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郎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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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郎的圈套-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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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几步,他回头一看,孟千波还是跟着自己。 

  白函情停下,孟千波也停住;白函情走几步,孟千波又跟几步。 

  来回几次,白函情忍耐不住,跳下车问道:“大白痴!你为什么不回家,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娘子!”孟千波双眼一红,定定地望住白函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不要紧,我喜欢你就好。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娘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就算我死,我也要护得你周全,我说到做到!” 

  “那……那你就一辈子跟在我身后?” 

  孟千波大急。“娘子,你……你不喜欢吗?如果……如果你不喜欢看到我,那、那我就悄悄跟在你后面,不让你看到我,好不好?我会躲起来,你不要看我就好了!”孟千波说着,赶紧调转马头,匆匆跑掉。 

  “大白痴!”看着孟千波的背影,白函情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个大白痴竟然对自己情根深种!白函情哭笑不得,却又十分感动。 

  他混青楼好几年,见识过许许多多世间的男女爱情,任是情比金坚、海枯石烂、三生三世、轮回姻缘,最后还不是劳燕分飞,徒添感伤! 

  何况,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事,更不过是一件十分可笑的游戏,比孟千波说的更动听百倍的海誓山盟,都只是一个甜蜜的谎言。 

  可是,看到孟千波许下诺言的郑重神色,白函情相信也许孟千波可以做到吧! 

  只有傻瓜,才会这样执着、才会不懂世情冷暖,不懂得玩弄虚情假意的把戏;反而容易看透虚伪红尘,找到自己的真心所向。 

  茫茫人世,万千红尘,越聪明的人想要得到的也就越多,面对纷纷扰扰的选择,反而容易迷失自我,倒不如一个孟千波活得简单快乐! 

  白函情望着孟千波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微微有些发酸。 

  唉!真是个大白痴! 

  * * * * 

  独自赶着马车,白函情想起自己认识孟千波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会儿觉得好笑,一会儿又觉得烦恼,不时地露出微笑,又不时地长长叹气,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好几次回头都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又觉得有些空荡荡。 

  就这样走走停停,错过了客栈,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却还在一片茂密的林子里打转。 

  夜深了,白函情正在迷迷糊糊打瞌睡时,马车忽然停下来。 

  紧跟着,马儿似乎受惊,嘶声长叫,竟然扬起前蹄,车厢向后一斜,白函情来不及反应便摔出车厢。 

  狼狈地翻了个滚,白函情一跃而起,睁眼一看,却倒抽一口凉气,愣住了。 

  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团团将他围住,一股血腥的杀气包围过来。 

  “你……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冷冷地道:“白函情,有人买你的命,我们拿钱办事,对不住了!” 

  “等等!”白函情急忙退后一步,“到底是谁要杀我?” 

  黑衣人阵道:“哼!你到地府问阎王爷吧!” 

  白函情心下吃惊,知道今日难逃一战,暗中凝聚功力。最近内力恢复了大约四、五成,刚刚好能够使出几招流风剑,只希望能出其不意制住领头的家伙,挟持为人质。 

  情势虽然恶劣,他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 

  那个大白痴跟在自己身后,他一定会出来帮忙的! 

  白函情心如止水,星月宝剑出鞘。流风剑法最忌讳心慌意乱,只有保持心境平稳,才能水到渠成。 

  白衣翻飞,剑气凌厉,白函情冷冷一笑,“想要我的命,就来吧!” 

  几个人包围上来,数柄亮晃晃的长刀向白函情当头砍下来。 

  白函情丝毫不惧,身如柳絮,顺着刀气往后飞退;与此同时,星月剑化作繁星万点,向领头的黑衣人罩去。 

  黑衣人双掌翻飞,劲气四窜,拦住了白函情前进的身影。 

  劲气交接,白函情已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想靠近他,完全没有希望;当机立断,迅速后翻,长剑如灵蛇,闪电般划向身后刀网。 

  刀剑相交,声响清脆悦耳。 

  在场的黑衣人内力都不俗,白函情被刀网挡住,无法脱困。 

  落下地来,只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内腑翻滚,难受至极。 

  惨了!靠自己这四、五成的功力是闯不出去的,白函情忍不住在心中大骂:大白痴!怎么还不出来? 

  黑衣人根本不给白函情喘息的时间,大叫:“给我上!” 

