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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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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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德,你别误会,我没说讨我要反悔二事实匕,这个郑言庆的确是年少而才华出众,其眼光和见识都不比常人。你看,这是前不久薛收写得《太平论》。呵呵,据辞道衡那老儿说,薛收能写出这篇太平论,却是受郑言庆的启发还有这一句,君子曰,居庙堂之高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可知出自何人之口?”。

李渊想了想,诧浮道,“莫非是郑言庆所言。”

长孙冕笑了,看起来你对郑言庆挺了解嘛,不错,这句话正是出自他之口。”

“三年不见,青日小儿竟成长如斯尸”

李渊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羡慕,一丝丝欣慰。

以至于长孙晨心中怀疑,莫非这郑言庆是李叔德的私生子,否则怎会是这种语气?

,不过,你别高兴太早。”

长孙星连忙浇了一盆冷水,薛收这篇《太平论》,让刻下不太高兴。前两日我伴驾时,陛下还和我说,两个黄口孺子,焉知天下大事,怎敢妄议,太平,?”

李渊闻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莫要紧张,陛下虽然不太高兴,但也不会对郑言庆他们不利。

而且然下对郑言庆这句警言颇为赞赏,还说如果满朝文武能如此,他就可以放心了””

我估计啊,蔑下暂时不会启用他们,甚至会压制他们一下。但将来,定能大用。

李渊揉了揉面颊,也是,他此时作《太平论》,只怕不太合适。

压制一下也好,也可以打打他的锐气。凭着一点才气,胡言乱语,难免会有祸事上身。”

也不知他说的是薛收,还是郑言庆。

反正李渊和长孙昆,心里都非常清楚,关于谣言一事,虽然毫无头绪,但我大致上已有了判断。据我所知,破野头家的少孙,也追求过裴翠云,为此还被麦子仲揍了一顿。

我私下推断,此事应该年口宇文成趾有关联,麦子仲不过是受了宇火成趾的挑唆,只是现在骑虎难下。”

“宇文成趾?”

李渊皱眉皱眉,轻声道,“那孩子我不喜欢。要说破野头家的几个孩子,我倒是更中意天宝将军。小小年纪,便能杀戈果决。年初对吐谷浑之战,若非这孩子斩将夺旗,只怕老薛也不会如此轻松的击溃伏允。只是跑丁伏允,终究不美。”

“呵呵,那是老薛的事情,与咱们无关。我准备在此次鞠战之后,再收他为徒。”

李渊倒是能理解长孙昆的想法。

毕竟这个时候他站出来,宣布收郑言庆为徒的话,很容易卷入这新老权贵之争的漩涡当中。

鞠战结束,言庆胜了,收他为徒,顺理成章。

若是败了的话,收他为徒,也可以令他无需离开洛阳,反正结果如何,对郑言庆都有好处。难不成麦子仲还敢跑到这霹雳堂,让长孙晨把郑言庆赶走不成?

别说是麦子仲,只怕连麦铁杖也没这种胆量。

李渊放下了心事,和长孙发闲聊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李渊就准备起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长孙晨突然问道,“叔德,这郑言庆与你究竟什么关系?”

 第二十章 割喉礼

郑言庆站在半人高的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短襟。////

然后将挂在墙上的大红色战袍斜披身上,从书架上拿起一根腰带勒在腰间,用力的紧了紧,将虎头辔扣扣死。腰带大约有成*人的巴掌宽,对现在的郑言庆而言,显得略有些宽大了。不过这根李基送给他的祖传腰带,却可以起到保护作用。

毛小念去荥阳了,言庆自己把头发扎好。

“言庆,准备好了没有?”

徐世绩走上书楼,沉声问道。

他和言庆一样,也是白儒红袍,显得格外精神。

言庆点点头,走到楼边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两头小獒的脑袋,而后和徐世绩一起,走下书楼。

竹楼外,裴行俨等人已整装待发。

清一色白祷红袍,脚蹬黑色马靴,手持大红漆鞠杖。

虽然只就个人,却流露出一股凝重之气。王正把鞠杖交给了郑言庆,一言不发。

“好了,大家都别这么紧张,不就是打球吗?”

郑言庆能够感受到裴行俨等人心中的紧张,于是微微一笑,开口道:“轻松一点,想想咱们前些天泡温泉时的感觉。薛大哥,鞠战还未开始,你无需瞠目欲裂。”

众人闻听,不由得露出几分笑容。

薛万彻本来是挺紧张,可言庆这一句话,令他有些赧颜,嘿嘿笑了一声,身子板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窦孝文作为替补随行,还负责携带几十支鞠杖。

由于鞠战时,会有激烈的搏斗,所以鞠杖损毁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雄大锤牵着玉蹄俊走过来,郑言庆也不客气,抓住辔头,翻身上马。那玉蹄俊似手感受到那种大战将临的气氛,忽然间仰蹄昂首狂嘶,引得其余马匹一起嘶鸣。

“出发!”

