射而出,白言霜立剑而起,剑影如幕,将大部分无形之线筛下。未能抵挡的线穿过他的四肢,穿出时染成猩红色。
  “啊啊……来成为我的傀儡吧。”栖幽兴奋地抱紧双肩,浑身战栗,“我会给乖孩子最棒的奖励!”
  猩红色傀儡线被一一斩落,琢玉到这时候才出手。
  “之前看不见线。”他还好心解释。
  *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跟白琅说这个真很重要我一定要去而且是现在去求求你给开个界门吧慕姐姐!”
  沈砚师气都不喘地说完这段话,慕娇娥还是拒绝了。
  “城主府的界门不能随便开,你要不然用外面的。”她道,“还有别叫我姐姐。”
  “万缘司块地方所有界门都锁了,现如今是关门打狗啊!我只能从城主府这儿进!算我求你,这个真的很重要,关乎性命的。”
  沈砚师就差跪下了,慕娇娥看他平时不靠谱,本来不愿答应,但他现在确实情真意切。
  她犹豫道:“我给你开了门,到时候掌门真人问起了,你记得说是钟飞虎。”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沈砚师穿过界门到了战场,一过来就跟大自在天打了个照面。这界门居然就开在战场后方,难怪慕娇娥死活不让他过。
  “哟,你也在呢?”沈砚师打了个招呼。
  大自在天当然没有回应。
  很快,裴素琴迎来,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战场。
  “有二十万火急的事情,白琅现在在哪儿?”他问。
  裴素琴指了指天上。
  沈砚师离开车辇,仰头一看,哪儿还有天空,都是无边无际的虚空。
  虚空之中,无数庞大到看不见首尾的奇异生物肆意游弋,它们还在一点点向下啃食。很快,能够自由活动的区域就被压缩到了星幕之内。而星幕也因为承受不住重压,摇摇欲坠的往里缩进。
  白琅雪发金袍,孤守深空。
  沈砚师见她还完完整整,不由松了口气。
  “栖幽在附近吗?”他四处张望,“没有?”
  “没有。”裴素琴一边应付他,一边指挥靠太近的司缘人后撤。
  “奇怪,她没有埋伏白琅……”沈砚师又问,“那蛛母呢?或者谢怀崖?反正栖幽这边任何一个带傀儡线的,都没有来埋伏吗?”
  白琅行权移动无界镜世,多好的时机,怎么可能不来?
  沈砚师正纳闷,天边忽然闪过一丝深红色剑芒。
  “怎么连言言都带上了。”他皱眉,“这战场多不安全。”
  “城主?”裴素琴没有看见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剑光,“这次出战没有带言城主。”
  沈砚师先是疑惑,后来一想到擎天柱压的那具尸骨,整个人都僵硬了。
  “什么鬼……那不是镜主,是……”
  他仰头大叫,声音响彻天空,连白琅也能听见。
  “剑主死了!擎天柱下发现了他的尸体!死了五千年了!现在台上的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通过天权回溯擎天柱下的那具尸骨,却发现回溯不出来。回溯不出来就好办了——那具尸骨一定是规则之外的,四方神或者镜主。
  他能回溯死亡的时间,至少在五千年以上,所以理所当然认为是镜主的。
  如果风央和应鹤帮忙藏尸镜主,那他们最有可能是为扇主服务。因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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