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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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妾-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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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歌紧皱的眉一舒,当即大步走过来,张开双臂与林漠遥抱在一起,冷俊的脸色居然流露出难道一见的激动之色,低着嗓音说道:“世子,无歌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正准备做最后的搜索。”
两人的情谊,不仅仅是上司下属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兄弟情,堪比手足!如果林漠遥不在了,他会让很多人都跟着陪葬。
仿佛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林漠遥低沉道:“还好,我没事。”
看着眼前一幕,苏红茶感触甚多,不由鼻头泛酸,这种友情,让她钦羡。
八哥舔舔羽毛,歇在苏红茶肩头,压根就没有准备离开的迹象。苏红茶摸着它被烧过才长出绒毛的头顶,低声道:“死鸟,谢谢你给我们带路……是你的主子让你来救我的么?你回去后代我谢谢他。”
八哥居然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她,分明不想理她,苏红茶直想揪它的鸟毛。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主子是如何知道你遇险的?说谢谢他,是不是为时过早?”不知何时,林漠遥已经站在她面前,脸上明显写着不悦。
苏红茶当没听见,左右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夜无歌的安排很细心,来时就准备好了一辆马车,那些江湖人与林漠遥打过招呼后离去,三人同坐马车回府。
马车上,他将洪府的事一一向林漠遥说起,最后叹息道:“等我从后山回到洪府的时候,老远就见到洪府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我冲到洪府前,那些宾客正哀叫着四散,我问了其中一个老者,他说洪家的人全叫人杀了,火场里已经没有生人。我当时气愤得恨不能立即去杀了太子,忍了忍,不得不先将婴儿送回府,然后叫人来搜寻世子的下落,幸好世子安然无事。”
苏红茶听得心头直冒寒气:“想不到太子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无辜的人,他都可以下此狠手,若与他有利益冲突的人,他岂非更会赶尽杀绝?”这种人,如果真让他当上一国之君,岂非是天下百姓之灾?想起之前她与他的恩怨,心头更是暗恨,如不把他自太子位上拉下马,她绝不离开京城。
听闻洪老一家除一个婴儿外全部遇害,林漠遥直皱眉,他稍作沉吟后,道:“这件事情我觉得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太子要杀人,没必要找一个经常在人前现面的手下。而据我了解,太子虽然得皇后庇护背后势力庞大,但是他还没有敢如此明目张胆杀人的地步,不能排除有人嫁祸于他。再说……”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仍停在苏红茶肩头打盹的八哥,“此次这只八哥能找到我们并带我们走出密林,分明温七也知道此事,更不能排除温七没有参与其中。”
也就是说,此次洪府事件,分明是由几方人马合作所干。
夜无歌点点头,“世子分析得有道理,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后,我们再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忍气吞声下去,从我们实力暴露的那一天起,各方就已经有了针对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要小心应对,不能再容像这次的事情发生。”
听他如此说,苏红茶亦知是因为自己,林漠遥才引起各方注意,心里的愧疚更加重了几分。
回到王府,林家的人都齐聚一堂,专等林漠遥回来报平安。
林漠遥拖着未恢复元气的身体稍作应对,便与苏红茶各自梳洗回房休息。
由于洪家住地比较偏僻,大火并未殃及他人,是以京城内并未流传太多的消息。而夜无歌安排人清理了洪家火场后,为几具已经烧得辩不出面目的尸体挖坑葬在一起,将来等洪家婴儿长成人,也有个祭拜的地方。
京城无动静,而由于洪老的死,致使林家丝绸茶叶商铺一时无人管理,幸好天香楼的方秀过来,林漠遥只有暂时托他掌管,说待得几日,便派人过来接手,也不好让方秀太过劳碌。
这期间,洪家的孤儿苏红茶甚为怜惜,因为还在吃奶,便着人在外面找了个无病又身体强壮的奶娘,说什么也要把为了林家被灭门的洪家子孙养育成人。
时间又过去几日,让苏红茶担心的是,她的掌伤未毒发,而林漠遥的身体状况却未见好转,自那日用力过度后,又咳嗽了两日,一张脸咳得更净白了几分。
苏红茶忧心不已,一大早起来,先熬了一锅补气汤,然后打来热水为他敷背,恰至林漠遥醒来,他披散着乌黑柔亮的长发望着她,里面宝光流转,轻道:“小茶,辛苦你了。”
苏红茶摇头,“算不了什么,其实我也知道,那日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的病不会一直这样没有起色,是我拖累了你。”
她把热巾拧干,不待林漠遥说话,就把他身子扳过去,褪下他的上衣,一身疤痕累累的肌理分明的背暴露在她眼前,看到这些伤痕,就知他曾经受过不少苦,手指轻轻在上面抚摸,低声道:“看你弱不禁风的,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呆书生,可是那天我看你身手不错,是故意隐瞒的吗?”
