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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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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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推举的人却一直没定下来。

    不过他现在既然要南下中越,就必然失去在最高议事会的发言权,鉴于这一点,他必须在议事会内有一个代表。

    那边柳随云倒是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小道消息:“听说黄守忠已经答应彻底被我们收编了。”

    “嗯?”大家对于这个问题都比较好奇。

    要知道前营系统虽然和已方一向交好,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归属细柳营,不过在几年的水磨功夫之后,双方正在做着最后的收编计划。

    “咱们不是三个步兵团吗?”柳随云有些内幕消息:“统领准备编四个步兵旅,都独当一面,刘永福是一个,司马是一个,剩下来老叶肯能占一个位置……”

    “剩下这个,统领原定是想给黄守忠的,他只要把两个营交给我们,我们就能把六个营交给他,不过黄守忠这人也有趣,还是掂记他那一亩三分地,他和我们统领谈了,说是只愿意干个团长。”

    “只要他这个团长不动,他愿意把部队交出来。”柳随云轻声说道:“统领负责给他补一个步营,然后把三个营都编成四个连的大营,整个步兵团要在一千八百人左右,装备齐全。”

    “狠!”司马泰说道:“这黄二,主意真精。”

    虽然说现在细柳营已经扩充出十几个嫡系的步兵营,但是伴随着战争的进行,象细柳步兵团那样充实的步兵单位已经不多了,步兵营现在基本是三连制,个别步兵团已经不到一千二百名,而黄守忠这么一个规划,那是打定主意要做整个黑旗军系统最充实的步兵团。

    “这恐怕不成吧!”经世易稍稍思索了以后:“全军只有司马的细柳步兵团才有这样的规模。”

    “嗯。”柳随云点头道:“他的步兵团怎么能同细柳步兵团相比?便是和老叶的也不能比啊。”

    一群人正说着这样的琐事,却听得有人以急促的脚步声跑来:“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怎么回事?”柳随云当即整理好服装,和几个参谋迎了上去:“发生什么情况了?”

    “法国人的援兵已经抵达海防了。”

    “死了这么多人还来?”柳随云关切地问道:“来了多少?”

    “四个步兵营。”

    柳随云吃了一惊:“才这么点?”

 第一百六十二章 唯一的生机

    四个步兵营?

    柳随云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特别是司马泰直截了当地说道:“法国人是不是准备收手了?靠这点援兵,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在一年之前,四个法国步兵营是不可战胜的敌人,而在现在,四个法国步兵营虽然会让他们付出掺重的代价,却只是大麻烦而已。

    在过去的两个月之中,法军的损失远远超过了好几个四个步兵营,这样的补充甚至还不能弥补他们损失的一半:“加上这次,在过去两个月之中,法国人总共只补充了六个步兵营,三千人。”

    “莫不成是第一波的补充?”经世易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应当小心。”

    “嗯。”柳随云很好地做了总结:“如果维持这样水平的补充,我们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他的建议得到了比塞尔中校的赞同:“我们需要更多的部队,更多的补充,更多的火炮。”

    但是孤拔苦着脸说道:“我们只能得到这么多的补充,在这四个步兵营抵达以后,我们在一个月之内,不可能有任何新的部队抵达。”

    比塞尔中校愤愤不平地说道:“可是顺化却得到了整整一个步兵旅,两个步兵团,六个步兵团,再加上直属的炮兵、工兵和辎重人员,整整五千名士兵。”

    “我们面对的敌人比顺化方面强得多,但是在过去两个月之中,我们只得到了三千五百名的补充,其中还有安南土著步兵。”

    “我知道。”海军少将很痛苦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事实上,我个人认为我们应当结束这场战争。”

    这场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四个步兵营,两千一百名士兵,看起来是相当华丽的配备,但是不够山西之战损失的零头――根据山西战斗的统计,整个战斗中损失了八千七百名士兵,而且这个数字还不包括撤回来的部分伤员,而是被打死、被俘虏或是逃亡的数字。

    接下去的黑旗军大反攻,他们又损失了近三千名,阿尔及利亚土著步兵几乎被打跨,多个法国连队遭遇毁灭性打击,外籍军团死伤掺众,至于越南人,他们已经被黑旗军打得胆战心惊了,望风而溃了。

    这场毁灭性战斗中唯一的亮点就是这位比塞尔中校了,他因为击退围攻的黑旗军而再次破格晋升为一名光荣的中校,要知道去年四月份他才是一位上尉而已。

    但是就连比塞尔中校也承认,围攻的黑旗军是主动撤去的,而他的守备队伤亡了三分之一的人员,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补充:“四个营甚至不够弥补我们最近受到的损失,但既然只有这么多,我希望能获得两个营的补充。”

