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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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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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要先考虑到最坏的结果,想出最好的办法二这也是郑言庆的一种习惯,坐在油篷车中,随着车辆的颠簸,言庆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觉,明媚的阳光被乌云遮掩。

午后,风云突变,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雨势不同往日,很密也很急。

竟士杰不得不打断郑言庆的沉思“少爷,这雨水好生缠人,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郑言庆点点头。

视线不清,在这种濛濛细雨中赶路,很容易出事。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场细雨对于即将开耕的农人而言,是何等的珍贵。充足的雨水,会酝酿出一个丰收的好年景。但愿得这一场好雨,能为洛阳换来平稳……”

“我记得四年前从这边路过时,前面转弯处有一片疏林,里面似建有木屋。

只是不晓得四载光阴,那木屋是否还在士英士雄,你二人骑马过去看一下,我们随后就到。若是没有木屋的话,咱们也只能在疏林里避一避,但愿得这雨莫持续太久。”

竟士英党士雄两兄弟答应一声,催马疾驰而去。

郑言庆呵呵笑道,“这缠人的雨水,来的还真是时候。前两日放晴,偏偏咱们赶路的时候落下。士杰啊,咱们也赶一下。如果这雨不停歇的话,只怕要露宿荒野了。”

竟士杰是个持重的人,挥马鞭,口中连声吆喝,车辆行进的速度,陡然加快。

很快来到疏林里,那木屋犹在。

只是年久失修,木屋已经非常残破二不过遮风挡雨倒是没问题,郑言庆两人来到疏林的时候,党士英两兄弟已经点燃了屋中的火塘。

这木屋里倒是不缺柴火,想必是好心人为了给路人方便,所以故意留下。熊熊的塘火,驱散了春雨的寒意。

郑言庆几人草草的用过了晚饭,可这雨势却没有停息之意。

党士杰说,“少爷,看起来咱们今天,真要在这里留宿了,“既然如此,你们分好班,咱们早些休息。

待明日雨停,我换乘玉蹄儿,加紧赶路。明天就不在偃师留宿了,直奔记水关。”

“遵命!”

党士杰立刻安排起来,与两个兄弟商议好值夜的安排。

言庆带着细腰和四眼,躺在柔软暖和的垫子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大约快到午夜时,言庆突然惊醒。

坐起身来,却见两头小黎都睁开眼睛,瞪着幽绿双眸,向屋外看去。竟士杰和党士雄在木屋门口,怀抱横刀,身上盖着棉披风。党士英则坐在火塘边上,脑袋一点一点,似乎是在打盹儿。

“二党!”

郑言庆起身,抄起十字刀,推醒了党士英。

“少爷,有什么事?”

“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竟士杰和党士雄也都醒了,持刀起身,走出木屋。

春雨冰寒,几匹马在简易的马棚中,似乎很安静。郑言庆侧耳倾听,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阵马蹄声。

这么晚了,谁还在赶路?

郑言庆心中疑惑,看了一眼党士杰,党士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叫工党士英,两人持刀执弓,披上蓑衣,闪身走出木屋,隐藏在木屋两边的林木后面二竟士雄则陪着郑言庆在木屋中呆着,两头小黎警慑的向屋外张望。

河北有流寇出没,河南流民四起,也有盗匪横生。这种天气,一般人要么已找地方住宿,要么干脆不会出门。而这时候还在赶路的人,若非是有特别状况,那十有**可能是盗匪。

所以,郑言庆等人都不敢怠慢…

几匹骏马,风驰电掣般闯进了林中。

马上骑士魁梧壮硕,纵身从马上跳下来,泥水四溅。

“屋里的人听着,立刻出来。”

林中光线极为昏暗,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郑言庆轻轻摆手,示意党士雄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又拍了拍小黎的脑袋,慢慢的抽出大横刀,将小横刀隐于肘后。

“屋里的人赶快出来,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为首的骑士,是个火爆性子,连吼两声见木屋里没有动静,于是迈步走上门廊。

几乎是在他迈步的一刹那,从木屋里发出一声尖锐口哨声。

两支利矢唰的从两边树上射过来,几名骑士吓了一跳,闪身玄之又玄的躲过去。

不过,这两箭也激怒了为首的骑士。

“藏头缩尾,非奸及盗,给我上!”