林漠遥偏过头,轻嗯了声,“算是故意隐瞒的吧。在京城里,皇上本就对我们林家心怀忌惮,我们表现得越平庸,他才越放心。”
这确实是实事,也叫韬光养晦,苏红茶点头赞同,“可是因为我,你已经暴露了不少事情,如果因此而让功亏一溃,叫我很难心安。”
林漠遥笑了,一点都不认同,“这些事情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无妨,我只需派人一一防范,问题也不会很大。现在主要的,京城里各方势力盘踞,尽管太子已立,可是争储之战仍在继续,如果我们想从京城里脱困而出,唯一一条路,就是制造混乱,然后趁乱举家反出京城。”
“趁乱反出京城?”
“嗯,很多年前,我爹就被调离京城,多年不得回来探家,谁都知道,这是皇上以林家的一家大小在遏制我爹,让他不要挟功自居,安安静静地在边疆为他们宋家皇室卖命。这样的朝廷让人很心寒,如果我们不破出京城,又如何有自由?又如何能让我们一家团聚?”
苏红茶点头,似褒似贬道:“这些事倒是听说过,外面的人多少也都猜中皇上的心思,不过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也算你装愣的功夫厉害。”
林漠遥毫不谦虚,“那是自然。”
苏红茶好笑,挑了挑眉,“这些事情你已经计划好了么?”
“差不多,人手已够,现在差的,就是一批精锐的兵器。如果能与西关的第一世家曲家取得联系,买得足够多的铁矿,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第一世家?难道很不好联系?”
“第一世家在整个苍月都极具盛名,他们占据的西关盛产铁矿,而且战马的产量也相当高,虽然他们名为第一世家,其实相当于一个物资丰富的国家。所以各国都不惜花重金希望能拉拢他们,第一可以买铁造兵器,其次他们稀有品种的战马也成了各国竞买的对象。可是他们极讲原则,一般若是为挑起战争的购买者他们不卖,为谋权夺位作准备的购买者不卖。有了这两大框框,各个买家一对照自己的条件,不合格的便自动退却,想强买的,往往讨不了好处。最后剩些无所事事,都无关紧要了。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向他们购买,曲家的人每到一处,几乎都是前呼后拥,所以若是想联系上曲家的人,一般都很难。”
“原来如此,这曲家的人倒是有些怪僻,不过也不失正义,若让这些物资泛滥,相信各国为了利益已经战火连连。”说了这里,沉默了一下,苏红茶忽然问道:“这些如此隐密的事,你为什么都告诉了我,不怕我出卖你么?”
林漠遥笑了起来,将身上衫子拉好,慢吞吞地转过身子,将上半身斜斜倚在床柱上,歪着脑袋看她,两颗眼珠像黑宝石似的,熠熠生辉。
“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我娶了你,就没准备放过你,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无论我在想什么,我希望你都能知道,而你在想什么,我也希望你能清清白白告诉我。我很喜欢现在这样子,每天睁眼,都有一碗热乎乎的汤会端在床前我,有一双温柔的手不时为我添衣作饭,感觉不再是一个人,不用再为别人去考虑很多事情,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安静的歇息一会儿。”
说到这里,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很动情道:“小茶,我希望在你面前,我可以坦然面对你,无论做任何事,都不带一丝愧疚,那么像我这样的人,你也忍心出卖么?”
他说得有些认真,还带了一丝难得的可怜兮兮撒娇的意味,却一点都不讨厌。
苏红茶有一丝尴尬,她有那么好么?红着脸摇头,“确实不忍心,不过这是我欠你的……”
林漠遥还是笑,清朗的眉眼,笑起来真像春风一样,“既然认为是欠我的,那你就拿这一生来还。”
如丝轻佻,让苏红茶更不敢看他,正待退身出去,忽闻窗前有声音传来。
“孤影独对明月空相思,当此际,意偏长,萋萋芳草傍池塘。来年朱槿花开荼蘼时,东风缱绻,海角天涯,归来晚回人家。”
声音粗嘎而又嘶哑,两人随声望去,原来是那只八哥在昂首吟诗,而且还是一首寄表思念的情诗,林漠遥拿起床头一个刷子就朝它砸去,八哥呜哇一声就飞到苏红茶肩头,苏红茶大笑,“你怎么跟个扁毛畜牲计较,太不像话了。”
林漠遥暗哼道:“你最好让它走,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不定哪日它的小命就送到我手里。”
苏红茶摇摇头,转身离开,独留林漠遥一人,望着那把掉落地上的刷子,一时又气又笑,他什么时候竟变成这样容易动气的人?
苏红茶才踏出怡然居,就见一个家奴手里拿了一封信急匆匆过来,她唤住他,“什么事跑得如此之急?”