    “这不可能。虽然你的守备队处在黑旗军攻击的最前沿。”孤拔少将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过我可以交给你一千把雷明顿步枪,你需要自己招募士兵并训练他们。”

    “越南人?他们虽然有很多场合表现得很不错,但是他们绝不是黑旗军的对手,我需要的是有战斗力的部队。”

    “少将,向巴黎申请援军吧,在东京地区的黑旗军精锐部队有二十个营,而在安南地区,仅仅是一个营而已。”

    在无数次粉饰与修改之后,孤拔和大多数法国人还是被迫正视了现实,他们曾把黑旗军的步营称为步兵团,但是他们现在又改回来了。

    在经过半年的战斗之后,他们对于黑旗军这个对手也越来越了解,他们清楚得认识到,黑旗军的战斗力核心在于其编成的二十个左右的步兵营,这些步兵营又编成若干个步兵团。

    除此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地方部队,但这些地方部队战斗力不强,有些干脆是由原来的越南军队改编而来,并不是法军的对手。

    法军唯一的对手,便是这二十个步兵营,按照孤拔的看法,这些步兵营的轻武器和装备的轻型火炮,放在欧洲都是第一流的,在山西之战后,他们又得到了大批法制火炮。

    以往他们是拖一门六十五毫米炮到处跑,现在可是在哪个战场上,都会大大方方地拖着几门后膛钢炮轰击法军,有时候还要加上一两门一百毫米的迫击炮。

    象那些安南土著步兵,黑旗军以排枪攻击,刺刀冲锋,他们尚有凭据工事死守的勇气,可是大炮一响,全部轰然而溃。

    也正是因这一点,孤拔也坚定决心结束这场战争,他甚至写好了辞职信,但巴黎的朋友却给他转来了坏消息――政府还是要把这场战争打下去。

    而且是他所见过的最坏的一种选择,既不是全国战争总动员,把二十个步兵营的黑旗军给铲平了,也不是采取收缩政策,而是掩耳盗铃,在北圻保持着正常情况下的兵力动员,本土部队不超过一万五千人,再加上一些外籍军团和非洲土著部队。

    他们不允许撤出,认为这伤及到政府的面子,影响法兰西在列强中的威信,但是又不愿意大力增兵,任由黑旗军用钝刀子割肉,慢慢地痛死过去。

    孤拔却没有别的选择,他的朋友清楚得告诉他,如果他把辞职信递出去,那么他一定会上军事法庭,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下去,等待着情况的好转。

    政府军从本土和非洲派来的部队,又将其大部分调往顺化附近,因此比塞尔中校愤怒地说道:“我们要面对的黑旗军,是整整二十个步兵营的精锐,还有二十个步兵营的后备队,他们每个月能补充二千五百名士兵,能组建两个或三个新的精锐步兵营,可是在安南地区,这又有多少?”

    “包括土著部队在内,我们在顺化有五千名士兵,可是黑旗军又有多少?能称得上精锐的只有一个步兵营,其余的后备军,其战斗力也就是一个步兵营,可是他们居然还派去了一整个旅。”

    对于这样的攻击,孤拔只能替巴黎辩护:“那是有原因的,根据我们的情报,在安南地区的黑旗军部队,已经出现了四个新的步兵营番号。”

    “那只是他们索要援军的手段而已?”

    对于在中圻的黑旗军,比塞尔中校很清楚战斗力和东京地区的部队差距很大,但是孤拔却说出了最新的消息:“已经确认了,是刘永福所率领的四个步兵营,据说黑旗强盗还在安南地区招募了数千名的新兵,他们将把刘的部队补充到九个步兵营,一个整师的水平,刘南下的时候,已经携带了足够的武器。”

    “该死的山西战役。”比塞尔一开口才想到眼前这位是山西战斗的总指挥官:“但是如果有一个步兵旅到河内来,敌人就不敢这么大胆派刘永福南下。”

    孤拔是同意这种观点的,但是他却不得不替巴黎辩护:“我们将在顺化击败南下的黑旗军,然后夺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比塞尔中校知道在这种问题上纠缠没有任何效果,他需要的是支援:“在过去的两个月之中,我的守备队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员离开了战线,虽然我得到一点支援,但是为了保证河内的安全,我还是必须向您声明,两个步兵营是最低程度。”

    “您交给我一千枝雷明顿步枪的话,不用三个月,他们中的一半将落到黑旗军的手里,我需要是有战斗力的部队。”

    “一个月以后,你将得到足够的援军,但是现在不行。”孤拔倒是认识到另一点:“黑旗军四个有战斗力的步兵营离开了东京地区,他们在短时间内很难填补这样的空缺。”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招募土著士兵并很好地训练他们,敌人向你们发起的攻击,都被我们的援军击败。”

    “我只说一句,司令官阁下,我需要的是援军。”

    “这不可能,事实上,河内地区不会得到任何援军!”

