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毒药 by vi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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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毒药 by viper-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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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从医院出来后,仍然回到湘北上学。  
  医生说得对,他的腿出了点问题,慢慢走时不太明显,但要是加快步伐就可以看得出跛态来。  
  他到另一家店中打工,把自家的屋子租了一层出去,还可以维持一个人的生活。  
  流川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事发后更是几乎不出声,每天不过是从学校到打工地,从打工的店子到家中,益发的不与人交往。 
  仙道出现的时候,事故已过去一个多月。  
  “嗨。”仙道拉住自行车把,笑着向他打招呼。  
  流川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想继续未完的路程。  
  仙道是松了手,但流川随即感到身后一重,仙道居然跳到后座上来,两手环住了他的腰。  
  流川怔住,停下车子,用左脚撑着地面。  
  “我再也没有什么可给你的了。”声音极是冷淡。  
  “流川,你爱我,对不对?”仙道的笑声中有一份残忍。  
  双臂之间的身体轻颤了一下,过了会儿转来流川低低地声音,“是。”  
  仙道有些惊奇,他以为流川不会承认,象他那样高傲的人,很难承认这样的事实。本来今天的目的是让他说“是”的,既然他说得这么快,只好走向第二步了。 
  “那么?我可不可以来找你?”仙道依然环着流川的腰,拥得更紧。  
  流川回过头来,脸上没有表情,但张了张嘴。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仙道知道他想问什么。  
  “不,”仙道欣赏着流川眼中那份伤痛和失落,“我不爱你,但是你知道,有些时候,我也想放纵一下,放心,我知道你现在很穷,所以我不会要什么,只不过,你不能找我,换我来找你。”仙道笑了。原来两人之间,都是就着流川的时间,现在要换过来。 
  仙道自流川的车上跳下,“我只是要你记住,如果我想时,你有一次不在,我就再也不会来。”  
  流川咬着牙,脸上有一层青色。  
  “傻孩子,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仙道自信地笑着,摸了摸流川的脸孔,“你是我的,记住了?” 
  流川摆过头,但并没有骑车离开。  
  仙道知道自己成功了,不禁有点洋洋自得,连流川这样傲气的人,都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  
  “记住,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到你家去。记住,不要让我等。”他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地走向暮色之中。 
  流川只是呆呆看着仙道的背影,那背影染着夕阳,是一片深沉的血红。  
    
  往后的半年,仙道时不时地会去到流川那间屋子。流川每一次都在。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话说,除了身体的接触,还是身体的接触。仙道有意无意中会说出侮辱或伤人的话,而流川只是听着,既不回答也没有表情。 
  仙道再也没有把流川引回自己的那间公寓,那儿仍旧是他约会的基地,女友、男友换了一拔又一拔,仙道依然会适当地索取自己的利益。如果约不到人,仙道便会到流川那里去。 
  就这样,过了半年。仙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换了无数床伴,而唯一未改变的只有流川而已。  
  其实大多的时候是与女孩子上床,男人毕竟是少数。仙道承认自己并不是那样喜欢男人,相比之下,女人柔软的身体更有吸引力。只是,为何一直要缠着流川呢?不,才不是缠着流川,他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个玩物罢了。 
  仙道拿钥匙打开房门,看到自己的母亲。  
  “您为什么来了?”很是惊异。  
  仙道也许堕落,但对母亲一直怀着一份崇敬。  
  “我听到你的事,有人说你与一个男人在一起。”中年的女子点着烟,挺直的腰背看得出这是名极有主见的女子。 
  “男人?”仙道不解。母亲并不太过问自己的私生活,而且目前的自己一直在换女友,为何扯到男人。 
  女人深吸了一口烟,“我知道你很胡闹,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并不想管你。只是,我并不想有一个同性恋的儿子。”
  
  仙道皱起了眉头,“我只是偶尔有试一试罢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但你与一名男子已纠缠了半年。”  
  仙道在突然间醒悟,她说的人是流川。  
  “那个不算啦……”心中突然一动,不算什么?自己不是一直与他在一起么?而且,厌倦了那么多人,却一直没有离开他。想到此处,一额全是冷汗。 
  女人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你会离开他吗?”  
  “当然。”仙道回答得过分急燥。  
  “那就好。”女人点点头,按息香烟,“去睡吧。”  
    
