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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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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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省大会开会六天。会上通过了和在费尔法克斯县通过的决议在精神上一致的决议。被推举代表弗吉尼亚人民出席大陆会议的代表有佩顿·伦道夫,理查德·亨利·李,乔治·华盛顿,帕特里克·亨利,理查德·布兰德,本杰明·哈里逊和埃德蒙·彭德尔顿。    
    华盛顿对盖奇将军的看法是正确的。从担任波士顿军队司令官之时起,他就束手无策,不知道怎样对付波士顿居民才好。如果波士顿居民头脑发热,感情用事,轻举妄动,他的任务就比较好办些,但是,他们处处都按照冷静精明的常识行事,这就使他不能不大伤脑筋。    
    高压手段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港口中挤满了轮船,市区内挤满了士兵。波士顿港法案已经使商业活动完全停顿下来。码头上空无一人,货栈关闭大门,街道上长满野草,鸦雀无声。富人变穷了,穷人失了业,然而人民的斗志并没有垮。不过,并没有喧闹,并没有骚乱。一切都非常有条有理,一切都合乎规则。召开了市民集会。在集会上,约翰·亚当斯,乔赛亚·昆西和其他有名的人士以雄辩口才讨论了公众的权利和治安措施问题。塞缪尔·亚当斯以主席身分主持了这些集会。他这个人头脑清晰,行为冷静,意志坚决,在社会和政治历史知识方面根底深厚,在一切宪法问题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政府看到这些集会的影响很大,感到非常不安,就发布一项法令,禁止在八月一日以后集会。人们却在八月一日以前发出召开会议的通知,来规避这项法令,使集会可以无限期地开下去。盖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用武力驱散这些集会是行不通的,因为参加集会的人都是既有辩论家的气概,也有军人气概。像他们的原型,往昔的公约参加者一样,他们虽然喜欢辩论,也随时准备打仗。因此,集会此起彼伏,持续不绝。法纳伊厅有时还有人满之患。这时,群众就从这个革命巢穴涌到古老的南教堂中去。自由树变成一切群众运动的旗帜,一切游行队伍都向树上悬挂的旗帜致敬,把它当做是人民事业的象征。    
    在这份省份的边缘地带,反对英国政府新计划的浪潮得到康涅狄格的鼓动,更是汹涌澎湃。盖奇在八月二十七日写道:“伯克夏县的浪潮很高,而且还迅速地蔓延到其它地方去。在伍斯特,他们扬言要反抗,他们购置枪支,准备炸药,铸造实心弹,并且扬言要进攻敢于抵抗他们的军队。我担心我很快就得调一支部队到那个城市去。”    
    


第四部 临危受命十四。 华盛顿出任总司令(1)

    长期引而不发的霹雳终于自天而降。波士顿的英军增加到四千人左右。盖奇将军不断受到保皇派的鼓动,又对共和派的有力措施感到震惊。现在,他决心对共和派给予沉重的打击,也就是要对康科德的军火库进行突然袭击,并加以摧毁。康科德离波士顿大约二十英里。袭击任务预定于四月十八日夜晚由一支特遣部队执行。    
    准备工作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运送军队的小艇下了水,停泊在军舰舰尾附近。掷弹兵和轻装步兵免除了值勤任务,整装待命。十八日,加派军官在波士顿通往各地的道路上值勤,以防出击的消息传入农村。夜间,盖奇将军发布命令,宣布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市区。十点钟左右,八九百名士兵,掷弹兵,轻装步兵和海军陆战队,由史密斯中校率领,在波士顿广场脚下登上小艇,渡河到达坎布里奇的莱希米尔角。他们要从那里毫不声张地悄悄地向目的地进军。    
    盖奇将军的措施并没有能像他想象的那样秘密。诡秘总是由于引起人们的疑心而归于失败。安全委员会的一名委员约瑟夫·沃伦医师看到小艇和军队调动频繁,已经估计到英军有阴险的意图。他把英军动态通知约翰·汉考克和塞缪尔·亚当斯。这两人都是省议会议员,但当时因私事住在列克星敦一个朋友家里。安全委员会怀疑英军图谋袭击康科德的军火库,因此下令把存放在那里的大炮藏起来,把一部分弹药搬走。    
