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情黛韵补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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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情黛韵补红楼-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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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起身向屋角一处雕漆木箱子走过去。轻轻打开了,将一个三尺来长的青布包袱打开,取出了那张深褐色瑶琴来,仔细看去,琴身上如若牛旄的断纹若隐若现,雪雁将琴小心地放在桌上,又把手中黛玉抄录的那一首‘竹里馆’轻轻地放在旁边。
雪雁轻舒一口气,又把手背到身后,左右瞧瞧琴的位置有没有摆放好,一切妥当了才放心地去将琴套叠好搁了回去。
“砰!砰砰!”外面似有拍门的声音。雪雁张着双手轻轻转过身来,拧了眉头支起耳朵细听。
“砰砰砰!”更急的一阵拍门声传来,雪雁听出来竟是院子后门?
“怎么会?现在太阳都下山了,是赵良?还是肖府的人?怎么办,现在这里只我一人,去不去开呢?”雪雁在屋里转着磨磨儿,罢了!不管是谁也要去看看。
雪雁睁大了眼睛小心地顺着门缝儿向外瞧去,咦?没有人啊?再将耳朵贴了门细听了听,却又没有一点儿声音了,雪雁心下一宽,转身就要回去。
“砰砰!”又是两下拍门声儿,雪雁吓了一大跳!“明明刚刚瞧了,外面没有人啊!”嘴里叨咕着雪雁将门又轻轻打开了一条缝儿。
“哎哟!”才打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线,雪雁见门前趴着个身着深色衣衫的男子,一动也不动。雪雁忙转身把门关上了,背靠着门儿心里如同揣了一个小兔子,‘突突’地乱撞。
停了一会儿,外面又没了动静,雪雁心里突然想:“这个人莫不是喝醉了酒睡在了这里?若是一晚上都睡在这里可怎么好?”便又壮了壮胆子,把门开开,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问了两句,地上那人便若睡过去一般总不答应。
雪雁又稳了稳慌乱的心情,借着微弱的亮光再向这人身上瞧去。这回雪雁瞧清楚了,此人的右边身子竟满是鲜血,一支亮闪闪的飞刀还突突地扎在右臂上,雪雁吓得张口大叫“哎呀娘啊!”
想是被雪雁的叫声唤醒了,只见那人微微动了一下,又艰难地翻转过身子来,用力向门框边靠了靠,左手一伸‘噌’地拔下了飞刀,想是疼得不轻,那人不禁闷哼了一声,又嘴里嘟囔道:“快去找王爷,快去。”
雪雁正吓得抱了门框两脚发抖,又听受伤的男人说什么去找王爷?心里不禁泛起狐疑:这里是个姑子庵,我上哪儿给你去找什么王爷去呀?
停了一会儿,又听不见那男人讲话了,雪雁只得壮起胆儿来颤抖了声音问道:“你是谁?王爷住在哪儿?”却见那人低了头一声不吭,竟是又昏过去了。
“又不说话了?”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四周一个人没有,远处隐隐传来秋虫低弱的鸣叫声。雪雁揉搓着双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阵冷风袭来,雪雁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瞧着地上受伤的男人,善良的她又不忍心就这么瞅着不管,可是这院儿里只她与姑娘三人,将这么一个大男人弄进院子里,却是不大妥呀!
罢了!他已经受了伤,况胳膊上还流着血,一条人命啊!想到这儿,雪雁平定了一下心中的恐慌,弯下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拖进了院子里,却又不知将他放在何处?要知道现下已是秋末了,山里的秋风更是凉意十足!就这么将他放在院子里,又怕他冻着了,想来想去,雪雁只好又去屋里拿了床棉被出来随便盖在他身上。
雪雁见那人睡得昏昏沉沉的,心里又害怕又着急,便想着赶紧去前面找肖姨娘并姑娘告诉了,还没等她拔脚,可巧便听到了紫鹃与人说话的声音。
只见肖姨娘的丫头琴思将手里拿着的灯笼交给了紫鹃笑道:“到了,姐姐要小心伺候姑娘。”紫鹃忙应了接过来,黛玉道:“你也快回去吧,姨娘那里只琴心一人在跟前。”
琴思笑道:“那奴婢便回去了,姑娘快歇息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姑娘!不好了!不好了!”雪雁见琴思走了,紫鹃已经反身关好了二道门儿,才快步迎上前去压低了声音急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了,这么大惊小怪的。”黑暗中,紫鹃左手挑了灯笼右手扶着黛玉走过来先问道。
雪雁向那边地上一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哎呀!可别是京城里来的,听说姑娘在这里便找寻过来的吧?”说着紫鹃抢上前去,挑高了灯笼俯下头瞧了瞧,却见那人侧着身子蜷缩在那里似睡着了一般,面容看不大清楚。
雪雁也忙跟过来道:“我才瞧过了,是个很生的面孔,不像是贾府里出来的。”
紫鹃抬起头来嗔怪道:“傻话!贾府里跟着各位爷办事伺候的那么多,我这么些年也还没认全呢!你怎么就肯定说不是府里派来的?”
