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梦之凤引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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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梦之凤引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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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七嘿嘿一笑,扬声道,〃我说啊,敢惹咱们小侯爷的男人,可是会被割了当太监的哦。〃

  一语即出,满座皆静,接著就是哄笑一片,倒也化去了不少尴尬。那大汉捂著下体,神色也有些慌张和羞恼。

  座中有人趁机起哄道,〃左原,快点回来吧,没有美人会喜欢你的。〃

  被唤做左原的大汉猛地回头喝道,〃臭小子胡说些什麽,我就不信我金刀左原没有美人会喜欢。〃他扭头又朝小侯爷这边望了望,视线最终是落在秋素商的身上。〃就是你了,也挺美的,来亲大爷一下吧。〃

  凤绮罗一听著实是著恼了,他既答应凤霖阳要照顾好秋素商,就是铁了心的不许任何人欺负秋素商。

  他飞快地从杨箫身後窜出来,一脚踹到左原的肚子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敢调戏他,小心我真叫人把你给阉了。〃

  这新仇夹著旧恨的一脚,显然是十分用力,左原连连向後跌去,一连撞翻了好几桌。场面一时大乱,这酒筵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不过宋老爷子倒是至始至终都面带笑意,似乎这场闹剧从未发生过一样,但稍微懂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宋老爷子绝对是偏心小侯爷的,不然也不会在左原被踢倒时笑得尤其愉悦。


  9。

  在忠义堂一住就是七八日。凤绮罗原也没打算住上这麽久,只是一连下了几天的阴雨,把天空洗刷的澄青,也把小侯爷的去意给洗刷没了。

  他不走,杨箫等人自然也得全跟著留下。好在忠义堂中都是好客地豪爽之人,与这些人相处,远比与官府中人打交道要轻松自在的多。只是饭不能白蹭,这客也不是白做的。

  宋老爷子舞刀弄枪一辈子,唯一的雅好就是下下围棋,而且一下往往就是一整日,输赢不计,直到尽兴为止。但堂中弟子多是粗人,会下棋的没几个,仅有的几个又棋艺不精,难以令老爷子满意。

  得知凤绮罗会下棋,宋老爷子大喜,拉著他连番战了一天一夜。不料到了第二日,坐在凤绮罗原本坐的那个位置上的人就已经换成了杨箫。

  原来小侯爷虽精通棋艺,但不耐久坐,下了不到半日便心生倦意。杨箫看在眼里,也不愿他熬夜伤身,便自愿替了他。而这之後日日陪宋老爷子下棋的都成了杨箫,後来得知秋素商会下盲棋,就又多了个作陪的人。

  只是凤绮罗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来了,他做事素来多凭喜好又缺乏定性,要他老僧入定似的一坐一整日无疑是一种折磨。但闲著也是无趣,好在堂中琐事诸多,只要他有兴致,也不愁无处解乏。

  忠义堂开门立事,首要一条便是本忠义之心行仗义之事,要辨他人之疾苦,管他人之闲事。有时衙门里解决不了的案子,也会转托给他们来做,而且忠义堂所接之事,从未有过办不了的,因而六沛省的老百姓都管他们叫活菩萨。

  但菩萨也是人,就是再艺高胆大,也难免会有不为人知的弱点。就拿北门主林远来说,他的一手九龙双刀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阎王索命刀,替阎王索去了不少亡徒之命,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居然最怕鬼。

  说来也巧,那晚林远闹肚子,半夜起来上茅厕,回来时路过偏院听见里面有人声,但进去一看既不见人也未闻声。他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堂中一向警戒森严,照理是不会有哪个蟊贼敢上这来讨打的。可走了两步,忽见一团白影从廊中飘过,他追过去一看,却只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件堂中弟子习武时常穿的白衫。

  隔日林远便将这事告诉了其他几位门主,尽管他私下认定了是有鬼作祟,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擅闯了忠义堂。不料就在第二日晚,庄中又有几名弟子看到了同样的白影,追去一看也只发现了一件白衫,只是这次的白衫上被干涸地血迹染得斑驳陆离。

  此後接连几日晚,都有人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白影,也都只找到了一件白衫,唯一的不同之处只在於那件白衫上有时是染了血迹,有时是染了灯油或煤灰。而厨房杂铺和洗衣坊也有被人侵入的痕迹,但负责警戒的弟子皆表示一整晚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动,更不用提是有人出入了。

  难道是庄中有人恶作剧,亦或是这个〃鬼〃就在庄中?但是庄中他们已来回搜查了许多遍,也没能查出什麽线索。这下林远就更认定了是有鬼作祟,甚至叫嚷著要请道士来驱鬼,平日里威武地模样完全荡然无存。

  其他三位门主在一无所获之後也拿不定主意,宋老爷子听後倒是一笑置之。他说这鬼既然无害人之心,那就任他留在庄中吧,兴许哪日厌倦了,会自己离去也说不定。

  老堂主发了话,其他人自是没有异议,这事本就离奇古怪,既然是突兀地出现,哪日会突兀地消失也是极有可能的。唯有林远一人心有不甘,他被这无形的鬼给折磨的寝食难安,一怒之下更是发了誓要把这鬼给找出来。

