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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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妾-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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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皮肤微黄的公子吹着萧,与一个小姐合奏一首曲子,厅堂里顿时飘扬着悠美动听的乐声。
曲娇娇心里慨叹着,确实又喜欢苏红茶得紧,本想再敬苏红茶一杯酒,看了看曲湘南,也知道不可能,他定然要不动声色的给她挡了,也只得作罢。于是也和人换了位子,揽着苏红茶的肩与她同坐,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家侄子的所有好处都数给她听,然后拆散她现在的夫君,一定骗得她跟她回西关去。
她熟稔的举动让苏红茶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虽然曲娇娇年龄并不大,但也始终是长辈,总不能推开她,让她失了面子。再看曲湘南靠在椅背里,半眯着眼,似在漫不经心的在喝酒,又似是心不在焉的在听曲,当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坐下来听场上一男一女合奏出来缠绵哀婉的音律。
转眼一曲毕,余音回荡,立即就有人大声叫好,掌声阵阵,然后有人大声嚷道:“白春水,该你们二人了,两位的琴曲,可不能落在了季公子赵小姐的后面,快点上。”
众人不遗余力的叫嚷着,如花却一脸为难,她望了望与曲娇娇正低头说话的苏红茶一眼,抿了抿唇,在她的印象中,自苏红茶被燕王府的大夫人一顿好打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一般,几乎是无所不能,所有的难题到她的手里,好像都会迎刃而解。现在别人叫着要她弹琴曲,就算她后来跟着白春水有练习过,却哪里能登大雅之堂?
她见白春水一脸尴尬,便小声在他耳边道:“我家小姐除了诗词不行,其实琴棋书画却精通得很,不若先让我家小姐弹一曲,说不定我便能免掉琴曲这一关,免得在你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白春水也知道如花在这方面确实不行,又听别人催得急,便站起来殷切地望着苏红茶,“世子妃,我听如花说,世子妃除了诗词不在行外,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如花现在因不胜酒力有些醉意,怕是难以将琴曲弹好,所以能不能请世子妃代她为大家弹一曲?我在旁与世子妃合奏。”
听人直接点名,正听曲娇娇大吹特吹曲湘南小时候如何调皮如何整人的英勇事迹的苏红茶一怔,她回头看着被酒熏得脸色嫣红的如花,又看看一脸期盼的白春水,再看看满屋子投向她的目光,一时间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白春水是完全说错了,她除了会剽窃别人的诗词外,琴棋书画是样样不通,现在他忽然把这么个烫手山芋往她面前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受才好。
见她不出声,曲娇娇是何等眼色,忙在她耳边不遗余力地推荐:“是不是不会弹?若是不会,我家阿南可是个中老手,天上人间,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再难找到一个比他更会弹琴的宗师级高手,怎么样?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求旁边的男人代你出场,定能让你和林小姐一并化险为夷……”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居然能让左右二面的人都能听清,他们一脸诧异的看着苏红茶,世子妃半天没出声,难道她真的不会弹琴,是林世子的义妹撒了谎?
苏红茶一脸窘迫,如花这次怎么能给她出如此大一个难题?她什么时候看她摸过琴?就算曾经得到过凤尾琴,她也只是束之高搁从没碰过,她几时又通得音律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在腾云山庄时她曾很熟悉地拉完一曲马头琴的事,不是也从未碰过那种东西吗?为什么她能无师自通?
她本来还想遂了曲娇娇的意求曲湘南出手化解,但是一来心里总是有一丝不自然,二来,觉得这种场合请他出手怕人说闲话,三来,又实在觉得自己欠他太多,如果因此而让林漠遥看出端倪的话,害怕他又因吃醋而做出什么事来。
想了想,决定还是冒险一试曾经不断出现在梦境中的琴曲,当下站起来道:“说不上什么精通,只能说略懂一二,不过,若是白公子与我合音,怕是要将你的音律都要打乱了,如果大家一定要听我弹,那我就却之不恭,单独弹一曲,不管是好是歹,也为大家引引场。”
曲湘南也是从未见她摸过琴,一直以来又对她这个人感觉神秘莫测,只觉越是接触越是发觉她的潜力无穷,好像一个无底深洞,有宝藏挖掘不尽一样,当下就当先拍着手掌笑嘻嘻道:“世子妃弹琴,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今天能借了白老弟的东风让我们一睹为快,实是眼福不浅,痛快,痛快……”
他在这边笑意吟吟,曲娇娇却是大大的翻了下白眼,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说巴拉着上去与她合弹一曲?说不定一曲定情,两情相悦,等以后骗回西关时不也是更容易得多?
