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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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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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在呢。”旁边被忽略的衣清明强调道,“你们是不是欠收拾啊?早在姹女天魔殿建立之前,你们就承诺要将优秀的女弟子作为圣妃进献。如今出尔反尔, 还等着我们来催?”
  “那时候你们可没说圣妃是用来给那个怪物……”
  “你再说一遍试试!”解轻裘利爪一抬, 商彧的右臂齐根而断, 血从殿外一直溅到殿内。
  商彧面容扭曲, 额上青筋暴起,但死撑着未言一字。
  衣清明拨弄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骨头,笑道:“侍奉宫主是莫大荣幸, 不要这么排斥嘛。”
  商彧终于忍不住痛号出声, 他骂道:“既然这么荣幸,那你们为何不自己去?”
  “我不是没这功能吗?”衣清明笑嘻嘻地说着,一边试着把他的肩骨抽出来,“快点说, 女弟子都去哪儿了?”
  商彧失声哀嚎。
  “吵死了。”解轻裘皱眉从地上捡起他的断臂,然后塞进他嘴里。
  衣清明恼怒道:“这样他还怎么说话?”
  “可是你这么折腾,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啊。”
  衣清明被他噎了一下,气得不行,反手就抓住商彧那只断臂,猛地灌进真气往里一推。下一刻商彧的断臂从他后脑勺穿了出来,整个头颅由内到外炸开,红红白白的液体溅得旁边人满身都是。
  “他骨头硬,你们总不至于也硬吧。”衣清明顺手抓起离商彧最近的那个,五指一合就掐断了脖子,“我就不说多久杀一个了,反正杀到你们当中有人说出来为止。”
  他扔了这个被掐断脖子的尸体,迅速伸手提起下一个。
  这人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说了四个字:“魔君我说……”
  然后也被扭断了脖子。
  衣清明再看向下一个,这人没有废话,直接尖叫道:“在地宫!都在地宫!”
  很快,此起彼伏的告密声响起。
  “宗主说天殊宫近日要来索取圣妃,所以在地宫中布了禁制,将所有女弟子都藏了进去。”
  “地宫禁制由她亲自守卫!我们不知解法,还请魔君开恩!”
  “是啊,我们是被迫的!魔君,我来给你们带路!”
  “我劝说宗主多次,天殊宫就是我们的天,怎么能违逆隐瞒呢?可她就是不听,真是该死!”
  解轻裘拢手入袖,肩头白皑皑的鹤氅拖在血泊中,不见一丝污色。他看向衣清明,衣清明笑着感慨:“都是明白人啊。”
  解轻裘也笑了,一尊巨大的神像虚影从他背后拔地而起,一掌下去就将面前所有活物碾作肉泥。
  “不劳各位带路了,我们自己去找就行。”
  他动身重回姹女天魔殿,衣清明紧随其后,摇着头唉声叹气:“我再也不干这个了,真费事。”
  “说得就好像你经常做似的……以前为宫主找圣妃的都是我好吗?”
  “说明虚极天尊不够疼你啊,什么脏活累活都往你身上推。”
  “这是器重。”解轻裘正色道。
  *
  白琅这边折腾了好久,终于将双手从禁锢中解放出来——是折流用剑气割的。喉咙上那玩意儿勒太紧,又不影响行动,所以白琅暂时没让他动。
  “不会伤到你的。”
  虽然折流是这么说了,但白琅怕他手滑。她觉得折流是个没什么杀心的人,说不定当初他杀真诰也是手滑呢……
  火势烧起来之后,他们往逆风方向逃离,跑了没多久就遇上钟离异那伙人。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不知道在殿内做了些什么。
  “可怕。”东窗说。
  “为什么姹女天魔殿只有男弟子?”禹息机疑惑道。
  “我已经不懂天殊宫的取向了。”钟离异摇头。
  行不行啊你们几个……
  最后钟离异问:“有谁找到秦缓歌了吗?”
  白琅举手:“我!不过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她引走了,感觉她藏得很深。你那个调查西王金母的诏令是谁下的?我有些事情想确定一下。”
  钟离异刚张了下嘴,话还没说出来,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劲风。他侧身躲开,回首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猛扑过来。东窗就站在钟离异身旁,躲避不及,直接被一击撞飞,冲折了好几棵参天大树才止住去势。
  “什么鬼东西……”他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腰说。
  禹息机袖手旁观:“你反应也太慢了吧?都说了别老是坐着打麻将,对脊椎不好。”
  东窗怒道:“关麻将屁事!是钟离异这孙子故意害我!”
  白琅立镜悬于树上,圈地锁住这个突然袭来的男人。
  此人正是欢喜天中的铁面男子,他身形庞大,非常好认。现在铁面具取下,白琅才发现他面孔呈嗔恚之象,直鼻浓眉,眼睛瞪得像只锣,目光凶恶,似要择人而噬。
  禹息机摸着下巴,思索道:“四手两足,佛珠、战斧、天妙果。这是佛门典籍里哪位大能现世啊?”
