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侠是在下逐客令了。”
“是的。”
萧一笑没想到云飞武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萧某不会走，我喜欢云飞仁而且很想帮他。”
“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任何人都需要一个伴侣，一个人会孤独的。”
“他有师傅，有师兄，不劳萧大侠费心。”
“云飞武我很想知道你在怕什麽？”
“我劝萧大侠不要深究的好，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萧一笑被云飞武激起了好奇，越加的关注云飞仁。
他的性子很单纯像个孩子，云净子大师似乎对云飞仁带著一种莫名的尊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他的小貂，似乎看紧了云飞仁，除了出去找食物，就在云飞仁身边晃。
“小貂不要在我脚边绕，会踩到你的。”
云飞仁那里低著头与小貂说话。
“小心！”
萧一笑看著他就要撞上前面柴堆里冒出头的树枝了。於是出声警告，可是已经晚了。就听云飞仁叫了一声，眼看树枝划过了他的额头眼角。
萧一笑连忙上去把他拉到一边，找来了清水，白布跟伤药，先问。
“伤到眼睛没有？”
“没有，就是额头上好像破了，真疼。”
“你走路不看道吗？”
“我怕踩到貂儿阿。”
“抬头，放开手。”
云飞仁放开手，让萧一笑处理伤口，萧一笑先用一块白布沾了水把伤口外围擦了擦，有血迹还有土，擦完放到一边，拿出药粉给他敷上在头上缠了布。
“好了，最近三天伤口不要碰水，每日我给你换药。”
“好。”
“好拙。”
23
萧一笑宠爱的摸了摸云飞仁的后脑勺，笨笨的小东西。
“你刚才要去做什么？”
“拿柴生火做饭。”
“等我把水倒了，帮你拿吧，坐这里等我。”
“好。”
萧一笑转身端水盆，突然发现盆边搭着的白布上只有灰土没有血迹了，不对啊，白布沾上了血迹一般不搓揉都很难掉的，再看他那小貂，跳上石桌子在喝水盆里的水。
低头靠近水盆，又是那股人参味道。
要说一个人的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作为一个大夫萧一笑以前就是听说也是不信的。可是云飞仁如何解释？
除非云飞仁不是人，萧一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荒谬，怪异论神之说他以前是一点儿也不信的。除非找到证据，亲眼得见。
如果云飞仁真有什么古怪那他身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午夜子时萧一笑还是睡不着。平生第一次喜欢的人，也许不是人，那个心情真是很矛盾。
假若他不是人会是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一个人参精。那他身边发生的一切怪异事件就有了解释。可是若真是那样，自己又要如何自处，如何对他呢？
既然没有睡意，萧一笑索性出了房门，他看到云飞仁站在院子里又在晒月亮了。看他站在那里，月光在他身上罩了一层薄纱一般，看上去可爱又圣洁。
突然萧一笑惊呆了，他看到云飞仁飘了起来，是飘，常年行走江湖，各种轻功都见过，所以可以确定那不是轻功，就像是脚踩祥云的神话传说中说的一样，就那样平地里升起来，飘在空中。他在向着前院飘去。
萧一笑跟着来到前殿，看到云飞仁站在偏殿门口，身上发出红光与偏殿发出来的红光似乎在交相互应。
萧一笑看得呆住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句。
“云飞仁！”
云飞仁似乎一惊，才张开眼睛，似乎还很纳闷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那红光在云飞仁被惊醒那一刻都消失了。
24
云飞仁摸著脑袋，纳闷的看向萧一笑这边。
“大师兄，萧大哥，你们怎麽在这儿？”
“看你梦游阿。”
云飞武走到了萧一笑前面。
云飞仁走过来。
“大师兄，我又梦游了？”
“是啊，现在都已经过了子时了，还不去睡？”
云飞仁是个乖宝宝，摸了摸後脑勺。走过云飞武，萧一笑身边。
“大师兄，萧大哥晚安。”
“赶紧滚回去睡吧，再耽误会就要道早安了。”
云飞武嘲讽道。
“嘿嘿！”
云飞仁笑著回了後院。
萧一笑愣在那里，半天没动。
云飞武在云飞仁走後，走到了偏殿门口，从门缝看进去，可以看到那尊人参娃娃的雕塑。
“知道这个偏殿里面供著什麽吗？云山的山神，一颗万年人参化身的人参娃娃。”
云飞武似乎在自说自话，可是萧一笑知道是说给他听的。
“咳咳，你是说云飞仁他是……。”
萧一笑愣了半天才开口说话，自己都感觉嗓子里有些发卡。
