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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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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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需要不需要。”    
    方均说:“中英街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来买东西的,首饰金银比较便宜,你给苗苗买一点吧。”    
    见我犹豫,他又说:“你给苗苗买首饰我们不方便付钱,我和朝晖、老金商量过了,你就拿着吧!”    
    我接过钱,也不知道是多少,是美圆、港币还是人民币?连同那只握着钱的手一起放入了裤子口袋里,然后我们赶上了苗苗他们。从于朝晖、老金的眼神看,他们已经知道我拿到钱了。    
    于朝晖说:“老徐,你不给苗苗买点什么吗?这里的金银比较便宜。”    
    我说:“要买要买,肯定要买。”    
    由于朝晖领路,我们转了好几家首饰店,大陆和香港人开的店价格都差不多。苗苗选择了一家香港店铺,于朝晖帮着讨价还价,方均和老金做参谋,最后经苗苗点头首肯。    
    于朝晖示意我去付款,见我别别扭扭的,他对我说:“把钱给我,我帮你去付账。”    
    我这才掏出那叠已经捂得发热的钱,交给了于朝晖。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方均给我的钱有多少,买首饰又花了多少。我给苗苗买了一对纯银手镯、一根白金项链和一根银项链,付完钱还有剩余。    
    于朝晖把找回的零钱递给我,同时煞有介事地说:“你的钱。”    
    苗苗的脖子上戴着白金项链,手臂上套着银手镯,然后我们就离开了首饰店,很快走完了中英街,来到前面的街口上。那儿有很多卖水果的,水果奇形怪状,鲜艳欲滴,大部分我和苗苗都不认识,更别说吃过。    
    方均又说了:“买一点吧,带回南京。”    
    我说:“太麻烦了,飞机上也不好带。”    
    老金说:“回去我帮你打包,保证好带。”    
    于朝晖说:“你那儿不是还有钱吗?”    
    这句话最管用,这些钱是他们给我的,他们让我买水果我能不买吗?于是我把找回的零钱又交给于朝晖,他帮着挑了三四种水果,装了几大袋,足有一二十斤,钱居然还没有用完。于朝晖把找回的零钱再次递给我,这次我看清了,大约有二十多块。二十多块钱我还是有概念的,接过的时候也很坦然。    
    我们向停车场走去。上车前走过来几个小孩,手上拿着一些塑料罐,问我们要不要买?    
    于朝晖拿过一只塑料罐,边看边说:“嗯,牌子还不错,这一罐多少钱?”    
    小孩说:“三十块啦。”    
    于朝晖对我说:“这一罐在深圳要卖六十。”    
    他从我手里拿走了那二十几块钱,递给小孩说:“就这么多钱,全给你啦。”    
     我接过那沉甸甸的石青色的塑料罐,问于朝晖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干吗用的?”    
    他说:“我忘了告诉你,是洗发精,质量很好的,这一大罐苗苗至少可以用三个月。”


