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悔青了也没用。
连襟因为这件事现在根本不接他的电话，是啊，谁都知道明哲保身。
鑫瑞的福利待遇，工资水准都是国内一流水平，离开了鑫瑞，不说找不到工作，大家都是这一个行业的，只要有心人一打听，他别想找到工作。
除非他从此不干这行。
问题是他都四十多岁，在这行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现在改行太迟了。
到其他行业给人家从业务员做起，被人家年轻人踩在头上欺负，他想想就心里烦躁。
都是眼前的这个死丫头搞出来的事情。
他还真的是看走了眼。
他的猜测彻底打脸。
光凭李总的破口大骂，行业潜规则谁都会遇到，谁家心里也明白，他又没有怎么样齐寒月，不过就是摸了一下腰，还不到掀起这样风暴的地步，出去问一圈，这个行业里，谁没有遇到过重要的事情。
大家都能过得去，最多也就是拉下脸不给好脸色，骂上几句的，那是颇着不要生意了，剩下的那个不是忍气吞声的忍了。
生意还是要谈的。
他还没遇到这样的撕破脸的做法，简直是疯了。
齐寒月就不怕四季的名声出去，所有的行业都不敢和四季合作。
问题是李总的态度很明确的说明白了，四季是块硬骨头。
齐寒月和李总的关系匪浅。
要不然李总不会想要杀他的心思都有。
应该说李总急了。
把李哲南都能逼急了，可想而知，齐寒月背后后台多硬。
他想着这一次来了，齐寒月起码要客气一下，礼尚往来一下，一来一往这事情就有了台阶，大家就缓和过去了。
杨经理本来就想好了，合约的价格也不追求了，追求不起，回扣都不要了，他当时拿着价格说事儿呢，结果李哲南可是交代了，四季要什么价格就签什么价格。
当时杨经理就傻眼。
李总这是不计代价的和四季合作。
商场上哪有不讨价还价的，四季应该是打破了行业规则。
现在结果来了四季，齐寒月根本不按照正常场合的客套来，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他刚刚想着齐寒月毕竟年轻，真的要是不拿鑫瑞的合约当回事，也不至于会打电话到李总那里去告状，只要想合作，那么就必须和自己和和气气的。
谁成想现在局面不可收拾。
看样子齐寒月根本不说话，低头自顾自的看人家的文件去了。
完全不在乎他的去留。
可是他不在乎不行啊。
这不是要逼死人啊。
杨经理咬牙，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只能低头。
早知道这个姑奶奶这么不好惹，打死他也不会惹这身骚。
几十年的脸面全都丢光了。
一旁的助理看着也知道不好下台，立刻站出来陪着笑脸和小张说。
“张助理你劝劝齐总，我们是诚心诚意来谈合约的，绝对带着一百二十分的诚意，大家以后合作，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给点面子吧！别把事情弄僵，毕竟鑫瑞的单子也不是大街上的便宜货，谁想拿还拿不到的。也就是齐总人品人缘都出众，才能赢得我们鑫瑞的赏识，大家退一步，坐下来谈谈吧！”
小张看不起杨经理那个死肥猪，可是做生意赚钱为上。
也缓和下来语气。
“你们那个经理是不是脑子有病，好好的到别人家里来耍威风，我们可没有求着你们非要签单子！来了还不好好说话，当他是谁啊！”
他也看出来了，鑫瑞这个杨经理绝对是来赔礼的，赔礼还能赔出这样的高度，也算是奇葩。
“是！是，我们经理今天状态不好，请原谅，原谅啊！”
杨经理的助理连连道歉，他可是打工的，上面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
他可不是杨经理。
没有那个高傲。
傲不起来。
杨经理垂下头，什么话也不说，即使心里有一千个不服气，想要叫嚣着指着齐寒月的鼻子骂，你不就是个爬上男人床的女表子，凭什么装的高傲的不行，老子就是不屑你，看不起你，就是想要上你。
可惜也就是在心里喊喊。
这会儿要是喊出来，他要是还能在这里坐着，那就是齐寒月太好欺负了。
就算是好脾气的人也不干吧。
小张走到齐寒月跟前。
“齐总，这位是鑫瑞集团负责签约的杨经理，来和我们四季谈谈签约的事情。”
心里那个爽。
第一次遇到甲方求着乙方来签约的，什么时候不是他们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求爷爷告奶奶的看人家脸色说话，陪吃饭，陪喝酒，陪笑，还得赔上不要脸，才能拿下合约。
这次，几乎是爽翻了的一次经验。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对象可是鑫瑞集团。
以后看谁还敢小瞧四季。
齐寒月慢悠悠的抬起头，这才看了一眼杨经理和杨经理助理。
拿着笔的手指停顿。
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过门是客，请坐！”
