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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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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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地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份真正完整的感情,也从来没有人像轩辕擎天那样关心她,可是她却连最少的回报也不可能给他。
男人关心女人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女人以身相许,和他一生相随吗?可是他呢?他到底想要什么?有的时候她甚至想他是不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阮灵芝的影子?
可是这个念头并没有停留多久,只要地揽镜自照,就会发现她和阮灵芝除了同为神医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那他又到底是为什么?
算了,不想了,她重新关上窗户。对于想不清楚的事,她一向是选择不想。
反正轩辕擎天不会害她,这--点她是清楚的。而她也不会为他失去理智,主动投入牢笼之中,这一点她也清楚。
就算是她想以身相许,试问谁会要一个亲近了一半就吐个不停的女人?这一点她更清楚,所以她和轩辕擎天不可能有除了知己之外的任何发展。
东方无情那小子倒是好养得很,吃饱了就睡。他们谈完之后,无情说他困了,倒在软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擎天笑了笑,叫人拿床被子给他盖。
天已经快亮了,而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想要秦茯苓,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这么想要一件东西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束手无策过。
他知道以他的权势,完全可以得到她,没人会说什么。就算是秦茯苓有洁癖也没有关系,他可以用心灵去爱她。
可是这样的情感他不想要,也不屑要。他并不想要茯苓变成这宫里的一名妃子,每日里等待着他的临幸。两人之间再刚感情,也会被这宫廷磨得一丝不剩。
小时候他有一个愿望,一个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的愿望。在二十岁之前,他以为这个愿望有一天会实现。但是他当了皇帝以后,这个愿望就变成了空想。
那时他一直在想,他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做一点儿小生意,每天晚上回到家,等待着他的是妻子的笑脸和孩子的嬉闹声,他以为大皇兄会当皇帝,然后他这个没什么本事的王爷就可云游四海,找一个地方永远地隐居下去。但在他当上皇帝的那一刻,这个梦想也随之破灭。
直到他认识了茯苓,真龙天子重现,这个梦想又变得鲜明了起来,甚至触手可及。只要他努力,只要他小心地一步步撤除茯苓的心防,这一切就有实现的那一天。
他给大皇兄的时间是十八年,那在这十八年里,他可以慢慢地实现这个愿望,所以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和茯苓这样耗下去。
新年新气象,这两个男女都是自信满满,一场爱情的持久战拉开了序幕。不过这一切是否能够尽如人意,可就要看他们的智慧和勇气了。对了,还要加上点儿缘分。
时光荏苒,五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五年里,轩辕闻天家的龙凤胎早已经成为蹦蹦跳跳四处捣蛋的小淘气了,轩辕倚天的儿子轩辕谨也已经学会说话了。
在这个新年里,太后知道了真龙天子的事,并且出入意料地将轩辕霁过继给皇上,并立为太子。
让人悬了五年的心的真龙天子之事,平静地解决了,只是轩辕哲却不知去向。
又是一个夏天,御花园里依旧是美不胜收。清凉阁建在竹海之内,四周以竹帘为窗,室内更是大多以竹子做装饰,颇为风雅。
由宫外引来的活水,在大水车的作用下,不停地冲刷着绿色琉璃瓦铺成的屋顶,使得室内凉爽无比。
在以凉席铺就的地上,放着围棋桌。黑白之间,就要在这棋盘之七分出胜负。对奕的两人都气定神闲,仿佛都胜券在握。
一袭明黄色薄纱夏装的男子,用修长的手指轻拈白子,沉吟了半晌将棋子落下。似乎对自己的这一招颇为满意,他剑眉--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双眼挑舋似的望向对手。
白衣白裙的对手轻拈黑子,柳眉微颦,终于有些变了脸色。但却在下一刻展眉微笑,将黑子落下。
男子自得之色尽敛,显然这一招出乎他的意料。接过侍从送上的凉毛巾,他擦了擦光洁的额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弃子认输。
“何必认输得这么早呢?万岁爷。”女子淡淡地一笑。
“茯苓,你难道忍心看朕兵败如山倒,到最后犹做困兽之斗??三局两胜,朕已先赢一局,认输也不过平局而已。”轩辕擎天一向勇于认输,大不了重开一局,调整步凋,胜利到最后一定是他的,“万岁,德妃娘娘求见。”太监小喜子进来通报。
“叫她等一等。”轩辕擎天语气平淡地说道。
“慢,我这就告辞了,明日再分胜负。”站起身来,茯苓翩然而去。
“喂……”擎天不禁有些气闷,他实在后悔当初为降低她的戒心,而册封了十几位妃子,没想到却多增了更多的八爪鱼似的女人,以及给了她一次次离自己而去的借口。
才一出凉爽的清凉阁,扑面而来的热气就让茯苓有些受不了,这些年来,她实在是被他给养娇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她慢慢地向前走着。
迎面便看见让她更头疼的人--德妃。受封三年,从小小的昭仪升到四妃之首的德妃,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不知斗倒了多少竞争对手,现在她的眼中钉正是自己。
一身桃红色宫装,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是一朵娇艳的牡丹,四根金钗分别插在两边的髻上,显得娇艳无双。
“秦大夫好。”朱唇轻启,她微微一笑。秦茯苓是宫中最特别的存在,她没有任何的封号,却有固定的住所,但又极少在宫中过夜。听说现在京城中最大的药铺之一,便是她所开设。
她貌不惊人,但却最受圣上荣宠。所有胆敢对她不敬,或者愚蠢到对她下手的宫妃,都会在下一刻被莫名其妙地废黜。
所以就算是得势的她,也对她不敢怠慢。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茯苓将是她封后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德妃娘娘好。”曲膝施礼后,她迅速离去。那隐含着敌意的眼神让她有些消受不起,这宫中的女人委实厉害,她不禁庆幸自己隐疾缠身,否则处境堪虑。
老实说,她并不喜欢宫中的气氛,但生平惟一的知己轩辕擎天却是宫中的主人。他们的会面虽尽量选在宫外,但大热的天,她总不能老让他呆在自己闷热的蜗居中吧?