    “为什么!”

    “敌人在过去的两个月之中,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而且他们将一个步兵旅派往了南方,在短时间之内,我判断他们无力发动大的攻势。”

    “而巴黎鉴于东京地区的危险形势,希望我们能打出一场辉煌的胜利,向法兰西人民报喜……特别是那些反对战争的议员们。”

    “四个步兵营?开辟另一条战线?这太疯狂了。”

    “是一个步兵旅。”孤拔强调了这一点:“我们将获取一场辉煌的胜利,巴黎会因为这一场胜利而派来成千上万的援军,这是我们获胜的唯一希望。”

    “我们将在那里打开僵局。”

    “北宁。”孤拔反对继续把战争打下去,但是巴黎的想法和他不一样,内阁需要一场体面的征服战役,他们需要一场辉煌的胜利,然后拿这场胜利来说服议会,到时候就可以派更多的部队来征服安南。

    他们已经忘记了,他们曾向议会许诺过,只需要三千名士兵就可以征服整个越南,但是比塞尔中校对于这个建议很有兴趣:“是中国军队?”

    “嗯。”孤拔很清楚地说道:“我们在河内地区的唯一使命,那就是死守。”

    “等到顺化和北宁决出胜利之后,我们将重新获得这场战争的主动权。”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赌注

    巴黎。

    一八八四年的春天格外得冷,以致于内阁每次商量越南问题的时候,都必须关紧窗户,以免被东方袭来的寒风所侵袭。

    海军和殖民部长拿着从越南送来的报告:“东京地区驻军司令官已经同意,向北宁的中国军队发起一次不宣而战的袭击,中国军队虽然有四十到五十个步兵营,但是战斗力脆弱,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费里是个标准的法国男人,不过他的性子已经在过去数十年的政治斗争磨平,磨平了之后的结果就是除了一颗法兰西男人的心之外,他什么都没剩下。

    他并不软弱,但也不强硬,他不够激进,可也不是保守派,他就是第三共和国所产生的一个政治人物,正如他所在的政治派系一样――机会主义者。

    在历史上,他是一个四平八稳,除非能彻底成功地做下一件事,否则不会去冒险的人,他在任上并没有提及对德意志的复仇,而是把视线放在拓展法国的殖民地上。

    历史上他虽然没有取得完全的成功,但是他和他的后任却为法兰西殖民大帝国创建了基础,不过在这个时空,他遇到了大麻烦。

    法兰西要打两场殖民战争,马达加斯加和越南,马达加斯加的女王虽然有着坚决的抵抗,但是疫病才是法国人最大的对手,但无论如何,向一个殖民地国家赔款的丑闻不会出现在费里的任上。

    但是越南问题却彻底牵动着费里的心,他甚至认为这是自己政治生涯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但大多数不能成为伟人的原因,就是无法改正自己的错误,他明明是越南问题他犯了错误,但是他根本没有力量去纠正他。

    放弃越南,在议会里零零星星的反战议员们大概会赞上几声好,可是自己所有坚定的盟友会立即背离而去,事实上比起敌人,他更担心的是内阁中的盟友。

    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倒阁并不是政治生活的一部分,而是政治生活的全部,这个怪异的共和国容纳了一切法兰西人的政治思想――左派、右派、保守派、激进派、保王派、波巴拿主义、共和派……

    费里是一个坚定的共和派,但是共和派早已经分成反对这场战争的激进派和支持战争的温和派。

    这仿佛是一个笑话,激进派反对殖民战争,温和派支持扩大战争规模,但却是不争的事实――所谓的温和派,是指对德采取缓和政策,发展国力,拓展海外殖民地,最终战胜德国。

    而激进派却期盼着一场明天就要打响的伟大战争,他们无视一切困难,但是他们在法兰西共和国的地位却在不断上升,甚至隐隐有挑战温和派的趋势。

    历史上,中法战争后期法国人遇到的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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