“我早就说过，知道云飞仁的秘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需要好好想想。”
“我会给你找个好地方的。”
萧一笑没想到云飞武说的好地方竟是县衙的大牢。
在他知道那个秘密的第二天一早，云飞仁被他师傅派下山去买东西了，然後县衙就上来了人，把他抓下了山，关了进来。
他问自己犯了什麽罪，那些衙役说。
“云老大说了，罪名今天下午给你。”
也就是说先抓人，後按罪名。
25
云山县的人自有他们一套生活法则，所以大牢除了牢头就是他了，他是云山县大牢里关押的唯一一个人犯，倒是个想事情的清静场所。可是下午云飞武过来给他按的罪名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下午云飞武过来了，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萧大侠，云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必须保护我的师弟，我不敢冒一点儿险，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萧某明白，我也正需要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
“你放心，你住在这里我也会吩咐下面以客相待。”
“那就谢谢了。”
云飞武转身要出去，都要看不到人了，突听他说了一句。
“忘了跟你说了，你的罪名是非礼有夫之妇骊三娘。”
“什麽？云飞武，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吗？”
“我也是没办法啊，偏偏别人都不帮忙，只有骊姐姐答应帮忙啊。”
萧一笑被关进来，县太爷叶勤书问。
“既然骊三娘状告萧一笑，是不是该择日升堂问审阿？”
很久没升堂了，有些生疏，这里治安好的离谱。
云飞武把人关起来，其实只是给出时间，让大家都想想清楚，萧一笑知道云飞仁的秘密会如何反应，唯一可以肯定地是不能让他出云山县，如何不让那秘密现世才是主要的。他要是肯发誓保守秘密，继续喜欢云飞仁那是最好的，要是不然就要想如何把人留住了。
这段时间是留给他，还有萧一笑的，倒是有人认真了。
一个就是书呆子叶勤书，按规矩，人犯没有常压不审问的道理，可是那罪名本来就是按的，审问又有什麽意思啊？
还有一个是云飞仁，萧一笑因为非礼有夫之妇被抓进大牢的消息一经传出，他是最伤心的。
26
云飞武看著先後找到自己的人。
他先是看了看那书呆子，反正闲著也是闲著不如让他过一过升堂问案的瘾。
“要升堂审问你审就是了，问我做什麽？你才是县太爷阿。”
“那就明日吧，明日一早该是一个好天气，也许有人会想看一看本县审案。”
“是啊，是啊，你看要不要在衙门口摆上几张椅子？”
云飞武随口一说。
“也好也好，我这下去找人安排。”
书呆子做了真，下去摆设桌椅去了，大堂也要布置一下。
“哈哈。”
云飞武看书呆子那认真劲，就想笑，再抬头发现云飞仁瞪著他。
“大师兄，萧大哥是被冤枉的对不对，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小笨蛋，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麽知道他是哪一种人啊？”
“萧大哥一直在山上跟我在一起，他根本没时间下山去做那种事啊。”
“你上下云山要多久？”
云飞仁想了想。
“一柱香的功夫。”
“那就对了，说不定你下山的时候，他去做的。”
“我相信萧大哥不会，他是被冤枉的。而且别人都说上下山没那麽快，也许是我记错了。”
云飞武拍了拍云飞仁的头。
他以前也说过，云飞仁记错了这种话，要知道普通人上下云山即使用上好的轻功也要两个时辰。可是对於云飞仁都不能用常理论之。
“你相信他，那也该相信大师兄我，如果他是冤枉的我自然不会难为他的。”
“嗯，那大师兄我想去看看他成不成？”
“明天等书呆子问过案了你再去吧。”
“好。”
27
第二日的过堂过程有些混乱，原告，被告都已经到场了，才要开始审问，骊三娘的两位丈夫就追了进来，说要杀了萧一笑。
云飞武派人劝架加拦截，才把那两个人弄走。
县太爷被这场面吓得不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宣布改日再审。萧一笑又被关了回去。
回去以後萧一笑问牢头。
“骊三娘怎麽会有两个丈夫？”
“还不是云老大判的，骊三娘跟她两个丈夫本来是同门的师姐弟，三个人日久生情谁也离不开谁，骊三娘为了这事退隐到云山本打算躲开那两个人，谁知道那两人竟然跟来了，三个人的罗圈架打不完，都说要成全另两个，云老大看他们三个人整天愁眉苦脸醉生梦死的，於是给出了一个主意，一妻二夫，没想到三个人还真就同意了，然後就一直这样过著。孩子都生三个了。”
