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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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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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马,疯了!

麦子仲摔倒在地,裴行俨轻松的冲过来,一杖将木鞠送入了球门。

“你们,耍赖……”

当窦孝文制住了坐骑,脸色惨白的从马上下来时,麦子仲也被人从马身下拉了出来。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了窦孝文的衣襟,厉声咆哮。

“肥子,兵不厌诈的俗语,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在全场的欢呼声中,薛万彻冲上前,隔开了麦子仲和窦孝文,嬉皮笑脸的说,“你今天输了,输在你太蠢,太笨!连这么简单的计策都看不明白,还敢击鞠?”

麦子仲的脸色,铁青……

 第廿三章 裴娘子

中了,中了,中了,一,当裂行俨将木鞠扫入鞠门的一刹那,全场寂静无声,但旋即就爆发出一片欢呼。 

姑姑,我们赢了!”

裴行俨击中木鞠之后,直接就冲到了一面城墙下,冲着城头上大声呼喊。

那裂家大荐下,一直为郑言庆等人加油助威的女人,绽放出灿烂笑容她叫裴淑英,是裴世矩的亲生女儿二按照辈分,是裴行俨的姑母。可实际上,她的年纪还不到三十。这是一个特立独行,极有主见,同时对情感又极其坚贞的女人。

十八岁那年,裴淑英的丈夫李德武,一个隶属东宫的小吏,因为隐太子的缘故,被发配去了岭南,至今已有八载光阴。

八年里,裴世矩也好,亦或者闺中密友也罢,都劝她改嫁,莫苦苦守候。

可是这女人却坚勉守护着心中那一份真挚爱情。甚至不惜要脱离裴家,也不愿意改嫁。岭南距离河东,不知几千里远,裴世矩无奈之下,也只能妥协,随她的意愿。

对这个姑姑,裴行俨又畏惧,又敬低二看到裴淑英灿烂的笑容,辈行俨也感到莫名的开心。

八年了,整整八年,没有见过裴淑英这样子开怀的笑靥。薛收等人冲过去,把裴行俨从马上扑下来;沈光窒孝文徐世绩三人,则兴奋的围在郑言庆身旁,为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欢呼而雀跃。长孙晨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向玄武门走去。

随着一阵铜锣严响,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的击鞠大战,也落下了帷幕。

鱼俱罗万分悔恨的看着准备退场的郑言庆,,这小后生却是把我也给算计了!”

他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旋即露出一丝若笑。

赔大了,这一次可真的是赔大了!

正后悔之时,一名内侍急匆匆跑了过来,老柱国,圣上有请,让您过去说话。”

,啊?”

鱼俱罗愣子一下,硬是没有回话。

当初,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兄弟鱼俱赞因为虐杀属下,而被隋焰帝杨广斥责,回家后一时想不开,自尽身亡。本来这件事和鱼俱罗关系不大,并且从内心深处而言,鱼俱罗也不怨恨杨广可没想到,扬广却怕他心怀怨恨,于是罢了鱼俱罗的官职。

这就让鱼俱罗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扬广此次从榆林返回,下旨让他从下邦老家前往河内。可是到了河内,杨广又不接见他,直接把鱼俱罗带回了洛阳,并且下旨让鱼俱罗一家老小都接了过来。

然后,又没了音讯…,,一来二去,鱼俱罗这心思也就凉了。

杨广这时候突然召见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鱼柱国,请吧,刻下还等着你呢。”

李渊也轻轻推了他一下,鱼俱罗这才算有了反应,连忙说,“老臣遵旨!”

郑言庆等人的鞠战结束之后,还有一场禁军骁果为杨广献上的鞠战。

所以,言庆等人收拾了一下,就退出了圆壁城。

城中传来了奋威鼓声,想来是骁果入场吧。不过那和郑言庆等人,都已经没了关系。

在场上憋着一口气,可是鞠战结束后,一个个显得格外疲乏二毕竟这些人的年纪都不算太大,而今天的鞠战又格外激烈、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即便是体力充沛,精神旺盛的薛万彻裴行俨,也有些无精打采。

反倒是窒孝文,看上去很精神。

他最后玩儿命似地冲撞,也算是撞开了胜利的大门。穿孝文相信,凭此一撞,他已经迈步走上了将军堂的台阶。寅家的目光,将会在他身上停留,只要继续努力下去,他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想到这里,宝孝文感激的向郑言庆看了过去二郑言庆显得很疲乏,主要是手上传来的阵阵痛楚,让他很难受。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在郑言庆面前停下。马上的骑士,赫然是麦子仲。

他那匹乌雄马被寅孝文撞伤,估计没一段时间的修养,只怕难以恢复。

故而,麦子仲骑得是一匹大青马,他拦住了郑言庆的去路,双眸就似喷火一样。

“肥子,输不起吗?”

