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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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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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瑶冷笑两声,道:“去跟步三说一声。一切按计划行事,一个月以后,我要看场好戏。回头到淡月那边领些银子。给步三带去。余下的,你和你的兄弟们买酒喝!”
贵明喜道:“多谢大奶奶赏赐!”说罢,抱了抱拳,闪身而出!
欣瑶低了头,算了算日子,道:“妈妈,老太太那头可有说什么时候动身?”
李妈妈道:“估摸着还得有个十天半个月样子。老太太的身子,不宜长途跋涉。针灸完了总得歇两天才好动身。”
欣瑶叹道:“老太太,大房回了南边,这事就好办多了……”
……
萧寒走了近二十天后,欣瑶接到了从西北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一切安好,勿念!”,很像是这厮的一贯风格。
欣瑶算了算路程,沉思半晌,才亲自慢悠悠的扶着微云的手把信给老太爷送了去。
萧亭自打女儿,孙子去了西北,多少有些食不下咽,心里总记挂着。看了信,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欣瑶哄骗着说了些好听的话,又问了问老太太的身子。这才回了院子。
日子过得似指尖的流水一样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底。蒋全,燕鸣已出发了几天,为了避开西北的冬天,这两人选择了先往西南去。
李君刚刚从南边回来,忙得连喝口茶水的时间都没有。一个绣庄,一个客栈。都需在年前开业,手上还有十几个铺子要打理,竟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
好在燕鸣走之前,都于铺子的掌柜交待的清清楚楚,李君是个能为的,又能吃苦,将将能应付过来。
老太太已定于九月三十日动身,所以蒋家这两天忙着收拾细软行囊,与亲朋友好友告别。
……
大奶奶沈氏特意回了趟沈府,见了沈平一面,把蒋家这些时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一说与祖父听。
沈老爷子听罢,倒是大吃一惊,原来那徐思振竟是蒋振的亲生子,怪不得,怪不得,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却是这样!
沈平捋了捋胡子,眯了眯眼睛道:“阿英啊,既如此祖父也不瞒着你了。当年为了阿力的婚事,蒋家的两位小姐,我都是派人细细查探过底细的。三小姐且不去说她,四小姐我得与你好好说一说。蒋振去世之前,把翠玉轩,蒋全,蒋福,留给了四小姐。
沈英失声道:“这么说来,三妹妹说的竟是一点都不错的,瑾珏阁果然是四妹妹的手笔。”
沈平气定神闲的扯着几根发白的胡子,叹道:“当时她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六年时间,她把翠玉轩变成了瑾珏阁,开了四处分铺,你可知道苏州府瑾珏阁头一年挣的银子是多少?”
沈英心下大惊道:“多少?”
“将近百万两。而且据我所知,京城赫赫有名的怡园也是你那位四妹妹的手笔。蒋家的那位三老爷,住在怡园可不是一天两天啊!”
“什么,祖父,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英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的错愕。
“阿英啊,祖父今日与你交个底吧。你这个四妹妹嫁给萧家哥儿,据我所知,两人之间是有商议的,萧家哥儿这辈子只能有她一个女子,当初,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同意阿力的请求。”
沈英捂着嘴巴,似不敢相信。
沈老爷子也不看她,自顾自道:“由此可见,萧家哥儿对这个媳妇相当看中。萧家背后站得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当真以为顾氏出面就能请得动萧太医,若不得萧家哥儿首肯,萧太医怎么肯出手。”
ps:哇哈哈,包子发了,发大了,发太他娘的大了!
(这人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发疯了!何止发疯,简单是抽风!)
好吧,包子果真抽风了,因为包上子大疯推了,传说中的大封推啊,口水淌了一地,眼睛盼小了一圈,终于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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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了,容包子再去抽一会!

☆、第十五回 我容不下她(二更)

“祖父……”
沈英惊出一身冷汗,喃喃的唤了一声,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沈平想着如此聪慧的一个姑娘,差点就成了她的孙媳妇,心头酸酸涨涨。
“当初轰动京城的安南侯府一案,侯府能丢了爵位,保全性命,还不牵扯到蒋家,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这个四小姐的缘故。你想想,只要她能拢得住萧家哥儿的心,二房有她在,底下两个哥儿的前程会差吗!”
沈英惊得又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捂着胸口半天愣是没缓过劲来。
这会是那个素日里懒懒的,手里总捧着本书,从来都是窝在自个院子里,汤药不断的四妹妹吗?
沈平看着孙女,摇了摇头道:“你这个四妹妹,入了京,不吱声,不吱气的就把蒋家三老爷找到了。蒋家三老爷也是因着她,才攀上了两位王爷,才能与庆王府结亲,短短半年时间,已连升三级,前些日子刚刚去了户部报道。这次她与老太太闹成这样,你公公婆婆诬陷她贪了蒋老太爷的银子,又趁机分了家,二房只分得这一点点的家产,从眼前看,你们大房是得利了,从远处看,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下下之策,下下之策啊!”
