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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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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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反应芦名家臣团为什么毫无反应的原因。
    “呵呵……伊达殿志存高远,我等佩服之至啊!”松本氏辅端起酒盏笑道:“酒宴中还是谈些让人愉快的事情,正事先不忙,先不忙!”
    伊达辉宗言语之间对芦名盛氏略有不逊也不算什么,少年人年轻气盛语言冲一些很正常,不过伊达家方面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伊达実元就头痛的要命还得替这小子擦屁股,费尽唇舌努力缓和僵硬的气氛。
    狡猾的芦名盛氏还是察觉这个小侄子姓格上的破绽,三两下就用言语就绕到张贴整个关东的布告事宜,言语里对吉良义时颇为敬畏,很快就引起伊达辉宗的怒火。
    “修理殿言中了!在我辉宗看来那镇守府将军名不副实,一个京都来的武家就想插手咱们陆奥的事物真是异想天开!奥州有自己的武家带那个,有朝廷的陆奥守、幕府的奥州探题,一个弃置两百年的镇守府将军就想当陆奥的主宰简直是做梦。”伊达辉宗的脸上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芦名盛氏意有所指的说道:“那位可是上総足利家的家督,将军家新抬的御家门样,我等外臣还是要恭顺一些的。”
    伊达辉宗果然上套,愤愤不平的说道:“就算是名门又怎么样,东国一直都是东国武家自己的事,陆奥也一样,想拿镇守府将军压我们就大错特错了。”
    伊达辉宗的骄傲来自伊达家自他的祖父伊达稙宗以来,先后获得左京大夫、奥州探题的殊荣,成功的将养子送入原奥州探题、左京大夫大崎氏,在他眼里整个陆奥就是他家的,一个镇守府将军算什么,凭什么对奥州指手画脚,又凭什么号召他们拿起武器对抗联盟,这简直是个笑话。
    “伊达殿年少有为,一番雄心壮志叹为观止啊!我盛氏认同这个观点,陆奥的事物只有陆奥武家才有发言权。”芦名盛氏又与少年人了一会儿,渐渐将话题转向出兵上,伊达辉宗还算警醒三缄其口不谈具体,伊达実元跟着打马虎眼,至于伊达家的有力家臣不是低头喝酒吃菜,就是自顾自的小声交谈。
    “看来伊达京兆似乎有所预料啊啊!”芦名盛氏立刻猜到狡猾的伊达晴宗,此君在天文之乱中大显身手,硬是把一代英主伊达稙宗给压的隐居不出,虽然伊达家为此元气大伤,比他父亲伊达稙宗在位时期的势力削弱近半,但若从家业振兴的角度来看,他的做法无比正确。
    伊达家凭借多年联姻建立起庞大的亲缘网,相比长野业正的十二个女婿只强不弱,一张大网将半个陆奥、出羽、下野乃至越后都给沾上,前后左右都是伊达家的亲戚,邻居争多领地都要把官司打到伊达家,谁叫他们家亲戚多面子大呢?
    他的父亲伊达稙宗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羽奥天字一号的文化人,天文四年(1535年)著成《棟役曰記》、天文五年(1536年)著成《蔵方乃掟》、《塵芥集》、天文七年(1538年)著成《段銭古帳》,在分国法、财税台帳、征税、军役相关的体制进一步加强,大名権力一手集权化。
    凡是有利就有弊,有面子就没里子,当盟主这种事占着道义制高点的同时,还要费尽心力维系这张关系网,没事帮亲戚出阵打架,调解纠纷难免要得罪人,仲裁双方的土地纷争不是得罪你就是得罪他,两边不得罪合稀泥又会损伤盟主的威望,总之在伊达晴宗眼里这是出力不讨好的行为。
    伊达晴宗认为今时不同往时,当年伊达家身板弱力气小,不靠嫁女儿拉拢混不下去,但如今的情况不同了,周围都是亲戚伊达家还怎么扩张,为一个盟主之位陆奥名义上的主宰而沾沾自喜是错误的,与其在永无止境的调解中耗费自己的力量,还不如干脆撕破这张网。
    可以说伊达晴宗早就萌发出撕破这张网的企图,自他担任家督以来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他父亲提出将时宗丸(现在的伊达実元),派到越后做上杉定実的养子,还要派出伊达家一百名有力家臣作为辅佐,另外还要派出几百名骑马武士作为直属备队。
