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黑篮]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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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同人)[黑篮]任性-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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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何一个音节,“是想要询问我坐立不安的原因,还是在表达‘我做得太过了’的意味?”
连一般人不会这样想的解释都列出来了,唯独没有把他真正想要说的话挑明,除了故意为之躲避话题之外,赤司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然而他觉得在此时让她逃跑不过会让事态恶化下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兴许是看出了他眉眼之间的认真,岩月朔奈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以拳捂嘴清咳一声之后开口解释,“你确定想在现在带起这个话题吗?在这个状态之下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口不择言说出什么话来。”
“比方说?”
“童年阴影的哭诉之类的……幼稚园的时候被同班的男生拉着手说‘长大后要跟我结婚啊’然后递给我一包零食说是信物恰巧被来接我放学的爸爸听见骂了一顿啊、小二的时候有男生欺负我被剪了头发但晚上回家没有人只好躲在被窝里面哭然后翌日顶着个好像被理发师剪坏的发型上学去被人耻笑了足足一个学期啊、初三收到情信之后正想要收起来但被妈妈收拾房间时发现了继而没收啊……这样那样的事情。”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真把初三叫童年?”正好经过的村木插嘴。
赤司的关注点却奇怪地偏差了,“你为什么想要把信收起来?”
岩月朔奈首先挥挥手把村木赶走,然后才回答红发少年的问题,声线里隐约带了两分笑意,“不收起来难道我还应该把它到处扔──”
话说到这里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异动,从裙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机体在震,屏幕显示了有人传来了新邮件。 “啊,看起来好像是到了的样子,我先去校门那边接他们了。”
“……嗯。”
女孩把空了的金属罐子拿起来顺便想要丢掉,听见了赤司的应答之后歪了歪头看他,声音还是很低,甚至咬字都不甚清楚,落到他耳里却要比平常的说话来得更清晰。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谢谢。现在好受很多了。”
“嗯。”
她沉默了几秒钟,又开口问:“你知道现在就算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张开双臂抱你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吧?在方才的谈话之后。”
话说到这里他终于勾起了唇角,“我知道。”
女孩父母的形象和他之前听闻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无论是双亲之中的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太像有岩月朔奈这样大的女儿,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母亲姑且勿论,连她的父亲乍眼看去都不过处于三十代的中至末段,有与女孩同出一辙的啡发与碧眼,身上的西装整整齐齐,领带则是相当显稳重的银灰。男人的脸上由始至终都带了一点点的笑,那笑极浅也极微,与其说是情绪表达不如说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唯独在背后看女孩的时候,偶尔会抿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像是看一个在撒娇闹脾气的小孩子。
她的母亲则是穿着藕白色的套装,似乎是直接从学校赶过来的,不过从小首饰和手袋都显然是精心挑选配衬过,脸上的妆容也和上次见面时一样完美到没有丝毫容人挑剔的地方,大概是职业的缘故,表情要比其丈夫更冷淡一些。
岩月朔奈把两个人引到自己的座位那边,事先问过了赤司他家有没有人会来,得到了“没有”的答案之后便问“那可不可以连你的位子也占了”,少年也已首肯,并得到了一顿饭作为报答。
彼此的距离太远,赤司不可能听得清她和父母之后说了句什么,只见女孩交代了两句,然后指了指他所在的课室后方,大抵是说自己就待在那里。坐在她位子上面的女人点点头示意明白了,女孩便向着他的方向缓缓走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见过一面有了点固定的印象,赤司对女孩的母亲倒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对她的父亲有几分防备,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
当一个于伦理关系之间天生处于劣势的聪明人遇上占上风的聪明人,前者后果会如何气馁可想而知,红发的少年也并非全无同感。就好像你做了什么对方总会有压制你的方法,屡战屡败之下,不需要太久就能生起投降的念头。
难怪岩月朔奈一开始就选择住出家里,是因为她怕自己屈服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她对自己的决定有信心,只是对自己的定力没有。
岩月朔奈走到少年身旁,站在赤司为她留的位置之中,和其他学生一起伫立在课室后方。人陆陆续续到齐,老师也已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没有家长出席的赤司征十郎今天本不必来,忙过了学生会的事情之后还会抽空过来看一看,不过是因为岩月朔奈的父母,现在见到了,他其实可以趁着一切都没开始趁乱离开,这样一来谁都不会发现。
女孩自然也看出来了他不离开的缘由,抿唇笑了一笑,恶作剧似的捏了捏他的掌心,与其说疼不如说痒,幸而被她自己的裙摆遮去。岩月朔奈附耳于少年,开口调笑道,“……就算你对我再多笑几遍,也不会为你们引见的。”
这并不出乎他意料之外,在女孩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之前,绝不会正式把他介绍给自己的父母,就连是以同学的名义也不会──她一直都有意识地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和父母所关注的地方划清界线。赤司朝女孩投去一瞥,方才有关于收信的话题还没有完结,但在女孩的父亲正用眼角余光往这边看来的情况之下,再带起这个话题也不过是徒劳。 “要求就只是笑而已吗?”