沈平连连叹息。
沈英绞着帕子,忧心道:“祖父,据孙女所知,老太太分家头一个是因着三老爷的事,其次也是因为四妹妹的关系。毕竟那位占着嫡长呢,靖王……”
沈平朝她招了招手,待她走过。用手沾了沾茶水,在书桌上写了两个字,很快就抹了去。
沈英吓得心呯呯直跳,声细如蚊道:“祖父,这可如何是好?”
沈平看了她一眼,老神在在道:“上回我就说过,蒋家的兴盛日后全在二房。你们大房只有紧紧依付二房,方才能够保住富贵荣华。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回头与元青商议一下,把子辰留在京里,让他跟着两个叔叔一道读书。”
沈英捏着帕子。踌躇道:“万一二叔不同意呢?”
沈平冷冷的看过去道:“他不同意,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我与你说的这些话,你走出这个门,烂在肚子里,凭他是谁,也不能说。至于后院那个,你让她去蹦达,四小姐既然能让顾氏提点你,自然心是向着你的。她蹦达的越欢,越惹人厌,到时候帮你出头的人。有的是!”
沈英有些忧心道:“祖父,她要是蹦达就好了,她一味的示弱,老太太又偏宠着,孙女该怎么办?”
沈平冷哼一声:“你放心,这里有书信一封。你带回去给你父亲。元青顺风顺水这么些年,也该知道知道自己依仗的是什么!以后逢年过节。萧家的那一份,不仅要送,更要备得重重的,有什么事,多与你父亲,哥哥商议!回吧!”
沈英含泪给祖父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这才一步三回首的出了院子。
沈英闭目想了一路,回了府,连衣裳都没有换,径直往顾氏跟前去了。
……
晚上,顾氏便把沈氏所求,说与蒋宏生听。
蒋宏生坐在炕上定定的看向顾氏,道:“这个沈氏,到是看得长远。只要玉珍你心里愿意,我应下便是。”
顾氏端起茶盅,递到蒋宏生跟前,轻轻柔柔道:“按理说,大房与咱们分家了,哥哥,嫂嫂当着诸人的面又是那样说瑶儿,这事,我是万万不会应下的。只是沈氏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我倒有些不忍心。她能有这样一番见识,也不容易,我不大好拒了去。更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蒋字,总归是一家人!”
蒋宏生见顾氏说出这样得体的话,不由心下感动。
他这辈子也只一个亲兄弟,虽大哥把银钱看得重了些,又喜女色,手足之情却是割舍不断的。
他接过茶盅,喝了两口,才清了清嗓子道:“这事,请示了老太太再说,老太太要是应下了,咱们就应下,老太太若是舍不得,就作罢吧,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不大好管啊!”
顾氏笑道:“二老爷与我想一处去了,我也是这么回大奶奶的!”
蒋宏生顺势握位顾氏的手,柔声道:“若老太太舍得,可就辛苦了你了!”
顾氏微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添几个丫鬟,小厮就行了,正好昊哥儿也有个伴!我看老太太这两天病情略有好转,脸色也好看了,定是想开了不少。”
蒋宏生听出这话里的深意,想着老太太前几日的不吃不喝,只觉嘴里发苦。
前些日子,他与大哥才知道祖父当年留下的遗嘱,惊骇之后兄弟俩个坐在书房哀声叹气了一个晚上。
父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就像麻花一样,缠得紧紧实实,做儿子的又如何能解得开?
蒋宏生叹道:“我暗下交待过钱嬷嬷和大哥了,回了南边多劝慰着些。母亲这辈子,也苦!”
顾氏心下冷笑两声,没有说话。
……
动身前一天晚上,老太太把周府三房夫妻叫到了跟前,大房三万两银票,二房,三房各一万两银票递到各人手上。
老太太目光阴郁的看着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三个弟弟,一字一句道:“省……着……用。”
三房夫妻哪里料到老太太临了还照拂着三个兄弟,握着银票的手不由的都紧了紧。
心道以老太太的身子,这次回南边怕是再不会回京,日后再想从蒋家借银子,难了。老太太这样做,也是一次性了断的意思,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揣进怀里,虚问了几句,就退了出来。
老太太见此情形,想着自己的委屈,不由的悲上心来,浑身气的发颤。
蒋家兄弟俩见此情形,脸顿时沉了下来,心里对三位舅舅很是埋怨,以后走动越发的少了起来。
老太太把两个儿子打发走后,又让钱嬷嬷偷偷把二儿子叫到了跟前。
钱嬷嬷见二老爷,略一迟疑,笑道:“前几日大奶奶求到老太太跟前,想让辰哥儿跟着二老爷在京城读书,老太太想着是好事,遂应了她。”
蒋宏生知道老母亲此时把他单独叫来必是为了此事,抿了口茶汤笑道:“儿子一定严加管教!”