雪雁耸了耸肩膀道:“反正我是不认识,好像他还受了伤了。”
“什么?受伤?”黛玉与紫鹃异口同声问道。
雪雁满脸无奈道:“若不是他受了伤,我才不管呢!我是瞧着天儿这么凉,怕他死在咱们门口,没的晦气!”
紫鹃忙对黛玉道:“姑娘,这可怎么办?一条人命呢!”
黛玉这里也正自烦恼,皱了眉头想了想道:“既然人都进来了,又受了伤,总不能不施以救治便将他撵了出去,罢了!救人救到底吧。紫鹃雪雁!你们去将他弄到屋子里去,先看看伤得重不重?”
紫鹃为难道:“只是姑娘,咱们这院子里就这几间房屋,把他放在哪个屋子呀?”
黛玉抬眼看了看四周,又一阵冷风吹过来,黛玉身上寒意顿起,忙道:“这天儿是越发凉了,便将他先弄到西边靠门儿的空房子里吧!别再冻坏了。”
紫鹃、雪雁听了忙连拉带拽的合力将人弄到屋里,找了个墙角儿让他靠坐着。紫鹃又去端了盆儿干净的温水来,拿了帕子让雪雁给那人先清洗下伤口。
雪雁一眼瞥见那个男人灰暗发青的面孔,心里害怕不敢上前。紫鹃急道:“我的小祖宗,姑娘那里还没人照看呢!你平日里不是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如今连洗个伤口也怕起来?”
雪雁道:“做别的什么都行,只是我可不会洗伤口,再说了他那伤口瞧上去好吓人的,还是姐姐去弄吧,我去伺候姑娘好了。”说着雪雁连忙跑了出去。紫鹃瞧着雪雁的背影儿,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哎哟姑娘!姑娘!”
黛玉在屋里听见喊声问道:“雪雁,是紫鹃在唤我呢!咱们快去瞅瞅,别再出了什么事情。”说着便扶了雪雁急急地来到了院子里。
紫鹃已跑了出来,见黛玉过来忙上前低声道:“姑娘,是旧人呢!”见黛玉一脸的疑惑,紫鹃小声道:“姑娘可记得咱们年前在山上碰到的那两个骑马之人?”
黛玉吃了一惊!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问道:“便是在碧云寺遇见的那两个人?”紫鹃点头道:“奴婢瞧着像过来问话儿的那个人。”原来此人正是水溶的贴身侍卫成恩。
“姑娘,咱们还救不救?若是他醒了认出奴婢来,再节外生枝怎么办?”紫鹃犹豫问道。
黛玉想了想问道:“他现下还没有醒过来吗?”
紫鹃道:“没有呢,奴婢才一发觉便过来回姑娘了。”
黛玉略沉吟了一下道:“他现下身上有伤,不管怎样咱们都不能见死不救的!不如这样,那日里他只见了你我二人,现下就让雪雁过去替他包好伤口,另外再给他拿些水过去,等他醒过来了就让他即刻下山去吧!”
紫鹃听了向着黛玉身边的雪雁眨了眨眼睛,轻声笑道:“雪雁妹妹,姑娘可发话了,你还不快去!”
雪雁一旁急红了脸,道:“姑娘,奴婢一见血就害怕,不如让紫鹃姐姐去吧。反正他还没醒呢,等都收拾好了,奴婢再过去撵他下山。”
“哦。这是哪里?”里面传来微弱的喃喃声。黛玉忙向雪雁示意,又带了紫鹃赶紧回了上房。
雪雁没奈何,只得一步三挪地进了屋里拿了温水沾湿了手巾,看着成恩面上因跌倒弄得满脸是土,却又不敢上前去替他擦拭。
稳了下情绪,雪雁又小心地探过身子向成恩的伤臂瞧去,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鲜血将整个衣袖都染红了,雪雁赶紧回转身向一旁的桌上拿了方帕子过来,想着先将成恩的伤口包扎起来。
许是碰疼了伤口,成恩又‘哼’了一声醒了过来。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雪雁,先是一楞,继而面上又浮起一丝笑意,“多谢姑娘相救!”
雪雁手里还没有包扎好,见成恩醒过来了便道:“别动!伤口还没有包好呢!”
成恩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挣扎着用左手拿住了帕子的那边一角,又低下头用嘴向臂上咬去。雪雁吓得忙撒了手,只见成恩用嘴咬住了帕子这头儿,左手与头一起用力, “系好了,没事了。”
雪雁见成恩已醒了过来,又自已将右臂包扎好了,便出去端了一杯热水来,道:“快快喝了赶紧下山去吧!我们这里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你一介男子不方便在此久留的。”
成恩早知道这山角下有一座庙宇名唤咒钵庵,却不知自己竟然进了庵内。现在听雪雁讲起来才明白了,他想着眼前这一位定是个姑子,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向着雪雁的头上瞅去。
雪雁见成恩竟向自已头上望过来,情知他将自己看做了在此修行的姑子,心下立时生出一丝恼意来。
“你现下水也喝过了,也有力气说话了,便请快些走吧。”雪雁站在一旁嘟了嘴道。
成恩见面前的姑娘并不是出家人打扮,心知这里面定有隐情,自己也不好再去问,见雪雁面有不豫之色,便忙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因失血过多身上竟没有一点子力气,才一站起便又身子一斜歪了下去。
雪雁忙上前扶住了,又赶紧撤开手道:“你站也站不住吗?”