第二部分回家的感觉可真好

    集体出行后的第三天,我和苗苗就回南京了。机票是方均出钱买的,来深圳以前就已经说好了,因此我并无不安之感。晚上十点多,飞机抵达南京机场,我打了一辆车送苗苗回东文。在出租车上我们开始分东西,海产、水果包括那罐洗发精我都给了苗苗。我提着大袋小包,把她送进了东文,一直送到她家门口。放下东西,我和苗苗拥抱吻别,然后就下楼了。    
    我听见苗苗用钥匙开门,她兴奋地叫道:“爸——我回来了!”    
    来到楼下,再次回望了苗苗家亮着灯光的窗口,之后我就步履轻盈地离开了。在东文门口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摇下车窗,这才有机会从旅行包的插袋里往外掏卫生纸。那些压缩成团的卫生纸有些反潮,我把它们送到窗外,松开手,纸团擦着车身向后飞去。掏空后的插袋已经无法复原,仍旧鼓囊着。司机通过后视镜狐疑地看看我,可我觉得他非常的亲切。熟悉的南京,熟悉的城市和街道,回家的感觉可真好啊!    
    我和苗苗分别在家里大睡了两天,没有见面,但每天都有电话联系。通电话的时间也不长,问候一下而已。两天后,我们仍然没有见面,我去见我的朋友,谈论深圳之行,想必苗苗也要找她的朋友,谈谈深圳。虽然我们没有见面,但感觉很踏实,至少我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再不用像以前那么的匆忙和急不可待了。    
    回来后的第四天,老金出差路过南京,只待了一个晚上。    
    去茶馆喝茶时他问我:“苗苗呢?”    
    我说:“回南京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面呢。”    
    老金让我把苗苗叫出来,于是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老金来了,还给她带了一箱水果。苗苗说她马上过来,但语调并不很兴奋。人来后,我觉得她的气色不太好,显得很没有精神。老金拍拍那箱水果,告诉苗苗是专门给她买的。    
    苗苗说了声“谢谢”就再也没有话了。    
    散伙后,我扛着那箱水果,一直送到了苗苗家门口。    
    临别时苗苗竟然对我说:“你把水果带回去自己吃吧。”    
    我说:“你这是怎么啦?”    
    也就是从这天起,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从深圳回来后我和苗苗四天没有见面的确比较反常,如果老金没来南京,我们仍然不会见面,即使这次见了面我们也没有单独相处,没有机会亲热。这次见面以后,苗苗照例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她不提见面的事,她不提我也没有提。我只是觉得胸口就像塞了一团东西,烦躁异常,呼出的气不免又粗又热。    
    苗苗给我的电话也越发简短,语气十分的消沉,往往没说两句她就说:“就这样吧,我挂了。”    
    老金走后的第三天,我忍不住往苗苗家拨了一个电话(以前都是她打给我,我打过去怕岳子清接),接电话的正是苗苗。    
    她说:“今天不是通过电话了吗?”    
    的确如此,上午苗苗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此刻房间里昏黑一片,大概已经过了下午七点。    
    我说:“我想找你谈谈。”    
    苗苗似乎早有预料,她说:“改天行不行?”    
    我说:“不行,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苗苗开始沉默,随后我听见了她抽泣的声音,我不免激动起来,大声说道:“你在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今天一定得谈清楚!”    
    我让苗苗马上打车去鼓楼公园门口,说我在那里等她。放下电话后我就下楼去打车了。    
    