那家奴道:“是白大人来的信,让马上交给世子过目。”
苏红茶伸手将信接过来,“交给我也一样,下去吧。”
家奴嘴巴嗫嚅了几下,无奈只好退去。
苏红茶把信拆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麻烦事上门了,原来御台大人一直等不到林家的消息,今早已经写好了一份奏折上奏,如果不是被人扣下来,奏折已经上了皇上的御案。
苏红茶气极,却不愿此事再让林漠遥挂心,便叫道:“如花,马上给我备那件特定的衣服。”
这几日凝秋凝香不时过来汇报,说林暮语没进青楼,整日和一帮狐朋狗友流连在清心阁,据说那里有新进驻京城的曹家戏班在唱戏。
这家伙毫没责任心,真的就把烂摊子丢给了别人,闯过的祸却不闻不问,他以为他真的躲得过去么?
现在她倒要去会他一会。
清心阁里,热闹非凡,大厅摆着十来张桌子,上面摆着茶水点心瓜果,由多个公子哥儿样的人物占得满满的。
上面戏台上,曹家戏班的人已经歇下阵来,由几个吹拉弹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人袅袅娉婷的在上面咿呀唱曲。台下的公子哥们哪有兴趣听曲,分明都瞄着台上的女子露出邪光,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怪话,然后都捧腹哈哈大笑。
林暮语怀里搂着一个女子,指着台上一个稍瘦的女子斜眉哧笑道:“你们看,那个女子瘦得跟猴一样,唱的曲儿也无趣之极,清心阁里就只剩这种货色了么?老板也太没眼力了。”
旁边一个长得倒俊俏的公子哥大笑道:“你不说,我到觉得那女子跟你天天挂在口头的瘦嫂有得一拼,听说你大哥娶的新嫂子又瘦小又长得丑,说话的声音跟夜叉一样,与上面的姐儿相比的话,是你家瘦嫂强呢,还是上面的姐儿更胜一筹?”
林暮语撇嘴,大口饮了一口酒,“自然是我家那个瘦嫂更胜一筹,那眼神,那姿势,还有奇怪的声音,真的……真的……”
他真的了半天,也不见说下去,其他人忙问,“真的怎样?”
林暮语嘴巴张了张,望着他们背后,再也发不出声来。
那些人奇怪地回头,竟然见到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绯衣加身的少年,光洁的额,如画的眉,挺俏的鼻,粉红丰润的唇,而乌黑明亮的眼睛里正露出轻蔑的光,直端端地望着他们这一桌人。
好俊秀的少年!
有些特殊爱好的人咽了咽口水,撞撞呆住了林暮语,“他是谁?你认识么?”
林暮语这才缓过神来,一把推开怀里的姐儿,忽然又觉不妥,转而又把那快要生气的姐儿拉过来,扬起下巴倨傲道:“他算什么玩意儿,小爷不认识他。”
来人正是一身男装的苏红茶,她也没带任何人,只身就闯与风月场所没什么区别的清心阁。
她一声冷笑,笔直走到林暮语面前,一脚就踹翻坐在林暮语怀里俏姐儿的椅子,那姐儿摔坐在地上,尖声大叫,苏红茶看也不看她,低头在林暮语耳边轻道:“如果你不想我把你的丑事宣扬出去,最好是马上跟我回去。”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略带霸气,看得在坐的十多桌公子哥和陪坐的姐儿齐齐将目光移了过来,同时不由被她的潇洒的举动和气度折服,暗地直打探这是谁家的少年郎。
林暮语毫不在乎地扬了扬眉,嗤之以鼻,“我能有什么丑事,随你。”
苏红茶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再一次低语道:“你这些天都没有找女人上过床么?难道你的房事很成功?还是能一夜能驭数女?”
林暮语大吃一惊,急忙朝四周支起耳朵想偷听的公子哥们扫了一眼,连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微怒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苏红茶勾唇一笑,“这么些天了,你都没发现你不举的事实,真的是奇哉怪哉。”
林暮语又急又怒,虽然这些日子他也觉出身体有些异常,还以为忧心过度才至如此,此下听她一说,方知道是她在搞鬼。不由恨得牙齿挫得咯嘣响,又不敢在此发作,顾不上和狐朋们打招呼,揪了苏红茶的胳膊就往外走。
大厅顿时传来吹口哨声,有人大叫道:“林二少,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哥们,今日让你快乐了,以后可一定要把如此绝色介绍给我……”
“哎呀,这一对,真是绝色中的绝色,本来林二少就让人馋涎欲滴,他又勾引来了一个霸气的,岂不是更让人心痒痒地?”
听到这些猥琐的叫声,林暮语跑得更快了,直到拐了一个弯到得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他才一把将她用手肘抵在墙面上,压低声音怒声道:“你究竟要怎样?”
看来他还是想当男人的嘛。苏红茶慢悠悠地望着蔚蓝的天空,“也不想怎样,如果你答应娶李清颜小姐,我可以继续让你当男人。如果你仍是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你这一世就当太监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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