“重点错了吧。”岩月朔奈终于放开了他的手,捏掌心并不能让他改色半分,两人之间首先笑起来的反而是她自己。这时班主任警告性地往她看了一眼,女孩眨了眨眼睛,直视前方仿佛认真地听讲,唯有嘴角处细微的活动暴露了一切。 “比起这个,大概还是认真听比较好吧。不然班主任又要过来找你了。”


☆、愿望

当神田一手拿着装满了冰咖啡的塑料杯、一手推开演奏室的大门时,啡发的女孩已经早早到来,脚边也搁着与他手上那杯一式一样的咖啡,不同的只是她那杯已经喝了一半。她显然来得相当之早──早到让她有余裕享受早晨的阳光──因为岩月朔奈套上了头戴式的白色耳机,线的另一端连上了自己的手机,双膝之间立着大提琴,一边听歌一边拉琴。
神田可以肯定她听的不是古典乐,但女孩正在拉的分明是德彪西的大提琴奏鸣曲,少年眯了眯眼睛,看着横放在谱架上面的手机,果不其然是某首流行曲。因为戴上耳机而听不见脚步声的女孩还在不疾不徐地拉着琴,偶尔会抬眼看向窗外,从她的角度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洛山内部的全木平台,一眼看去尽是深深浅浅的啡与绿,两种都是能够让人放松心情的颜色。
早晨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穿透了玻璃窗,照射到岩月朔奈身上,镀出一圈金黄的光。她束成了马尾辫的啡色头发在光线照耀之下变成了一种浅淡的亚麻色,头顶有几缕翘起来的碎发,然而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不修边幅的地方。
同为啡发的少年呆了一呆,几乎要无法反应过来这就是平常吵吵闹闹的女孩。岩月朔奈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偏向好动活跃,此刻乍然露出了温婉模样,便格外让人不习惯──他沉吟片刻,掏出手机来找好角度拍了一张照。
然后传给某个在通讯录上面高居第一的少年。
岩月朔奈听不见神田走进来的动静,却觉察了手机拍照时响起来的快门声。她伸指一挑把耳机拨到颈上,回头看看还在举机的少年,某个意义上抓了个正着。 “……那个啊,团长,偷拍是犯法的哦。”
“放心,我本人没有一丝想要保留这张相片的欲望。”神田确定已经成功传送之后便删了照片,不忘把屏幕上的“相片已删除”讯息展示给她看。
啡发的女孩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像是个易哄的笨蛋吗?你都已经传出去给他了,还保留的话我才觉得可怕呢。又不是西野。”
“……”得了好处的神田决定无视她这句略显露骨的调侃,信步走到她身旁,懒懒倚在窗边和她闲谈,“话说今天好像是新的会计上场来着,旧的那个有私事从学生会里面引退了,希望新人不会太难缠。”
“啊我知道了,所以副团长才能安心地说今天有事不能来吧。明明是创校纪念日应该能挤出时间来才对的。”既然主角都已经来了,岩月朔奈便把琴收回箱子里面开始准备,“应该不会吧,毕竟还是新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开拨款申请会了,把理想的金额拿下来不难。”
……她错了,还错得相当离谱。
岩月朔奈走进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如此想道。
红发的少年一如既往地位居正中,大概是因为在十五分钟前收到了神田的邮件,他抬眼看向啡发女孩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多流连了两三秒;赤司的左手边是西野,她的神田的关系看起来已经很稳定了,今天恐怕没有大问题;右手边却是个相对陌生的面孔。
拥有着酒红色短发的女孩原本低头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听见开门声之后便和另外两个人一起看过来,对上岩月朔奈的一瞬间扬了扬眉毛,却并没有说什么。多亏了在年初社团大会的全程偷看,女孩也记得了丸山这张脸,甚至还有相当深刻的印象──第一次见面就不停看着她的人,岩月朔奈还是第一次遇见。
只是想不到新上场的会计竟然是她。原先以为今次的拨款难度会比上次低一点,现在看来,这个对她带莫名敌意的女孩会是最大的障碍。
而岩月朔奈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样关注点,女孩自认自己对首次见面的人都不会有任何失礼,更何况在上次会议之中她根本没有跟对方说话一句话,女孩不觉得自己粗鲁到能一个字都不说而冒犯到别人。
啡发的女孩为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有意无意挑了离丸山由纪较远的那一张,这个动作让赤司征十郎又多看了她一眼,明显是于一瞬间想通了个中原因。因为知道办公室里面空调大开,岩月朔奈早早就穿上了黑色的长袖毛衣,论舒适度和保暖度都相当令人满意,但尺寸有点太大,袖口能把她的手背完全覆盖之余,还能遮去她一小部份的指节。
看起来简直像是偷了谁的衣服来穿一样,女生穿尺寸过大的衣服总会让人升起奇怪的念头,但这并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西野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红发少年,却发现他自己也穿着同一式的衣服,唯一的分别是尺寸比女孩的更合身一些。
有那么一瞬间,西野真心为了自己的假想不成立而感到可惜。
“那么可以开始了吧?”戴着眼镜的女孩开口打破沉默,并留意到了岩月朔奈正在抚弄自己的辫子,她这个紧张时的小动作过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改变。
“按照惯例你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报告,谁首先发言?”
