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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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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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堵不如疏”趁白衣弥勒尚未成气候,尽早疏导,就可以让他自然消亡。”

如果白衣弥勒的声势,如同太平道那样,郑言庆想阻止也没有用处。

但如果只是雏形,那么疏导比强行镇压的作用更大。毕竟有些时候,这强行镇压的后果,会造成更大的不满。郑言庆不知道朵朵是否能说服哈士奇,但有一点他却明白,就算是哈士奇不走,朵朵也会听他的话,从洛阳这个是非之地撤离。

他现在要做的。是为朵朵争取时间。

至于白衣弥勒的结果会如何?郑言庆没有去想过,也不会去为白衣弥勒考虑。他只需要为朵朵一个人操心,那就足够工,

房彦谦点点头,“白衣弥勒的声势虽然还没有造成,可是其危害,却令人担忧。

不过郑公子说的也没有错,堵不如疏”只是强行镇压的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大将军,看起来郑公子的考虑和你我差不多。不如就依先前所说,缓一缓,招抚为主,辅以武力。这样一来,想必能快速恢复洛阳繁荣小陛下亦不会怪罪。”

咦,这件事情,怎么又牵扯到了杨广?

郑言庆不由得感到疑惑,抬头向长孙晨看去。

却见长孙晨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会全力配合房府尹,尽快平息弥勒之乱。”

“那我回去立玄着手安排,就不在打搅了!”

“房府尹走好!”

房彦谦起身往外走,从言庆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又停下脚步,拍了拍郑言庆的脑袋瓜子。

“郑公子小我听人说前几日,你曾把人打下了洛水?”

“啊”

“你莫紧张,我倒不是怪罪你。”房彦谦正色道:“只是你。联溢,如今在十林中,更为许多清流所推以小心自己的言行,莫要落下话柄。

需知。有很多人是以你为榜样。你的一举一动。都会为世人所关注”

说是不怪罪,可郑言庆心里还是一颤。

这房黑子一向是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主儿。他其实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警告郑言庆,不要做触犯律法的事情。因为他是声名和身份,注定了会更受关注。

言庆连忙躬身答应,儒懦送房彦谦离去。

“你和谁发生了冲突?”

房彦谦一走,长孙昆立刻好奇的问道。

郑言庆回答说:“其实也没有和谁冲突 前几日裴家姑姑带我游河,不成想在河上与她前夫李德武相遇。那李德武满口污言秽语,更诋毁我和裴家姑姑,学生一时忍不住,就过去揍了他一顿。是他自己摔下船去,和学生并无太大关系。”

“李德武啊!”

长孙员点点头。“你说的裴家姑姑,就是裴淑英吧。嗯,那个李德武,我也看不入眼。想当初辅佐东宫时,仗着会几句诗章,得了淑英妹子的青睐。那家伙德行,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是一个小人,弄不好会给你惹来麻烦。”

麻耸吗?

郑言庆心里冷哼一声。

连既然长孙员说他是小人,那就更不能放过他。

看起来,回去之后要催促沈光,加快行动才是”

“薛大家……走了!”

长孙晨看着水塘里的荷叶,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啊?”

“陛下此次西巡,成果到是不错。不过薛大家”被陛下赐死了。”

“为什么吗?”

长孙员看了一眼郑言庆,苦笑一声,“说起来,薛大家的死,和你倒是有一些关联。”

“和我有关联?”

郑言庆诧异不解,一脸茫然之色。

他都没有和薛道衡说过话。只是鞠战的时候,薛收曾为他指认了一下。但并未有过多接触。

长孙员轻轻搓*揉面颊,“你在白雀寺遇袭,而后又牵累出了白衣弥勒的事情。薛大家听说以后。对时局似乎有些不满。所以私下里曾说:若高颖公在,何至于此。

也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陛下闻听后,勃然大怒。认为薛大家是诽谤朝政,对他心怀不满,所以处以极刑。”

郑言庆哑口无言。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薛道衡那句话,与其说是为言庆说,到不如看作是对杨广当初杀死高颖的不满。所谓妄议朝政”这罪名和当初高颖贺若弼的罪名,何其相似?他在白雀寺遭遇劫杀,不过是给了薛道衡一个牢骚的机会。而杨广呢,杀薛道衡之心,怕早已有之。

郑言庆知道薛道衡会死,但却没有想到,薛道衡的死,会和他扯上关系。

这岂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吗?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问你那些话吗?”

“学生不知。”

“陛下即将回转长安,并拟腊月始,在洛阳召集各国酋首。而这时候,房府尹在洛阳大肆捉拿白衣弥勒,已使得洛阳萧条不少。所以陛下很不高兴,命人前来,斥责房府尹。

房府尹也很为难。

在他而言,若不将白衣弥勒铲除,有可能会酿成太平道那样的大乱。但同时,陛下又不愿意承认。你可能不知道,此次陛下在张掖汇聚各国酋首,得天可汗之名,正志得意满。若是被那些酋首知道。京畿萧条,他的面子,岂不被落下?