杨经理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装什么大尾巴狼。
心里早就想着签约，这不是还是要和我谈。
杨经理助理尴尬的赔着笑脸，这两位都是大爷。
顶头上司惹不起，四季老总也惹不起。
他就是个小助理。
除了陪笑就是陪笑。
笑的脸都要僵了。
“你是谁啊？就这么不客气的坐下！”
齐寒月啪一声把笔扔下。
声音很大。
杨经理助理心说，终于又要开战。
这两位就不能消停的把合约签了。
杨经理蹭的站起来。
脸色涨红，指着齐寒月说不出话。
“你，你…………欺人太甚！”
小张在一旁想笑，憋住了气，这个时候可不是笑的时候，笑出来还不让齐总给眼风杀死。
齐总对待下属不错，可是那是她和颜悦色的时候，要是心情不好，他们可都不敢惹。
杨经理的助理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开口，“齐总，齐总，咱们做生意的，以和为贵不是，我们鑫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道个歉，咱们顺顺利利把合约商谈好，签了约，在下给您赔罪，一醉方休怎么样？齐总，杨经理也是无意的，事情才让您误会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遭，或者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可以商量的！”
心里对杨经理的摆谱儿，特别不耐烦，都要被逼着上门求人家了，还端着架子，服个软能怎么样啊。
事情是他杨经理惹出来的，现在给人家伏低做小的却是他这个助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到这么一个上司。
拉了拉杨经理的衣服，示意低个头，说个好听话。
可惜媚眼使给了瞎子，杨经理就是油盐不进的。
气呼呼的不说话。
也是，杨经理大概觉得他几十岁了还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赔礼道歉，没有脸。
可是也不看看情形。
齐寒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李总，我是齐寒月！”
“哦，人在我的办公室里，呵呵，你确定是来赔礼道歉的？你的人我惹不起啊！”
“哪里的话，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这样吧，鑫瑞的合约肯定是要签的，不过我想你换个策划部经理来和我谈吧！我这个人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这位杨经理我可是不会和他签合约的。”
杨经理脸色灰暗。
他就是傻子恐怕也知道齐寒月这是在给李总打小报告。
不，人家可是明目张胆的告状。
这语气，绝对不是男女之间情人关系才会有的谈话态度。
张嘴想要道歉，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策划部只有一个经理？”
杨经理暗暗松口气。
好在李总没有松口。
“那你可以换一个了，我看着这个……”齐寒月拿着话筒，指了指杨经理的助理问，“你叫什么？”
杨经理的助理呐呐回应：“张志翰！”
齐寒月继续话题。
“这个叫做张志翰的不错，说话办事都很到位，不卑不亢，他代表你们鑫瑞和我签约，不知道李总觉得怎么样？”
……………………
半晌，似乎听筒那头李哲南在思考，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杨经理恨得眼睛要杀人，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齐寒月，一边又回头去恶毒的瞪着他的助理。
他在心中猜想什么时候他的助理被四季收买了。
怪不得这下子来了四季，出头抢着说话，又是道歉，又是主动要求赔罪。
也不想想是谁一直端着架子不说话的。
这是恨上张志翰这个助理了。
张志翰已经懵了。
他知道今天来，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杨经理手下做事，他已经习惯了，好事没他的份儿，一定会被杨经理抢走，坏事都要他背锅的，这样的日子也只能熬着。
因为自己还有房贷车贷，鑫瑞的薪水不低，养家糊口的人，还能挑剔什么。
不敢跳槽，是因为跳不起。
一旦跳不好，就是喝西北风的下场。
他三十多岁，不上不下，稳定的收入和工作环境才是生活的王道。
小人物只能这样在夹缝中求生存。
可是今天，就在现在他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升职他是没指望的，上面有个杨经理，他也就是这样混日子了。