  凤绮罗觉得有趣,便主动提出帮忙,苏七也跟著凑了一脚。其余的人只是抱著观望的态度,看著他们信誓旦旦地在庄中捉鬼,偶尔也热心地帮帮忙。

  到底是众志成城,这鬼还真叫他们给捉到了。不过元凶既不是鬼,也不是人,而是一只黑猫,一只本应该被好端端地供养在小侯爷府上的黑猫。

  凤绮罗当时就恼了,〃是哪个把猫带出府的?带上了也不说一声,是想私藏著自己玩麽。〃

  沧海和碧莲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情,而且小侯爷生气的理由实在是有些奇怪。

  一直默不作声地秋素商此时忽然道,〃小侯爷,猫是我带出来的。我上车时它就在了,我因为太喜欢,就没把它放回去,也没敢告诉你,我怕你会说。。。。。。〃

  〃怕我会说把猫送回去是麽?〃凤绮罗放缓了语气,揽过他的肩头道,〃我是嫌在路上养著麻烦才不带上的,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秋素商闻言一喜,情不自禁地追问道,〃真的麽?你真的愿意把它送给我?〃他知道凤绮罗对这只猫向来也是疼爱有加,绝没想到竟会这般轻易地就送给了自己。

  〃当然是真的,不过别再让它出来装鬼吓人了。〃凤绮罗瞥了眼正在和黑猫大眼瞪小眼的林远,哧哧笑道,〃不然万一遇上怕鬼的人,让对方受了惊,这可不好。〃

  秋素商面上一红,嗫嗫道,〃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只是这几日我喂它进食,它都不吃。〃

  〃它当然不吃,晚上都偷吃饱了麽。〃苏七拎了那只黑猫扔进秋素商的怀里,毫不留情地大笑道,〃这都要怪小绮罗府上的规矩多,一只猫也知道饭後要讲干净,拿著人家的练功服当抹布使了。〃

  林远先是恍然,接著又不解道,〃这猫就是叼著衣服走,也不该是一个人影啊。〃

  凤绮罗道,〃猫都喜欢攀高,如果有屋檐可走,那必是走屋檐了。〃他自己养的猫,自然是他最熟悉。

  这个闹鬼事件就此不了了之,猫是小侯爷的,林远当然不可能拿来出气,他平白受了几天的惊吓,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凤绮罗倒是以此为借口,抓到猫的当天就离开了忠义堂,而回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命碧莲去查那两个服侍秋素商的侍从。果不其然,这两人在一天前就失踪了。

  至於这两人究竟是什麽时候被调的包,又是谁派来的,凤绮罗心里只有一半的底,但也不想再追究。宋老爷子遣了人来说要帮他查秋家的案子,也被他婉拒了。

  〃你觉得秋家的案子只是一个幌子?〃杨箫含笑看著半趴在桌子上陷入沈思的人。对於凤绮罗被历练出的敏锐直觉,他感到十分欣慰,这至少证明凤绮罗已渐渐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比起幌子,应该说是一个诱饵更为合适吧。〃凤绮罗烦恼地撑著头,千头万绪中,他现在只牵出了一根线。〃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放我出京究竟是想做什麽?明明是留下我做人质远比留下二哥要有效,真不知这两人又在盘算些什麽。〃

  杨箫递了一封刚刚收到的加急书信到他手上,安抚他道,〃不必担心,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因为有人比你更沈不住气。〃

 

  10。

  信是从邵阳送来的,而邵阳正是秋家所在之处。

  信上说那里突然死了几名船主。死的几人原本都是秋蒙船队中的大佬,在秋蒙死後各带一队人马另立门户,却於五日前各自暴毙。据当地忤怍检视,死因是中了剧毒,但尚未查明所中的是何种毒,尸体就全腐化成了水,无从查起。

  秋素商闻讯後就昏死了过去,醒来後神情迷茫,不言不语。

  然而不到一日,又有一封加急书信从邵阳送来。这次是说秋家的宅邸夜间走了水,被烧成了一片灰烬,宅中一位守院的哑仆也被烧死在大火中。

  接连经受噩耗,秋素商大病了一场,当夜就高烧不退,嘴中胡言乱语,但说的最多的就是一句〃原谅我〃。

  这一病就是三日,三日後秋素商醒来後的头一件事就是跪在了小侯爷的面前磕头不止,头前都磕出了血。

  凤绮罗看著心酸,要扶他起身,秋素商却怎麽也不肯。他死死地拉住凤绮罗的衣襟,仿佛这就是唯一的一线希望,空旷地双眼中流出的已不是泪,而是血。

  凤绮罗心里发颤,又是恨又是怜。他与秋素商相处的时日已不算短,从初见到现在,秋素商的惊才绝豔,秋素商的坚忍与出尘,一直以来都给了他极深的印象。他对秋素商存有几分爱怜惜才之心,对京城里那个痛下杀手的人就有几分厌恶之心。