连如花也没料到苏红茶会答应得那么痛快,看着她一本正经走向琴案,她不由怔在了那里,思索道:难道小姐真会弹琴?以前可没看她拨弄过。
苏红茶在众目注视中走向琴案,洗手肃穆,长长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心念渐起,缓缓将手指放到琴弦上,于是,一股难以控制而又熟悉的感觉朝她脑海涌来,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先是一个挑音,然后琴弦在她指下有若成了老朋友一般,指尖连挑,琴声竟然就此响了起来。
她不知道手指是如何挑转的,只知道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一幅辽阔而宽广的草原画面,蓝天白云,天高云淡,有马儿的嘶叫声,有牛群的哞哞声,还有羊群像是一团团棉花,一会儿滚向这里,一会儿滚向那里。
过了一会,她又看到了一顶顶的帐篷,还有一些笑得质朴的牧民,他们端着有腥味的马奶酒,坐在篝火旁,大口肉大口酒豪气的互敬着,一些穿着彩衣的少男少女在篝火旁载歌载舞,他们是那么欢乐,笑声是那么舒畅。
就在她几乎沉醉在这欢声笑语声中时,突然,只听远处有震动大地的万马奔腾,转眼就见到一团黑云一般的骑队包围过来,挥着无情的大刀,将所有的牧民都斩于大刀铁骑之下,人们悲惨的呼叫声,牛羊四散的奔逃声,如一幕人间惨剧呈现在眼前。
她心里大恸,手底竟然拨弄如飞,将心底的怒意尽数由琴弦发泄,但见琴音竟似变成有形的利器,万弦齐发,狠狠地射向那队杀人狂魔。
就在她弹得正顺手之际,蓦然,琴案上的琴被人一脚踢飞,琴音顿时嘎然而止,苏红茶愤怒地抬起眼,却看见哑姑冷冷地逼视着她!
同时,她发觉大厅里的人都脸色惨白,有的捂着胸口,有的抱着头,勾下了腰在呕吐,似乎都特别难受。
哑姑将手里端着的一碗下酒菜重重地放在琴案上,拉起她就欲走,不料一把长剑如天外飞星般朝她们袭来。
“哪里走!”
转而那柄长剑就被一支筷子磕偏,这一惊变,顿时让苏红茶愣在那里,侧头一看,拨剑朝她袭来的,居然是曲湘南的姑姑曲娇娇,而磕偏长剑的,竟是一脸沉色的曲湘南!
*
白芳华扶着墨音一路往她的后院走去,一路上过厅穿园,很快就进了内院,再过得一座水榭,就可以到她的院落。只是走得这几步路,墨音似乎越发不胜酒力,她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到了白芳华身上,这么搀着走,连白芳华也感到了吃力。
到了水榭上,她不由皱眉问道:“墨音姑娘,你还好吧。”
墨音趴在她的肩上轻嗯了一声,转而还没待白芳华来得及推开她,她居然一口肮脏之物就大口大口地吐到了她前胸,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差点让白芳华也呕吐出来,她顾不得扶她,捂住鼻子叫道:“墨音姑娘……”
而就在她放开墨音手的那一刹那,墨音指尖飞快在身上几大要穴点过,白芳华顿时僵立当地,本应该醉意盎然的墨音却缓缓抬起头来,换她扶着白芳华,伸出手指在很是愤怒的白芳华脸上拎了一把,笑盈盈道:“小妞儿,姐姐今天善心大发,决定帮你一把,过后可别忘了姐姐的好处。”
白芳华除了眼珠能动,已经不能言语,眼看墨音手指灵巧,三两下就把她身上的衣裙解开,脱下,不顾寒风,居然一层层把她脱得只剩下肚兜亵裤,她惊恐得无以复加,不知墨音究竟要对她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墨音向后面黑暗处挥了挥手,立即就有人朝另一头白老夫人院落的小厅堂里奔去,口中大叫道:“世子爷,不好啦,奴婢刚才看到墨音姑娘把世子妃推到水塘里去啦……”
那声音一路高呼着而去,立即惊动庭院里不少人,同时正在与白老夫人说着话的林漠遥听到如此慌张的呼救声,哪里还坐得住,急忙冲出来,正撞上那惊恐万分的小婢,便抓住她急问道:“在哪边,快带路。”
白老夫人也闻声赶出来,其实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小婢,但是她以为是世子妃带过来的,也没以为意,当下也紧紧跟在林漠遥身后往前面赶,转眼竟奔到了那水榭边。
林漠遥奔到了的时候,就见墨音挑着眉梢挑衅地望着他,同时只听水塘里有气泡咕咕之声,从来不打女人的他竟一时难以控制怒气,一巴掌就扇在她脸上,然后朝水塘里跳去。
墨音当即被他打得坐倒在地,她摸着嘴角溢出的血,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她会让那些总看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的!而且是马上!