四名骑士做势就要冲过来,郑言庆点头,党士雄再次发出口哨声,党士杰兄弟开弓放箭,几乎是在司时,党士雄垫步冲出了木屋,仓呦一声横刀出鞘,一招拨草寻蛇,向为首骑士冲去。而骑士也早有觉察,两名骑士躲过了箭矢之后,朝着党士杰兄弟藏身处扑去,那首领和另一名骑士,则冲上前,双战党士雄。

言庆在屋中,静静观察。

竟士雄显然不是那两人对手,只四五个回合,就落在下风。

言庆放下了横刀,拿分长孙昆送他的一石硬弓,挽弓搭箭,弓开若满月一般,手指一滑,只听铮的一声响,一支利箭呼啸着从屋中飞出,直奔一名骑士而去。

要说郑言庆拜师时间并不长,但若论射术,却是从四年前开始学习。

李基为他打好了极为扎实的射术基础,而长孙虽则将射术的要诀传授给了言庆。

时间不长,但他的射术已经登堂入室。

一石硬弓力道凶猛,而且快若闪电一般。那骑士猝不及防,眼见利矢飞来,连忙一闪身,躲过了要害。可是那箭矢来的太快,虽躲过了要害,却听噗的一声,正中那骑士的大腿。

骑士惨叫一声,抱腿跌倒在地。

两头小黎风一般冲出木屋,眨眼间来到那骑士跟前,张口就朝骑士的咽喉咬过去。

“畜生大胆,敢伤我家臣!”

一声娇叱传来,一匹火红色的战马,冲进了疏林。

马上是一员女将,弓开若满月,挽弓搭箭,照准细腰就是一箭。

女将出现的太快,细腰终究年幼,也来不及躲闪。眼见着就要丧命于利矢之下,又听见一声弓弦响,从木屋中飞出一支利矢,正撞在女将射出的利矢之上。两箭同时落地。

“细腰四眼回来!”

郑言庆叫喊一声,又捻出一支利矢。

突然,马棚里的玉蹄俊发出一声希幸牵暴嘶。紧跟着女将胯下坐骑,也仰首长嘶,好像亲人相见,分外激动。这红马不安分的蹦跳,令马上的女将也花容失色。

一手死死挽住缰绳,不停的呼喝。

“大家都住手!”

郑言庆也认出了那女将胯下的坐骑,赫然是裴行俨心爱的赤炭火龙驹。

他心知可能误会,连忙出声喊喝竟士杰三人甩开了对手,退回木屋前二而女将也翻身下马,只见一匹毛色纯白的龙驹从屋后转过来,红马迎着玉蹄俊兴奋的奔跑过去。

五十天并肩作战,这赤炭火龙驹和白龙马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两匹马跑到一起,脖颈相交,非常亲热。

赤炭火龙驹是母马,故而对玉蹄儿极为依恋。

言庆示意党家三兄弟让开,沉声喝道“外面的人,可是河东裴氏族人?我乃郑言庆,与裴行俨是好朋友。”

“咦?”

女将惊奇轻呼,摆手示意骑士止步。

这时候,从林外又匆匆进来十几个骑士,手举松油火把,一下子把林中照亮。

“酒中仙,你怎会在这里?”

女将一眼认出了郑言庆。这酒中仙,也是当初言庆戏作八仙歌时,给予自己的称谓。

后来传出去,竟被无数人采用。

从最开始的鹅公子,到后来的半缘君,再到现在的酒中仙连郑言庆自己都不清楚,他还有什么雅号。不过,这女将看上去挺眼熟,又骑着裂行俨的坐骑,想必是粪家颇为重要的人物。

郑言庆上前一步,把手中硬弓交给了党士杰。

而后一拱手“敢问这位姐姐,与裹行俨如何称呼?”

女将闻听,先是一怔,旋即咯咯笑不停,只笑得花枝乱颤,流露出万种风情。

“…小家伏,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姐姐啊!”

女将笑得更厉害了,迈步上前,“小家伙,裴行俨见到我,要叫我一声姑姑,你居然叫我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我叫裂淑英,曾在圆壁城,为你呐喊助威。”

“啊”“”

郑言庆顿时面红脖子粗,分外尴尬。

“早就听说,你有两头好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嘻嘻,这才多大一点,就学会了咬人。

庆哥儿,这么大的雨,能否请我进去避避寒呢?”

郑言庆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女将看上去有一点点眼熟呢。

当日她曾在圆壁城为他加油。只是距离太远,郑言庆也看的不是很真切。隐隐约约听裴行俨提起过,那十叫喊最为疯狂的女人,就是裴世矩的独生女,裂淑英。

“姑姑快请进,刚才实在是您这家将也不报出身份,我还以为是盗匪出没。罪过罪过,那位大哥没事儿吧。”

被郑言庆射中的家将,此时也被人搀扶起来,腿上的利矢已经拔去。

他正痛的呲牙,闻听郑言庆询问,连忙道,“有劳郑公子挂念,小人学艺不精,怪不得郑公子。”

裂淑英点点头,对那为首的骑士道,“今夜就在这里宿营,那马袋兜囊中,有巢元方秘制的金创药,给裴义敷上即可还有你们三个,就麻烦也住在外面吧。”

辈淑英毫不客气,对党士杰三人吩咐二党士杰向郑言庆看了一眼,郑言庆轻轻点头,表示无妨。

裴淑英不司于郑言庆,她出门在外,各种用具配备的非常齐全。

从外面驶进来两辆马车,裴家的家将立刻行动起来,以木屋为中心,迅速搭建起几座帐篷二党家三兄弟也分得一顶。

虽比不得木屋里暖和干燥,但却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刚才还拔刀相向的一群汉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嬉笑打闹在一起,好像一家人。

,小郎君,你这出门在外,可是一点也不讲究啊。”裂淑英看着木居中简陋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轻声的感叹一句”不过这样子,倒也有些江湖气概!”

