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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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不好惹-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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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啼啼很没酒品的沈晓荣见到秦氏,顿时转移了话题,单指指向秦氏道:“伯母,您待客不实诚,烧鸡有意不烧熟,害我差点将牙齿都啃掉了,您这样做是不对的。还有,我妹妹在你家还没待几日,这小脸就瘦得不成样子了,肯定是你欺负了她……”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都尴尬,康庆昌脸顿时变红,狠狠的瞪了眼秦氏。

秦氏的脸色也讪讪的,把戏被人识破,自然是难为情的。

晓娴暗暗笑了下,听沈晓荣说了那些的话,只有这句最中听。

文氏赶紧掂了脚将他的嘴给捂住了,并用力的将他向外面拖去,晓娴和康宜文也帮着忙。

沈晓荣很爱酒,常常喝醉,幸好他喝醉酒后不是撒酒疯打人,只是成话唠,同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但不会伤人,与他平日里的性格截然不相反。

不然,那才真叫麻烦呢。

送走了文氏和沈晓荣,秦氏明显松了口气,晓娴也松口气。

进了院子,秦氏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晓娴说道:“沈氏,你瞧瞧你母亲家这哥哥是啥人,不能喝酒就莫喝酒,喝了酒后真是丢人现眼,胡言乱语。真不知你母亲是怎么教子女的,哼!”

话一出,院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正文 第64章你不是奶奶,是乞丐!

第64章你不是奶奶,是乞丐!

秦氏是逮着机会就贬低晓娴,现在不但骂了沈晓荣,又嘲笑了文氏。

晓娴对她所言差点儿笑出声来,你秦氏还好意思说人家,那康宜英是如何教的?

不过,她并不想去反驳或讽刺秦氏。

秦氏这种人的性子像斗鸡,你越与她争,她越来劲儿,就算是输了,不但不认输,反而会用歪理来胡缠。

因此,晓娴不愿意和她浪费时间。

晓娴淡淡一笑道:“娘,既然您知道我大哥是酒后胡言乱语,又何必生气呐,我去忙了。”

然后她在秦氏惊讶的眼神里走向康宜贵的房间,将上午未做完的活儿继续做完。而康庆昌和康宜文俩人则重重的吐了口气,有惊无险,但康庆昌还是数落了秦氏几句。

“老婆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亲家母如何教子女哪里轮到你来说三道四。还有,亲家母可是晓娴的母亲,你当她的面说亲家母的不是,你这不是存心让晓娴不痛快吗?”康庆昌不满的板着脸说道。

秦氏怒视了康庆昌一眼,而后撇着嘴道:“沈氏母亲要是不想被人数落,就该教好自己的的儿子,别在人前给她丢脸才是,怎地怪我起来了。”

康庆昌四下瞧了瞧,压低声音道:“老婆子,说话做事要凭良心哦,你想想,要是宜红的婆婆在她面前数落你的不是,宜红会怎想,你会怎想?”

宜红是康宜文的大姐康宜红,早已出嫁了,生有两子两女,夫家姓王,家住其林镇,与银桥镇相邻。

康庆昌的话给了秦氏一个提醒,脑子在想像着康宜红婆婆裴氏数落自己的时的得意模样,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哼,那文氏能与我相提并论嘛,我有什么话能落得裴氏来讲。”秦氏替自己的脸上贴着金。

康庆昌用力的摇头,指着屋檐下半眯着眼睛的康宜英寒着脸道:“咱家只要这一个,就够咱俩的脸丢光了,你还好意思吼。”

听他说康宜英,秦氏本能的想要反驳,正好康宜文走了过来,见此景,他忙拉着康庆昌去了下街,不然,又得要闹腾一阵子。

康庆昌走了,秦氏没了斗的人,顿觉兴味索然,但心中的怒火依然在,顺嘴将康宜英好一顿数落。

康宜英除了咧嘴哭闹外,并没有其他的动静,依然坐在那里不愿意动身子。

晓娴将康宜贵的屋子收拾了干净,家具重新焕发出了原本华贵的光泽,整个屋子好像都亮了起来。而后又和秦氏一起挂了大红焦布账,铺了大红锦绸面的被褥,放置了大红满池娇的枕头,一眼瞧过去,宛如新房一般喜庆热闹。

这些东西都是康宜贵成亲时的用品,离家时特意留了下来,留作偶尔回家时用。秦氏虽是刻薄的性格,又爱点些便宜,但康宜贵所留下的物事,却也不敢轻易动的。

这一切只因为康宜贵的妻子方迎芬。

方家的祖籍也在银桥镇,只是世代为商,早年就搬离了银桥镇,家境富足。方迎芬的父亲只生养了两个女儿,无男丁,后经人撮合,康宜贵娶了方迎芬,开始跟在方父后面学做生意。虽未明言是入赘,实则与入赘差不多,他携着妻女常年待在方家,大女儿都随了方姓,已有两年过年时未回银桥镇。今年说要回家过年,难怪秦氏与康庆昌如此的欢喜。

