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情黛韵补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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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情黛韵补红楼-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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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些。”紫鹃哥哥忙道。

黛玉点头应了,又招呼紫鹃、雪雁即刻收拾东西,过两日好出城去。

却说原本打园子里出来的时候,黛玉的身子虚弱得很,紫鹃起先还担心回南的路途遥远,姑娘的病体恐难支撑,却不想在肖府暂住了这半月来,倒把身子养得稍有起色,脸色也渐渐地红润了些。

且说贾政出京的日子也到了,只是这黛玉还没有音讯,又被他派到南边的家人也还未传过信儿来,也不知这一去能不能将甥女找回来。

一想到这件事贾政心下便不由难过,总觉得十分愧对九泉之下的妹妹、妹夫,尤其是妹夫林如海,下世之前将独生女儿托付给了自己府上,如今却弄得人竟没了下落,唉!

贾政在书房里正自叹息,外面家人过来回道:“老太太那里要见老爷呢。”

贾政不知又有什么事故,忙匆匆来到后面贾母上房。进了房,便见丫头鸳鸯过来悄声道:“老太太又要找林姑娘呢。”

原来黛玉病时,虽自己不能过来,却也时常遣了紫鹃或雪雁等过来问候,如今老太太吃着李太医开的药,虽说左半边的身子还是动不了,脑子也还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但说起话来口齿倒清楚了些。

今儿个一大早贾母便醒了,睁了眼便问道:“玉儿的病怎么样了?怎么觉得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鸳鸯与琥珀都心下犯难,只好用别的话混过去了,却不知老太太清醒的时候谁能糊弄了她去?

见两个丫头说话支支吾吾,贾母心道:莫不是玉儿的身子有什么不好,她们不想我知道?便沉了脸命鸳鸯去将紫鹃叫过来,自己要亲自问问黛玉的病情。

鸳鸯空着了急,却是一时也没了主意,便只好派人去请了贾政过来。

听了鸳鸯说的,贾政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如今瞧老太太的样子,竟是明白的时候少,还是不拘说点什么岔过去吧,若让她知道了,于病情更是大大的不好了!罢了,你可知玉儿那院子里可还留下了哪个丫头?”

鸳鸯道:“紫鹃与雪雁都跟了姑娘走了,只有春纤还偶尔来过老太太这里,老太太也认识她。”

贾政便道:“你快让人叫了她来。”又小声儿吩咐了鸳鸯几句,鸳鸯便忙出去命人去李纨那里把春纤找来,心里自嘀咕着:为了老太太,连老爷这般平日里言行拘谨执拗之人也不得出此下策,倒真难为他了!

贾政轻手轻脚来到里间儿,见老太太合目躺在床上,便上前悄声道:“老太太可是睡着了?”

贾母听是贾政的声音,便眼也不睁口中只念道:“玉儿,我的玉儿。”

贾政拉过一个脚蹋坐下,轻声道:“甥女身子不好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才琏儿媳妇回说,又请了太医来给她瞧过,说是气虚所致,要再将养两日才能下地呢。”

贾母听了立时泪流满面,遂睁开双眼道:“都是我害了她了!”

贾政问道:“甥女的病与老太太有何干系?再说了,甥女的病也不是现下才得的,不是说自小身子骨就弱,如今她年纪还小,待再过两年便好了。”

贾母哭道:“你也别用话来宽慰我,有好些事儿你是不知道的,如今即使说与你听,也一切都晚了,只是苦了我那可怜的玉儿啊!”

贾政见老太太哭得悲伤,话儿也更加说得不清楚,便问道:“什么?甥女有何烦难事还请母亲说与儿子听听,也好帮了去,省却母亲忧心?”

贾母只摇了摇头,慢慢道:“罢了,都过去了,我如今也病着,人也老了,不顶用了,玉儿的病倒底要你这个亲舅舅多看顾些,才能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妹妹。”

贾政想起妹妹,又惦记着黛玉,也不由落了泪来。又劝贾母道:“现下甥女的身子也没有坏到不能医治的地步,还请老太太放宽了心,让下人们精心伺候着,用不了多少时日便好了呢。”

贾母知贾政是想法子宽她的心,又知道他不日便要出京赴任,不想儿子只身在外还要惦念自己,便默了声不再言语。

可巧鸳鸯在外面大声问道:“春纤,你怎么过来了,林姑娘可好些了?”

就听春纤的声音:“姑娘好多了,因紫鹃姐姐与雪雁姐姐都忙着,姑娘便让我过来瞧瞧老太太。”

屋里贾母听见忙一迭声道:“快去告诉你家姑娘,我好得很,不用她惦记,让她养好自己的病才是正经。”

春纤忙掀了门帘进来,给贾政行了礼,又向着贾母道:“姑娘也总惦着老太太,说是让奴婢定要见了老太太面色可好,吃了多少饭,都问详细了回去告诉姑娘呢!”