随着言庆一声呼喊,一行骑队,风驰电掣般冲出了竹园。

王正和雄大锤站在竹楼的门廊上,目送言庆等人远去的背影,两个老头相视一眼,轻出一口浊气。

年轻人的世界,不是他们两个糟老头子可以掺和进去。

再者说了,郑言庆如今所处的那个圈子,不管是王正还是雄大锤,都难有发言的资格。

“大锤子,咱们真不过去给娃儿助威吗?”

“去有何用?”雄大锤苦笑一声,你以为凭咱们这种身份,能有资格进入南苑吗?”

王正挠挠头,也不由得嘿嘿笑了!

没错,南苑岂是寻常人可以进入的地方?

虽说圆壁城不过是皇城外廓,但终究也是皇城所在,驻扎有禁军守卫,普通人焉能靠近?

若非郑言庆是要和麦子仲鞠战,而且又有鱼俱罗出面,加之双方的出身和地位,才能有资格进入圆壁城校场。

辰时,玄武门上彩旗飞舞,绣带飘扬。

围绕着圆壁城校场四周的城头上,已聚集了许多人。一面面绘有各家堂号的大纛,插在左右两边城头。而正对玄武门的尤光门外墙,明显要比玄武门城墙低许多。

这里也是普通朝臣和洛阳豪门名流聚集之处。

站在外墙上,需仰视才能看到玄武门门楼上飘扬的大纛旗,以表示皇权至高无上。

郑言庆等人要先过洛水,而后从尤光门进入圆壁城。

眼见着距离已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有名隅中)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言庆等人抵达尤光门城外。

守卫尤光门的人,名叫裴虔通,是裴行俨的族叔。

他拦住了郑言庆等人的去路,示意众人下马,然后命宿卫上前,捏查言庆等人的衣装和随身物品。

“叔父,用不着这么严吧。”

裴行俨嬉皮笑脸的说:“难不成我们还能图谋不轨不成?”

“嘘!”

裴虔通脸色骤然一变,恶狠狠的瞪了裴行俨一眼”,你这小子,胡言乱语也不看看地方,当这是你家里不成?记住,进去之后,先环场一周,要向陛下行礼。”

“我知道啦!”

“知道就赶快滚进去……”

裴虔通说着话,突然压低声音”,臭小子,一定要赢。你姑姑可是押了三千贯在你们身上,如果输了的话,你自己知道后果喽?嘿嘿,她可就在城楼上观战。”

“啊!”

裴行俨的身子一哆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姑姑是谁?怎么看上去,你有些畏惧?”郑言庆检查完后牵马上前,与裴行俨并肩而行。

“就是我淑英姑姑。”

裴行俨似手有些不愿意提起他的姑姑,咬牙切齿道:“今天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赢!”

郑言庆越发觉得奇怪。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裴行俨,怎么会对他的姑姑如此畏惧呢?

只是没等他来得及询问,耳边骤然响起一阵子山崩地裂的战鼓之声。这是鞠队进场时的奋威鼓,为参赛鞠队壮大声势。上百面战鼓咕隆,咕隆隆同时敲响,令郑言庆顿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激动。全身的血液,似平在刹那间都沸腾的一样,他的脸也因为这鼓声,而呈现出一抹红色。

不得不说,言庆这一队人的扮相,非常抢眼。

清一色白祷红袍,黑色马靴。郑言庆和裴行俨走在最前面,两人都属于那种体态修长,相貌俊秀的美男子,一时间引得那城头之上,无数人同时大声的叫好。

玄武门城头,一面飞龙旗下,杨广带着他的后宫嫔妃,早已经坐稳身形。

杨广今年尚不到四十岁,不过看上去,似手更加年轻一些。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冠,腰扎九龙玉带,披着一件大红色披风,显得英姿飒爽,别有气质。

他不似杨坚,给人以阴郁之气。

相反,乍看杨广,会觉得他很阳光,玉面朱唇,带着几分懒散的笑意,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在他身旁,端坐一美妇,一双灵动的眼睛,眸光闪烁,秋波荡漾,流露出万种风情。她坐在杨广身边,不时和杨广说上两句,引得杨广大笑不止。

她的年纪,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的模样。

但别被她的外貌所迷惑,这美妇正是当朝皇后,杨广的正妻,南梁皇室后裔萧皇后。

她的实际年龄,比杨广还要大。

可在外人看起来,却是个千娇百媚,风情无限的小娘子。

当奋威鼓敲响的一利那,萧皇后探螓首向城楼下观望。

她轻声笑道:“皇上,哪个是半缘君?”

杨广一怔,他也没有见过郑言庆啊 ,“于是向身边的内侍询问,“半缘君是哪个?”

“陛下,就是走在最前面,牵白马的小郎君。”

“哦?”

杨广和萧皇后都来了兴致,微微探身看去。至于他二人身后的嫔妃,一个个也颇为好奇。指着城楼下的郑言庆等人,窃窃私语,不时还发出来娇柔的笑声。

“挺秀气的小郎君,不像是那种桀骜之徒啊?”