秦氏看着光鲜的房间,再看看晓娴的寒酸,对她更不顺眼起来。要不是有晓娴,康宜文随便娶哪家闺女,家世都比晓娴家好,这样,康宜文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她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康宜文为何改变了心意,不但不讨厌晓娴,反而处处维护向着她,甚至不惜违抗她的意思。

想着想着,她心中又开始燃起了熊熊怒火。

晓娴见秦氏的眼神有些不对,赶紧率先出了房间,不想和她再起冲突,反正自己就要搬走了,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争斗。

只是还未等晓娴的屋子修葺好,康宜贵他们一家倒先回来了。

腊月初八午时初,两辆马车停在了康家的大门口,前面一辆黑漆平头车,后面是翠盖珠缨的华车,老街上其他的邻居们都探了头过来瞧。

秦氏听到了动静,赶紧出来迎,又打发康宜英去喊康庆昌他们几人。

前面的黑漆平头车中下来了两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小丫环,两个妇人身穿墨绿色暗纹长袄,小丫环身穿茜红色素面小袄,眼有向上挑起,眼波四顾流转着,唇薄颊红的,不似个老实本份的人。

三人面色恭敬的去挑了后面华车的车帘,当先一个肤色白净,体型富态的年轻男子下了车来。身穿宝蓝色团花束腰长袍,相貌与康宜富很想像。

“娘。”年轻男子看到秦氏,忙半弯了身子亲热的唤了,声音有些哽咽。

“宜贵,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秦氏也红着眼睛说道,眼底是浓浓的慈爱。

这份慈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这年轻男子正是康宜文的二哥康宜贵。

紧接着一个身穿粉色刻丝小袄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年约三四岁的模样,长得肉嘟嘟的,很可爱。只是神情很高傲,与她的年龄不符,刚探出半个身子,就不满的嚷嚷着:“小莲,快抱我下去。”

声音虽然奶声奶气,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无礼与霸道。

“是,大小姐。”名唤小莲的小丫环赶紧上前抱了她下来。

“哟,这是琪琪吧,越长越好看了,来,让奶奶抱抱。”秦氏脸上堆了笑,向小丫这边走去,对小女孩张开了胳膊,做出了抱的动作。

这小女孩是康宜贵的大女儿方秀琪,今年四岁,秦氏他们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她周岁时,一次是她两岁时,此时就再也没见过了。

方秀琪水汪汪的大眼睛斜了秦氏一眼,然后将头一偏,不但没向秦氏怀里扑去,反而搂紧了小莲的脖子,奶声奶气嚷嚷着:“小莲,这是谁啊,我不让她抱。”

小莲轻轻拍着方秀琪的后背,无声安慰着,可能是不知道该怎样称呼秦氏吧。

秦氏的脸色闪过讪色,但还是哄着方秀琪道:“琪琪,我是你奶奶啊,你不认得了?”

方秀琪又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使劲的摇头:“你不是我奶奶,我奶奶在家里,我奶奶长得比你好看,你穿得这衣服像乞丐,你是乞丐。你滚,你滚!”

秦氏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脸色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并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正在厨房里做午饭,她特意穿了蓝色半旧袄子和灰色旧棉裤,脚上穿得是黑色棉鞋,衣裳和鞋面上都沾了些米汤和油渍。这身行头虽然比叫花子好些,但连康宜贵带回家来的两个婆子都比不上,难怪会不入不了方秀琪的小眼睛。

浓浓的悲哀在秦氏心底涌动,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们回来,结果,这刚一回家,就让自己的难堪,这张老脸向哪儿搁啊。

康宜贵脸一沉,看向方秀琪怒斥道:“琪儿,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小小年纪,说话怎地如此刻薄,快叫奶奶。”

方秀琪平日在家里被人宠坏了,下人们对她都是毕恭比敬的,不要说骂,就算是大声说话也不敢啊。康宜贵平日里忙着做生意,内宅的事都是方迎芬在管着,他只是偶尔逗弄俩个孩子乐呵乐呵,自也不会去骂她们。

此时蓦的被康宜贵大声喝斥,方秀琪委屈的扁了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娘,娘,爹爹骂我。”

她一边哭,一边在小莲的怀里蹬着小短腿要下来。

原本在马车中的方迎芬,正在生着闷气不想下车,现在听到方秀琪的哭声,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将怀里的康秀瑶递向一旁的婆子,沉着脸下了马车。

“夫君,你干什么呀你,这琪儿刚下车,你就将她给骂哭了。有人要是不欢迎我们娘儿几个,我们现在就走。琪儿,别哭,和娘回家去。”方迎芬没与秦氏打招呼,而是粉脸带着愠色,怒视康宜贵斥道,凤目偶也瞟向秦氏。

话音刚落,她还真让小丫环重新抱起方秀琪向马车走去。

康宜贵和秦氏俩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秦氏看向康宜贵,在想着他平日里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这方迎芬是否也是对他恶言相向。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琪儿话说得不对,我只是随口训了她两句而已,你又何必生气。”康宜贵见方迎芬正准备走,赶紧上前挡住了她,并好言相劝着,语气明显语了许多。