 第卅三章 回荥阳(六)

所谓江湖与概,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说好听一点,就是豪迈不羁,不拘小节,有豪士风采;但说难听的话,就是说粗鄙俚俗,没有风骨。  

不过郑言庆不管怎么想,都不会认为,裴淑英是在讽刺他。

所以也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做什么回应。

他默默走到火塘旁边,抄起一根火筷子把塘火重新撩起,然后又扔进去几根柴火,火苗子登时噗噗直窜,将木屋里的雨夜幽寒驱散不少,更令屋中暖意洋洋。

这时候,几名裂家的家将,从车上卸下一应用具,搬进木屋内。

裴淑英的排场可是比郑言庆讲究多了,一张大红色幕帘低垂,将木屋一分为二。

地板上还铺土了一层红色绒毯,并摆上酒食。

看得出,裴淑英似乎很喜欢红色。她让家臣下去,然后转身走到幕帘后,摘取身土甲胄。幕帘并不算太厚,影影憧憧,言庆可以看见一副娇好**晃动二这年月民风开放,对女性的束缚也不太多。以至于裴淑英在木屋中更换甲胄衣衫,竟不避着郑言庆。

也许,在裴淑英的眼中,十岁的郑言庆除了个头高一点之外,根本算不得男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子好歹四十步的熟男灵魂,居然这情调之说,并非**裸坦诚相见。半遮半掩,影影绰绰,有时候更具吸引力。

言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来到这个时代,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朵朵那时候太小,还是个小孩子,至于有时候和裴行俨他们出去玩耍,对接来送往的女子,他的兴趣也不大。

可是现在“言庆连忙眼帘一耷拉,如老僧入定般跪坐火塘边。

幕帘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似有还无,妇人成熟的体香幽幽,格外撩人。

郑言庆的身体虽小,可常年修炼引导术”骨气强健,已开始发育。

这幽香,也就变得更具吸引力。

片刻,裴淑英换土了一件大红唬裙,外罩一件红色罗裳。如云黑发披散肩头,胸前一抹雪白,令那涛下高耸,分外诱人。她赤足走土红色绒毯,红白映衬,颇具吸引力。

此时的裴淑英,全无先前甲胄在身时的英姿,倒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慵懒之气。

玉杯红毯,醉酒美人…

言庆不敢向裂淑英张望,只低着头,拨弄火塘子里的篝火。

“小鬼头,在想什么?”哦,没想什么。”

“嘻嘻,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坐?”裴淑英娇柔道,“过来,陪姑姑聊天,喝酒。”要说起来,黎行俨叫辈淑英姑姑,郑言庆称她姑姑也没什么错误。

只是这姑姑,的称呼,很容易惹出祸事啊!

君不见神雕侠侣,过儿的姑姑,到最后却成了龙儿。言庆脑海中浮现出邪恶念头,但转眼就压下去。一方面裴淑英的确是他的长辈;另一方面裴淑英后面的老爹,也不是他敢去招惹的人物。

河东裴氏,如今可是被豪阳郑氏强上百倍。

“姑姑,我不喝酒!”

哈,不喝酒还敢自称酒中仙?”

这个,……”

郑言庆挠挠头,苦笑着走过去,在绒毯边土坐下二“姑姑,这么恶劣的天气,您怎么还要赶路呢?您这是要去哪儿?”

这,姑姑,的称呼,真的非常别扭,很容易就撩拨起人内心中,极为邪恶的念头。

况且这个姑姑,姿色不俗,颇有熟女风韵啊,哪知言庆这随口询问,裴淑英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阴郁。

“回河东。”啊?”郑言痴诧异的抬起头。他听裂行俨说过,裴淑英是在去年底才来洛阳。

如今裂世矩很快也要返回洛阳,裴淑英难道就不想见见她老子吗?

怎地突然旬就要离开洛阳,返回河东去了?

制,妖。”

裴淑英突然展颜笑道,“我听说,杜如晦叫你小妖,可是如此?”那个杜大嘴”郑言庆有些尴尬,挠头回道,“枉我人前人后还称他杜大哥,他怎地胡言乱语?”咯咯咯,你莫怪他,杜如晦对你可是推崇的很呢。”

裴淑英娇笑道,似乎是想要把那不开心的事情抛到旁。她端起白玉杯,喝了一口葡萄酒,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姑姑可是有心事?”

郑言庆忍不住询问。

她忧郁的模样真的很动人,即便是强作笑颜,可是却无法隐藏内心中的苦闷。檀口呼出如兰之气,**幽幽,颇为动听。郑言庆也动了好奇心,实不知,如此美人,会为何事而忧郁?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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