  第二天流川在店中碰到一名女子,要与他单独谈谈。  
  两人找到一片小店,叫了饮料。  
  “我是仙道的母亲。”女子开门见山。  
  流川有些惊异但脸上并没有表情。  
  “我儿子是个极有天份的人,我并不反对他的交际,但不应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少年人看着他,没有答话。  
  “离开他,要不然他会缠上你,对两个人都没有好结局。”  
  少年明亮的眸子闪了闪,还是不开口。  
  “我知道你爱他,但是爱他有多少?你难道想看着他堕落,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少年一直望着女人,那女人眼中有担忧,却没有责怪与厌恶。  
  “我知道了。”他忽然笑起来,轻轻捧着桌上的水,静静地喝着。  
  女人这才愣住,渐渐捂住了嘴。  
  对面的少年只是看着窗外,纷纷扰扰的人群从街边走过,呼出的气体化成白雾,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天有点冷。”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女人,“我要回去上班了。”  
  女子点了点头,不知该如何做答,只能呆呆看着少年离开。也许是赶时间,流川走得很快,有点跛。 
  “喂,女士,您没事吧?”直到侍者担心地走来来,女子才发现自己的泪水已流了一脸。  
  匆匆给儿子留了张纸条便踏上了归程,一路上都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是,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名少年一定会离开,但是为何要离开?她从未想到流川爱仙道可以爱到这个地步。也许究其一生,自己的儿子再也无法遇到一个人如流川爱他爱得那么多。也许,自己终究是错了。 
  一周后,女人接到儿子的电话,“妈妈,你究竟对流川说了什么??”  
  女人不开口,她无法回答。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声音。哭声??这个儿子自父亲死后再也没有掉过眼泪,居然也会哭么? 
  女人听到电话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故事,他知道两人的过去,知道那黑发少年失去篮球的原因,知道少年的身边总是有一只CD随身听,随身听中总是放着一个叫“Poison”的乐队的歌曲,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也爱他,虽然爱得不象他那样彻底。 
  女人并不后悔,即使是错了,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儿子的爱并不深切,有一天他会忘记那名少年,会娶妻生子,过正常的生活。 
  只是在后来的岁月中,女人一直记得那双星一样的眼睛,记得那倔犟的,象是一月天气一样寒冷的笑容。对,她可以原谅儿子,但是无法原谅自己。 
  仙道并没有辜负母亲的希望,他上最好的大学,进了最好的公司,开始正常地约会女友。高中时代的那份记忆被压到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连自己都认为伤口已经愈合。所有的一切都已尘封,除了家中一阁放着一双只穿过一次的Nike球鞋。对了,还有Poison的CD。
  不过,这一切都终止于母亲去世的那一日。 
  母亲一死,满身的重量都落了下来,仙道再一次坠入情网,又是男人。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不再有刻意的心理,不必承担周围人的压力,都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男子是艺术学院的教师,并非十分俊美,但有一种天然的平淡,象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在他心中掀起波澜。越是这样,仙道的心就牵得越紧,幸福之外,不免患得患失。 
  两人相见的时候是在机场,那一日仙道从伦敦出差回来,因为与空中小姐搭腔,出来时落在别的乘客之后,待走到机场外,便看到这个男人。那男子一直望着仙道,发现不是自己所等待的人,一点也不掩饰失望之色,有点落漠地转身。 
  那时候,机场已空荡荡地,想来他是一直等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所等的人不在。 
  仙道略觉惊奇,他的态度并不太象接飞机的人,既不紧张,也没有太多期待,只是站着,仿佛知晓对方不会到来。只是,如果对方不来,他到机场来干什么?? 
  因为好奇结果赶上去两步,打了第一声招呼。就这样相识,直到住到一起。关于等飞机的事,他没有说,仙道也没有问。过了一段日子才知道,松野是从米兰回来的留学生,专修装饰艺术,现在是艺术学院的指导教师。他的一切,就象是一张人事简历,除了那几行字,仙道对他一无所知。 
  同居的日子,说得上是愉快。两人身处于不同的世界,难得如此契合。 
  
