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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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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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那样,” 画莲牙咬下唇,道。
“ 既如此,我扶着你。” 
即便依然受伤,画莲心中依旧系着一双目难以看清的季雪禾,“ 那季公子要如何?” 
“ 我扶着他,你莫要担心,” 卓画溪拍了拍画莲的手背,道:“ 你脚有伤,无需勉强。” 说着,卓画溪手挽扶上季雪禾的胳膊,“ 走罢。” 身侧的乌雀见得季雪禾眼有疾而不便的模样,懂事地跑至他身侧,一双小手轻拍季雪禾落下的衣裙上,似在安慰。
走了不知许久,面前的明光渐显,他们逐渐走出林间。
“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终踏出迷林的齐若月面向灼阳,双臂伸展。她正欲再向前走去,却听得侧面传来刀剑相碰交锋凌厉之声。
“ 君渊,你说的接应是不是那个?” 齐若月抿了抿嘴角,手指向那两拨拔剑相向的人马,口中生涩。
君渊眯眼看去,虽看不清交战人之容貌,却能分辩得其看似得上风之人非凌衍峰之样,然略显流壑宫之色。君渊眉梢一紧,“ 走。” 他再次走入林间阴影处,将身体融入林间树荫下。
“ 何故如此?”楼舒玄疑惑地问。
“ 流壑宫的人在。” 
君渊只是远远单看一眼便能分辨得流壑宫之人,卓画溪看向君渊的目光中夹杂一丝复杂。原来,对于这个男人,她所知的并非为少,实则乃冰山一角。
幸而流壑宫之人忙于交手混战,未曾留意林中一行人的身影。
“ 现在要去哪?” 齐若月问。
君渊眼底的顾虑化开,他于此处地形并非熟悉,若要去往桥头只知晓两条道。一为方才那路,然则其道中遇流壑宫一行人。另一条则为进林前之大路,然若要回头,则需再次穿过密林。想着,君渊停下了脚步。重新回去万万不可,其因之一乃密林中暗藏杀机,其二则为即便穿过也难以知晓是否那头也依旧有流壑宫之人看守。
回想先前之事,好在流壑宫之人应当不知晓曲华裳的身份,且更不得知其已经被文辞带走。
交战的两拨人的脚步随着刀剑交融的方向而移近。虽不得以见其阵势,单凭声音季雪禾也能略知一二,然则比起这些人马的动静,身后隐约传来的致轻极微之声让他眉梢似带不悦。落于身侧宽袖中手翻面于上,指尖朝向一侧轻弹挑,一道极细的银光飞出,不带任何声响。银光碰撞至树杆之时调转方向,迎着日光射||向混战中的人群,准确无误地刺进杨左使肋下三寸之地。
始料未及的一阵刺痛让杨左使脚步方乱,方才所运之气竟悉数凝结于体内难以挥散,似有何物压制一般。
“ 左使!” 见到杨左使忽然间踉跄两步,身侧弟子急忙扶住他。
混乱之中,杨左使难以知晓究竟是何人暗算于自己,更难顾及面前敌人难解难分,“ 走。” 他说罢,一个轻功腾空飞去。
凌衍峰弟子见到流壑宫之人离开,正欲追出时,凌衍峰大师兄莫不悔道:“ 莫要追。” 
见纷乱平息,看清留下之人乃凌衍峰中人,君渊才走了出去,“ 不悔。”
听见君渊的声音,莫不悔回头,几步上前,双手抱拳,道:“ 君驸马。 ” 
“ 方才之人可是?” 
