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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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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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个复杂的局势啊。
  东窗凝视着钟离异,试图用眼神传递感情:‘你要是有信心就上,没有就接着推,总之不能让穆衍之如愿以偿。’
  然而谁都没能如愿以偿。
  白琅迅速打破僵局:“啊……算了,他的蛇我没能归还,再麻烦有点不好。”
  她摇了摇镜子,镜中掉下来一个人。
  殿中一圈圈晦暗佛光下,那人白衣执剑而立,黑发束起,眉目清绝,心冰剑雪,神煌如川。
  “?”
  “是这样的,我们在石礼界找古龙佛尸骨,但是尸骨被裂隙吞没,裂隙内现在空间崩溃,不好进去,只能从旁边的寺庙遗迹里挖个洞,把尸骨一点点抠出来……”
  “这是?”
  “这位是穆衍之,太微派他来的。那边钟离异是回来拿信物的,旁边是顺路的同伴。”
  “嗯。”折流平静地应了一声,略微行礼道,“劳烦几位照顾了。”
  主次之分,一语鉴明。
  东窗倒吸一口冷气:“钟离你是在挑战地狱难度的插足啊……”
  钟离异嘀咕道:“啧,早说白琅该给他颁个宫斗冠军。”
  折流覆手起剑势,恍惚间大殿、废墟、龙柱全部消失,眼前只有奔流不息的长河。河中翻涌的似是流水,似是流光,于九天之上奔腾而下,覆灭沧桑,意指天下。
  龙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一声巨响过后,整根龙柱都崩断了。
  白琅抱头蹲下,执符道:“左德清神,右命秽土!”
  周围岩石迅速凝固延伸,阻止龙柱垮塌,进而避免整个大殿坍塌。
  “不必凝土。”折流把符纸从她指尖抽出来,“不是要开洞挖古龙佛吗?”
  白琅只能往他身边躲,期间还要被他面无表情地审视。
  旁边东窗抬手支住倒下的石柱,忍不住道:“我怎么听出一股恶毒感?”
  “我也听出来了。”钟离异侧身背靠墙壁,“很快你就会发现他不光战术厉害,恶毒记仇,还擅长对谕主使用精神暴力。”
  “这里,看见了!”穆衍之在一片乱象中提醒道。
  白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龙柱下面有一只干枯的手,像根被烧过的树枝,但是上面没有龙鳞。
  她嘀咕道:“不是古龙佛的手啊?他身上有鳞片,而且看着比这个要更……怎么说,白一点?也白不到哪里去就是……”
  钟离异也靠近了,低头观察一阵问:“不是古龙佛是谁?这里都没有其他人的尸骨。”
  “而且这具尸骨是在整座建筑下面,应该不是原本寺庙里的人吧。”
  “猜这么多干嘛,把它挖出来不就得了。”
  “不能乱挖吧?”
  正讨论着,折流已经再起一剑开洞。
  天顶承受不住这个负担,石块纷纷落下,折流将白琅拉到身边,轻声道:“太微说的是什么,你做什么就好,其他不要多虑。”
  都已经破坏成这样了,不挖也露了一半。白琅只能再度化藤,用纤巧的枝条将地下那具焦黑尸骨一点点缠绕,然后尽量完整地拖出来。
  很快,尸骨的原貌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具辨别不了年龄的男性尸体,骨肉都还很饱满,就是皮肤略有焦黑。他的衣物都损毁了,头发却还好好地被束在冠中,如同上好的绸缎。从那些贴着皮肉的衣物碎片来看,生前应该穿得十分华贵。
  白琅看了看尸体的脸,黑乎乎的,也看不太清。
  于是她又往下看了看。
  “那是什么?”白琅忽然把手伸向尸体双腿之间。
  钟离异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力道之大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愤怒地对折流说:“你真的没有好好教过她生理常识吗?”
  折流镇定地回答:“我说有认真细致地教过,你大概就放心了?”
  “你……!”
  白琅脸涨红了,挣开钟离异,大声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她用藤蔓把尸体翻过来,众人看见尸体从尾椎延伸出了一条细长的尾巴,乍一看跟古龙佛的有点像,不过细看会发现古龙佛那条更像鳄鱼尾巴,这条更像蛇尾巴。
  刚才它被尸体压在身下,所以没人注意。
  “你怎么发现的?”