可真够乱的，萧一笑听得直摇头。
才安静一会儿听到大牢门口有人叫骂，牢头出去看了看回来说。
“骊三娘的两个丈夫都在门口呢，说你这辈子最好不要出去，出去被他们抓住他们一定剥了你的皮。”
“无妄之灾！”
萧一笑感叹道。
等到了晚上，萧一笑摊开了纸，点著蜡烛正在写药方。
突然有人吹灭了灯火拉住了他。
“谁？”
悄然无息，也没听到开门声人就进来了？
“我，云飞仁，我是来救你离开这里的。”
“救我？你怎麽进来的？”
“走进来的，也没见有人拦著我啊，走离开这里再说。”
云飞仁理所当然的拉著萧一笑就出了门，出来萧一笑还在看大门，锁还在门上锁著，那门就那样拉开了？再看云飞仁的手，暖暖的，谁又敢说他不是人？
28
走到牢门口，与牢头当头撞上了。牢头愣了一下，然后大喊。
“有人越狱！”
天啊，云山县大牢从建立以来，第一个犯人还要越狱的，有天理没有啊？
听到喊声，有人举了火把过来，云飞仁拉着萧一笑慌不择路的跑上了山。
到了山顶悬崖边上，看身后火把离这他们不远了，云飞仁做势要向悬崖那边走，被萧一笑拉住了。
“为什么要救我？”
“我相信萧大哥是冤枉的。”
“那你更不该去截牢房，冤屈总有昭雪的那一天，你这样拉我出来反到落人口实了。”
“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今天下午在大牢门口遇到了骊姐姐的两个丈夫，他们都喊着要杀了你，他们武功都很好的，我怕你吃亏阿。”
萧一笑把云飞仁搂到怀里。
“你知道吗？你很可爱。”
还犹豫什么呢？不管云飞仁是什么，他都有人性，一个大夫一辈子的追求莫过于发现一味灵药。自己这辈子的伴侣没有比云飞仁更加合适的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好小子，长胆子了，敢截牢。”
“大师兄。”
云飞仁从萧一笑怀里抬头就看到了云飞武站在他面前不远处。
云飞仁拉着萧一笑转身就跑，云飞武眼看着两个人从悬崖这边跑到了那边，向远处跑去。
云飞武瞪着对面，两面悬崖相隔百米，过去了就是另一个县了。凡人是过不去了，下山绕过去要三天。
“好你个云飞仁，与人私奔，让人把你煮了我也不管了。”
29
话是这样说阿，云飞武还是让人去领县找人，那人才走，云飞仁就回来了，他回来时正在下雨。
外面大雨哗哗的，云飞武正在道观等消息，突听到门外传来云飞仁的叫声。
“大师兄。”
那声音可怜兮兮的。
云飞武两步上前开了房门，看到浑身湿透的云飞仁哭著站在他门口，看到他扑通就跪下了。
云飞武上去抱他起来。
“小笨蛋你这是做什麽？诚心折我的寿阿？”
“我知道错了，截牢反狱，如何判罚飞仁都愿意领受。”
“萧一笑呢，他在哪里？怎麽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们到了山下我就跟他分手自己回来了。”
“跑都跑了，做什麽还回来？”
“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师傅、二师兄，还有这云山，离得远了我会想的。”
“小可怜，先把湿衣服脱了洗个澡吧。”
云飞武带他进来。
“师兄你不生我气？”
“从小到大被你气得习惯了，懒得气。”
“嘿嘿，师兄不要让人去抓萧大哥了可不可以？”
“你还真护著他，他要是有良心自己会回来的。”
萧一笑自觉自己很有良心的，可是他跟云飞仁到了山下，没等他说话，云飞仁就说，要回去，他舍不得云山上的人跟一草一木，没等他说要一起回去，云飞仁转身就跑上了山。等他追到悬崖边，看著云飞仁过去了，自知自己过不去，叫云飞仁他又不理。
萧一笑走下山，本想自己走回云山县去，半路上遇到了云飞武派来找他们的人，也多亏这个人，自己一没带盘缠，二没带火石，饿著肚子走了一天半，在山区里再走下去还真是一个问题。
30
足足三天回了云山县先见到了云飞武。
云飞武看着他笑，让人出去后跟他说。
“你自己回来，说明你想通了。”
“是啊，我决定留在云山，帮你保护那个小笨蛋，他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山那边了，害我足足花了三日才走回来。”
“那家伙做事不用脑子的，不过这几天他可是蔫了。”
云飞武领着他来到后衙，就看到云飞仁坐在台阶上抱着那只小貂靠在门框上在自言自语。
“貂儿，希望你的主人平安，以后你只能跟着我了，不过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多么伤感的时候，那貂看着他突然就是一口。
“阿！”
云飞仁一声惨叫。
萧一笑一看关貂的笼子就在云飞仁脚边，跑上去拿起来，连忙把小貂关了进去。
拿过云飞仁手指头，赶紧从怀里摸药。
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