没等春纤说完,贾母的泪水便又掉了下来,自打自已病倒了,玉儿若是不能亲自过来请安,便是这般嘱咐她的丫头的。

贾政倒是头一回听小丫头这样说,心里也十分感念黛玉对老太太的孝心,便接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姑娘,就说老太大也好多了,还让她好好养病,待好起来了也能亲自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春纤忙道:“是,奴婢这就回去说与姑娘。”

贾母又接着道:“你去鸳鸯那里拿些燕窝、阿胶去,我也用不了那么多,倒是玉儿,别因我这一病,便有人拿她不当回事了再亏了她,唉!这个丫头,常日里便是受了气也不说与我知道,这些年,可真真是难为了她!”

贾政忙道:“老太大如今养病要紧,甥女那里我自会嘱咐宝玉他娘看顾的。”

贾母听了心里嘀咕道:“你不嘱咐她还好些,若是特意说了,不定给玉儿又找寻什么不是来呢!”

便道:“罢了,你不日便要赴任去了,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儿吧,要带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谁跟着去呀?”

贾政忙道:“早十日前便都弄好了,还是让周姨娘跟着,请老太太放心。”

贾母又道:“嗯,周姨娘平日里少言寡语的还安稳些,让她好生伺候着,多费点子心。”

贾政道:“是,儿子此番虽说官职升了,却是外任,不得照顾家中,母亲定要好好将养身子,让儿子在外面也放心。”

贾母叹气道:“我这病也就这样罢了,只是玉儿年纪还小,咱们府里一定要将她的身子调养好,方不负林家之托呀!”

贾政忙喏喏应了,又见春纤还站在那里,便发话道:“你快拿了东西去吧,看你家姑娘找你。”

春纤忙答应了跟了鸳鸯出去不提。

再说贾政因见贾母的精神似是好些,又想起明日便要起程,便特意在贾母房内多闲谈了几句,才哄得老太太脸上有些笑意了。

贾母房内的丫头们许久没见老太太露出笑脸儿了,今见平日里不拘言笑的老爷却在老太太榻前谈笑风声的,老太太目光中也满是慈爱地瞅着老爷,都叹道:好一个母子情深呀!众人也都心里暗舒了一口气,终于能轻松一阵子了!却忽又听门外有小丫头问道:“老爷在呢吗?太太问呢。”

琥珀出去一瞧,并不认得,听她问话想是太太屋里的小丫头,便问道:“老爷正在屋里给老太太凑趣儿呢!怎么太太找老爷有要紧事儿吗?”

小丫头道:“咱们也不知道,只是太太命我过来瞧瞧老爷在不在,倒是没说要找老爷。”

琥珀气道:“真是个糊涂的,那你便去回太太,就说老爷在这里呢,问太太可有什么事儿没有,再过来吧。”

小丫头楞了楞,点头道:“姐姐说的是,我这就去回去。”言罢便要转身,琥珀一下子拉住,哭笑不得道:“罢了,跟你真没法说话,你且等一下,我跟老爷回了,看老爷怎么说吧。”

小丫头便又站住道:“我听姐姐的便是。”

一旁的丫头都唔了嘴笑道:“这可真是个实诚人,太太屋里这样的还真少见呢!”

那小丫头却只管站了那里,不说不笑的等着,倒也安静,琥珀瞧她不似那般谄媚奉承的,心里想:这小丫头定是才派到太太院子里不久的,那院子里的人都个个掐尖儿要强,嘴里不饶人的,唉!这个小丫头今后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心里叹着,便来至屋内,婉转告诉贾政太太那里有请,贾母听了,忙让贾政过去。

从贾母上房出来,贾政信步来到自己院中,王夫人带了丫头接住了,奉茶坐下。

贾政道:“明日我一早便要起程,皇上圣倦存周,敢不为国效力?只是老太太和宝玉病着,又走失了甥女儿,我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呀!”

王夫人道:“妾身说话也不怕老爷着恼,老太太因上了年纪,大病小病的便多些,也是有的,老爷操心也很该,却是也要留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见贾政未答言,只那里听着,面色如常。王夫人便又道:“老爷也是过了半百的人了,很该保重身体,出门在外,妾身不能跟随在侧,老爷要…”话没说完,那眼泪便掉了下来,王夫人便拿了帕子试起泪来。

贾政忙道:“你哭个什么?难道我心里就不惦念你们吗?你先前也病了一阵儿,如今可都好利落了?”