  白琅解释道:“是跟秦缓歌一伙的,欢喜天,大荒神。”
  她制造水月影试图困住大荒神,但他像兽类一样四下嗅了嗅,居然直接绕开虚影扑向白琅本体。禹息机跳上夔牛,奔袭而来,路过钟离异的时候直接从他胸口取器,抢在大荒神够到白琅之前将他截下,然后干脆利落地一刀从大荒神后颈切入,朝上扎进脑子里。
  大荒神痛号一声,那只拿着战斧的手扭曲着反向一挥,夔牛受惊,嘶叫着跳了起来,禹息机只能收回匕首离开。
  白琅看着对面的镜子,发现大荒神伤处没有血。
  禹息机不知从哪儿取出个酒坛子,痛饮一口道:“嘁,我还以为是佛门真神现世呢,搞半天就是个假身?”
  “去找凭依之物。”东窗大声提醒,“这事儿我要上报台上!”
  禹息机不屑:“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喜欢告小状啊?”
  钟离异帮腔:“按规矩是要上报的。”
  “你还管规矩?”禹息机和东窗都装作诧异地问。
  白琅发现他们应对这些都好像挺有经验的。
  钟离异趁着禹息机在牵扯大荒神,鬼鬼祟祟地跑到白琅身边说:“神选分届,每届自然是有胜者的。真神都是以前的胜者,这些神有的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也有的呼风唤雨,活在凡人或修道者的传闻中。”
  “按台上的规矩,除了四方神,不管是真神还是神选者都没有权力干涉神选。而真神作为台上宾之一,绝对不能以任何方式离开四方台,像这种将一丝神念依附于某个物件之上也是不允许的。”
  白琅诧异道:“我以为神选只有一个胜利者?”
  “这个叫‘阶段性胜利者’。”钟离异振振有词,“当然,所有阶段完成后,神选的最终胜利者确实只有一个,那个人被称为‘庇世者’。他是世界的壁垒,万物的尺度,不朽的戒律……”
  “你他妈能少说两句吗??”东窗气得快要冒烟了,“去找欢喜天的凭依物!”
  钟离异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白琅在他后面提醒道:“凭依物应该是副画,我在秦缓歌房里看见过,欢喜天就是从那上面走下来的!”
  钟离异走远,禹息机和大荒神的战场也越拉越远,东窗却还留在白琅身边。他感慨道:“使唤别人做事可真爽快。”
  旁边一直抱剑沉默的折流突然说:“马上就有事做了。”
  一支黑色火箭破空而来,其势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内敛,悄无声息的。折流拔剑,剑气涌动,从中间将细箭断开。但是火焰细箭断开后一分为二,继续朝两个方向飞去。
  东窗这次总算反应过来了,他侧身一躲,结果闪了腰。
  白琅立镜在胸口,细箭没入镜中,然后反向从镜中射出。
  东窗扶着树道:“幸好禹息机不在,不然他又要拿打麻将说事儿。”
  白琅看不下去了:“你要是实在不能打,就退开点吧……”
  东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白琅身边比较安全,所以义正言辞道:“别看我这样,当年也是九谕阁四天王之一呢!”
  “当年”没吹完,又一箭射来,这次他躲不开,只能往白琅身后躲。可白琅根本没有防御,而是直接消失在镜中,出现在离招式源头最近的那面镜子里。东窗瞬间被烧了半身衣服,连忙抱着树一顿乱蹭。
  白琅从高处看向下方,有一人黑袍及地,踽踽而来。
  他没有戴面具,身形外貌都与夜行天一致,但某些地方还是有微妙的不同。比如他没有穿那身带血爪印的天殊宫道袍,而是换了件末端会化作虚无黑焰不断消散的长袍。他瞳孔漆黑,看不见光,往前行走之时带着漫无目的的碾压感与破坏欲。
  他在镜子下方停住,忽然抬眼与白琅对上视线。
  时间流动感在这一瞬间消散了。白琅感觉神魂在三千界中自在穿行,不受色相拘束。她看见不可名状的恶神开天辟地、创生万物,然后将这一切摧毁。人世间的一切悲喜爱怨都纷纷闪过,让她心神动荡,难以自拔。
  “小心。”折流用剑气在她手臂上轻刺一下,“是大自在天。”
  不是像欢喜天那样将一缕神魂凭依在物件之上,而是真正利用夜行天肉身降临的毁灭与创造之神。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点bug。
  突然发现夔牛是单腿,所以“抬起前腿”是错的。
  我觉得骑夔牛可能有点颠得慌……就像骑了一辆蹦来蹦去的独轮车……
  哦对,大荒神是大自在天的长子来着()


第122章 独唱空城
  “我知道了。”白琅回过神来之后突然说。
  折流诧异:“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月圣在哪儿了。”
  “……”
  白琅思维跨度太大,折流没有跟上。而且他觉得这不是他的问题, 任何人跟大自在天这个级别的真神面对面站着, 都不会有空去思考与之毫不相关的月圣吧?