  “我觉得好像……呃,那个,翘起来了一点?下面可能垫了东西。”
  ……
  东窗发誓他已经近千年没有见证过这么尴尬的场面了。
  钟离异情绪缓下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考虑其他可能导致它翘起来的因素……”
  白琅红着脸,努力想严肃起来:“可能是跟古龙佛有关的人,但应该不是他本人。既然不是本人,那就把他安葬下去,然后接着挖古龙佛。”
  “还要安葬……”东窗一脸懵逼。
  钟离异叹息道:“你会习惯的……”
  白琅已经找了个装经书的柜子,将尸体放进去,撸袖子挖坑,折流用剑柄钉上了棺材板,顺手扫了土石覆在上面。旁边穆衍之正饶有兴致地袖手旁观,显然也没见过在秘境里下葬的场面。
  最后白琅拿了一支玉签插在土前:“请好好安息。”
  气氛严肃静谧,大家都配合地默哀三分钟。
  紧接着,“啪”地一声,漆黑的手破土而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琅妹要尴尬死,提前心疼。


第80章 应鹤真人
  有那么一瞬间,白琅想把这只手塞回去。
  因为如果尸体只是尸体, 那她刚刚就只看了一具尸体。如果尸体不是一具尸体, 那她刚才就看了一个人类成年男性, 还摸了他的尾巴。
  ……其实长了尾巴的能不能算人类成年男性还是两说。
  在白琅思考这些的时候,折流已经给棺材盖上了另一个盖儿。
  “好了。”他像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说道,“去找古龙佛的尸骨吧。”
  ……
  “呃, 但是, 这里面……”
  折流点点头,鼓励她说下去:“这里面?”
  “……”被他这样盯着是不可能说得下去的。
  棺材下面传出沉闷的敲击声,白琅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钟离异,却发现他在给棺材盖钉钉子,口中还念念有词:“诈尸这件事,我们必须仙侠地、客观地看待, 有没有可能是生前体内真气残余呢?有没有可能是棺材下面不平稳导致的震荡呢?反正不可能是他活了。”
  “咚咚咚!”
  这样有节奏的敲击声绝对不可能是没放稳啊!
  钟离异拔剑出鞘:“埋深一点吧。”
  他开了个很深的洞, 一脚将棺材踢了下去。白琅以为他接下来要填土, 结果他居然再次提剑, 要刺入棺内。
  这下白琅终于不能坐视不管了,她挡在棺材面前:“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要先看看尸骨是何情况, 有没有危险, 需不需要救助,再做决定……呀!”
  一只黑乎乎的手从坑里伸出来,抓住了白琅的脚踝,她全身汗毛都像过电似的竖了起来。
  穆衍之离她最近, 不仅没点反应,还微笑着说:“很有活力,看来是不需要救助的。”
  白琅悄悄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具尸骨真的在一点点往上爬。她取符又不敢乱用,生怕是个活人。
  “刚才……”纤细的,颤抖着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是谁摸了我?”
  白琅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经过穆衍之的时候顺手从他胸口取器。那只手抓她抓得很紧,随她逃离的步伐被拖出坑外。白琅回头看见他匍匐在地上,四肢僵硬,长发如绸,像极了从话本故事里爬出来寻仇的女鬼。
  那股拉着她的力道忽然一重,白琅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上,她反手就把吞光鉴的柄扎了下去,直接将其钉在地上。
  诈尸者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音调太高导致雌雄莫辨。
  白琅看见他一点点支起身子,模糊不清的面孔还被遮在长发下,整个人如同一道幽影般立起。
  “刚才谁摸了我?”
  “……我。”
  在旁边所有人都强势围观,无人伸出援手的情况下,白琅痛苦地承认了。她觉得这家伙刚活过来,还能被她如此轻易地钉在地上,一定不是很强。
  “给我件衣服。”
  那个人声音低柔,但是听得出杀意。
  白琅环顾一圈,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她只能说:“这、这里没有衣服。”
  “你……”诈尸者手被钉住,但依然没有松开她,“脱。”
  白琅拔出镜柄,把外衣借给他,很快肩头就落了件白色道袍,她闻得出是折流的。
  “你刚才干嘛去了???”她气得差点背过去。
  “太惊讶了,没有反应过来。”
  白琅扫视了一圈其他人,大概都是这个“震惊”的表情。
  热乎的尸体穿上她的外衣,短了很长一截,边缘处和臀部弧线重叠,那条光滑的蛇尾露在外面,透出奇诡冶艳的异域感。
  他缓声道:“再给我条裤子吧。”
  白琅:“这个是真不能借……”
  诈尸的人回过头,眼睛黑黢黢的,白琅连忙道:“我们马上走,不看你就是。”
  说着就带头离开了这里,迅速转到隔壁大殿。
  到隔壁大殿之后,她也不乱说话了,取了镜子就照着一顿挖。这里离刚才的大殿不远,挖一挖也就挖穿了,再加上能映镜指路,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古龙佛的尸骨。白琅开了个足够大的洞,小心翼翼地将它用藤蔓裹住拉进来,然后再把洞封死。
  龙身已经干瘪下去,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干净了。它头顶嵌着的那半个人身也变作了白骨,一碰就散架。白琅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把古龙佛的角拿下来了——对,是拿下来,不是割下来,因为它是自然脱落的。
  白琅捧着角,纳闷道:“这个看起来怎么没有想象中神奇啊?”