“ 是流壑宫中人,” 莫不悔点头道:“ 驸马,不悔听从掌门吩咐来接驸马回凌衍峰。来迟还望驸马赎罪。” 莫不悔话语的铿锵有力流露出一种古板的固执之气。
君渊摆手一笑,道:“ 何罪之有。且如今皇朝覆灭,我也再非驸马。”说着,他起步,“ 既如此,且上路。此处只怕也非安。” 
莫不悔并未立即起身,而是将目光看向君渊身侧一行人,道:“ 驸马,掌门只说接驸马一人回凌衍。” 
“ 此话何意?”楼舒玄皱眉问。
“ 不悔,如今乱世怎能丢他们而不顾?且均为我之友,听我所言,让他们均回凌衍,”  君渊语气温和,试图劝说莫不悔。
然而莫不悔的固执无缝可插针,“ 不可,掌门之意只要接回驸马。” 
“ 你这话何意?若非要我们于此处等死?既如此,我们又为何要跟随驸马至此?”听闻莫不悔的话,何大人叫唤了出来。
“ 你愿跟随,与凌衍何干,” 莫不悔面无表情的脸色倒是与文辞如出一辙。
“ 不悔,此事我已然开口,让他们去。文辞那我自然会亲自说,” 莫不悔的执拗引起君渊眉头皱起,道。
然则,莫不悔的双目坚定如冰木,“ 不可,掌门之命不可破。”说罢,他做了个请之势,“ 君驸马,还请。” 
“ 不!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 何大人见着君渊要独自离去的身影,冲上前去,然则在其脚步刚踏出半步之时,凌衍峰弟子手中冷剑便已架在其肩头,“ 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 不悔!” 此番举动也引得君渊一阵动怒,疲惫的脸更显憔悴之色,“ 你要做何!” 
“ 只有驸马一人,” 莫不悔依旧坚定口中的那一句话,正当话音渐落时,天边隐约飘来一层厚云遮挡烈日骄阳,为地面撒下一层灰幕阴影。
见天有异变,莫不悔道一声:“ 带走。”随着莫不悔的一声令下,两凌衍峰弟子走至君渊身侧,双手架于其双肩,带着君渊盘旋飞起离开。
“ 你不能走!不能走!” 何大人追出几步不过为徒劳一场。
见得君渊竟如此如同掳劫一般被人带去,卓画溪的目光顺着凌衍峰一行人离去的身影移向天侧山边飘来的一层乌云。此云色之乌沉道清之后必将有一场大雨倾盆。乌云笼罩大地,袭卷狂风凌虐,身后的林子也随风卷云涌而躁动不安,剧烈摇动的枝叶发出“ 沙沙”声如同是吹响战争的号角。此云来的诡异无常,带给大地片暗淡如黄昏的景象。
“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个地方避雨?” 齐若月抬头看向昏黄的天空说。
“ 确实如此,” 卓画溪点头道,正欲转身离去之时,却听见林间传来“ 窸窣”之声。
此音非风卷残叶落地吹之萧瑟,而是一种属于杀机的险恶。卓画溪顺着林子看去,看的林中长木见出现走来的是十来只蛊尸,他们均歪头打量着卓画溪一行人,利爪紧绷,五指时不时动弹丝毫,脊背绷起的肉块显示其正为猎食而蠢蠢欲动的心。
“ 轰隆隆——” 一道闪光划过天空之幕,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
听见雷公的号召,蛊尸们仰头长啸,迎面冲来。

☆、第五十八章     厮杀未血

“ 跑,快跑啊!” 何大人见到林间冲出的蛊尸,双腿一软继而后退两步,双臂猛一推身侧挡住自己的宫女,转身逃去。
“ 那个老东西!” 齐若月扶住被推搡的宫女,咬牙看向何大人逃离的方向,来不及多过严责何大人,道:“我们也要快跑!”