  白函情顿时陷入重围,流风剑虽然凌厉,但是内力不足,很多招式使不出来,威力打了一个折扣,一时之间险象环生。 

  勉强又躲了几刀,脚下一绊,身子慢了几分,腿上和肩上竟同时挨了一刀! 

  白函情吃痛,大喝一声,也不管鲜血狂喷,内力提到极致,一招“星辰漫天”强行逼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使出家传轻功,如冲天一鹤,向林子里逃窜。 

  黑衣人哪肯放手,奋起直追。 

  白函情失血过多,头昏眼花,一口气接不上来,几乎跌倒。 

  眼见黑衣人就要追上来,白晃晃的长刀向自己砍来,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刀气入体。 

  白函情吓得大叫:“大白痴!再不出来,老子不要你啦!” 

  话声一落,身子已被抱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腾空而起,跃开三丈。 

  白函情知道是孟千波到了,心情一松,骂道:“现在才来,想要我死啊!” 

  孟千波放下白函情,急道:“对不起!娘子!林子里太暗,我……我差点跟丢了……” 

  来不及多说几句,黑衣人很快追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孟千波怒喝:“娘子!这些人打伤你,看我为你报仇!” 

  他身影一晃,冲进人群,孟家铁砂掌翻飞,与数个黑衣人斗起来。 

  白函情见他奋不顾身,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狠劲,大叫:“大白痴!小心点!” 

  刚叫了两声,几个黑衣人围上来,白函情只得凝神应付。 

  孟千波虽然分走了大部分的压力,可是白函情流血不止,渐渐有些头昏眼花;一不留神,他的手臂上又挨了一刀,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孟千波和领头的黑衣人对上了手,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加上周围黑衣人时不时的偷袭,身上也挨了两刀。 

  两人边打边退,渐渐会合,白函情低声道:“大白痴!不要和他们缠斗,想办法突围!” 

  孟千波点点头,仰天长啸一声,内力爆开,瞬间击飞了身前的两人,一手搂住白函情的腰一手挡刀,使出轻功出云纵,如天外流星向漆黑的树林深处飞奔。 

  领头的黑衣人大叫:“别想溜!” 

  黑衣人半空击出一掌,如排山倒海,气势如虹。 

  白函情大吃一惊,孟千波却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拍出,借着那强大的掌风飞身逃窜,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 * * 

  夜越来越黑,林子越来越深,山风吹过,呜呜作响,隐隐传来野兽的嗥叫。 

  白函情感觉到自己头昏眼花,渐渐看不清脚下的路;他也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孟千波,脚下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孟千波停下脚步,手一松。 

  白函情站不稳,摔倒在地,勉强抬起头,骂道:“呆瓜!你不会轻些吗?” 

  淡淡月色下,孟千波带着歉意的笑了笑,一张脸却苍白如纸,一线刺目的鲜红顺着唇角往下滴。 

  “大白痴!你……你受伤……” 

  话音未落,孟千波无力的摔倒在白函情身上。 

  “啊……” 

  白函情被孟千波沉重的身躯压了个半死,好不容易才推开他,忍住全身伤痛,翻身坐起。 

  “喂!大白痴!你醒一醒啊!”白函情拍打着孟千波的面颊。 

  这个家伙强壮如牛,怎么会挨了两刀就倒地不起? 

  难道……受了内伤?他想起孟千波最后和那黑衣人对了一掌,隐隐感到他的身躯抖了一下。 

  白函情紧张起来,连连拍打孟千波的脸。“喂!大白痴,你醒醒啊!不要睡啊!” 

  四周漆黑一片,白函情隐隐有些害怕,身子紧紧贴近孟千波。 

  孟千波呻吟出声,慢慢睁开眼,“娘子!你没事吗?那……那就好……” 

  “是啊!我没事,你也不要有事好不好?大白痴!你陪我说说话吧,不要不理我,否则……否则我就不要你!你还想不想和我做夫妻啊?”为了不让孟千波睡着,白函情不得不捡孟千波最关心的话说。 

  “想!我想!娘子,你……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我不好看,但是,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听这话,孟千波果然精神得多。 

  白函情稍稍松口气。“你要对我好吗?有多好?” 

  “就是……就是……很好……很好……”孟千波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急得满头大汗。 

  “好啦、好啦,你乖乖躺下。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但是只有等你身体好了,才能对我好是不是?” 