    十八日夜,沃伦医师派出两名信使按不同的路线传递英王军队出动的警报。信使恰好在盖奇将军不准任何人离开市区的命令生效之前赶到波士顿。大约在同一时候,北教堂上面的窗户上挂起一盏灯笼,朝着查尔斯顿的方向。这是向那个地方的爱国者发出的预定信号。查尔斯顿的爱国者马上派出快使,到农村各地去唤醒居民。    
    与此同时,史密斯中校率部队从莱希米尔角出发,沿着一条偏僻小道,开始夜行军,一路上穿越沼泽地带,时常还得涉水过河。他刚走了几里,报警的枪声和村庄的钟声就响彻夜空,说明人们已经事先得知他率部逼近,并且都起来了。这时,他派人回去,请示盖奇将军增派援军,并派遣皮凯恩少校率领六个连,兼程前进,夺取康科德的桥梁。    
    皮凯恩所部迅速前进。路上遇到一个人抓一个人,赶上一个人抓一个人。但是,在离开列克星敦不到一英里半的地方,有一个骑马的人跑得很快,皮凯恩没有能抓住。这个人跑到村庄里,发出英军到来的警报。军鼓敲了起来,枪声响了起来。等到皮凯恩进入村庄的时候,已经有七八十名义勇军,排成军事阵列,聚集在教堂附近的草地上。这是宣誓要用武力抵抗英军公开敌对行动的“拥宪军”的一部分。除此以外,还有几名拿着武器和不拿武器的旁观者。    
    鼓声和义勇军的军事阵列说明,他们决心进行抵抗。皮凯恩指示手下的士兵停在离教堂不远的地方,并下令装炸药和装子弹,然后快步前进。少校挥刀策马向前,命令叛乱分子他这样称呼他们解散。其他军官也是一面前进,一面学他的样子呼喊:“解散!你们这些坏蛋!放下武器,你们这些叛乱分子解散。”义勇军对这种命令置之不理,接着就是一场混乱,双方都开了枪。    
    美洲人的火力很不规律,命中效果很差。英军的火力命中率较高。有八名爱国者被打死,十名受伤,其余的都纷纷逃散。战胜者在广场上整好队形,为英国军队的一次最丢脸、最富于灾难性的胜利鸣炮祝捷,欢呼三声。    
    史密斯中校很快就带着其余的部队赶到。他们会合后一起朝大约六英里外的康科德前进。    
    警报是前一天午夜时分到达那个地方的。教堂的钟声唤醒了居民。他们聚在一起焦急地互相商量。民兵们都拿起武器,来到教堂附近的阅兵场上。后来赶到那里的还有从林肯和其他地方来的武装义勇军。他们这时开始努力搬运和藏匿军火。    
    七点钟左右,英军进入视线之内。他们的步伐很快,他们的武器在早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接着,他们就分成两路沿着不同的道路进入市区。康科德有一条河,河名就叫康科德河。河上有两座桥,分别叫北桥和南桥。掷弹兵和轻装步兵在市中心进入阵地,其余的部队则分成几个支队前去夺取桥梁和破坏军火。他们花了两个小时来搜查和破坏军火,但成效不大,因为大部分军火都搬走了或藏起来了。在这段时间内,附近城市的义勇军也闻讯赶来,手里拿着顺手抄来的武器,和高地上的民兵会合,最后这支小小的队伍达到四百五十人左右。    
    十点钟左右,有三百名民兵上前去,想把英军从北桥上赶走。当他们逼近时,英军向他们开火,打死两人,打伤一人,爱国者英勇还击,杀伤英军不少。英军退回到主力部队那里,美洲人越过桥梁,随后追击。    
    到那时,一切可以找到的军火都已经销毁。因此,史密斯中校开始准备退却。他把散在各处的英军集合起来,掩埋了阵亡的士兵,为伤员们找来了车辆。大约中午时分,他开始向波士顿退却。到这时候,他也该退却了。他的士兵由于夜间行军和一上午的劳动,由于不断遭到袭击,已经疲惫不堪了。    
    警报传遍整个乡村。义勇军从各个地方涌向战斗地点。当英军开始退却的时候,美洲人就开始对他们痛加报复。在空旷的道路上,英军不断地遭到从大树或石墙后面仔细瞄准射击的农村神射手的骚扰。还没有走到列克星敦,史密斯中校腿部就受了重伤。正当英军在退却途中处于极其危急的境地的时候,珀西勋爵率领一个旅一千人和两门野战炮在两点钟左右赶来接应他们。盖奇将军是应史密斯中校要求增派援军的紧急呼吁在九点钟左右从波士顿派珀西勋爵的部队前来增援的。勋爵不想对美洲民兵发动进攻,他只是从一个高地上用大炮猛烈轰击,想阻止民兵逼近。    
    在这以前,民兵们都是匆匆忙忙召来的乌合之众,各自随意行事,互相没有什么配合,但是,现在,希思将军来到现场了。他是奉命在民兵应召而来时负责指挥民兵的军官之一。民兵战士们马上就听从了他的命令。在民兵们受到大炮炮火的阻遏,开始四散而逃的时候,他有条不紊地把民兵们集合起来,布成战斗队形。    
    沃伦医师也骑着马来了。他是得知伏击的消息后从波士顿赶来的。在后半天中,他是战场上最活跃、最起作用的人物之一。由于他在场,正像由于希思将军在场一样,才把民兵们的狂怒的热情纳入轨道。    