第二部分我第一次动手打女人

    我看见苗苗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由于光线的原因,面部有些模糊不清,我觉得她正在笑。迎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的眼睛不禁湿润了,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如愿以偿。我就这么抓着苗苗的手,走过了几条街,我们去了金陵美食城,一路上我和苗苗基本上没说话。在金陵美食城我选择了一张二楼的桌子,然后拿过菜单点菜。我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菜上齐后我端起杯子,和苗苗碰了一下。    
    我故作轻松地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这之前苗苗很安静,始终面带微笑。我觉得她的眼睛有点红肿,因为她的眼睛本来就突出所以也没太在意。听见我问她,苗苗收敛起笑容,看着我,然后一滴眼泪顺着她的鼻子流了下来。    
    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从苗苗的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李彬……”    
    我说:“你看见他了?”    
    苗苗点点头,随后更多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涌出,她一面用餐巾纸擦眼睛,一面开始抽泣。    
    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苗苗哽咽着说:“我觉得……我觉得我还爱他。”    
    突然我就觉得血往上涌,眼前起了一层雾,蒙眬之中我把酒瓶往桌子上一蹾,想必声音很大,邻桌的客人都回过头来了,但我自己却感觉不到。苗苗的表情非常惊愕,她已经不再哭了。她伸过一只手,在我握着瓶子的手臂上轻抚着,这熟悉的动作不禁使我想起向她表白的那个晚上,当时我也是这样的,有点儿借酒撒疯。而此刻我竭力控制着自己,浑身哆嗦个不停。我竟然没有忘记埋单,这之后我就拉着苗苗冲下了楼梯。    
    我紧紧地抓着苗苗,半拖半拽的,脑袋里面念头汹涌。我在想我们点的菜原封未动,服务员会不会端给其他的客人?一会儿又想苗苗说“我还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把苗苗拉到车流汹涌的马路中间去拦车,听见苗苗说:“小心!小心!”我就想,事到如今我还在乎什么呢?就是被车撞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一辆夏利擦着我的身体停了下来,我用力把苗苗拉上去。    
    司机问:“去哪里?”    
    我说:“新华二村。”    
    苗苗说:“明天我还要上课,改天去你那儿行不行?”    
    我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上什么课?回什么家?还惦记着这些没用的事!哈哈哈哈。”    
    我把苗苗带回了新华二村楼上,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苗苗看着我,眼睛里透露出明显的恐惧,我的样子一定很凶。    
    我对她说:“快说!快说!你他妈的倒是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苗苗又开始哭。她垂着眼睛,眼皮上悬挂着泪滴,然后落在地上。我递过去一卷卫生纸,苗苗接过,边撕边擦眼泪,擦过的卫生纸在沙发周围丢了一圈。    
    大概在我们回南京后的第三天,李彬给苗苗打了一个电话,在这之前苗苗已经有半年没有他的消息了。李彬问苗苗是不是在和我谈恋爱?苗苗说是,李彬于是要求见面。苗苗说她本来打算见一面就回家的,但看见李彬后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并且跟李彬去了他的住处。说到这里苗苗停了下来。    
    我问苗苗:“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快说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见她不说话,我蹲下身去,苗苗坐在沙发上,我的高度只齐到她的胸口,和她挨得更近了。我从下至上地捕捉住苗苗的视线,发现她已经不哭了。这一刻她的状态很静止,目光呆滞,似乎在等待什么。蹲下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是拥抱她还是就这么待着?总之我得做点什么。突然之间我就抬起手臂,给了苗苗一巴掌,打得并不重,只是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一拍,但分明无比。苗苗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我自己也很吃惊,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女人。    
    我听见自己吼叫道:“你他妈的说啊!倒是说啊!你们接吻了没有!”    
    苗苗抽抽搭搭地点点头。    
    我又问:“你们上床了没有!”    
    苗苗摇头,她的态度很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狗屎!狗屎!”我说,突然间我就找到了这个词,觉得它十分的有力、解恨、过瘾。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嘴巴里“狗屎”不断,像念咒一样地重复着。“狗屎狗屎狗屎狗屎……”我说。    
    我站起身来,走到另一张沙发前坐下,把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除了我念叨“狗屎”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后来我听见苗苗说:“时间不早了,我可以走了吗?”    
    眼前阴暗下来,我感觉到她走了过来(我是闭着眼睛的)。苗苗俯下身,吻了吻我,她的嘴唇又湿又软,就像融化了一样,就这么贴在我的嘴唇上好一会儿才拿开。这一吻里饱含着口水、眼泪(两个人的)以及百感交集(谁的?),除了嘴唇,我们的身体并没有接触。最后,这难忘的一吻也结束了。    
    我们像往常一样地出门打车,我送苗苗回东文。路上我仍然不断地说着“狗屎”,司机不免皱起了眉头,我顾不了这么多,也无所谓了。    
    “狗屎,狗屎,真他妈的狗屎!”我说。    
    苗苗挽着我的手,一只手伸进我T恤的袖口里轻轻地抚摸我。    
    她柔声说道:“别这样,好吗?”    
    我没有理睬她,苗苗就不再劝我了。    
    我肩膀上背着一个碎皮缝制的挎包,是每天用来装饭盒的,平时我从家里带一盒饭(包括菜)去新华二村,用微波炉加热后作为午餐。走在东文的那条林阴路上,挎包里的空饭盒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这不免启发了我的灵感。我取下挎包,抓着背带,向地上砸去,一面砸一面说着“狗屎”。由于砸包动作的参与,我念诵的效果就更加的可怕和惊人了。同时我脚步不停,拉扯着苗苗向校园深处走去,直到苗苗家楼下,我这才转身离开了。    
    我一面往回走一面仍然在砸包。我觉得苗苗在注视我的背影,砸包的动作于是就变得更加凶狠有力了。虽然我仍然在念叨“狗屎”,但由于距离关系苗苗肯定听不见了,但砸包的动作她是看得见的,意思和“狗屎”是一样的。    
    后来,这只挎包我仍然在用,里面的不锈钢饭盒已经变形,有几个地方凹了下去,盖子也盖不严了,勉强盖上盖子,菜汤也会流出来。但我没有去买新饭盒,每次带饭时外面套上一只塑料袋,再用橡皮筋系上口,就不会弄脏我的包了。我要让苗苗经常看见这伤痕累累的旧饭盒,它就像我的心一样被伤害以后难以复原。


第二部分突然之间我就欲火焚身了

    分手时我曾告诉苗苗,一个星期内不要来找我,也不要打电话,我想一个人待几天,想点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打车去了新华二村。下车后我拐进一家超市,采购了面包、牛奶、红肠、方便面、香烟、牛肉干、巧克力等一大堆食品,然后上楼。我反锁了房门,拔下了电话,手表也摘了下来,锁进抽屉里。我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然后在北屋里坐下来,捧着一本书开始阅读。    
     卧室里的电脑已经打开,我建立了一个临时文件,准备把所思所想及时地记录下来。我的计划是:闭关一周,取消时间(作息日程),饿了吃,困了睡,心里如果难受就写出来。我告诉自己,这和平时写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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