  能吞月创界的是何等圣器,怎么能如此轻飘飘地被她拿在手里。
  钟离异不屑道:“死了几千年,风吹日晒的,还被改造成壳经历了这么一战,你指望它能神奇到哪儿去?”
  东窗小声问他:“这具尸骨不会也要埋吧?这也太大了……”
  钟离异“嘘”了一下:“你别说,说出来一提醒她,她肯定要动手埋了。”
  “而且你说她要是埋一个活一个,我哪儿遭得住啊?”
  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白琅迅速发信号找步留影会合。步留影到这儿一看,不光多出来一个人,还多出这么大一具骨头,顿时就乐了。
  “我们把这个全带回去行吗?”
  白琅知道她一开始就打的这个算盘:“不行,尸骨已经朽化,一碰就会碎,什么都做不了。”
  “骨灰入药呢?”
  “……”白琅很生气,“拿了角就走,我还赶着回灵虚门呢。”
  “行吧。”步留影验了验尸骨,确实如白琅所说,已经彻底报废,“哎,这角都不一定能撑到宿月界,得好好保管了。”
  靥深将角捧在怀里,与步留影一起消失,连句谢也没有。
  白琅看着朽坏的龙骨盘踞在寺庙废墟间,忽然觉得心中涌起一股苍凉,她低叹道:“千百年后,谁人不是如此?”
  折流道:“你要是千百年还结不了丹,大抵就是如此了。”
  气氛被毁,白琅决定离开。
  走出去一段路之后,穆衍之忽然说:“那上面还有东西。”
  他真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白琅回头看见龙首上爬着一个黑咕隆咚的身影,这道身影披着她的深青色道袍,在黑白交错的尸骨间不太明显。
  “你在干嘛!?”她连忙跑回去看。
  这道身影爬得很艰难,和凡人登山感觉差不多,经常找落脚点都要找半天。饶是这样,他还坚持不懈地爬到了古龙佛剩下的最后一只角旁边,然后“啪”地把它掰断,扔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幽幽地叹道:“很好,这样就对称了。”  ???
  白琅怀疑他跟封萧有一腿,两个都是强迫症。
  诈尸的强迫症自上而下俯视她,语气虚弱低迷:“我下不来,恐高。”
  白琅心一软:“你跳吧,我接着。”
  一般人跳下来被接住之后会有个本能的拥抱动作,白琅不介意,但是这家伙的本能还包括一条尾巴。她被一个冷冰冰硬邦邦还滑溜溜的东西一缠,瞬间就吓得把人推出去了。
  那个人后退几步,撞在尸骨上,一点点坐下来,看起来十分萎靡。
  “我没把他撞死吧……”
  钟离异回来想把她弄走:“他本来就是死的,别管了。”
  穆衍之也看了会儿:“先走吧,我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还有事情。”
  东窗也打了个哈欠:“是啊,我马上也要换班了。”
  折流提前预估到她要折腾很久,此时已经开始打坐了:“你到灵虚门再召我回去。”
  言下之意是不想走了。难怪路痴,都是因为走得少。
  白琅最终还是没忍住,上前检查了一下这个诈尸的:“你还好吧?能起来吗?家在哪儿?”
  “都几千年的尸体了哪里还有家……”
  “在灵虚门。”
  诈尸的人冷不丁地说出一句。
  “那我们顺路啊!”白琅喜道。
  钟离异服气了:“……你还真信!”
  穆衍之顺着白琅的意思说:“人还是要多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善意。”
  东窗又打了个哈欠:“是啊,人总喜欢相信不存在的东西。”
  总之最后经过一番折腾,白琅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回了城主府。这个诈尸的好像记忆严重缺失,一路上只想起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应鹤”。白琅觉得直接把人轰出门有点不好,但是带界门的据点关系重大,不能随便暴露,还是得让他离开。
  “我清洗一下,换身衣服再走吧。”
  他洗澡的时间里,白琅把他之前借的那身衣服洗了七八遍。
  不一会儿,应鹤走出来了。
  他洗干净之后看着顺眼多了,五官清丽,轮廓不深,棱角也不分明。可能是刚活过来,他脸色十分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眼神柔得能掐出水,一颦一笑都透着婉约。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有。”
  “什么问题?”
  “尾巴……放左边裤管还是右边裤管?”
  白琅震惊:“这就触及到我知识的盲区了。”
  其实她觉得左右没有区别,但是对于强迫症来说可能确实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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