虽然他甘之如饴,但她还是体贴地把会面的地点改在凉爽的清凉阁,但宫妃们妒恨的眼神让她极为不自在。
皇上只有一个,宫妃却有一群。自己这个外人偏偏分去了她们夫君的许多时间,是以她对她们的处境颇为同情,也尽量不打扰她们与擎天相会的时间。
“你来干什么?”将一颗颗棋子收好,深知茯苓洁癖的他,对她的日常用品,从不许经他人之手。
“臣妾多日不见皇上,心中思念万分,才来这里厚颜求见。”德妃金芷兰柳眉微颦,美目含情,一剐我见犹怜的娇态。但擎天却视而不见,神情淡漠得看不出情绪。
“哦?想念朕?对了,你的闺名叫金芷兰是吧?”他一向记不住宫妃的姓名,就连脸孔也是印象“慢,我这就告辞了,明日再分胜负。”站起身来,茯苓翩然而去。
“喂……”擎天不禁有些气闷,他实在后悔当初为降低她的戒心,而册封了十几位妃子,没想到却多增了更多的八爪鱼似的女人,以及给了她一次次离自己而去的借口。
才一出凉爽的清凉阁,扑面而来的热气就让茯苓有些受不了,这些年来,她实在是被他给养娇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她慢慢地向前走着。
迎面便看见让她更头疼的人--德妃。受封三年,从小小的昭仪升到四妃之首的德妃,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不知斗倒了多少竞争对手,现在她的眼中钉正是自己。
一身桃红色宫装,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是一朵娇艳的牡丹,四根金钗分别插在两边的髻上,显得娇艳无双。
“秦大夫好。”朱唇轻启,她微微一笑。秦茯苓是宫中最特别的存在,她没有任何的封号,却有固定的住所,但又极少在宫中过夜。听说现在京城中最大的药铺之一,便是她所开设。
她貌不惊人,但却最受圣上荣宠。所有胆敢对她不敬,或者愚蠢到对她下手的宫妃,都会在下一刻被莫名其妙地废黜。
所以就算是得势的她,也对她不敢怠慢。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茯苓将是她封后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德妃娘娘好。”曲膝施礼后,她迅速离去。那隐含着敌意的眼神让她有些消受不起,这宫中的女人委实厉害,她不禁庆幸自己隐疾缠身,否则处境堪虑。
老实说,她并不喜欢宫中的气氛,但生平惟一的知己轩辕擎天却是宫中的主人。他们的会面虽尽量选在宫外,但大热的天,她总不能老让他呆在自己闷热的蜗居中吧?
虽然他甘之如饴,但她还是体贴地把会面的地点改在凉爽的清凉阁,但宫妃们妒恨的眼神让她极为不自在。
皇上只有一个,宫妃却有一群。自己这个外人偏偏分去了她们夫君的许多时间,是以她对她们的处境颇为同情,也尽量不打扰她们与擎天相会的时间。
“你来干什么?”将一颗颗棋子收好,深知茯苓洁癖的他,对她的日常用品,从不许经他人之手。
“臣妾多日不见皇上,心中思念万分,才来这里厚颜求见。”德妃金芷兰柳眉微颦,美目含情,一剐我见犹怜的娇态。但擎天却视而不见,神情淡漠得看不出情绪。
“哦?想念朕?对了,你的闺名叫金芷兰是吧?”他一向记不住宫妃的姓名,就连脸孔也是印象模糊。
“皇上!您记得臣妾的贱名?”金芷兰万分惊喜,身为美女的自信,在这位皇帝身上,早巳千疮百孔。可他这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重拾自信。
“你父亲是山东巡抚,叫金桂是吗?”玩弄着手中的棋子,他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正是家父。”心头一沉。,皇上今日有些反常,不知是福是祸。
“没事了,你下去吧。以后朕若不召见,不许擅自打扰。”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关注,他绝情得令人心寒。
“是,臣妾告退。”金芷兰黯然离去,郎心似铁,三年来她早巳习惯他的无情了。
“将山东巡抚金桂历年来的考演和近一年的奏折找来给朕看。”
“是。”小喜子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小喜子。管好自己和下属的嘴,这些年你侍候得不错,朕还不想换人。”擎天并没有看他,继续收拾着棋子。
“万岁爷……”太监总管小喜子立刻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奴才一时鬼迷心窃才收了德妃娘娘的银子,奴才再也不敢了。万岁爷,您老人家开恩吶!”