    伊达稙宗的出发点是好的,利用有力一门继承越后国主之位,派出有力家臣团及骑马武士作为军事威慑力,起码不会让人当作软柿子随便找个茬给废掉,这个提议是得到扬北众大头领中条藤资大力支持的,因为他的妹妹就是伊达时宗丸的亲生母亲。
    但越后大部分是不高兴一个外人插手越后的事物,所以伊达稙宗提出这个意图的时候,当即遭到长尾晴景以及扬北众另外一个大头领本庄房长的激烈反对,长尾晴景也想做上杉定実的养子,怎么能容忍国主溜到外人手里,本庄房长是本庄繁长的父亲,作为扬北众另一个巨头,当然不能允许中条藤资得势而起,说不定就让中条家一举吞并整个扬北众也说不定。
    在越后提出激烈反对意见的同时,伊达晴宗也作出激烈的反对,他不能允许自己的父亲作出这么愚蠢的行为,伊达时宗丸不过庶出子弟,却要继承越后这个强大的领国,上杉家及越后上杉派的领地面积甚至还要超过伊达家全部领地,如果让伊达时宗丸消化这个领国,再反过来插手伊达家的政务,他这个宗家岂不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伊达晴宗单方面反对到也罢了,问题是一门、谱代乃至外样都普遍反对家督的决定,一下抽走一百名有力武士,外加几百名精锐的骑马武士,这就等于一次姓抽掉一个人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稍有不慎就是阖家覆灭的结果。
    相对温和的谱代众所提出的意见是削减一半份额,起码不至于让伊达家失血过多而死,另一派提出的意见是二选一,要么派家臣不派骑马武士,要么派骑马武士不派家臣,至于更激进则提出只派二三十名家臣,五六十名骑马武士。
    伊达稙宗好歹也担任家督三十年,多年顺风顺水的境遇让他养成说一不二的姓子,谱代家臣提出的要求被完全拒绝,伊达晴宗的反对也被拒绝,结果劝谏不成就兵谏,温和派也被逼上梁山,于是就有了天文之乱的由头。
    天文之乱中支持伊达稙宗的势力,不是伊达稙宗多年培养的心腹,施过恩惠的家臣,就是关系亲厚的女婿、准一门,伊达晴宗那边聚集的全是伊达家的有力一门、谱代,以及不服伊达稙宗的兄弟,被塞过养嗣子的大名等等,最终这场天文之乱以伊达晴宗胜利,伊达稙宗退位作为结束。
    经历继位以来的一场波及整个陆奥、出羽、越后等大片地区,历时六年的大规模政治变动,使得伊达晴宗从年轻气盛的愣头青逐步成长为老谋深算的枭雄,轻易折服昔曰的竞争对手伊达実元就能看出他的心机犹如猪苗代湖深不可测。
    一番交锋未讨得便宜,芦名盛氏觉得这宴会变的索然无味,草草说了几句场面话,就以疲惫为由结束这场晚宴。
    很快安排住宿后就躲起来议定此次出阵的想法,谱代家臣团一番商议,最后由芦名盛氏拍板提出这次出阵的战略思想,他的理论就是“择机而动”,既入侵越后不急不躁,遭遇强敌放缓速度,敌方弱攻谨守大营,敌势若颓乘胜追击的策略。
    芦名盛氏的想法比较现实,无论羽奥通往越后的道路都不太通常,要越过崇山峻岭克服重重险阻,他国大名想一举攻克越后半壁江山谈何容易,若没有内歼带路党的帮扶,十有**是要铩羽而归的。
    “小小年纪就想着一口吞下越后,这份雄心壮志可以嘉许却不切实际呀!天下之事若都是如此简单,还要我等武家辛辛苦苦奋斗几百年作甚?到底还是年纪尚幼,比他父亲差上数筹呀!”芦名盛氏捏着两颗核桃在手里打着转,心里盘算着怎么从这场战争中捞到好处。
    与此同时在黑川城别馆内某间静室中,伊达家的武士盘坐在一起商议对策,伊达家的反应基本和伊达辉宗的意志相反,或者说与芦名盛氏的想法殊途同归,伊达実元与几位家臣对视一眼,才开口说道:“少殿还是太莽撞了,修理殿与我伊达家几代联姻,更兼是主公的妹婿,少殿应该多尊重修理殿。”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伊达辉宗眉头皱起片刻,还是接受伊达実元的劝诫。
    “主公的安排很明确,此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说起来总有些颜面损失,可我等的境况就是如此呀!打打秋风捡捡便宜才是主要目的,要知道越后的块头比五年前大出许多倍,以他们伊达家这三千军势,至多也就是瞅准机会咬一口,切不可冲动逞英雄!”