薛万彻呼的抢身上前,拦住了麦子仲。

不仅仅是薛万彻,沈光等人都跑过来,警怯的看着麦子仲。而麦子仲也不下马,端坐马上,凝视郑言庆许久。

郑言庆,今天你运气好,赢了我会依约离开洛阳。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完,我绝不会就此放弃。我警告你,若是被我知道,你欺负了粪家娘子,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说完,麦子仲拨转马头,扬鞭奋蹄而去。

只留下了滚滚的尘烟,呛得郑言庆等人捂着鼻子,好一阵咳嗽。

“这家伙输了还敢这么嚣张!”

薛万彻连呸了好几声,挥了挥手,朝着麦子仲的背影啐了一口,恶狠狠说道,“贤弟,你莫要怕他!他若是敢再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们,看不收拾这小子。”

郑言庆却笑了!

“几位哥哥,你们不觉得,这麦子仲颇有豪侠之气吗?”

他摇摇头,轻声道,“若易地而处,我定会交他这个朋友。虽然蛮横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好朋友。

,对了,璀下不是说,胜者将得云骑马之行吗?”一徐世绩好奇的问道,“这鞠战已经结束了,可这云骑尉之衔,何时会授予言庆呢?”

薛收笑道,“你以为云骑尉是个什么官职?

不过是一个武散官罢了,算不得什么二我听说,当年房齐得中州进士,朝廷也就是派了个人过去宣布而已二八尉头衔,也就是让你将来出仕时,能得个清官之身。”

郑言庆这才明白了云骑尉的含义,原来就是个荣誉罢了。

怪不得房玄龄当了几年羽骑尉,一上手就是县尉的实权职务二这其实也就是个出身罢了…

一行人从尤光门出去,准备渡过洛水二“贤弟,今天大胜麦子仲,咱们该找个去处,好好庆祝一下二”

郑言庆举起经过简单包扎的手掌,几位哥哥,…小弟也想去,不过现在更想找个医馆,把这手上的伤势处理一下。”

“哦,说的也是!”锋收一拍手“我知道积善坊有一家医馆,如今请了名医吴景贤坐堂。咱们不如先送言庆去那里治伤,然后再寻个,去处,好好庆祝如何?”

郑言庆刚要答应,却听裴行俨轻呼一声二扭叉看去,只见他从马上下来,快步向渡口走去。

洛水渡口上,有一艘小舟二船头上,一名白衣少女站立,风吹过,拂动她衣带飘扬,宛如仙女一般。郑言庆一眼就认出,那少女正是裴行俨的姐姐,裴翠云。

裴行俨跑过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父亲不让我去观战,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等你们。”裂翠云说着话,似水秋波,有意无意的越过裴行俨的肩头,向郑言庆扫了月眼,而后幕地又低垂眼帘。

薛收忍不住笑了!

他迈步上前,朝着裴翠云一拱手,裂娘子,我言庆兄弟受了点伤,正准备往积善坊求治。这若是绕城一周,路途颇有些遥远。裴娘子既然有船,能否带他一程?”

“郑公暴受伤了?”

蒙翠云顿时流露出惊慌之色,向郑言庆看过去。

哥哥们,我才十岁啊就算这年月流行早恋,可这也太早了点吧。郑言庆当然明白薛收的心思,刚要开口拒绝,却见薛收抓起他的胳膊,往空中摆了摆。

“啊,那郑公子快些上船吧。”

“贤弟,别说哥哥不给你创造机会,辈小娘子可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倒也不会弱了你半缘君的名号嘿嘿,加把劲儿,千万别让麦子仲那家伙抢了便宜。”

说着话,薛收就把郑言庆推上了画船二辈行俨也要跟着上去,但是被姚义给拽住了。

,老姚,你这是干嘛?”

“船太小,坐不下!”

姚义轻声道了一句,然后对裴翠云说,“裴娘子,就烦劳你送郑贤弟一程。郑贤弟放心,你那宝贝玉砌匕有老沈照看,出不得岔子二我们还有事情,就不打搅二位二”

裴翠云娇靥微微一红,但并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年头,女孩子早熟的很,十四岁就当母亲的有很多。

加之受胡风影响,民风也相对开放,远没有南宋以来,那种礼教大防之说。虽有些羞涩,不过依旧落落大方。

言庆想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恶狠狠的向薛收瞪过去,却见霹收面带笑容,朝他拱拱手,,贤弟,保重!”

撑舟的稍公,是两个千娇百媚的小丫鬟二裹翠云让郑言庆在油篷里坐好,然后道了声开船,…小舟悠悠驶离渡口,顺洛水东去。

“那船不小啊!”裴行俨一头雾水,“干嘛不让我上船?”

薛万彻抄起一根鞠枝,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你上船干计么?”

,送言庆去就医啊。”

“有裴娘子一人就足够了,你跟着只是过去讨嫌,难不成,你还想让裂娘子送麦子仲不成?”

裴行俨蓦地明白过来,呵呵笑个不停。

“也是,有我姐姐一个人就足够了…不对,言庆年纪比我小啊!