  那天相会与以往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是松野的眼中却闪着光芒。 
  “你好象很喜欢Poison?”松野淡淡地笑着。 
  仙道有点吃惊,“我有吗?” 
  “这个房间里总是漂着这几支曲子。” 
  “是吗?”仙道笑了,“那可能是因为你是我的毒药吧。” 
  “是吗?我有象Poison一样杂乱?”松野挑着眉,含着笑,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艳丽神态。 
  仙道心中一热,只有陪笑。 
  “其实有一支香水也叫Poison。” 
  “那是女士用的型号。”仙道懒懒地回答。 
  松野笑了,“仙道,我要离开你了。” 
  仙道一怔,跳将起来,“什么?”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仙道觉得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我的毒药,他来了。” 
  …… 
  
  仙道终于知道,那一日在机场,松野的确是在等人,等一份没有承诺的爱情。 
  “你从机场出来的那一瞬,我真以为是他,你们的身高差不多,只是他略瘦些。”松野此时哪还有淡定的模样,只是笑着,不停地笑着。 
  仙道默然不语,不明白松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若是分手,至少做个样子,何苦在这边把自己的快乐点得满地都是,难为对方。 
  松野笑着笑着,忽然间哭起来,手中的酒杯不稳,把红酒洒在白色的台布上。 
  “说真的,仙道君,我不知可以在他身边过多久,三天?半月?或是半年?天,我在期望什么,哪有人可以在他身边跟半年,他到日本有事,见我不过是顺带,不过,他还记得我,这已足够。” 
  仙道呆坐,从这一瞬方才知道那个人在松野心中有多重的份量,为着对方已到了一切不计的程度。 
  “不,不,我还有点别的……”松野好象看透了他的想法,自嘲地笑着,“你叫它什么都可以,自尊?面子?虚荣心?如果不是,那时我已留在伦敦,何苦跑回日本来,没事到飞机场消磨光阴。” 
  仙道心中凄苦,但苦于发不出声,两人相对无言许久,仙道哑着声音开口,“那我呢?我算什么?” 
  松野抬起头看他,一脸讶异,“天,仙道君,你不会当真了吧?” 
  仙道苦笑,“没事,只是现在想不当真也不行了。” 
  松野怔住,半晌说,“你比我高明多了。” 
  仙道不解。 
  “那一日离开欧洲,我与他也是这般,问我这句话的是他,我摔了杯子,夺门而逃,一直逃回日本。”松野脸上露出惘然无奈的神色,“如果我可以象你一般,也许能在他身边再待些日子吧。” 
  仙道心惊,但只有长叹一口气,“来,我们吃最后的晚餐。” 
  松野笑了,“真是可惜,我爱上的人是你多好。”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仙道向他敬酒,强压住心头失落。 
  送走松野后,呆呆坐在桌角,而Poison的音乐还在响着。仙道想哭,但没有一滴眼泪,只有做罢,他想了想,自衣橱一角拖出那双Air球鞋,看了半晌,轻轻说:“流川,这是不是报应?” 
  那时他并不知道,报应只是开始。 
  
  仙道再次接到松野电话的时候是周三,正在上班。 
  “仙道君,”松野的声音中充满着笑意,“周末有晚会,你来不来。” 
  仙道的心绷得很紧,半晌才说,“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电话那一头的松野怔住,过了一会儿才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 
  “没问题。”仙道想挂上电话,他并不是如此大方的人,就象松野说的一样,不管叫自尊、面子或是虚荣心,至多至少都要留一点给自己。 
  “仙道,”松野的声音有点惶然。 
  仙道没有放下电话,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沉声问道:“什么事?” 
  “他没有来。”声音很低,可见刚才的快乐只是装出来的。 
  “不过他答应周末到我的晚会上来,仙道,你来一趟好不好?”松野的声音是哀求着的。 
  “去做什么?你的现任男友?”仙道尖刻地说。风度表现一次已是足够,说不生气是假的,再委屈自己会得内伤。 
  没想到松野哑住。 
  “天,你居然真的是打这种主意。”仙道不敢相信。 
  “不,我如果不说自己有男友,他是不会来的,仙道,帮我一把,我只要再见他一次,帮帮我。” 
  仙道不开口,又不忍放下电话,只在心中长叹。 
  罢了罢了,自己居然会变成这种样子,仙道开口问,“他是谁?” 
  “加迪的形象设计师。你有看新闻吗?” 
  新闻?从分手那日起,除了工作,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过,加迪两个字已让仙道肃然起敬。 
  “你是指加迪汽车?”加迪的外型设设这两年来囊括各项设计大奖,这个不算,买车的人用蜂涌都不够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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