方迎芬面有得色的淡淡笑了下:“宜贵,琪儿只是个孩子,不懂事儿,小孩子说的话,你竟然还向心里去啊。琪儿好久未见过奶奶,不识奶奶,这也很正常啊,是你非要小题大做罢了。”

“是啊,不怨能琪儿,因此,往后咱俩要多带孩子们回来瞧瞧。不然,时间越久,就会越生份了。”康宜贵顺了方迎芬的话,同时也借机提出了这点要求来。

方迎芬粉脸又一寒,低声道:“别做梦了,你瞧瞧这破地方,还常回来,你那是要我和琪儿、瑶儿的命呐。”

康宜贵无奈的摆摆手道:“好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带着琪儿、瑶儿一起去给爹娘见礼去吧。”

“我乏了,见礼的事回头再说吧,我要先去歇一会儿。”方迎芬挑了挑眉拒绝,然后向婆子丫环使了个眼色。

正文 第65章 康家难言的痛

第65章 康家难言的痛(粉红20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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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庆昌带着晓娴他们一行人赶回家时,方迎芬他们早就进了屋,正在房间里收拾,康宜贵陪着乌青着脸的秦氏坐在堂屋。

“宜贵。”康庆昌在院子里就扯了嗓子喊起来。

康宜贵听到声音,忙从堂屋里迎出来,与康庆昌及众位兄弟寒暄打了招呼。

康宜文更是和康宜贵俩人紧紧的拥抱了下,他们俩人的感情最是亲厚,然后一家人围坐在堂屋里话起家常来。

晓娴想先回房,一屋子男人,她坐在那里难受,但康宜文不让她走,非要她一起坐了下来。

康宜贵四下打量了一番后,看向康宜富问道:“大哥,大嫂呢?”

大家的脸色都沉了沉,康宜富讪笑了下道:“哦,她娘家出了点儿事,要回去待些日子。”

康宜贵不疑有他,轻轻颌首。

“对了,宜贵,二媳妇呢,秀瑶的身子好了吧?”康庆昌关心的问道。

康宜贵点点头:“嗯,有劳爹挂心,瑶儿好多了,迎芬坐车有些累,正在房里歇息,迟些时候带她和孩子们来给爹娘请安问好。”

秦氏在一旁冷静哼了一声道:“宜贵,你家媳妇身子娇贵,你家女儿也是个眼界高的,娘在她们这眼里可好比那乞丐呐。这请安问好可不敢当啊,还是免了吧。娘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折寿啊。”

“娘,瞧您说的,您是长辈,我们是晚辈,向您请安问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不敢当。您要是不敢当,那谁能当呢?”康宜贵忙应道。

他知道秦氏还在因先前的事情闹别扭,他虽长时间待在方迎芬的家中,受的也多是方家的恩惠。可在心底深处,康庆昌和秦氏永远是生他养他的父母,无人能胜过他们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秦氏心里的确在恼方秀琪,不过,她更恨的是方迎芬。她想呐,这方秀琪是个孩子,还不懂事,哪里会说那些话来,定是方迎芬教她如此说,特意用来气自己。

康庆昌等人并不知先前的事情,他照例先瞪了秦氏一眼,不满道:“老婆子,我说你是不是又犯糊涂了,这些日子,你天天念叨着宜贵,盼着他们能回来。如今他们回来了,你倒好,不但没说句体贴的和人话,反而又在那说些子酸言酸语。你这心到底是咋长的啊,哪有做母亲像你这般模样的?”

“爹,您别说娘,不怪娘,都怪儿子教女无方,让娘受了气,嗨!”康宜贵赶紧替秦氏辩白着。

秦氏原本被康庆昌训斥得有些内疚,此时听得康宜贵维护的话,顿时红了眼睛,哽咽着指向康庆昌道:“你这死老头子,还说我犯糊涂,我瞧就是你犯了糊涂,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一通骂,嫁你几十年,你就是这般待我吗?”

康庆昌听了康宜贵的话,猜测着先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康宜贵回家,秦氏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沉着脸冲他发脾气呢。

他向秦氏说了软话,而后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氏让康宜贵说,可他没脸说,她自己只好说了方秀琪辱骂的话语,还有方迎芬后来目中无人的态度。

听了秦氏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说童言无忌,但这话说得太伤人,不要说秦氏,就是一般人也难以承受吧。特别是康宜贵眼下有些尴尬的身份,方秀琪的话犹如一记响雷,重重的敲击在大家的心头之上。

方秀琪奶奶在家里!

原本秦氏是她的奶奶,可她这样一说,那方迎芬的母亲才是她的奶奶,这就是言明了康宜贵是入赘进方家的。

男人入赘一般是被人瞧不起耻笑的,大多数入赘女方家中的男子,是家中极为贫穷,无奈之下入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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