尽管天黑,靠着超常的听力,林漠遥很快凫到咕水泡的地方,入手,就摸到了一个温热的女体,他把面朝下披散着头发的女子从后面勾住脖子,迅速朝边上的木栏杆边游去,很快到了岸边,有几个女婢要伸手拉他,他却横脚一点水底青石,抱着落水人破水而出,身形一扭,已经脚踏实地。
臂弯中的女子一动不动,而且上身只着一件勉强遮住春光的肚兜,那肚兜也绝不是他所熟悉,他顿时觉得不对,将女子放到地上,拨开她遮面的长发一看,却是白芳华。
被一个男子抱住,白芳华羞得连眼也不敢睁开,这时白老夫人也赶了过来,让婢女们提了灯笼一照,那个被林世子救起来几乎赤着上身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世子妃,居然是自己的女儿,她不由连声哆嗦,“天哪,原来是我的儿落了水,这是哪个天杀的干下的好事啊——”
老夫人呼天抢地,有机敏的丫头立即拿来能遮体的被单裹在白芳华身上,林漠遥尽管已经退开老远,一身湿淋淋地,身体上的冷意无论如何也掩不过心里的怒意,他一步步逼到仍坐在地上的墨音面前,压低声音一字字道:“是你干的好事?故意如此设计我?你不怕我一掌就毙了你?”
墨音高抬着下巴,无一丝惧意,“你毙了我啊,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怀了林家的种,你毙了我啊?在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前,你敢毙了我,我就当我以前有眼无珠,识错了人!死了也是应该!”
她发了狠,似乎已经豁了出去,什么都不怕了。
林漠遥俊秀的面目铁青,拳头紧握,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女人早已经是个死人。
而那边不断高呼的白老夫人却才是真正的麻烦,她不断呼叫着她女儿不能动了,又是叫人请大夫,又是叫人到前面请曲娇娇姑姑过来,众人一团忙乱,同时也有人将林漠遥拉住,说他既然已经看了大小姐的身体,就应该好人做到底,将白芳华送到她闺房里去……
*
哑姑还没有来得及带走苏红茶,已经被曲娇娇一剑拦了下来,若不是曲湘南及时磕飞她的剑,差点就伤在她剑下。
苏红茶莫名其妙,刚刚都还和颜悦色的曲娇娇为何要对她刀剑相向,而曲娇娇此时像找到什么久寻不着的精怪般还要对她挥剑,曲湘南仍拦在她身前,淡道:“姑姑,容我和她谈谈,先不要冲动,若真是她,我们可以再行商量。”
曲娇娇推着他,怒道:“混小子,能弹出如此琴曲的,除了音族出来的人,还能有谁?你告诉我,还能有谁?”
她几乎是怒吼出声,曲湘南却毫不犹豫地转身从哑姑手里夺过苏红茶的另一只手,斩钉截铁道:“姑姑若是还要追来,别怪我跟你断情绝义!”
手里空空如也的哑姑眼里是说不出的恐惧和冷意,她的身体都几乎在颤抖,也不管被曲湘南喝斥得一脸怒意的曲娇娇,径直朝后院奔去,这个时候,只有林漠遥能救苏红茶!
曲湘南不容置疑的一把将苏红茶纤腰揽住,掠上屋顶就朝白府最偏僻的侧院跃去,待得到了一排低矮的下人房前,他才带着她跳下屋顶,径直往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里闯,里面正有一个老妪在灯下纳鞋底,曲湘南不待那老妪抬起头来,一指就将老妪点倒在地。
苏红茶实在被他的凝重弄得心惊胆颤,当即甩开他的手,抬眉,尽量放缓语气问道:“曲湘南,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是我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为什么忽然之间就翻了脸?我哪里做错了?”
曲湘南的目光在跳跃的烛光中竟然有些深不可测,他好像从来不认识苏红茶一般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直到苏红茶因为不耐调头就走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拉转回来,忽然低声道:“告诉我,你不是舒惊容的女儿。”
苏红茶听得火冒三丈,等了半天,就这么句话?
她使劲推着他,怒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舒惊容,我不认识她!”
曲湘南握着她手臂的手却纹丝不动,神色已经温和不少,“好,既然你不是舒惊容的女儿,我相信你,但是你必须拿出证据证明给我看。”
苏红茶实在被他这种无理的要求气得不知该骂他还是该打他,她当即冷下了脸,“曲公子想要我怎样证明?”
曲湘南的手似乎都有些微颤意,他把她推得转过身去,就在苏红茶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觉身上一凉,他居然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的上衣襟一下就拉到了齐腰处,然后就感觉他的手指震颤地抚摸她后背一处地方,嘴里艰涩地吐出两个字:“莲花……”
苏红茶满脸涨得通红,她手忙脚乱的将上衣迅速拉上捂紧,转身就一个耳光扇在曲湘南脸上,冷道:“无耻!”
她调头就走,曲湘南却在她身后慢慢道:“你背上的莲花是音族一脉的特有印记,你刚才所弹的‘金戈铁马’也只有音族族长一脉的女子会弹,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不是舒惊容的女儿?”
苏红茶根本就不理他,飞快地往黑暗中奔去。
曲湘南抬手摸着被她扇过的地方,好奇怪,面上明明是火辣辣的,他的心却是一点点的在凉。
就好比她若是舒惊容的女儿,他就必须要杀了她一样。
老天还真是会捉弄人,当他不知不觉喜欢她的时候,没有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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