所以,陛下下令,停止对白衣弥勒的镇压,并要求房府尹尽快恢复洛阳繁华,着手准备来年,在洛阳迎接各国酋首 言庆啊,听天使之意,陛下对你似有不满。”

“对我不糊 ”

郑言庆心里一咯噔,惊异的看向长孙员。

长孙晨苦笑道:“他认为你和薛收当初所做的那个劳什子太平论,根本就是荒谬无稽之谈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皇后倒是为你辩驳了两句,不会有什么大碍。”

萧皇后为我说情?

郑言庆更加糊涂了”,

他甚至没有见过萧皇后,这萧皇后,为何要为他求情呢?

长孙员说:“总之,你以后要谨言慎行,处处小心才是。高颖公和薛大家前车之鉴,你当牢记在心中。从明日起,你便恢复课业。平时,也少要在坊间走动。

郑言庆躬身应命。

长孙员又拉着他,询问了一会儿功课,这才放他离去。

言庆离去之后,长孙晨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自从杨广诛杀了高颖贺若弼之后,他就隐隐感觉到了杨广的变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听人劝,变得有些志得意满,变得开始骄狂起来。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是长孙员对此却无能为力。

他站在荷花池旁,整整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心里面,有一丝丝不详之兆,,

长此以往,大隋江山,又该何去何从?

长孙员,真的很担心!(未完待续)

 第五三章 暗涌(一)

第五三章暗涌(一)

攒过日炎炎,整个洛阳城。好似变成了座占大的火口

进入五月之后。天气变得格外炎热。加之自入夏以后,未曾下过一滴雨,更是气温高的惊人。虽然比不上后世的三大火炉城市。可细算一下,这也是言庆重生十年以来,最热的一年。只看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群,就可以看出其中端倪。

有钱人家。或走进山避暑,或是买来冰块置放于家中,已降低温度。

普通人,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但也能苦中作乐。或是藏在树荫之下,或是漫步洛水河畔。虽说凉快不了多少,可至少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心里会很舒服。

郑言庆骑在马上,在烈日下,神情凝重。

酷热的天气。似乎并没有对他带来太多的影响。若非他光着膀子,上身汗津津。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来,但从他平静的表情而言,还真不会让人感觉他有多热。

四十斤重的制式马槊,擎在手中。

言庆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持槊。他握着槊尾两尺处的槊干,槊头低垂,大约成六十度的角度。精钢槊首,在艳阳下灼灼闪烁,两指宽的槊刃,透着一抹寒光。

在他面前,左右各立有十个木人雕像。

每个雕像大约相距五米的距离,腿部绑有沉甸甸的铁块,已增强其底盘的力量。

这也是学槊的基础练习。

槊有一个基础动作,那就是刺击。

郑言庆必须要在纵马二十米的过程中,左右开弓,以最基本的刺击动作,刺中十个木人。但只是刺中还不行,要以刺倒才算成功。一个回合下来,至少要刺倒五个木人才算合格。七个木人即为良好,若能一回合刺倒十个木人,才是优等。

校场边上,长孙晨站在凉棚下,身形苇直,凝视着场中的郑言庆。

小哥哥,加油!”

长孙无垢挥舞手臂,大声为言庆鼓劲儿。

旁的长孙无忌。也是一副汗津津的模样。那张圆圆的胖脸,被汗水沾染的好像花猫脸一样。听到长孙无垢的呼喊,他忍不住一撇嘴。轻声嘀咕了一句:“你到底是我妹妹,还是他的妹妹?刚才我练槊的时候,可没听到你喊得这么起劲儿。”

长孙无垢扭过脸。很严肃的说:“我当然是你妹妹,可是你从不给我讲故事

无忌的脸,更苦了!

“开始!”

长孙葳一声令下。只见郑言庆一磕马腹,玉蹄儿希幸幸一声暴嘶,撒蹄狂奔。郑言庆在马上,身体呈现出一个非常轻弱的弧形,手臂一振,口中一声暴喝,蓬的一声,将第一个木人刺翻在地。木人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深有五厘米左右的扁圆剑孔。

马槊撞击木人。稍触即还。

在郑言庆的手里哉出了一个弧形,徒然斜刺而出,啪的刺在另一个木人上。

不过这一次。深度不足,未能将木人刺到。郑言庆理也不理,手中马槊刷的滑动,以槊纂再一次撞在木人上,反手又是刺击,将第三个木人刺倒。马槊呼呼作响,挂着一股锐风。言庆的出手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竟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二十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尽头。