  “我……我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 

  “胡说!你看你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你要是不好起来,就不能和我做夫妻了。” 

  “为……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还没有给我下聘礼,还没有跟我拜堂呀!你想不想和我正式做夫妻?”为了引孟千波说话,白函情没话找话说。 

  “想!我……我想!” 

  “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否则光是聘礼你就拿不出来。” 

  “娘子,你想要什么聘礼?” 

  “我想想看啊!”白函情想了一会儿,说:“我是白家的少爷,聘礼当然不能一般,我要北方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南方海南岛的鲛人珠,东方蓬莱岛的血珊瑚,还有……还有西边火焰山的防火金蝉翼!这四样都是很难拿到的,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就没法子娶我,更加不能和我做夫妻!” 

  孟千波精神一振,道:“你放心,娘子,我一定……一定会拿到的。” 

  他艰难的爬起来,白函情连忙扶住他。 

  孟千波感到浑身骨头都好像散了,疲累欲死,但是要拿到聘礼迎娶白函情的强烈念头支撑着他打坐疗伤。 

  可是他伤得太重,内力微微运行,顿感经脉寸断,痛得惨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躺倒在地。 

  白函情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扶住他,大叫:“大白痴,你怎么啦?大白痴,你醒醒!” 

  “水……水……我要喝水……”孟千波呻吟着,没有睁开眼睛。 

  白函情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咽喉也在冒烟。 

  失血过多,需要补充水分,可是哪里有水? 

  * * * * 

  白函情将自己的长衫撕成了布条,简单包扎一下自己和孟千波身上的刀伤,暂时止了血。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随手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做拐杖,一拐一拐地向林子里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一阵山风吹过,隐隐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白函情大喜过望,加快脚步,面前树林渐渐稀疏,山坡下是一个巨大的山谷。 

  山谷前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数十丈开外,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月光下,反射出水银般的光芒。 

  白函情喜不自胜,想立刻冲下山坡喝个饱,可看看距离,似乎有些太远,手边又没有装水的容器。他想了想,转身就往回走,决定拖也要把孟千波拖到溪边让他喝个够。 

  可是,白函情显然低估了孟千波的体重,陷入半昏迷的孟千波简直像一个大铅块。 

  白函情只得抓住孟千波的手,将孟千波往小溪边拽,好几次用力过度,几乎要昏厥。 

  路上不知休息了多少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孟千波拉到山坡上。 

  白函情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刀伤再次裂开,浑身上下都是被锋利的草刃割的血痕,遍体鳞伤,狼狈万分。 

  一阵阴冷的山风吹来,白函情打了个哆嗦。 

  不会有鬼吧?白函情打量一下身后,林中一片漆黑,一阵晕眩感袭来,隐隐看见似乎有几处绿光荧荧。 

  白函情心惊胆战,连忙拖着孟千波往草地跑。 

  一不小心,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白函情趺了个狗啃泥,来不及翻身便顺着斜坡往下滚。 

  三转两翻的,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石块草梗弄得浑身上下疼痛不堪,连平日里最宝贝的脸也被草叶划得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白函情已是头昏眼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忽然觉得身边一暖,一个热呼呼的人压在自己身上。 

  他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孟千波也顺着斜坡滚了下来。 

  白函情推开他,伸手摸他额头。如火一样烫人,孟千波已经开始发烧了。 

  白函情只得勉强站起来,拉着孟千波的手又往小溪边拖。 

  此时,一向娇生惯养的白函情,也不知是哪来的毅力,只想着赶快给孟千波退烧,自己的伤痛全都抛至脑外。 

  几乎走一步就摔一跤,蹒跚地把孟千波拖到溪边时,白函情快要虚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坐倒在地,只顾着呼呼喘气。 

  孟千波的脸烧得通红,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娘子,我……我们洞房……” 

  “呸!命都快没了,还洞房呢!”白函情骂道,但一想到孟千波的伤势竟然这样严重,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难过。 

  还没等白函情喘过气来,一阵猛烈的强风吹过,冷得白函情打了个哆嗦。 

  抬眼一看,天边迅速卷起一片乌云,片刻间就挡住月亮,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大雨很快就把两人淋了个透湿。 

  白函情呆呆愣了半晌,闭着眼睛抬起头,破口大骂:“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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