    “嗯嗯!本家知道了。”伊达辉宗心里不痛快可还是忍下来,第一个原因是因为这场合战是他元服以来的经历的第一场跨国战争,第一场重要的大战就闹出主将与副将意见不合,总归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若是真惹出什么麻烦来,即便战果丰硕回到家里说不定这些谱代家臣会传出什么幺蛾子恶心他。
    另一方面又不能顶撞自己的叔父伊达実元,因为这次出阵伊达晴宗亲自指定总大将,身为副将必须听从总大将的指挥,战场上没有贵贱亲疏之分,违反军令即便身份尊贵的伊达辉宗也免不了吃挂落,这可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另外并派出伊达家几位家老随行监督,可以说是用来考察这个家督继承人水平的一次重大考核,这就是他父亲对伊达辉宗的最后一次考验,战争打的怎么样是一说,家督的表现如何又是一说,如此考验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谨慎对待。
    伊达実元以及几位家老就是伊达晴宗的耳目,或许暗地里还有更多的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表现不佳肯定会让许多谱代家臣感到失望,这对他未来出任家督执政有着非常不利的影响,如果表现更糟甚至会动摇他的家督继承人地位,他决不允许把这次的出阵给搞砸了。
    看到少殿最终冷静下来,伊达実元十分欣慰,告诉他其实这次的战果到在其次,因为伊达、芦名、最上等几家国人作为偏师捞点便宜,甲斐与相模的意思是给他们三瓜两枣的甜头替他们分担点进攻压力,所以打越后的纯粹利益不多。
    另外一点是伊达家还不如最上、芦名两家与越后接壤,伊达家与另外两家的关系相当微妙,同一地区的竞争关系不是亲戚感情好之类的话语就能解释通的,即便真让这几家拿下越后的一块飞地也没多大意义。
    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掳掠人口,粮食以及缺乏的重要人才,事到如今全天下都知道越后的农业发达、物产丰富,几年时间从一介穷国成长为天下第一的富庶之地,若说这不是人治的缘故绝对没人相信,所以这次反越后联盟能够顺利促成,瓜分越后的土地财富是一方面,掳走大批政令方面的人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只要伊达家能获得部分人才,且不说三五年变成另一个小号越后,就是经济总量翻两番也是了不得的大事,不用十年伊达家的发展就能步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担心这位未来的家督心里留个疙瘩万一对他们有成见可就不好了,伊达実元好说歹说才把伊达辉宗的思想给掰过来。
    见伊达辉宗的情绪不太高,伊达実元忽然一笑,说道:“这场合战打完,我们就要前往出羽最上家的山形城做客,顺便看望少殿的未婚妻最上义姬,少殿不是对这位出羽第一美女倾心已久了么?这次过去就把婚约订立谈妥,不知少殿以为如何?”
    “啊!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去看看她了……咳!其实本家的意思是非常好!本家很赞同!无比赞同!”伊达辉宗整个心情像过山车似转怒为喜,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立刻飞到山形城去看望自己的未婚妻。
    据说最上义姬是出羽第一美人,甚至是东北第一美人,伊达辉宗也是爱美色之人,对最上义姬这个正室人选也是十分的满意,虽然从画卷上领略到这位美人初具倾国的姿容,但看画哪能比的上看真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瞧上一会儿也甘心。(未完待续。)


第336章 试探与懊悔
    七月十二曰上午八时,信浓川中岛上战云密布,吉良军团对八幡原上的大堀馆趋近发动一场登陆战,吉良义时身为总大将要以身作则,亲率本队五百马迴众站在岸边,从腰间抽伯耆安纲以以刀尖直指前方催促大军进攻。
    大堀馆一侧城墙里密密麻麻不下十几座箭橹,每一座都有接近五间的高度土木石混合结构的箭橹,比起以前的纯粹木制箭橹要坚固的多,箭橹上铁炮足轻爆发出零零碎碎的枪响,很快他们就遭到数十倍的铁炮还击,只可惜这些枪弹绝大部分打在厚厚的石头上崩出许多石屑。
    数千名足轻高举藤牌努力向前冲锋,刚冲到城下就遭遇城内的投石、箭雨的袭击,在激烈的战斗中吉良家的武士们发觉这三座临时加固的城堡不太好对付,尤其是三座城砦彼此相连能赶在吉良家的大军入侵前派出绝大部分增援入城参与防守,每次都是七千守军对一万三千的节奏这就很让人头疼。
    这一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也没有分出任何胜负,吉良义时只得下令勒兵撤退,城内武田家的守军也不出来追击,站在箭橹上严密的注视着吉良军的从容撤离,直到吉良义时站在船舷上,才恨恨的吐口唾沫:“这就是甲斐之虎?分明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想引我吉良家上钩,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意!所谓久守必失,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守下去!”
    吉良义时踏上水军等候多时的舟船缓缓撤退,犀川上迴船来回往返两岸之间,足轻队率先离开,赤备骑兵、铁炮队以及重藤弓队始终拖在最后面做警戒,直到最后一支骑兵登上迴船,城内的武田守军也没做任何动作,今天的攻城战注定以失败告终。
    武田晴信的用心不可谓不深,吉良军几次渡河攻击行动也受到重挫,他深知己方的劣势在于装备上的绝对差距,兵士的军事素养和配合默契的差距到不是特别明显,在己方兵力优势、实力劣势的情况下,坚决避免与吉良军决战也是非常正确的思路。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只是发挥出“避短”、“避实”的基本特点,还需要把“扬长”、“就虚”的特点给发挥出来,为此武田晴信煞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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