郑言庆刺倒六个木人,成绩还算是不错。

他催马来到凉棚前,沈光和马三宝赶紧走上来,一个牵住了马,一个接过马槊。

言庆从马上下来。躬身向长孙员道:“老师,学生击槊完毕,请老师指点。”

总体而言,长孙昆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

“言庆,你既然读过马槊谱,当知道以槊者,力不可击,一击必泄。

你虽然已掌握了拙力生劲的奥妙,但并不纯熟,还需反复琢磨这劲力之巧妙所在。如果你能对劲力之妙掌握的更加熟练,刚才一轮下来,你至少可以多刺倒两尊木人。”

所谓力不可击,一击必泄。

其大致意思就是。不能以纯粹的拙力用槊,出槊需留三分劲。这样才可以保证力量的圆润和连绵。郑言庆也知道这么一个道理小但知道和使用,却是两码事。

长孙晨是一名严师,对郑言庆的要求也很高。

否则以他刺倒六个木人的成绩,基本上就可以过关了。但长孙废,还是要求他继续练习。

“爹,走马十人,未免太难了吧。”

长孙无忌忍不住替郑言庆抱屈道:“您对言庆的要求太严格了,刺倒十人,不太可能。”

他之所以为言庆抱屈,并非没有原因。

无忌网只刺倒了三个木人,属于不及格的成绩。若言庆刺倒六个人还不算过关,那他岂不要更见不得人吗?

“不可糊 ”

长孙昆脸色一沉,示意家将把战马前来。

只见他飞身跨坐马上,提起一杆马槊,纵马冲向才扶立好的木人巷。马槊左右挥舞。一个个木人应手而倒。长孙昆刺倒木人,和郑言庆有点不同。言庆出槊,击中木人之后必有声响,有的木人胸口,更是木屑飞溅,出现一道道裂痕。

长孙葳击倒的木人,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创口处深度几乎一模一样,其用劲的巧妙小绝非郑言庆可以比



长孙晨下马之后。轻轻咳嗽了几声。郑言庆和无忌则跑过去,把木人扶起来,看着木人身上的创口,啧啧称赞。

“爹爹好厉害!”

长孙无垢拿着一条湿毛巾,为长孙葳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长孙废面带微笑,似乎也非常享受女儿的这种孝顺。只看得长孙无忌撇了撇嘴,轻声道:“小屁精。”

“哥哥,给你擦汗。”

长孙无垢拎着毛巾跑过来,长孙无忌露出一丝满意笑容,伸出手



哪知,无垢直接无视他。从无忌身边跑过去,把毛巾递给了一脸笑容的郑言庆。

“观音婢,真乖!”

郑言庆擦了把汗水,轻轻揉了一下无垢的小脑袋。

只气得无忌脸通红,在长孙员大笑声中跑回了凉棚,狠狠的接过家将递来的毛巾。

“若以槊而言。入体七分,方能致命。

天底下,使槊的名家有许多,各有其防身绝技。比如州西镇将尉迟罗迦,槊法精妙,更练得一身祖传的避槊之法;但若说使槊使得最好。当今世上以鱼太守最强。他可以将十个,木人全部击倒,并且全部是入体七分”被他刺中,绝难活命。”

“州西镇将,尉迟罗迦?”

郑言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不由得很是好奇。

长孙葳点点头。“此人是后魏平东将军尉迟说的后人,杀法骁勇,武艺高强。只是他的性子”,不是太好,为人也很圆滑。开皇初。先皇对他不甚喜欢,就把他派到了史涧书口四凹”日只广告,口丽亲慎”欲丽熏才吵唬下效过我听人说他身午骨不其妥当,恐怕命辣吠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

长孙晨说完。站起身来,“你回去以后,再好生体会劲力之妙”不过也别放松了兵法修行。过些时日,我会考研你兵法,到时候若不过关。休怪我的责骂。”

郑言庆拱手道:“学坐定不负老师厚望。”

长孙晨走了,无垢立刻欢呼起来。

“小哥哥。快给我讲故事。”

这小丫头呆在这里,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把郑言庆劫走讲故事。言庆不由得苦笑,看了一眼无忌。

而长孙无忌。则露出恳求之色。

拜托了。你莫耍再给这小丫头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否则的话,她又要折腾我。

言庆嘿嘿的笑了,拉着无垢的小手,“走,今天小哥哥给你讲一个。聂小倩的故事。”

“好听吗?”

“吓人吗?”

“唔。很吓人”不晓得观音婢敢不敢听。”

观音婢瞪着乌溜溜的明眸小脑袋瓜子点个不停,似乎害怕,却又带着几分渴望。

长孙无忌一拍额头:完喽,但愿这丫头不要半夜吓我!

郑言庆离开霹雳堂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

炎热中。似乎有了一点小风。但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多么凉爽,因为风也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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