成恩轻轻摇了摇头,低哑了声音道:“真对不住,在下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还求姑娘让在下稍微再缓一会儿,我保证只要身上有一点子力气了,即刻就走。”
雪雁急道:“那可不行!若被人知道了这么晚院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在这里,倘再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儿来,纵是有十张嘴也让人百口难辩了。”
成恩听了雪雁的一番话不由一叹:“姑娘既然能好心将在下救了,怎么又狠了心把在下立即赶下山去呢!姑娘莫担心,我不过是想缓一缓力气罢了!”
雪雁一听心里也没了主意,又见他的确似体力不支的样子,停了一下便道:“这我可做不了主,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回禀我家姑娘去,若姑娘同意,你便多待一会儿,如果姑娘不答应你可要马上就走,唉!我家姑娘的命够苦的了,再也不能给她招来事端了!”说完,一转身便出门去了上房。
听雪雁说完,黛玉皱了眉那里半晌儿也没言语,心里对这个受伤的男人的身份有着说不出的怀疑。
紫鹃道:“姑娘,这个人受了伤又流了很多血,想来他说的是真的,咱们不如让他在那房里多躺一会子,不过过个一时半刻的让他走了便是了。”
黛玉想了想对紫鹃道:“你陪我过去那边一趟,我有些话儿要问问这个人。”
紫鹃惊奇道:“咱们不是怕被他认出来吗?怎么姑娘还要亲自过去?若被他瞧出来可怎么办呢?”
黛玉道:“我只在屋外问他几句,并不进屋去,再说现下天早黑透了,想来他也瞧不见的。”
紫鹃见黛玉执意要去,只好去拿了件外衣给黛玉披上,才与雪雁一起扶了姑娘向那边屋子走去。
雪雁先进了屋去,见受伤的男人正靠着墙合着眼歇息。听见动静,男人惊觉地睁开双目,见是雪雁,马上松了口气道:“如何?你家姑娘可是同意了?”
雪雁噘了嘴才要答话,却听那人笑道:“没有关系的,我现在觉得身上好多了,我这就走,不再给你们添麻烦了。”说着扶了右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雪雁下意识的忙上前扶了,道:“你先坐下别着急,我家姑娘有几句话要问你,等问完了再走不迟。”说着将成恩扶着坐下,又将那床被子给他盖了。
成恩无力地靠在那里,有些疑惑道:“你家姑娘现在哪里?”
便听外面一个女子清朗的声音:“我家姑娘有几句话要问你,请问公子可方便作答?”
成恩微微探了身子向门外瞧去,只见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听声音像是在离门不远处,成恩遂应道:“姑娘但问无妨。”
又听一柔美声音道:“请问你是从哪儿来?到这里做什么,又怎么会受伤的?”
成恩道:“在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瞒姑娘,在下是从京城里来,主人家是经商的,在下是跟了主人前来苏州收账,却不知怎么得罪了人,在回去的路上竟遭了暗算,因见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瞧着前面山脚下有一处亮光,便全力爬了过来。”
黛玉与紫鹃听他说是从京城里来的,心下都是一惊!紫鹃试探道:“你既然说是京城里来的,我想问你,有一件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你可否知道?”
成恩应道:“不知姑娘所问何事?”
紫鹃又问道:“前一阵子,传说宁郡王府要娶侧室的事儿?”
黛玉不承想紫鹃就这么直直地把话问了出来,待要拦挡着却已来不及了!那个男人并没有马上接话,停了一下才带了疑问喃喃道:“宁郡王娶侧室?…”却不再往下说了。
紫鹃心中一急,脚下不由向前迈了一大步,竟是站在了门口处。那成恩本是练武之人,听觉、视觉自然要比一般人强的多,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已是依稀瞧见了紫鹃的模样。
成恩心下一动,这位姑娘怎么有些面善?在哪里见过?脑子转了转却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众位,这紫鹃在贾府中,整日里陪伴着主子姑娘,是很少有机会出二门的,就是府里的男人也甚少接触,更何况外面的男子?是以那日在碧云寺与成恩不过是一面之缘,却是记在了心里。而成恩虽是一介男子,紫鹃也是个十分俏丽美貌的,可那一日却偏偏是侍在黛玉身边,水溶与成恩那日在山中与黛玉主仆相遇,眼中俱尽是黛玉仙姿,哪里还顾得瞧一旁的侍女?所以虽是觉得眼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成恩此次跟了王爷出来南边办事是极隐秘的,事情没办完之前,水溶叮嘱万万不能暴露了自己个儿的身份,才听了紫鹃一问,成恩稍一迟疑便又笑道:“姑娘问的这个事儿在下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再说了咱们府上只是做买卖的,姑娘若问那绸缎花儿布几两银子一匹,恐怕在下还能答上来一二,只是对什么王公贵族娶妻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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