萧皇后笑道:“还以为做出天子呼来不上朝,自称臣是酒中仙的半缘君会是什么模样。这看起来,却像个小姑娘似地秀气“皇上,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杨广则哼了一声”,还不桀骜吗?三年前敢作,士甘焚死不公侯”如今又,天子呼来不上朝,“以朕看来,这小郎君桀骜的,快要没边了!”

萧皇后美目秋波流转,纤纤玉手轻柔握住杨广的手掌。

“陛下,昨日您可还赞他,处江湖之远忧其君,呢,怎地今天就变了口风?”

杨广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即便是他最宠爱的嫔妃,也不敢抵触他的言语。可偏偏,萧皇后不管说他什么,甚至语出不敬,杨广也都不会放在心上。算起来,二十余载的夫妻,萧皇后比杨广大一些。在杨广最为艰难的时候,能与之同甘共苦者,也唯有萧皇后。

所以对于萧皇后,杨广又爱又敬。

即便他设立了西苑十六夫人,相比之下,还是萧皇后最得他宠爱。

闻听萧皇后的打趣之言,杨广不怒反笑”,梓潼,你似乎对半缘君他们,很看好啊。”

“皇上真非忘记了妾身的出身?”

萧皇后是南梁皇室,而南梁皇室则出自于琅琊萧氏,也是有数百年历史的名门望族。

旁边那些嫔妃,立刻默不作声。

这萧皇后可真是胆大,居然明目张胆的挑开了隐藏于这场鞠战背后的权力之争。

而且旗帜鲜明的表达了她的立场“我是琅琊萧氏出身,自然站在关东士族一边。

若换个人,说不定这就是死罪。

但从萧皇后口中说出这番话,杨广是怎么听,怎么觉得顺耳。

梓潼于朕,事无不可言啊!

萧皇后越是这样子,就越是说明心怀坦荡。和杨广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她对杨广的了解,可能比杨广自己都要清楚。躲躲藏藏,才会被杨广猜忌……

“既然梓潼要支持半缘君,那朕就选麦子仲他们胜出。”

萧皇后咯咯娇笑”,那好啊,妾身就与陛下打个赌,如何?”

“哦,那要什么赌注?”

“如果半缘君输了,妾身就将那条祖传的玉佩蛮带和朱贵儿送与陛下,你看如何?”

朱贵儿,是萧皇后的女官,二八好年华,生的是花容月貌,杨广早就心痒痒了。

“那好,若是麦子仲输了,朕就把阿史那献上的那匹什伐赤送与梓潼。”

什伐,在波斯语当中,就是,马,的意思。

萧皇后闻听,顿时笑逐颜开。

她刚要开口谢恩,耳边突然又响起一阵轰鸣奋威鼓。两人连忙向城下看去,原来是麦子仲率领鞠队,行入圆壁城。

麦子仲一身黑儒黑袍,牵着乌骓马,绕圆壁城走了一圈。

这些天,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原本只是一场少年之间的争风吃醋,哪晓得会演变成新旧权贵之间的博弈。麦铁杖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是在得知了消息之后,也是气得立刻派人前来,把麦子仲骂的狗血淋头。

不仅仅是因为这一场权贵之战,若麦子仲找其他门阀任何一个人的事情,麦铁杖未必会气急败坏。非但不会气急败坏,说不定还要在后面推波助澜。可问题是,麦子仲惹上的是郑言庆。别看郑言庆年纪小,而且是个白身,但他在清流之中,名头极为响亮。得罪了关东士族,麦铁杖未必害怕,但他真不想去招惹那些清流。

所以,麦子仲的压力很大!

不仅仅是来自于新兴权贵的期望,还有许多清流对他的指责。

五十天来,他几乎是足不出户,在家中埋头苦练。

当进场的一利那,玄武门两边的城墙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嘘声,让麦子仲办分恼火。

他也知道,那些发出嘘声的人,他惹不起。

再者说,大都是女人在嘘他,难不成让他跑去和那些大婶大嫂们较真?

麦子仲和郑言庆两支人马,在绕场一周之后,来到玄武门下。

有内侍高声宣读杨广的旨意,不过在旨意宣读完毕之后,他明显停顿了一下,扭头向后看去。

片刻后,内侍大声说:“圣上有旨,郑言庆、麦子仲击鞠,胜者将封为云骑尉。”

云骑尉,是隋文帝时期,置下的八尉头衔。

准确的说,这个官职没有任何权利,是一个武散官头衔。但不可否认,这却是一个荣耀。

麦子仲和郑言庆一怔,连忙叩头谢恩。

与此同时,周围城楼上,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声……

“小白脸,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麦子仲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郑言庆说:“过一会儿,我会让你爹娘都认不得你。”

“麦肥,你别嚣张!”

郑言庆还没有回答,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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