王夫人忙点头道:“妾身早好了,只是咱们的宝玉儿…”

贾政闭了眼,重重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要提这个,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孽障去。”

王夫人见老爷开口要去园里探视宝玉,不由喜出望外,忙命玉钏儿遣小丫头先去告诉了,才又拿了些补品带了玉钏儿、彩云跟了贾政向园中走去。

怡红院里,因着宝玉与宝钗已同房居住,丫头袭人便搬回自己屋里,她是二太太当年早认定的姨娘人选,连每月的份例都与姨奶奶一般无二,现下只等着太太发话了。

这袭人因着身份比别的丫头都高,又知自己早晚都是二爷的人,便不似那些小丫头个个拿劲儿掐尖儿的要强,削尖了脑袋往二爷屋子里钻,况如今宝二爷又已娶了薛大姑娘做了正室,那袭人便更加后撤一步了,轻易不在宝玉面前晃悠。

宝钗哪里不知她的身份?又见她识趣儿,便也不十分使唤她,在其他丫头面前也很给她面子,是以,这袭人倒是对宝钗越加推崇敬重了。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瞧着倒似要下雨的样子,袭人遂吩咐小丫头将晾晒的衣裳都摘下来去收拾好了,自己却端了香茶来至上房。

宝钗正那里坐着绣花样子,见袭人进来,便笑道:“怎么你又做这些?让莺儿端去。”

一旁的莺儿忙放下手中的丝线,笑着过来接了,道:“劳烦姐姐了。”

袭人笑道:“奴婢原本就是做这个的,哪里就累着了!”说着,过来看向宝钗手中道:“还是宝二奶奶的绣活儿好,比奴婢不知强几百倍呢。”

宝钗含笑道:“瞧你这话儿说的,知道的呢,说你言谈做人实诚厚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变着法儿笑话我呢!”言罢,便又拿起花样子绣了起来。

袭人听宝钗如此说话,不知这个宝二奶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近两日里瞧着竟不似未嫁前那么随和了。

这袭人一向嘴头子上不占便宜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只得戳在那里,手脚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莺儿见袭人受刺儿,心里竟没由来的升起一丝快意来,便半含笑意过来道:“袭人姐姐还是去忙别的吧,奶奶这里有我就行了。”

袭人才忙笑道:“妹妹打小在奶奶身边伺候,想来最是能揣摩奶奶心思的,不似我们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那奴婢便去宝二爷那边瞧瞧,看有什么用得上奴婢的。”说罢,与宝钗施了一礼便要出去。

不待宝钗说话,莺儿便笑道:“要我说,姐姐竟别去。二爷那里读书,本不愿人打扰的,况又已有麝月、秋纹两个伴着,用不着劳累姐姐再去呢!”

一直低了头在那里绣花儿的宝钗此时也抬起了头来,笑向袭人道:“若姐姐真的无事可做,不如拿了新领来的丝线去理,也省了莺儿的事儿了。”

袭人赶紧笑道:“那便快快拿来给我吧,奴婢近来倒是闲得很呢。”莺儿忙笑着去拿了丝线来递与袭人道:“姐姐这样儿的人做这等活计儿,倒是难为姐姐了。”

袭人笑着接过丝线:“妹妹可别说这般见外的话儿,姐姐可生受不起呀!”

拿了丝线,袭人便转身向外走去。才一出屋门,便见太太身边的小丫头过来回话道:“袭人姐姐,太太说了,一会儿与老爷一同过来看望宝二爷,让你们先准备着。”

袭人忙应了,又转回身到了上房与宝钗说了。宝钗便道:“那么姐姐也先别去整理丝线了,在这里一块儿等了老爷太太过来吧。”

不过一柱香功夫,贾政与王夫人一前一后进了怡红院,后面又跟了彩云、玉钏儿等几个丫头。宝钗等忙上前见了礼,又请贾政夫妇坐下,袭人、莺儿奉了茶上来。

贾政问道:“宝玉现在那里?病可好些了?”

宝钗忙道:“二爷比先前好些了,现下正在那边书房里读书呢。”

“哦?读书?”贾政有些奇怪,不是说宝玉近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吗?怎么如今倒是在读书呢?

“才好些,便要去读这劳什子,若再病了可怎么办呢?你也不劝劝他,读书又不是一时就能读好的,也要顾惜自个儿的身子才是。”王夫人忙向宝钗道。

宝钗赶紧道:“不是媳妇不劝二爷,只二爷说了,从今往后要发奋念书呢。”

“快去请了来,就说老爷过来了。”王夫人向一旁的袭人说道。袭人忙行了一礼应了出去。

一大会儿,便见宝玉身着一袭白衣,被秋纹、袭人扶着从外面进来。向面上瞧去,却是双眼发滞,面色灰白。

一瞅宝玉这般模样,贾政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你的身子还没好利落,便去攻读诗书去了?”

王夫人也跟着道:“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袭人,你们也好生伺候着些,宝玉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去念书呀?还不快扶了坐下呢!”

袭人、秋纹忙低了头扶了宝玉向里面的床上坐下,莺儿又端了茶水过来。袭人接过来给宝玉喝了一口,那宝玉痴痴怔怔地给他就喝,见了贾政也不见礼。

袭人忙小声道:“二爷,老爷来了,快起来见礼。”宝玉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贾政行了一礼,袭人又急道:“还有太太呢?”

宝玉面向王夫人行了一礼,便又怔在那里,一言不发。

贾政见宝玉这般模样,待要训斥他几句,心下又实实不忍!便道:“你既身子未好全,便不要急着去念书了,先养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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