“ 走,快,” 卓画溪手挽住季雪禾的臂弯,却见得他依旧云淡风轻样立于原处不做丝毫动作,“ 季雪禾?你愣着做何?” 卓画溪语气略带焦急问。
迎风,面对迎面扑来的蛊尸,季雪禾唇动轻吟之声亦如歌谣般带着一种引人入梦之调。“ 跑又能做何呢,” 他轻笑一声,微颔首,嘴角轻勾一抹弧度,“ 姐姐,可愿为我之目?” 话语落下,未等卓画溪作出任何反应之色,随着风云交集旋转,季雪禾的身影如月光一道凝绕至卓画溪身后,双臂微张,轻握于卓画溪手背,轻拂袖,方才流壑宫与凌衍峰交斗而遗落地面的一把剑在其拂袖间顺风被吸入卓画溪手之中。“ 姐姐,杀生可要记得该如何去做才行,”随着他于卓画溪耳侧低语如幻,二人身影其速如鬼魅般影幻难分。
卓画溪手中握剑,季雪禾手中握卓画溪之手,一招一式,一静一动分不清究竟为卓画溪之挥剑亦或是季雪禾在操控。只见一身影虚无缥缈看不清其真身,其手中一把剑一个扫去,便斩断一蛊尸喉咙,在头颅落下,污血喷射之时,那身影于眨眼之间,先污血落于衣襟上一步前而跃至另一蛊尸身侧,手一抬,右手一推,冷剑冰锋如羽箭般飞跃出,刺入穿透蛊尸之喉咙,在剑穿过之时,那道身影便闪至前一侧,正好接住破喉而出之剑。握于剑柄,手腕一转,在剑锋调转回头之时,剑刃将身后还未来得及转身的蛊尸拦腰斩成两截。
速度之快,让人不敢眨眼,似乎于他们二人看来,扑来的蛊尸均为静而不动任凭其厮杀一般。直到最后一只蛊尸被一剑封喉,双膝一折,跪倒于地面之时,一侧高树落下的枝叶方才感知到纷战惊扰而瑟瑟飘落。
明明是腥风血雨,然其二人身未落一滴血迹,其剑更干净如始不染污秽。
杀生,却不让血沾其衣。
一切来的太快,似乎只是呼吸喘气一瞬便已然结束。见到面前身缺不齐,凌乱纷纷躺在地面的蛊尸尸首,卓画溪的思绪并未能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其颤抖的双手紧攥手中剑柄。
“ 可杀够了,” 季雪禾手微松,轻拍于卓画溪手背之上,让其松下紧握剑柄的手,声色略带安慰之柔和,于她耳侧低语道:“ 姐姐,你的手心出汗了。” 
随着季雪禾手的柔度传来,卓画溪手中的剑落于地面之上,坚韧的剑伴随着空中落下的雨滴,碰撞于干涩的地面时,发出“ 咚” 一声。
一侧站着的几人无一不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不可动地盯望着卓画溪与季雪禾。
许久,卓画溪方才在落雨纷纷中反醒过来,她眼神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身后双目闭合,嘴角隐约带笑,面向自己的季雪禾。卓画溪不曾想过,这个双目不可见云月之风韵的男人身手竟如此出神入化。
同样感受到震惊的还有齐若月,她看向季雪禾的目光中带着一缕藏于眼底的复杂,继而眨眼掩盖过那一丝讶异,开口道:“ 下雨了,我们快些找地方避雨才行。”说着,她单手遮挡于眼眶,似乎看着不远处的地方有茅草屋棚的影子,“ 那里有地方!” 
雨滴一点点变大,渐渐潮湿了卓画溪的长发,她捡起落于地面的剑,面向看着发梢沾雨的季雪禾,纵然心中百感交集,异样难消,卓画溪依旧伸出了手,扶于他臂弯,“ 走。” 
雨势愈汹,一行人踏进简陋的茅草棚中时,天边划破一道似鲛化龙之电闪雷鸣。那一声轰隆巨响,让乌雀吓了一跳,抱紧了身旁的卓画溪。
这茅棚四面无墙壁,唯有几根木柱得以支撑屋顶凌乱茅草,看着应当是道中驿站一般,只不过是早已被废弃。扶着画莲的画梅见到一处较为干燥的角落之处,正欲让画莲于此休息时,却见得何大人几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坐下,丝毫未曾顾虑他人。画梅见状,嘴角抽动,不由得皱起不悦的褶子,“ 大人,画莲脚有伤,可能先让画莲稍作休息?”