老太太点了点头,静默半晌,慢慢开口道道:“那人……如今厉害,我儿……谨慎,万……不可给人……拿了错处……累了蒋家!”
蒋宏生见老太太连说话都艰难,偏心里还惦记着他这个儿子,红着眼眶恭敬道:“母亲放心!儿子谨记!”
老太太淡淡道:“四丫头……怎样?”
蒋宏生垂了垂眼睑,神色一凛道:“老太太,瑶儿她旧伤复发,被四姑爷安置在别院休养。”
老太太脸色微微一变,瞧了瞧垂手立在一边的钱嬷嬷。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老太太沉吟道:“你这……女儿……”
蒋宏生神色大变,打断道:“老太太,瑶儿不是故意要顶撞您……她也是为了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老太太摆了摆手,冷笑道:“她心里……恨我……我心里……容……不……下……她。”
蒋宏生心下一惊,忙跪倒在地,哀叫了一声:“老太太!”
老太太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吁出口浊气,许久才道:“冤孽……眼……不……见……为净罢!”
蒋宏生心中酸涩难言,没有做声,屋子里一片静默。
钱嬷嬷打量母子俩神色,开解道:“老太太的身子才见好些,刚能说几个字,有些个烦心的事却是该眼不见为净,仔细保养着才是,该放手时,便放手罢!”
钱嬷嬷服侍了老太太几十年,这话,也就她敢对着老太太说,换了旁人,谁也没这个胆量。
老太太听了这话,眼睛骤然睁开,紧紧的盯着钱嬷嬷看了半晌,终是把目光移到了蒋宏生的身上,叹道:“回吧!”
蒋宏生朝钱嬷嬷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这才退出了房。
钱嬷嬷见二老爷离去,才握着老太太的手,忧心道:“奴婢知道您恨四小姐,只是老太太心里也该明白着,这回的病,明面上是二太太求的萧太医,但若不是四小姐出手,萧太医哪里肯为小姐医治?老太太啊,万事需宽心才是啊!”
老太太一时竟怔怔的,半晌,才把头偏向了里间。
……
第二日一早,蒋家倾巢而出为老太太送行,周府,沈府,冯府均有人来送行。
蒋宏生亲自抱母亲上车、下车,又亲抱了母亲上船安置。二房诸人个个脸有悲色,一一与老太太拜别。
老太太脸上却是平静如常,眼睛一一从二房众人身上划过,目光最后落在蒋元晨的身上,缓缓道:“用心……苦读……祖母盼你……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你侄子……带好他!”
蒋元晨看着依偎在大嫂怀里的侄子,恭身应下。
蒋元航见老太太的目光直接越过了他,落在三弟的身上,不由的面色滚烫,赶紧低下了头。
吴氏跟在蒋元航身后,一脸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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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焕然一新的蒋府(三更)

沈氏抹着眼泪,一遍遍叮嘱大儿子,最后咬了咬牙,把孩子送到顾氏跟前,深深的福了下去,而后恋恋不舍的看了儿子一眼,转身登了船,伏倒在蒋元青的怀里暗自流泪。
蒋元青也不是那没有见识的人,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里明镜似的,把儿子交给二房,跟着二叔读书,他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的。
周晓丽看着大爷低下头软语相慰,又见大小姐与冯府众人一一告别。沈府,冯府运往南边的东西整整占了一条船,想着自个离京,府里只派了两个哥哥带了几句话,不由的悲上心来,黯然神伤。
陈氏看着从小在自个身边长大的大孙子,满脸悲愤之色,却是敢怒不敢言。老太太发话,谁能反抗?
倒是蒋子辰,上前拿过丫鬟递来的帕子,帮陈氏擦了擦眼泪道:“祖母别哭,回头等我书读好了,我再回南边陪您!”
陈氏冷不丁见孙儿说得这样暖心窝子的话,又悲又喜,搂着子辰,肉啊肉啊的直叫唤。直到老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方才收敛些。
蒋宏建倒是无所谓,孙子跟着二房读书,总比跟着他整日里盘算银子的强,万一将来考取了功名,他大房脸上也算有光。
兴老太爷则是一脸喜色,前几日宏远升了户部郎中,特意把他接到怡园。叔侄俩一番小酌,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才微醺着回了蒋府。他能在有生之年寻着哥哥的么儿,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一番依依惜别之后,船驶离了码头。越行越远,诸人犹站在岸上目送,直至船不见了踪影,才相继各自回府!
……
老太太及大房诸人一走,京城的蒋府顿时空荡荡起来。
次日,蒋元航搬迁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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