  何况秋素商又是他二哥秋霖阳转托给他的人,他出任监察御史本意也是要查秋家的案子。眼下他人还未到邵阳,那边就接连出事,显然对方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才敢肆意妄为。如此被人削了面子,他心里更是恼恨非常。

  〃素商,我答应你,秋家的案子我一定会替你讨回个公道。〃凤绮罗改口叫素商,显然是已把秋素商当自己人来待。

  在场的其他几人听他这般叫法,心里却各有喜忧,只是不便当众表露,就都各自隐去了。唯有沧海一人欢喜在面上,她与凤绮罗两人一左一右将秋素商搀扶回床上,又急著转头去请大夫。

  凤绮罗有心调和气氛,便打趣道,〃素商你看沧海这丫头,如今是待你比待我还尽心,不如我挑个良辰吉日,将你俩凑一对算了。〃

  秋素商何尝不知凤绮罗是有意要他宽心,只是他心里悲苦,即便是面上强颜欢笑也实在是难掩悲伤,这笑倒是不如不笑了。

  好在凤绮罗也知仅凭几句宽慰的话是无法抹平伤痛的,他陪著秋素商稍稍说了几句,待大夫来看过後,又劝他好生歇息,这才离去。

  碧莲跟在凤绮罗的身後满腹心事,他不是个多话的人,所说的每一句其实都是反复斟酌过的。凤绮罗爱拿他寻开心,也不过是不愿看他少年老成连欢笑都失去了,而在心里还是十分看重这个由凤素娥亲自调教出来的人。

  〃侯爷是打定主意要将秋家的事管到底麽?〃碧莲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掷地有声,反对之意昭然若是。他与沧海的分工不同,若沧海是光,那他便是影,所行之事多是在暗中进行。

  凤绮罗顿了足,蓦地回转身,摸摸碧莲蓬松柔软地头道,〃你操心这做什麽?还怕太子会把我吃了不成。〃

  碧莲用力地咬住唇,不再多说什麽,小侯爷已明显地拒绝了他尚未说完的话,他只能保持缄默。只是每一次他要谏言时都是如此收场,难道他留在小侯爷的身边,就是这般无用?!

  凤绮罗见他略微失神,便捏了他的耳垂在指腹间揉了揉。热辣地触感成功的唤回了碧莲的注意,但是也让碧莲手足无措,〃侯爷,夫人就在後面呢。。。。。。〃

  〃你怕什麽呢,他又不会把你怎麽样。〃碧莲的反应越发是让凤绮罗觉得有趣,他见不得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少年整日里端著一张严肃的脸,碧莲不觉累他看著还嫌无趣呢。〃以後别想太多,你家侯爷我自有分寸,你只管照著我的话做便是。〃

  被小侯爷捏在手里玩弄,碧莲也只能说是。毕竟他再少年老成,心里也是渴望被自己所遵从的人所看重的,只要小侯爷不觉得他无用,便是足以令他欢欣鼓舞的一件事。

  苏七忽然捅了捅杨箫,眼中捉狭放光。〃小绮罗是越来越会收拢人心了,到底是凤家人的天性,手段一点也不比京城里的那几位皇子差。只是你瞧这一个二个倾心的样子,难保哪天小绮罗不会娶个二房夫人进来,到时候我看你如何自处。〃

  杨箫冷冷地扫他一眼,对这种明显是在说三道四挑拨离间的话连听的必要都没有,自然是连回答也省去了。凤绮罗的心里装著谁,各自的份量又有多少,他自认是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苏七,你一天不说人闲话就嘴痒了是不。我若真要娶二房,头一个就讨你入门,我倒要看看是谁会比较惨。〃

  这下杨箫的目光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两把冰刀子,活生生地要在苏七的身上剜下两团肉来。

  苏七苦笑不迭,这到底是谁在挑拨兄弟感情了。不过他生性圆滑,懂得察言观色,瞧著态势不利於己,便随便寻了个借口匆匆逃离了。

  杨箫圈了人回房,点著已经笑不可支地凤绮罗的额头道,〃你又寻苏七开心,他今日吃你一瘪,他日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你这不是给他借口留下麽。〃

  〃那有什麽关系,是他自愿要留下帮忙的,瑾娘和福宝又不在,我才不关心他会怎麽样呢。〃凤绮罗很不以为然,尽管时常和苏七针尖对麦芒的相斗也未见得能讨得多少好,但是被苏七当面那样说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你就不介意他那样说麽,难道我要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你也不在意麽。〃

  〃喜欢一个人是强求不来的事,不过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动那样的心思的。〃杨箫怀抱著凤绮罗,亲吻著他微翘的嘴角,看他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著,似敛羽的凤凰,美丽而倦怠,却又在温柔的缠绵中慢慢舒展,将这不可方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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