他若是和我姐姐那我岂不是不行,我得过去看着,要不然言庆真成了我……,绝对不行!”

裴行俨连忙翻身上马,拨马往回走。

渡口没有船只,他只能往回走,从洛阳北面的徽安门进城,然后再绕道天津桥过洛水,前往积善坊。

只是这么一绕道,郑言庆和裴翠云还会在积善坊吗?

薛收姚义等人相视一眼,突然间放声大笑。

没错,如果言庆和裴翠云真的有那个什么的话,裴行俨以后见到言庆,岂不是要叫他姐夫?

一想到这些,薛收等人就笑得越发不可收拾。

到了最后,薛万彻和沈光两人更是蹲在河岸边上,不停揉肚子。

笑声在洛水上空回荡,为这寒冷的深冬,平添了几分盎然之气。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河岸边上垂柳,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嫩绿……寒冬即将过去,而春天,还距离遥远吗?

注,吴景贤,隋代医家。生平及里籍欠详。依《隋书经籍志》,景贤著《诸病源候论》五卷,目录一卷。据此,该书或为巢元方与吴氏合著,或吴氏别有一已佚之同名书,有待深入考证。

 第廿四章 长孙召见

轰轰烈烈的击鞠献礼,只经过去多日。

少年间的意气之争,在无声无息中演化为一场新旧权贵的博弈,而后又无声无息的落幕。

麦子仲黯然离开洛阳。

没有人要驱赶他,可他却不愿意违背诺言,带着十几名家将,重又返回了长安。

正月初一,在大业三年中,因受高颖贺若弼之事牵连,而被贬为平民的左仆射苏威,重又返回朝堂。以太常卿。纳言之职参与政事,并加封开府仪同三司…

这也是关陇贵族与关东士族联手,片对杨广削弱关陇世族力量的一次反击。

不过,扬广重新启用苏威的同时,又启用了闲赋在家,无所事事的前丰州总管,柱国大将军,大都督鱼俱罗为隆山郡太守,并兼掌兵事,等同于将军政大权,尽数交由鱼俱罗掌控。对于这样一个诏令,关陇贵族和关东士族都保持了沉就。

隆山,位于蜀中,毗邻眉山郡和资阳郡之间,是一个不起眼,但又极为重要,平衡巴蜀稳定的要地。鱼俱罗出任隆山郡太守,看似平平,却有监控巴蜀之妙用。

又数日,杨广巡幸张掖。

招汝南太守麦铁挂,以及留守于长安的天宝将军宇文成都随行。

长孙员奉命留守于洛阳,一方面休养身体,另一方面还有威慑江东士马的作用。

李渊前往长安,随行的还有被委任为内史舍人,兼考功郎中的宝威。

命司隶台大夫呼文述返还洛阳,宇文化及伴驾这宇文化及,原本因为和突厥人做生意,而被贬为宇文述的家奴。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又重回朝堂之上。

杨广的心思,果然变化莫测。

这一场无声的博弈,看似是关陇世族占了便宜,苏威重新被任用,黛威又升官,形式一片大好。但实际上了,家威的升职,使得关陇贵族对河洛地区的控制力,一下子削弱了许多。以前穿威以司隶台别驾之职,位卑而权重。这内史舍人之职看似风光,但权力却被大大削弱。而考功郎中虽是从三品,有监察百官功绩之责,可也只是监察。实际的决定权,在经过一连串的变化之后,牢牢掌控在杨广的手中……,

这就是权术!

杨广通过一系列人事变动,即稳定了关陇贵族,又进一步拉拢了南来重臣。

手段之巧妙,可算是令人叹为观止。

西巡之前,郑言庆被封为云骑尉。

一名内侍,一件青缎子武官服,一块腰牌,一枚印信,几乎没有做任何声张,就这样轻描淡写的,送到了郑言庆的手中二对于这个武散官的头衔,郑言庆倒是不太在意。没有任何权利,只不过将来他要出仕的话,可以凭此而得到重用。

除此之外,唯一好处就是郑言庆每年可以得到三百石的俸禄。

换句话说,郑言庆如今已经算是体制内的人了,开始吃公家饭了但能吃到什么程度?却不好做出定论。这武散官八尉头衔,即便是得到了,也会有高低分别。就比如房乔房玄龄,以羽骑尉出身,得了一个县尉的职务;而宇文成都同样是羽骑尉,十五岁时就已得了千牛备身,如今更尊为天宝将军,和房玄龄,简直是天壤之别。

对言庆来说,笋威去了长安,他失去了一大屏障。

不过呢,房彦谦,也就是房玄龄的老爹,从许州司马的位置上,一跃成为河南尹。

从四品,到正三品,连升三级。

这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任命…让人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四年前郑言庆的《石灰吟》。

就是从那首石灰吟出世开始,房彦谦可谓官路亨通啊!

正月十五,洛阳灯会。

郑言庆本打算在这一天,叫上裴行俨薛万彻等人一起去看灯会。

没想到一大早,龙门山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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