  白琅居然松了口气:“这样就很简单了。”
  “……”折流不仅不觉得简单, 还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简单。
  大自在天静默走来,所有靠近他的树木都无声枯萎,石头都消尽成灰, 就连风都带着衰败垂危的死气。与欢喜天不同, 大自在天曾是创世与灭世的强神,就算只有一缕神魂在这里,也没有人类修者敢跟他正面打,更何况他还有一具合适的躯壳。
  但白琅准备打个正面试探一波。
  她召出白言霜,取琅嬛镜。镜中夜行天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庞大到整个世界都难以容下的神躯。和吉祥天一样, 大自在天真身有三目四手, 面貌邪佞骄狂, 颈上盘着一条长蛇, 座下骑着一只白牛。四手之上皆持佛器,或是骷髅璎珞,或是佛珠金杯。
  “我觉得你们佛门这步棋没有走好。”白琅脚下的树枯萎成灰, 她迅速跳到下一棵上, 然后朝更后位的地方掷出镜子。
  “换了我,就直接不救西王金母了。只要没人捞她,那她看起来是不是就孤立无援,没有党羽?那她被诬陷的好人身份在某些人眼中是不是就坐实了?你们再反污煽动四方神打压西王金母的人, 那就扳回来一局啊?反正那个人打压西王金母也是靠伪证诬陷,他的破绽好找得很。”
  “所以恕我直言,佛门派三位真神出来捞人,真是下策中的下策,愚不可及。”
  大自在天步伐停滞,额上第三只眼睁开,镜面纷纷炸裂。
  白琅为回避他那只眼的神光,直接将琅嬛镜一反,对着自己,不再映照大自在天。她脚下树枝疯长,眨眼变作一团藤怪,折流惊鸿掠影般将她从树梢带走,在远离林木的一片空地落下。只能回避,不能交手,这个实力的真神,只要过一招就得出人命。
  大自在天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这片空地上。
  他不用遁法,也没用身法,好像只要一个念头过去,就可以不受阻碍的出现在任何地方。看得出他虽以气息压制,但依然留了手,想听听白琅到底要说什么。
  白琅重新将琅嬛镜对着他,笑道:“我觉得既然都是神选胜者,应该不会是蠢的。”
  前面这段分析折流还是跟上了,他也抽空想了想:“还有其他理由要捞人吗?”
  “是蠢且自信啊。”白琅说,“你们觉得就算简单粗暴地出下策也没关系,反正没人管得了,是这样吧?我告诉你,还真有人管得了。”
  这次大自在天终于停下了压制。
  但白琅没有明说谁管得了,她继续劝道:“现在扔了西王金母,还有是希望赢这局的,等再拖一段时间可就不一定了。”
  她身后传出轻笑声,秦缓歌踱步而出,这次她没有在石礼界那般大阵势,反而和大自在天一样是悄然无声的。白琅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虚了,所以越发确定他们在忌惮某个可能在台面上已经被定义为“死亡”或者“无效”的存在。
  白琅既已肯定他们在忌惮某个存在,那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张扬声势。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怕,越不敢动手。
  秦缓歌柔声道:“是时候告诉我,你在瑶池和龙山看见什么了吧?”
  “我就不能保留点小秘密吗?”
  大自在天忽然抬高双手,日光渐渐黯淡,白琅看见真龙虚影盘绕太阳,逐渐将这一整界吞噬进去。时间感和距离感急速消退,周围的景色像被错开重叠了千万次一样模糊,脚所踏的地方时而是虚空,时而是万象,但从来都不是原来的平地。
  大自在天是曾经创造并毁灭过世界的神,他所用的既不是“法术”也不是“招式”,而是“道”。
  白琅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存在感,唯独她怀里的镜子越发沉重。
  她将镜子对着世界的时候,里面一片空白。
  因为琅嬛镜以心为鉴,而她内心对大自在天的世界就是一无所知的。而且最可怕的是,大自在天正在将这片模糊的无法理解的色相填充到她的镜子里。
  一直以来白琅镜中映的都是真实,即便是虚像也采自她所见的“真实”,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可以颠覆这种真实。
  可现在大自在天的“道”对她来说是不可名状的,不可拒绝的。它直接将大自在天眼里的“真实”灌注到她的镜中,映照在她的心上,产生不可磨灭的痕迹。
  任何人所看到的世界都不算真实的世界,任何人所体会到的世界也都只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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