“ 不过一个婢子,” 何大人看向画莲,眼神之中的鄙夷也成为了遮挡其心虚的表象。
何大人之言行引起了众人的目光看去,然则众人之中只有齐若月一人眼光依旧追随落在季雪禾面庞之上。其目光灼灼让季雪禾不由得侧脸。许是心虚作祟,纵然知晓季雪禾双目不明,其侧颜之举不过是巧合一场,齐若月依旧急匆地扭过脸,继而看向何大人。似乎是为了掩盖心虚的胆怯,齐若月刻意抬高语气,冲何大人喊道:“ 喂!你个死肥,给我起来!” 她说道几步上前,一手拉扯住何大人的衣襟。何大人没有防备,竟也被她一女子拉起。
“ 你!” 被粗暴拽起何大人脚步一个不稳,往前一扑,险些下巴磕到留有碎石的地面之上。
“ 你什么你!” 齐若月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母夜叉之凶悍的模样,“ 刚才你也是,遇到蛊尸想要推开我们就跑!平时在朝堂就看你一脸没种的模样!” 
被齐若月震慑住,何大人双袖一拂,鼻息一哼,走至另一侧,“ 哼!愚女子!” 
见何大人走至一侧,齐若月看向那片干燥之地,继而侧身与季雪禾言:“ 刚才你也辛苦了,你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在那里休息吧。”
卓画溪扶着季雪禾走近那处。“ 小心,”她说着俯下身子,动作轻缓地掠过地面一些较大块尖锐的石子,“ 坐罢。” 继而缓缓扶着季雪禾坐下。
卓画溪细腻的动作被楼舒玄看在眼里,心中的一丝异样浮起,却难言明其味,只留其一人单咬唇一角而不言。
“现在想想,你还真是挺装||逼的, ”双膝盘曲,坐于一侧的齐若月看着季雪禾笑着调侃道。
齐若月口中之语听着尤为怪异,季雪禾侧脸问:“何为装||逼?”
“ 装||逼就是你挺厉害。” 
听到齐若月的解释,季雪禾轻叹一声,“ 是么。” 
“ 是啊,你是哪个门派?” 齐若月点头,话语喋喋不休道:“ 看你的样子不会是无师自通吧?你眼睛看不见竟然身手还那么好,难道你是退隐高人?”
齐若月的聒噪问候并未引起季雪禾的不满皱眉,相反,他嘴角微微上翘,语气尽显温存,“ 不过尔尔,有何值挂齿。”
说话间,卓画溪拉过一侧乌雀,让他靠着季雪禾的地方坐下,双手拧挤衣袖作布擦拭乌雀额头雨水。
“ 此处湿冷,是否当寻法生火?”画梅问。
卓画溪摇了摇头,“ 不可,此处乃荒郊。若入夜,火光星点虽暖身然更引蛊尸注目。” 她说着,抱了抱乌雀,双手上下摩搓温暖着乌雀因为被淋湿而瑟瑟发抖的胳膊。
“ 画溪,你身上也湿透,可莫要着凉,”楼舒玄说着便欲脱下衣衫,“ 你且披我衣。”
还未等楼舒玄走近,季雪禾便开口轻笑出来,“ 衫湿凉愈显,这莫不是想着让姐姐身染风寒,尸横荒野添萧瑟。” 
季雪禾话语之言不无道理,然则其话锋之利听来着实让人为之一愣,就连楼舒玄的一番好意也变成一丝扭曲的尴尬。
“ 不必,” 卓画溪轻声拒道:“ 你顾及自己则好。” 
夜伴随着风雨而点点来至。许是因季雪禾的身手为众人所见,心中有了少许可依靠的安慰。劳累的一天的众人也都纷纷找寻一块可栖身之地闭眼裹衣睡去。
卓画溪坐于乌雀身侧,一手轻拍乌雀背脊,似哄孩子入睡一般。待到乌雀吸率平稳之时,卓画溪才轻叹一声出来。
“ 人且尚在便如此叹息,若是亡者如棺,姐姐岂非悲痛欲绝?”卓画溪的叹息声引季雪禾一声道来。
“ 可是我惊扰了你。”
季雪禾的话语带着他一贯的嘲讽之意,“ 此处甚为炎凉且不安,雪禾非心大容天下之人,怎能如往日般安然入睡。” 
听出季雪禾的意思,卓画溪看向已经睡去的画梅,“ 他们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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