“你还算聪明,没拿茯苓的事邀赏。钱你不妨收着,话该怎么说……不用朕教你吧?”他终于收完棋子,抬起头来。
“谢万岁爷开恩,谢万岁开恩。”小喜子双腿打颤,皇上想处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这次他能侥幸活命,全挽他当初留了个心眼,没有多说秦姑娘的事,否则小命休矣。
“快去办妳的事吧。”擎天站起身来,揉了揉眉心。茯苓一走,昨夜熬夜处理奏折的疲惫便如排山倒海般涌来,抽走了他所有的精神。
但他却不能休息,山东的事迫在眉睫,若不早日处理,怕会发生民变,今日天还未亮,山东督御使吕辁的密折便到了,上面所奏之事让人触目惊心。
不一会儿,小喜子便带着人抬着如小山高的折子走了进来。擎天随便捡起一本奏折翻看,“召瑞王轩辕闻天、左丞相唐子敬,户部尚书罗世良到勤政殿。”
“是。”小喜子知道要出事了,自是不敢怠慢,他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就在小喜子吩咐完手下人去请三位大人之后,一位宫女拦住了他。
“喜公公,我家娘娘有请。”
“喔!是德妃娘娘宫里的翠儿呀!奴才这就去。”小喜子满面堆笑。
随宫女来到德妃所居的凤翎苑,小喜子先声夺人,“德妃娘娘,奴才给您道喜了。”
“喜从何来?”本来正在为父亲担心的金芷兰心跳得极快。
“万岁爷要将金大人……”压低了声音,小喜子故作神秘地低语,“高升一步。”哼,高升到阴曹地府。瞧这阵势,金桂怕是死多活少,在宫里这么多年,这点儿眼力他还是有的,“是吗?”金芷兰喜上眉梢,“快来人,给喜公公五百两茶钱。”
“谢德妃娘娘赏。”小喜子笑得越发谄媚。
龙日宫勤政殿,精雕的门窗紧闭,侍卫们紧守门户,上书房内,除了皇上和三位受召人宫的大臣,并无其它人。
文渊阁大学士--左丞相唐子敬,虽巳年过五十,但身材依旧颀长笔直。脸上的皱纹虽不多,却将他显得更加成熟睿智。
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必定是一位美男子,再加上腹有诗书,气质更是出众。
“唐爱卿,你把这个念给大家听听。”擎天指了指龙案上的一本奏折。
“是,”唐子敬取过折子,将其展开,声音虽不高,但吐字清楚地念了起来,    “臣,山东道御使吕辁叩拜泣禀。自我主登基以来,上蒙天佑……
“自人春以来,山东境内滴雨未下,已赤地千里,绝收已成定局。然山东巡抚金桂为一己之私利,对灾情隐瞒不报,甚至……甚至堵住交通要道,禁止灾民逃荒……”
唐子敬越念越心惊,越念速度越快。待念完之后,他已冷汗涔涔而下。其它两人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出了这样的事,亦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你们再看看这些,”擎天将龙案上的奏折摔在地上,    “这些都是那个金桂上的折子,不但对灾情只字不提,还自吹自擂,将朕和他都捧上了天!”
一向内敛的轩辕擎天此时是龙颜大怒。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天灾或可救助,人祸却是不能容忍。这个金桂简直是无耻之极,也昏庸之极,轩辕国怎么会有这样的官员?!
“皇上,目前当务之急是查明灾情是否属实,密折中或有夸大之处也未可知。”轩辕闻天劝道。
“吕辁这个人,虽然迂腐,但绝不是信口雌黄之辈。朕只是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其它官员均对此事三缄其口?”
“这倒不难猜,谁不知道德妃是金桂的女儿。”轩辕闻天直言不讳,只因为他知道,德妃在皇上眼里,并无半点儿分量。
“哼,唐爱卿,朕命你去山东查办此案。若是吕辁所奏属实,杀无赦。”擎天早已想到了这一层。
仗着女儿受宠为非作歹者古来有之,只是他轩辕擎天还没昏庸到那种地步,金芷兰也没有受宠到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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