神田拿起乐团内部的笔记,扬首看了她一眼,嘴角抿出一个微笑,“我。”
神田绕过她这边的桌角时,岩月朔奈便意识到了她是时候从少年手上接过这一棒。因为今次管弦乐团只派出了两个人来报告,每个人所担当的份量就变得更多一点。她抓紧时间看上最后一眼,然后放下了手上的资料。
女孩把自己双手的长袖子拉到及肘处,白晢的小臂和黑色的毛衣形成最强烈的视觉对比,手臂内侧贴上了创可贴,那是她不小心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时候留下的伤口。丸山看见了岩月朔奈左腕上面的细牛皮手绳套了整整三圈,颈间也挂上了巴黎铁塔的银吊坠。 “那么我接下来要报告的是……”
赤司征十郎转着手上的原珠笔,定睛于她的脸上。女孩转身到己方的桌面上拿了一张A4纸,那是他们在最后关头才拟好的对比,事先并没有上交学生会供他们审阅。她把纸轻轻放到了赤司征十郎面前,对上那双猩红色的双眸那一瞬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咳,方才我说到了……”
红发的少年拿起了手上的纸,丸山和西野凑过去和他一起看,上面的字甚至还有手写的痕迹,赤司征十郎很快就认出了是女孩写的备注。大概是因为神田在场,西野抱着双臂将自己和赤司之间的距离拉开,但丸山并没有这样做。
如果想要确切说明丸山由纪和赤司之间相距有多近,那么酒红色头发的女孩已经能够嗅到了他身上衣物柔顺剂的薄荷香,那味道和之前搔到她脸颊的头发一样,都拥有于一秒──不,甚至是十分之一秒,之间夺去她全部心神的能力。
丸山由纪移眸看向身边的少年。赤司征十郎的侧脸轮廓就近在眼前,他红色的头发蓬松得什至有点可爱,颈间的喉结微微突起,双眼的瞳孔尖缩成针状,唯独在与岩月朔奈对上视线的时候微微扩张。
……她无法从赤司脸上移开目光。
由他后脑处翘起来的一小撮头发到他的袖扣,每一处都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吸引别人的视线。丸山由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很清楚她注视少年的时长已经超过了“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程度。
事实上,首个反应得过来的人也并不是赤司征十郎自己。
岩月朔奈正从西野那个方向回身折返,旋踵的那一刻自然地看向这三个人,近乎本能般把第一眼落到少年身上,然后才转移到丸山由纪与发同色的双眸。
女孩一直相信眼神可以传达出很多讯息。
比方说,从西野和神田隐秘却频繁的对望之中,很明显就能看出了他们感情相当要好,以至于只要有对方在场,无论是怎么样的场合,还有谁更值得他们去注意,两个人都会下意识去搜索对方的身影,随即久久不愿移目。
丸山看向赤司的眼神,和赤司在一段时间之前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岩月朔奈必须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升起过一丝危机感。
然而在理智层面之上,她同样地清楚自己有这样做的理由。和他们两个人走过一整年的人不一样,丸山由纪不知道她和赤司之间有什么旧事,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是一蹴而就。某个意义之上,丸山就像是个半途加入的观众一样,对电视剧的走向一头雾水,却被动地参与其中,继续追看。
脑里一片空白,啡发的女孩蓦然住了口。
那是愤怒吗?她问自己。并不是这样的吧。
她此刻所感受到的情绪极为复杂,不光是无法形容,她连如何去反应都还没有想清。意识到岩月朔奈停止说话的赤司仰首看她,一眼就看见了没有表情的啡发女孩,正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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