可是刚刚四季齐总的话，简直让他傻了。
而且他清楚的收到了来自杨经理的恶毒恨意。
今天开始算是没有清净日子过了。
张志翰低头。
“张志翰，你们李总的电话。”
齐寒月把话筒递过来。
杨经理目光寒的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的盯着张志翰。
张志翰硬着头皮接过电话。
背后都是芒刺。
“李总，是我策划部总经理助理张志翰。是，是，好的，合约还没有谈，正在和齐总商量，好的，好的。行，我明白了。”
张志翰舒展了眉头，如释重负。
“杨经理，李总的电话！”
把电话递给杨经理。
电话里李总正式任命他即刻起升任鑫瑞集团策划部的总经理，并且撤销杨经理的所有职务，由他全权负责和四季的签约任务，并且李总承诺，只要圆满的签约四季，让齐总打消对鑫瑞的负面印象，他就是正式的策划部总经理，全权接管整个策划部。
虽然这个前提看起来有些难度，自己杨经理给四季齐总留下的下流印象估计太深刻，而且今天还闹得如此不愉快。
可是他有信心的一面，就是齐总对他还是比较赏识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个电话。
所以只有他不作死，应该策划部总经理的职位是稳稳的拿到手的。
杨经理不吭气的接了电话，然后挂上电话，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齐寒月。
“齐总，咱们后会有期！”
咬着牙说的。
齐寒月不害怕。
区区一个杨经理能怎么样。
现在她是收起锋芒，要是按照她十八岁的脾气，这个杨经理早就被暴打了多少次了。
不就是一句话，她还能伤筋动骨不成。
杨经理甩上门，走了。
新上任的张志翰经理擦了把汗。
就怕这个杨经理撒泼。
和齐寒月连忙开始讨论合约问题。
因为鑫瑞的无条件妥协，所以合约签的异常顺利。
不过四季也没有占便宜，反而把价格适度的调整了百分之十，这个价格只能算是中等。
双方愉快的签约。
第217章 欺人太甚
机票已经准备好了，齐寒月整理了行李，正好算是渡一个愉快的假期。
美丽的太平洋岛屿，白色的柔软沙滩，和碧波荡漾的海浪，热带的树林，和各种海鲜水果应有尽有，简直就是想想都会舒服的想要沉醉。
抛开了鑫瑞齐寒月决定今后要和所有的和墨清城有关的人和事都断绝。
这一次的合约是她强求的。
但是合约也仅仅签了一年。
一年之后，她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这辈子她也不想在动用那些契约。
好聚好散吧。
本来没有这些，她也能过得不差。
收拾好行李，手机在响。
拿起电话。
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
“寒月，我是武维安！”
齐寒月挑眉，这倒是奇了怪了。
她刚刚想着这辈子和这些人没有瓜葛，武维安立刻就打来了电话。
真的是不能说谁，说谁就会来谁。
“武维安，哪天你说的话我明白，如果是为了再重复一遍，那大可不必，我可以保证，我会彻底的消失干净，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即使巧合的遇到，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认识你们。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人品？”
语气都是透着不耐烦。
她想她表达的非常干脆。
还想怎么样。
“嗯！寒月，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绝对相信你的人品。现在出现一些小小的差错，我们需要你的帮忙配合！”
武维安话里是含有歉意的。
那就是说有可能是个坑在等着她。
“我刚才的话，你可能没有听明白，不止你们不想和我有交集，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无论你们出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都和我没关系，也不需要来找我，找我我也不会理睬。请你们也保持你们的人品。”
齐寒月不耐烦的想要挂断电话。
没完了。
也不知道武维安他们的优越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凭什么你们想要什么就要求别人什么。
齐寒月可不惯着这些人。
刘梓歆从一个脾气暴躁，对待人没分寸的大小姐到现在待人接物都是友善平和，齐寒月的好朋友，就可以看出习惯改变的重要性。
武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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