    珀西勋爵在英军经过短时间休息以后,就命令英军向波士顿退却。他一开始退却,追击的义勇军就从两翼和后面加以骚扰和攻击。这一回轮到英国士兵发火了。他们就像在敌人的国土中一样大肆烧杀起来。列克星敦的房屋和店铺被放火毁毁,沿途的私人房屋被抢掠,居民被虐待。有一次,有一个无辜的病人被无端杀死在自己的房子里。这一切使农民们更加义愤填膺。民兵们在太阳落山后不久,追到查尔斯敦广场,就停止追击了。希思将军命令民兵在那里停了下来。又过了不到半小时,马布尔黑德和塞勒姆的强大民兵部队也赶来参加追击。华盛顿写道:“如果退却不是那么快的话上帝才知道,这是快得不能再快了政府军本来一定得投降,再不然就是被完全切断退路。”    
    内地的遥远的枪声传到了波士顿的英国人耳中。早上还唱着《扬基歌》穿过罗克斯伯里向前进军的部队,到了日落时分就被一批不过是武装农民的民兵驱赶着,沿着坎布里奇通往查尔斯敦隘口的古老道路向后退却。盖奇对这场惨败目瞪口呆。    
    在这一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件中,英军的损失是阵亡七十三人,受伤一百七十四人,失踪二十六人。阵亡的人员中有十八名军官。美洲人的损失是阵亡四十九人,受伤三十九人,失踪五人。这是在这场革命斗争中洒下的第一批鲜血,数量上仅仅是一滴,在后果上却是一场洪水,因为各殖民地从此就永远和宗主国分道扬镳了。    
    这个消息是在一个紧要关头传到弗吉尼亚的。邓莫尔勋爵已经遵照英国内阁向各省省督发布的全面命令,夺取了这个省份的军火。这个措施和盖奇的措施相似。人们大声疾呼地说,英国政府企图奴役各殖民地。整个弗吉尼亚都陷入烈火之中。每个县都升起了自由之旗。各地都号召群众拿起武器来。许多地方都盼望华盛顿去担任他们的民兵指挥官。他的老战友休·默塞尔准备率领他在弗吉德里克斯堡所组织和训练的七百名坚强战士,前往威廉斯堡。他这支部队就定名为“宪法自由和美洲之友”。邓莫尔勋爵只是由于在他夺取的一些炸药问题上及时作了让步,才没有被围困在自己的王宫式的官邸中。    
    在休·默塞尔和“自由之友”解散之前,他们互相宣誓保证,一旦需要他们起来保卫这个殖民地或任何别的殖民地的自由和权利,他们就要在接到通知之后马上重新集合起来。    
    华盛顿得知列克星敦惨案的时候,正在弗农山庄,准备以代表身份到费城去参加第二届美洲大陆会议。布赖恩·费尔法克斯和霍雷肖·盖茨少校当时正在他家中作客。他们全都认为,就后果而论,这一事件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但是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却不一样。高尚温和的费尔法克斯对这一事件深表遗憾。他预见到,由于这一事件的缘故,他生活中一切令人愉快的社会关系势必要中断,他的最亲密的朋友们一定会起来反对英国政府。这个政府虽然在政策上有错误,却是他衷心拥护,决心维护的。    
    与此相反,盖茨却用一个落魄的军人和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一事件。这一事件很有可能给他开辟一条在军政界飞黄腾达的新道路,因此,他决心走上这条道路。    
    


第四部 临危受命十四。 华盛顿出任总司令(2)

    华盛顿的心情则是复杂的。这从他给当时在英国的他的朋友和邻居乔治·威廉·弗尔法克斯的信中可以看出。在信中,他把这一“令人痛心的事件”的责任归咎于英国内阁和他们的军界代理人,最后说了下面一段话。在这段话中,他那爱国者的渴望使他那军人的含蓄的决心显得庄严而动人。“一想到同室操戈,兄弟相煎,一想到一度幸福而和平的美洲平原要么就要淹没在血泊中,要么就要成为奴隶的居住所,我就不胜伤心。这真是可悲的抉择!一个正直的人在选择自己的道路时还能有什么犹豫吗?”    
    第二届大陆会议于五月十日在费城举行。佩顿·伦道夫再度当选为主席,但是,由于他需要回去担任弗吉尼亚议会的议长,马萨诸塞的约翰·汉考克被提升为主席。    
    这个著名的机构的会议进程说明,一方面人们对于宗主国还有留恋不舍的感情,另一方面自治的精神又在不断增长,两种思想感情在斗争着。许多非常积极地维护殖民地权利的人,其中包括华盛顿在内,仍然希望最后能获得和解,少数人则主张完全独立,至少在口头上是这样。    
    会议上成立了一个邦联,允许各殖民地有按照各自的宪法处理自己的内部事务,但又把缔和宣战,订立条约和盟约,管理全面贸易的权力授予大陆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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